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影一见阿翠,对打手们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上下打量了阿翠一番,道:“生得千娇百媚的,力气还挺大,乌戚不肯回家,难道是因为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你们和他有仇,为何打我婆婆,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阿翠气煞道。
“她是你婆婆?看来误会了,小娘子长得真可人儿。”端木影上前伸出手来要去摸阿翠的脸。
阿翠一把抓了住端木影的手,硬生生将端木影的手腕给折了断,直疼的端木影一阵狂叫。
云盼生行出了院子,一见街面场景,忙奔了过来:“娘,娘你没事吧?”
云盼生担忧不已,连忙扶起了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的母亲。
“你们无故殴打一个老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云盼生气煞道。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你们给我打,一个都不要放过,往死里打。”端木影嘶吼着。
十几名打手一拥而上,将阿翠四人围攻起来,阿翠是会些功夫的,很快便突出了重围,尽力的护着云盼生与云雀氏以及乌戚,只是打手人数实在太多且太过强悍,阿翠被三个打手缠着,自身这点功夫根本就脱不开身。
云盼生与云雀氏被打的最严重,几近昏迷,乌戚也是鼻青脸肿,但端木影依旧不过瘾,打手们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
“大哥,还打吗,再打下去要闹出人命了。”一名打手提醒端木影道。
“打,打死了算在老子头上。”端木影继续恶狠狠道。
阿翠无法脱身,焦急不已。
端木影的话传进了乌戚的耳中,乌戚面庞已疼的麻木,看着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云雀氏和云盼生,乌戚面无表情,内心戾气丛生,那一双眼白,布满了血丝,黑色瞳孔急剧收缩,瞬间转为了红色。
阿翠腰间佛雕玉佩突然荧光大放,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阿翠见之,大惊,立刻看向乌戚,只见乌戚双目完全被血色占满,整个人的气质大变,披头散发,一双手变成了青紫之色,那指甲冒出了三寸多长,嘶吼着扑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打手。
乌戚的长指甲戳伤了一名打手的腹部,这名打手瞬间被甩飞而去。
所有的打手一拥而上,皆被乌戚一一重伤,包括端木影。
乌戚将矛头转向了云盼生与云雀氏。
“盼生,伯母,快跑,乌戚他已经被脏东西完全控制了神智,他不认得你们了,他现在看到活人只会见一个杀一个。”阿翠绝望喊道。
只是云盼生与云雀氏哪里还有逃命的力气,眼看着变成了怪物的乌戚就要杀了他二人。
阿翠一咬牙,拽下了腰间发着璀璨荧光的佛雕玉佩,紧握在手中,疾速奔向了乌戚。
阿翠将乌戚扑倒在地,用身体将乌戚的双腿死死的压住,用尽一切力气欲将玉佩塞进乌戚的嘴里,阿翠被乌戚打得浑身是血,但她依旧顽强坚持。
“阿翠,我来帮你。”
云盼生忍者撕心的疼痛,挣扎着爬到了阿翠的身旁,浑身的血迹随着身体的移动刷出了一条血色路线,云盼生拼了命的使劲按压着乌戚的一条手臂。
乌戚的另一条手臂依旧在攻击着阿翠,阿翠还是无法顺利将玉佩塞进乌戚的口中。
“阿翠,将他的上半身空出来。”云盼生说道。
阿翠条件反射的直起了上半身,臀部依旧压制着乌戚的双腿。
云盼生忍者身体的剧痛,纵身便横压在了乌戚的胸腔上面,乌戚的两条手臂被云盼生死死的压在身下,云盼生双腿控制着乌戚的左臂,双手控制着乌戚的右臂。
“快塞玉佩。”云盼生嘶哑着声音对阿翠道。
阿翠已完全来不及思考,所有的动作几乎皆在条件反射下完成,佛雕玉佩顺利的塞入了乌戚的口中。
玉佩一入乌戚之口,那璀璨的荧光直冲乌戚的脑海,荧光以脑部为中心,向乌戚体内的整个经脉扩散开来,荧光顺着乌戚的血脉流遍了乌戚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乌戚的双眼恢复了正常,双手恢复了正常,三寸长的恐怖指甲已是消失,他昏迷了过去。
“成功了,成功了…当初无意间偷听到少爷们谈论的这克制邪祟的法子果真有用,盼生,我们成功了。”
阿翠喜极而泣,拉着云盼生的手臂道,然而,云盼生却再也无法回应于她。
阿翠颤抖着身子将云盼生的身体扳了正,云盼生面朝着她,那胸腔处,已被撕扯的血肉模糊,内脏可见,双腿的关节处,大片血肉已不见,白骨刺眼映在阿翠的瞳孔里。
云盼生,已气息全无。
“盼生,盼生......”阿翠嚎啕痛哭。
云雀氏不知何时已爬至了云盼生的身旁,老泪纵横,抚摸着云盼生的头发,抬头看向情绪奔溃的阿翠,只见阿翠一双手臂血肉模糊,腹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那俊俏的左脸颊,也是被抓出几道深可见骨的醒目血壕。
“阿翠,你,你伤得很严重……”
云雀氏说着,终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阿翠拖着重伤的身子,先后将云雀氏与云盼生拖进了居住的院子里,将院落大门反锁了起来。
阿翠背着昏迷的云雀氏进了屋中,将云雀氏安顿在床榻上休息。
阿翠出了屋子,很快的在院落中挖了一个大坑,痛哭着将云盼生的尸体掩埋了。
......
