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得来说沃尔图里看上去被西赫布当做棋子但是其实他们并没有损失多少,反而是西赫布———她失去了一个秘密藏匿点和一位忠心耿耿的下属———就是那个把我推进火场以及西赫布一开始说会帮助她散播消息的那个人。
他叫约书亚-罗西,是罗马圣安德烈医院的一名医生,老布亚诺的死就是他们合作的成果。不过至今也无法了解到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怎么会跟龌龊的黑手党勾结在一起的。
凯厄斯查到罗西后就派人第一时间把他抓了过来,然后提到西赫布面前准备拿罗西开刀。
“你认识他,对吗?”凯厄斯笑得很狡猾,我不开玩笑地说我看见那个笑容都会产生一种没由来的火。
罗西长得年轻瘦小,乌黑的瞳孔和高挺的鼻子彰显着他是一个纯种意大利人的身份———好吧我根本不知道纯种意大利人到底长什么样,我根本就无法区分欧洲各个人种。
他被按在地上半跪在西赫布床前,身体瑟缩着发着抖,头也不敢抬起来。
“当然了,约书亚,我的朋友。”西赫布没有看罗西的脸就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她一下子从床上跃了起来,皮靴踩在罗西的面前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恐怕你已经发现了这是我的秘密党人了是不是?瞧啊我就知道,所以那个加紧定下那个咒语的任务真是明智。”
我发誓我早晚有一天要报复她。
“那一切都明白了,都一清二楚了。请你这位和你一样属于地下道的老鼠朋友在这里做做客吧,你们总要见上最后一面。”凯厄斯的手指捏在罗西的脖子上,似乎准备当场表演《断头国王》的最后一幕。
“别想着恐吓我了,朋友。你们知道的,那个咒语包含了太多因果关系。如果此时我因为你们杀了约书亚后我选择伤害自己,那么这一切的一切也会因为那句不能从各个方面攻击我而惩罚在你身上。”西赫布又倒回到了床上,“在不违背规则的情况下杀掉约书亚的办法太多了,你完全明白。但你仍然把他带到我面前,你只是想看见我的丑态———你失望了。当然你要杀了他完全可以,至少我不会阻止。”
西赫布笃定地说,声音铿锵有力。凯厄斯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他把提着罗西摔向西赫布,西赫布翻身躲了过去,任由罗西砸到地板上。
“离我远一点———我可对男人过敏。”西赫布用脚尖踢着罗西,示意他站起来。
“带下去。”凯厄斯没有给罗西站起来的机会,他微微偏了一下头,让简和科罗娜把罗西拖了出去。
“永远不要让我抓住机会。”凯厄斯拽着我就离开,临走时恶狠狠地对西赫布低语。
“我很期待。”西赫布从容地说。
*
离开西赫布的房间后,凯厄斯又跟我说了一堆让我小心西赫布还有罗西的话,那个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货他准备去招呼一下他。
我点点头,于是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凯厄斯满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宣布西赫布依旧是我的格斗教练———他发誓要把西赫布的使用价值全部榨干。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因为她在训练中向来铁面无私并且我因为那场大火对她产生了极大的怨念———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的心情,她欺骗了我,但是这是她必须做的。我理解,我敬佩但是我感到极大的不适。多种复杂的心情早就了我面对西赫布时惴惴不安的态度,老实说我有时候连那句西赫布都喊不出来。
最令人可恨的是她居然像一位局外人一样把一切都当做什么都没干过。这种态度让我和凯厄斯在夜晚有了新鲜事可以干———那就是尽情地攻击西赫布。凯厄斯高超的讽刺技巧让我摩拜他,每个夜晚我就像孩子要求母亲讲睡前故事一样必须依赖着他恶毒的诅咒。
在白天与西赫布训练、晚上和凯厄斯痛骂西赫布的紧凑的时间安排中,我总能在时间空隙中抽出时间和苏尔庇西亚喝喝下午茶———当然只有我在吃在使用我的胃,如果他们也来参与进食那么我可要敬而远之了。
