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厄斯走后科罗娜还有简以及亚力克就走了进来。他们带着一个果篮,上面还有一个写着`愿上帝保佑你`的红色卡片。
“哦你现在看起来不是很好———请用。”亚力克将篮子递给我,示意我从里面拿出几个尝尝。
我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得快溢出来的苹果然后对他道谢。
“把窗帘拉上。”简对亚力克说,“你闪得我的眼睛发酸。”
“你也让我眼睛发酸!”亚力克不服气地反驳,他的好胜心总是展现在这些小事上。不过亚力克仍然顺从地拉上了窗帘,为了让我看清室内还体贴地打开了吊灯。
“你怎么会突然受伤?”科罗娜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
“凯厄斯他说测试我的格斗能力,但是他会管控好自己的力量。”我一开口,就像倒豆子一样抱怨个不停。“这就是他管控力量的结果。结果他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我该感谢此时我还拥有一个亚健康的身体存在?”
“这个嘛……”科罗娜体贴地替我拉好被子,“我想他只是太过着急你的安全了?毕竟你的身体素养和吸血鬼差了一截,如果不变得强大那么哀嚎可能还会再次响彻沃尔泰拉城堡———我们有过去失败的经历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恶狠狠地啃一口苹果。
苹果很甜,也很脆,我要在这里夸夸吸血鬼买水果的能力———等等,这篮东西吸血鬼是怎么买的?总不能是随机挑选一家倒霉水果店,然后美美进餐最后随便拿个篮子装点水果带过来吧———话又说回来了,这个苹果怎么会这么红。
我诡异地看了一眼亚力克,他也看着我,注意到我的视线后冲我露出一个相当孩子气的笑容。
“怎么啦?”科罗娜停下了她絮絮叨叨的演讲,她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
我如实告诉了他们我的怀疑,并且愿意详细地听听他们的答案。
“很有幽默感的问题。”亚力克很给力地鼓掌,“但我们显然不是存心想挑战沃尔图里法律以来结束生命的勇士。我们不会这么显眼地进行犯罪。”
“你居然还知道杀人是犯罪———”
“呃,我是说犯罪———触犯沃尔图里法律。”
“水果是我们买的。”简干脆利落地说,“不要在这种地方随意发挥想象力。”
“真可怕,你转化的时候居然才十四岁。”科罗娜说出了我的心声,“太成熟、太可靠了简。你应该和你弟弟一样调皮且充满不必要的活力。”
“我为此感到羞辱。”简冷漠地看了亚力克一眼,“如果十四岁的人都像亚力克这样,那么这个国家早晚毁灭。”
“嘿!”亚力克不满地嚷嚷着,“我没有那么恶劣糟糕!觉得我是个好男孩的人能从意大利排到非洲。”
简不置可否,亚力克悲愤地嘶吼。
引起战争的科罗娜选择跟我继续聊起,她问我想不想进行格斗训练。
“当然,让自己变强。我不会拒绝。”我迟疑且谨慎地说,“但前提是这种情况最好少点发生———如果每天我的训练方式就是打断我的骨头,那么我选择跳海。”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说。亲爱的。”科罗娜甜蜜地说,“我们会为你从人类中选择最好的老师来教你————等你成为傲罗也是最厉害最可靠的。”
她的话就像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我握着拳头开始期待着训练了,甚至还在幻想我一手握着魔杖另一只手挥着拳头拳打脚踢黑巫师的场面————说不定我还能拥有一块傲罗最佳潜力金牌。
“当然,这也取决于你的天赋。”简客观地说,“如果你的天赋不高,那么我想你只有靠日复一日的努力才能达到你想要的那个高度。”
“但至少你还是个巫师。”亚力克试图宽慰我,“你可以用那根树枝战胜强敌。”
“那是魔杖,亚力克!”
*
我该为此感到流泪,医院里干巴巴的西兰花和毫无味道的鸡肉粥让我感觉身处地狱。
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即使没有作业和考试急迫的压力我仍然为我毫无作为感到愧疚,我是在浪费生命。于是我看了一下午的电视,追了十几集电视剧———从鬼怪杀人到拉拉队队长用手扇烂人渣前男友的脸。
期间凯厄斯来过一次,并且屈尊降贵地坐到我的床边跟我一起看了两集电视剧———直到他看见电视中的史蒂夫(杰米最爱的美国演员)演的吸血鬼被教会驱魔白骑士拿十字架捅死的时候愤然离席,并且勒令我也不准看这种他口中`毁掉大脑,融化思维`的劣质节目。
于是我只能看新闻。凯厄斯说他晚上要去解决一些恶心的背叛者,让我不用等他自己睡觉———虽然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但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脸色难看得比他那辆奔驰s级还黑。
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虽然他的表情都在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可是到底谁弄得清他的生气原因呢?也许是我还活着的这个事实触怒他了?
“你看起来不高兴。你希望我换个说法吗?”我无奈且恼火地说,“我该说别走凯厄斯大人,没有你阿格莱亚活不下去,晚上会被恶魔缠身———你是这样希望的吗?”
然后我惊悚地看着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甚至还露出愉快的笑容。
“挽留我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凯厄斯惬意地说,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面庞———我几乎都快忘记就是这么一只动作轻柔的手打断了我的右手臂,“但是很可惜,这是一个必要的任务。”
可恶的吸血鬼,可怜的阿格莱亚。我在心里默默哀悼自己以及诅咒凯厄斯,脸上还是露出一个僵硬勉强我自己都觉得虚假的笑容。
“路上小心。”
凯厄斯似乎是被我可怕的笑容刺痛了,他皱着眉复杂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在我头顶落下一个吻就离开了。
我摸着头顶半天回不过来神。凯厄斯嘴唇的触感仿佛鸟儿掠过天空,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有记忆记得这里曾有一个吻,只有心脏记得曾在某瞬间疯狂跃动。
*
赞颂黑夜,在这样一个寂静无声的时间段中可以让疲惫的人尽情释放积攒成巨山一样的压力。
鸟群飞起,发出阵阵的歌唱般的鸣叫。像是为月色升起而发出的清丽的颤音,浑圆得仿佛一颗莹白的珍珠。
我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几乎快分不清楚到底是我失去了视觉还是这里的夜色无边深沉。夜幕之下,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黑幕,都在静谧中彰显着神秘。
我不受控制地开始想起一些令人惊心胆战的东西———床底下探出的手,窗外探出的头和衣柜中悉悉索索令人害怕的杂声。
我感到不安,于是闭上眼睛尝试入睡,轻柔的风声是最好的催眠曲,被子里的温暖是最棒的摇篮床。
就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碎掉的声音响起———是窗户,有人打破窗户进来了!我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爱德华从美国到意大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