鸣诛端坐公堂,听得是面色沉重,开口道:“乌戚和端木影以及那群打手后来怎样,可有死亡。”
“并无死亡!”
云雀氏情绪极度抑郁,老泪纵横道。
乌戚被乌家的人找到抬了回去,后来醒了,端木影与端木家族那帮打手,也被端木家抬了回去,都在治伤阶段,现在,乌戚是怪物化身的事已经小范围传开了,不知乌家要如何应对。
“那你此番鸣冤的目的,最终是要状告何人?”鸣诛问道。
“民妇与准儿媳阿翠商量,整个事件上上下下,共牵扯到两条人命,便是民妇的丈夫与儿子,冤有头,债有主,乌戚与端木影,便是民妇此番主告之人,但真正杀死民妇丈夫与儿子的凶手,却是那些民妇根本触不可及的东西,但民妇与阿翠还是希望能够将每一个不无辜的凶手绳之以法,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云雀氏再次跪了下来,向鸣诛叩头请求。
“本官是人间之官,司的是人间的律法,你怎知本官会应你查这离奇邪祟的命案?”
鸣诛说到此,略停顿了一下,坐直了身体,看向云雀氏问道:“可是你那准儿媳妇阿翠指引你来向本官伸冤,她的全名...可是叫李翠?”
“大人英明,正是李翠。”云雀氏惶恐。
鸣诛紧握了握手,神色略显紧张,继续道:“看来她将本官的一些信息也是告诉你了,她为何不自己来找本官?她受伤了,可要紧?”
鸣诛反常的神态让得左右两侧的巡检孙原和主簿孔献一阵惊讶,鸣诛这位铁面无私的县令上任四个月以来,也断了不少的案子,他们还是头一次见他露出这般紧张的神态。
“大人有所不知,阿翠本是想亲自来报官,只是当时民妇重伤在身,离不得人照顾,阿翠她身受重伤,却拖着重伤的身子照顾了民妇几日,民妇有了下床自理的能力,可阿翠,却病重卧床不起了,她不要民妇照顾她,逼着民妇前来县衙击鼓鸣冤面见大人您。”云雀氏依旧惶恐道。
“重伤...”
鸣诛神色担忧:“既然苦主已陈述完毕,便退堂吧,今日云雀氏陈堂所供,你们暂且保密,莫要说出去,以免引起民众恐慌。云雀氏随本官去一趟衙后书房,孙原,你也过来。”鸣诛嘱咐道。
“威武......”
衙后书房,孙原持剑立于一旁,云雀氏跪地,鸣诛见之,连忙搀扶道:“你既已知我与翠姨的关系,便不必如此多礼,你快起身说话,翠姨她重伤,是什么程度?可有寻大夫看?”
“阿翠她...她怕是不行了。”云雀氏奔溃大哭。
鸣诛闻言,整个人都是一震,一双杏目含泪,那担忧的神色毫不掩饰:“不行了?何至如此,她现在没有人在侧照顾吗?”
云雀氏即刻跪倒在地,朝着鸣诛泣声愧疚不已。
“阿翠让民妇来县衙报案,知民妇担心她无人照料,今日早上阿翠给了民妇一个地址,叫民妇请住在那里的人来伴她,此人是一名与阿翠年纪相仿的女子,她现在陪在阿翠的身边照顾。鸣大人,都是民妇的错,在阿翠的照顾下,民妇在昨日终是有了下床自理的能力,但阿翠的状态非常不好,民妇要为她请大夫医治,她却说自己的伤大夫没法医,民妇不信,偏请了大夫来,大夫看过之后说,阿翠已经病入膏肓,一是失血过多,二是中了奇毒,大夫说这毒他闻所未闻,毒素已通过阿翠身上的伤口侵入了大脑,已是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