苏尔庇西亚总是会带着科林还有满篮子的鲜花来找我并且把花篮留在我的房间里。一开始我相当开心,直到后面鲜花太多了我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时候我选择把这些送给凯厄斯,告诉他这是我的礼物———他相当开心,具体表现在晚上我们一起辱骂西赫布的时候他都只说西赫布是个该死的阴险卑鄙小人而尽情让我发挥。
而当一切真相大白我被阿罗背叛的时候,凯厄斯则会表面上毫不在意,而到晚上我准备兴致勃勃地开口诉说我新想到的编排西赫布的话语的时候,他选择让我闭嘴他要睡觉了———这很可恨,罪孽程度堪比我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把马库斯的《Nuts》(性感女星歌诗达的个人写真)偷走并且用马库斯署名当做礼物送给教授。
我继续和简他们这些沃尔图里护卫队的吸血鬼组成反西赫布联邦联盟(我试图邀请过凯厄斯,但显然他无情地拒绝了我)。我们准备从经济政治和文化上给西赫布重拳出击,让她痛不欲生悲痛欲绝。
“说得好,那么方案是什么。”海蒂摆弄着一条极为漂亮的粉钻项链———是一个富商游客的,海蒂说是他看上了海蒂拿这个当礼物送给她。但亚力克确信地说这是海蒂自己花了几万美元买的,结果买的是假货,为了卖给护卫队里的其他人都骗他们说是人类送的。
“方案是诱导西赫布-布亚诺买下你的钻石项链。”亚力克说话很不客气。据他自己说是被海蒂骗了至少有四次,还是买了四次海蒂说的所谓的凯厄斯赏赐给她的“力量增幅石”。
海蒂面目狰狞了一下。于是反西赫布联盟不战而散。
我在沃尔图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有趣并且常伴着刺激。这满足了我学生时期狂热的探险**———当时麻瓜同学们几乎人手一本热血漫画。
凯厄斯会时不时带我去别的国家地区去看看,变相地完成了我早早夭折的毕业旅行。我们去看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很多场景我都用魔法相机记录了下来,看着凯厄斯在照片上拉着脸但是又无能愤怒的样子我由衷地感到一种名为恶劣的心情。
我们在德国的柏林过的圣诞节。12月的圣诞集市不容错过,我几乎从头吃到尾,我的胃发出不堪重负的嚎叫。亚力克邀请我去干点正事儿———比如给简的衣服换个花样什么的(“我上回圣诞节的时候把简的衣服全烧了都换成了麋鹿皮裙。”亚力克自豪地嚷嚷着,“我收到了一顿毒打,但这值得!”)
今年他准备将所有人都放倒在雪地里面。显然魔咒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于是就这样,巫鬼第一次世界大战由此开展。凯厄斯自动跟我归为一队,我宣布他的能力是全场最好用的,在亚力克和切尔西这两头蠢驴晃头晃脑找人的时候凯厄斯已经用雪球把他们砸进地里了。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脑海中总是冒出如果一直呆在这里就好了———我渐渐离不开这里,沃尔图里仿佛真正地与我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有点奇怪,但在沃尔图里的每一分钟都过得称得上是愉快,比起我一开始的忐忑不安,现在已经呆久了的我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如鱼得水。无论是凯厄斯还是最底层的扫大街的吸血鬼,他们看见我都会露出一个相当亲切的笑容———也有些比较恐怖,但我相信他们确实是要展露着友好的信息。所有人说话都很有趣,跟他们呆在一起会都忘记时间,有时候觉得一直就这样呆在这里也不错,但是马上又会回过神来狠狠揍自己一顿———但如果又往深处想———
好吧我不敢想。在这里不用考虑傲罗资格证的考试,不用考虑找不到工作怎么办,也不用考虑讨厌的混蛋的讽刺与敌对,也不用考虑怎么和社会里的人打好关系,随时随地都有各国的美食,有漂亮昂贵的衣服和首饰,还有朋友以及,额,如果抛开凯厄斯的内在丑,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外在美的帅哥———在这里的一切所有都是对我来说都是友好而善良的天堂。
但是同时我又深刻地知道,在外面还有更多。那是我的天地,我自由生长的峡谷,我驰骋的山野,我充满机遇与挑战的赛道。
不过万幸,在尘埃落定的时候,这件困扰我许久的事情最终不是由我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