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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芊吓得浑身发抖，却依然不甘，“母亲，三姐姐以前……”。
“住口”，话还未说完便被沈展怀打断，他余光扫了谢玉林一眼，低声吼道：“回去反省。”
沈自央亲自将沈自芊扶了起来，“父亲母亲息怒，四妹妹，以前姐姐与妹妹有些误会，都是年少无知之举，咱们是血缘至亲，断了筋还连着皮，还请四妹妹原谅姐姐，以后姐妹和睦，祖母延年益寿，父亲母亲也可少操些心。”
沈自芊心有怨气，但碍于三位长辈看着，她也只好顺着沈自央的意思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亲姐妹和睦，家和万事兴。”老夫人阴沉的脸终于舒展开来。
“那芊儿告退。”
沈自芊还未转身离去，沈自央趁机抱住了她，“多谢四妹妹大度。”
三位长辈甚是欣慰。
只是他们不曾听到沈自央在沈自芊耳边轻言的那句话，“那是沈长意做的。”
沈自芊震惊，顿时明白她被沈自央摆了一道，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又全部落入了三位长辈的眼中，老夫人对此很是失望。
沈自芊走后，难得沈展怀主动开口说话，“今日是祖母寿辰，就不要哭哭啼啼的。”
沈自央抬眸，故作惊讶，而后她十分乖巧地将眼泪擦干，笑了笑。
幸好之前看直播学了不少园艺知识，沈自央与老夫人相谈甚欢。
“央儿，你说什么酵……素？”
“祖母请看……”，沈自央拾起一只橘子将皮拨下，“婆子们平日施肥多少会有一些难闻的气味，橘子皮清香，将橘子皮放入水桶中，再放一些糖，盖上盖子封好，这个过程就叫发酵，就像厨房做馒头一样，婆子每两日将盖子打开放气，一个月就能发酵完成，这时橘子皮会沉入桶底，上面的水便叫酵素，一杯酵素兑一大桶水，可去除一些异味，也可给花草增加一点营养。”
老夫人又惊又喜，又心存疑惑，“真的可以吗？祖母活了几十岁闻所未闻。”
“央儿早前看古书有此记载。”
“碧月”，老夫人立刻传了一个婆子过来，“取纸笔。”
“央儿再说一次，我写下来，祖母年纪大了，怕忘了。”
“好，依祖母。”沈自央显得十分柔顺乖巧，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
日暮西斜，接允哥儿的马车快要到了，沈自央自请去门口等着，谢玉林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门口早已没了沈展平与刘氏的身影，沈自央与谢玉林相视一笑，“今日多谢。”
“谢什么？”谢玉林问。
“谢主君听了一个多时辰的家长里短。”
“嗯？”
“都是些女人之间的鸡毛蒜皮，主君会闷吧。”
谢玉林闻言不是滋味，“从前是我不对，我说过，往后你若想回来，尽管同我说，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四目相对，沈自央嘴角上扬，眸中充满了感激。
“再说了，岳丈大人听得，我为何听不得。”谢玉林似玩笑般的一句话令沈自央噗嗤一声。
“没想到主君也会玩笑。”
这时谢天允的马车疾驰而来，赶车的小厮动作十分娴熟，虽然跑得快，却很是稳当。
二人立刻正了正身姿，马车稳稳停下，谢天允下了马车，瞧见二人立刻行礼。
沈自央从怀中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块糕点，这一层层布，瞧着是用了心的。
“饿了吧，快吃一口。”
谢天允瞧了谢玉林一眼，不敢动口。
“曾外祖母很久没见你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你常常用功到半夜，肠胃本来就弱，不能挨饿。”
沈自央硬是将糕点塞入他的手中，“快去吧。”
谢天允告退。
“多谢。”这次说的人成了谢玉林。
“谢什么？”沈自央问。
“谢你的心细，谢你的真心。”
晚膳就简单了许多，老夫人，沈展怀，李柔芮，沈自央夫妇，沈长言，沈长廷，谢天允，还有一位陌生的女子。
不难猜，墨禾说过沈长廷有一位未婚妻。
他本可娶那位王家嫡长女，早些年沈长廷受沈展阳的影响，不愿娶妻，退了与王家的婚约，因此沈王两家闹得不愉快。
多年后沈长廷许是想通了，彼时王家嫡长女早已另嫁他人，为了弥补对王家的亏欠，还是沈展怀亲自登门到王家求娶了王家六姑娘，便是眼前这位。
这顿饭最高兴的当属老夫人，不过有谢天允在场，老夫人的注意力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会儿给谢天允夹他最爱吃的菜，一会儿嘘寒问暖，一会儿又是关心学业。
李柔芮想要插嘴都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吃完饭，谢天允以老夫人的身子为由，请老夫人早些休息。
几人出了院子，沈自央也是识趣，说去芬菲院道个别。
因沈展怀还要处理公务，片刻只剩下李柔芮与谢天允。
“允哥儿，外祖母瞧你都瘦了一圈，外祖母知你刻苦用功，可也要注意身子，央儿是你姨母，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若有难处，央儿定会为你做主。”
谢天允眉头微蹙，神色复杂，许久才缓缓开口，“外祖母有所不知，姨母她也多有难处。”
李柔芮的神色一冷，“谢府有人为难你？”
谢天允嘴角下垂，陷入了深深的忧愁，“是府上的一个姨娘，父亲最是中意她。”
“林舒玉……”，李柔芮突然想到一个名字。
谢天允惊讶，“外祖母怎么知道？”
李柔芮眉头紧锁，她为何会知道！
那是因为长意病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主君今日又去了栖云院。”
长意惨白的面容，落寞的眼神，深深烙在她的心上，后来她找了一个小厮，给了点银两。
“不过外祖母不必担心，林姨娘已经被父亲送去了农庄。”
这下谢天允脸上的惊讶转移到了李柔芮的脸上。
她谨慎地扫视了四周，而后将谢天允拉到了僻静处。
“她不是很受宠吗？怎么……”
谢天允显得有些为难，“她……伤了父亲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