皮绳的编织紧实牢靠,整齐的花纹同麟片一般排列,若是硌在皮肤上,定会留下好看的印记。
赫越将长绳在手里绕了几圈,拉扯试了试韧性。粗实的黑色皮绳有两根手指粗,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很浅很浅的痕/迹,又很快消失。
形变的程度不大,就算用力拉扯也没办法让它变得更长。不同的绳子有不同的玩法,赫越各处打量皮绳的各处接点,对编织的工艺还算满意。
唯一的不足,就是用来编织软皮有细碎的毛边。
若是要发挥它更好的作用……
“我可以先把它买下来吗?”赫越抬头问站在台边的雄虫,“比起保证它完好无损,我更希望它能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雄虫点头:“这只是用来展示的样品,当真用来拍卖,我们会准备全新的拍卖品。如果先生当真能呈现出更好的效果,我们不介意免费送给先生。”
“既然如此,给我准备一把可以割断皮绳的小刀。”
台下的人交头接耳,眼神各不相同,有期待也有戏谑。他们有的还端着展会准备的各式饮品,兴致颇高地关注着赫越和他的雌虫。
维恩被他们审视的目光盯得有些不适,眼神瞟向展台其他角落。
“害怕吗?”赫越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
维恩摇摇头:“没有,只是一直被很多人盯着有点奇怪。可能是,聚光灯照得有点热。”
“蒙眼,还是看着我?”
维恩侧过身,面向赫越站好:“看您。”
赫越敛着笑,轻轻点头,抬腿用鞋尖轻踢了一下他的膝盖:“gui/好,脱,直到我说停为止。”
外套、卫衣……
维恩的手触碰到皮带,动作停了一下。但也仅仅是短暂的一下,他没有听到赫越制止的声音,便立刻将皮带扣解开,抽出放到一边。
观众小声地讨论声中,“好听话的g”以及类似的表达断断续续地落入两人的耳朵。
但是,他们都没有理。
手扯开最后一件的边缘,维恩都没有丝毫犹豫。
“停。”
千钧一发之际,赫越的声音如同救命般响起。他本可以在皮带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出声制止,却偏要看看这只所谓的伴生雌虫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结局果然如他所想,他的命令对维恩而言,就是必须遵守的圣旨,就算是在众虫面前扯掉最后一件也严格遵守。
赫越甩着皮绳,活动了一下手腕。
这表现,还不算太糟糕。
台下传来可惜的叹息,大多数雄虫都表现出遗憾的神情。
好在这只是开始。
维恩的肌肉块头远比刚刚的雌虫模特大,宽肩窄腰和各处清晰的肌肉线条,就算是穿衣也不显瘦,更别说现在没有布遮挡,更显壮实。
皮绳颇有章法地绕在他的身上,从脖间拉扯后的轻微窒/息,到胸口间两股重叠的麻花状绳结,横在腹/肌间的几根绳索,然后绕上肩膀的肱二头肌。
赫越的表演从容优雅,时而停下来观察一下绳子的走向和肌肉的适配度。他更像是在高贵典雅的礼堂,踩着直击人心的鼓点和音乐,完成一场盛大的艺术表演。
他的神情专注沉浸,仿佛无视了所有的观众。
他握住皮绳,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因为聚光灯炙烤而发烫的皮肤。每一次轻划,都能引起人小范围的轻抖。
原是有些凉的皮绳也迅速裹上体温。
横在胸口处的皮绳死死硌在皮肤上,正好挡住.。每一次轻微的抖动,都能明显感觉到一次皮肤和长绳间的互动。
“主人……”维恩的声音染上情绪。
就是要兴奋才对。
赫越对他的反应心知肚明,也见怪不怪。他们离得不远,赫越压低了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被这么多人盯着还能如此啊,.狗。”
红色迅速爬上脸颊和耳根。
赫越拍了拍他发/烫的脸:“别只顾着发.,手背到后面去,互相抓住小手臂。”
命令传来,维恩立刻听话地摆好姿势。
皮绳最后在后背的手臂上绕了一圈。
“维恩,你的嘴唇是谁的?”
身后传来赫越的声音。
“是主人您的。”
“真乖,”赫越轻笑道,“疼也不准咬自己嘴唇。”
“是……啊!”
回应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痛呼取代。
赫越猛地拉紧了皮绳,将本就没什么弹性的皮绳紧紧勒在人的身上。
轻微的窒息和紧勒在肌肉上的阵痛本应是令人难受的,但因为先前的预热和挑.,反而将难受不适转化成了另一种强烈的触感。
从一开始,所有的预演都是为最后画龙点睛的收紧做足准备。
皮绳勒紧的情况下,突出的块状肌肉更加明显,绳索周围很快出现发红的迹象。
勒紧的刺痛涌上大脑,一块布料也挡不住维恩高扬的反应。
赫越从台边的饮料冰柜里取了一瓶红酒。
红酒瓶的外面还冒着冷气,凝结在瓶子表面的水珠顺着赫越的手滴到地摊上。
“闭眼,帮你去去火。”
赫越开红酒的动作熟练到一气呵成,一瓶冰凉的红酒就这样从维恩的头顶淋下去。
“嘶……”
维恩咬咬牙,倒吸一口气。
冰凉的红酒撞上发烫的皮肤,即刻碰撞出温度上的火花。渗进皮绳缝隙的红酒接触到磨开的伤口,细细碎碎的刺疼像是给皮绳的位置画上了高亮重点,能够被清晰感知。
因此,再冰凉的红酒也没有降温的功效,反而刺痛了伤口,让皮肤升温了几度。
“不错的作品。”赫越说着,满意地将空掉的红酒瓶扔在一边。
台下的人这才重新审视这份杰作。
红酒并非是降火的工具,而是用来染色的颜料。它虽不如血液颜色鲜艳,质地浓稠,却能流经肌肉,让勒紧的线条更加明晰。
因为疼痛或者冰凉而轻颤的雌虫,从发梢和下巴滴落的红酒,每一处黑色皮绳恰到好处地勒出块状的肌肉……
无一不让人脸红/心跳。
他们终于明白赫越的那句“暴殄天物”是何等准确的嘲笑,也不得不感叹那条看似相貌平平的皮绳竟能在他手中发挥出如此的作用。
更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行为艺术表演,而赫越就是那个兼具技巧和天赋的艺术家。
他自信从容,又沉浸享受。
但是,表演并未结束。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赫越拿起那把主办方准备的小刀。
“维恩,抬头看我。”
热烈的目光注视着赫越,远不仅仅是因为皮绳和红酒。
对视的目光中,维恩觉得身上的疼痛没有一点不适,反而令他舒适爽快。
聚光灯下,他的主人在看他。
至少这一刻,那个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衣服上也蒙起痕渍。
赫越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刀刃穿过他脖颈间的黑绳。刀尖抵在下巴处,看得人心惊胆战。
割开一处皮绳的刹那,整根绷紧的绳子都如同连锁效应般松开,掉落在地上。
人群静了一秒,随即发出比刚刚那只表演的雄虫更大声的赞叹。
这才是作品的完成体。
交错的编织花纹,深浅各异,每一条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吸引人的目光。甚至,勒出的伤口颜色都是精心设计,每一步都在赫越的计划之中。
渗血的伤口形成艳美的红色,衬着半干的红酒和浅小麦色的皮肤。
他是一个艺术家。
人群感叹,交头接耳。
这甚至并且是低/劣的趣味,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怪诞艺术。
赫越和那幅《圣塞巴斯蒂安的殉教》作者一样,都是……
荒诞的浪漫艺术家。
赫越心情很好,往维恩的方向走了一小步。
在人们的讨论和赞赏声中,赫越问道:“维恩,如果刚刚我没有说停,你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t掉最后一件吗?”
“我会的,那是主人的命令。”维恩的回答没有犹豫,斩钉截铁。
“乖孩子,”赫越用手指戳了一下他脖间的伤痕,听见对方吃痛的低呼,“这些伤口会留存很久,等它慢慢结痂,形成瘀血,就会变成紫色,一两个月后变成青色……”
赫越并不知道虫族里雌虫的超强恢复力,只是按照自己以往的经验说着。
但是维恩并没有出口解释。
“这些很漂亮,不是吗?”赫越说着,敛着笑意。
维恩很认真地点头。
“我赠予你了漂亮的伤痕,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谢?”
维恩垂眸,眼眸中暗藏着幸福的神采。
此刻,他的心跳声很响。
他意识到自己正在为刺骨的伤痛而感觉到幸福,只是因为它被赫越赋予。他也在因为和主人共创了一场完美的演出而庆幸,即使是以自己作为演出的载体,在聚光灯下t尽衣服受人凝视。
真是疯掉了吧?
【维恩,52%】
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响起。
“维恩?”赫越语气疑惑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谢谢主人赏赐……”
维恩的手扶上自己的脖子,粗糙的手指刺痛了渗血的伤口。
“我很喜欢,它们,特别特别漂亮。”
2.0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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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谢谢您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