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你好香 第4章 第 4 章

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刚走，严礼跟许渺后脚就进了教室。

站了一节课的汤圆回到座位，从戚知岁手里拿回自己手机后，热泪盈眶地感谢他的出手相助。

如果开学就被没收手机，这对于他来说是件很绝望的事。

戚知岁笑着道：“下次注意点，上课最好不要玩手机。”

汤圆点头，再三感谢。

戚知岁无奈摇头，热恋中的小情侣啊。

孟含辞凑过来，趴在后排的桌子上问戚知岁要不要去上厕所。

戚知岁侧身睨他：“你是小学生吗，上厕所还要手牵手一起去？”

孟含辞僵着脖子：“你就当我是小学生吧，去不去？”

本来没有尿意的戚知岁被他整得也有点想上厕所了：“算了，走吧。”

汤圆女朋友信息也顾不上回，忙不迭起身，轻声试探：“……一起啊？”

孟含辞：“……”

怎么哪都有你？

戚知岁说行，抬手在孟含辞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走啊。”

孟含辞瞬间晴空万里，揽着戚知岁肩膀走在前面，汤圆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下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新官上任三把火，学生们老老实实听讲，没人敢开小差。

奈何班主任语调缓慢，说一句还要停顿一下，导致底下的同学们昏昏入睡。

第一排的同学眼皮像两块铁一样沉重，不停地往下压，却又不敢在老师眼皮底下放松睡过去。

戚知岁稍微好一点，他睡得早，精神尚好，勉强听完了班主任老生常谈一节课。

下课铃甫一响，底下霎时倒了一片。就连后排的孟含辞都没撑过去，趴在桌子上睡得老香。

戚知岁无奈笑出声，班主任的声音真是堪比催眠曲啊。

下午快放学时，原本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天空乌云密布，天色如墨，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戚知岁今天要值日，也不知道阿婆来不来得及收摊。

窗外，风变得狂暴，天气闷热得像个蒸笼。戚知岁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可奈何。

老师看了眼门外，怕学生们晚了回不去，直接宣布放学，不要在路上逗留，早点回家。

同学们迅速收拾好书包，还没来得及跑出教室，顷刻间，瓢泼大雨唰地地倾泄而下，阻拦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班里有人带了伞，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孟含辞不放心戚知岁，留下帮戚知岁做值日。

其实每组值日生有两个人，用不着孟含辞。但在孟含辞的帮忙下，时间缩了很多，三个人分工明确，短短十分钟就清理干净教室。

“回家吧。”孟含辞不知从哪里借了把伞过来：“阿婆一个人收摊我不放心。”

戚知岁点头，孟含辞撑开伞将戚知岁笼罩在里面，一起迈进了雨幕。

被留在教学楼出不去的同学：“……”得，等雨停吧。

戚知岁跟孟含辞以最快速度赶回水果店，隔着一层薄薄的薄，他们好像看见了班长。

班长身上湿透了，弯腰把摆在外面的水果往里。阿婆打着一把长柄雨伞，尽力替严礼遮雨。然而却不尽如意，雨伞遮不住半点倾斜的暴雨。

孟含辞将书包和伞塞戚知岁手里，自己也跟着跑过去帮忙。

阿婆念叨着不要管这些水果了，可惜孟含辞和严礼听而不闻，只闷头做事。

戚知岁过来扶阿婆进屋，阿婆赶紧催他让两个孩子快进来躲雨。

雨水毫不留情砸在人身上，严礼和孟含辞已经湿透了，必定不会同意进来，戚知岁也不多废话，熟练搬起塑料框放进仓库。

他们以微不足道的力量尽量减少损失。

阿婆站在屋檐下，看着三个奔波忙碌的少年们，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

好在摊位上的水果不多，三人配合默契，不出几分钟就全部搬了进去。

阿婆拿来毛巾：“快擦擦脸和头发，乖乖，全身都湿透了……”

戚知岁将湿漉漉的头发往上捋，接过阿婆递过来的毛巾给严礼：“谢谢你，班长。”

严礼淡淡道：“不用谢。”

“班长，你衣服全湿了，要不去我家换一套衣服？”戚知岁问。

严礼刚想拒绝，孟含辞哥俩好似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不用害羞班长，岁岁家离这里不远，而且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

阿婆也跟着劝了几句，严礼沉默两秒，点头同意了。

戚知岁从仓库里拿了一把旧伞出来。孟含辞和严礼共用一把，戚知岁打着伞护着阿婆往家走呢。

阿婆年龄大了，走不快，戚知岁放慢脚步，尽管将伞偏向阿婆。

“不用顾着我。”阿婆推了一下伞杆：“你自己都没遮住。”

戚知岁不在意笑了笑，反正他身上已经全湿，遮不遮都一样。

夏日的雨天，行走在青石的小路上，闻着泥巴的芬芳，戚知岁时不时提醒阿婆注意脚下的积水。

狂风大作，伞撑被风吹翻，好在院门已经近在咫尺，戚知岁直接上手把阿玉抱进屋。

“哎哟我滴乖乖！”阿婆吓一跳，等她回过神来，已然落地。

孟含辞也和严礼收好伞进来，两人不比戚知岁好到哪里去，头发，睫毛，下巴，都还在不停滴水。

“书包呢？”戚知岁发现书包没带。

孟含辞抹了把水淋淋的脸：“落店里了吧。”

严礼皱眉，为了帮阿婆收摊，他将书包随手搁纸箱子上了。

“没事儿。”戚知岁说：“我锁了门，明早再去店里拿。”

孟含辞点头：“行。”

完了，又冲严礼笑了笑：“班长，你今晚住我家吧，明早咱三一起去学校？”

严礼面无表情，书包落水果店，他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阿婆见他们还有心情聊天，赶紧让戚知岁去房间给他们准备洗澡换的衣服。

“快去洗澡，别感冒了。”阿婆忧心忡忡：“我去给你们煮姜汤。”

戚知岁让严礼去他房间洗，自己带上干净衣服和孟含辞去阿婆屋里的浴室洗。

孟含辞：“岁岁，你先去洗。”

戚知岁看了眼他潮湿的黑发，心一软：“一起吧。”

“啊？”孟含辞愣住了：“一……一起？”

戚知岁微微蹙眉：“你不愿意？”

孟含辞失笑：“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我们两个大男生，凑一起，有点……呃，怎么说呢，反正就是……”

孟含辞支支吾吾，半天瞥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两个男生怎么了？”戚知岁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俩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洗澡的吗？”

孟含辞含糊其辞：“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

戚知岁脸一沉：“你有事瞒着我！”

孟含辞一惊：“我没有，我不是，别瞎想！”

他吼得大声，正在厨房煮姜汤的阿婆闻声过来：“岁岁，小辞，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还不快去洗澡。”

戚知岁眼睛盯着孟含辞，温声回应阿婆：“我知道啦阿婆。”

等阿婆走远，戚知岁再次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

孟含辞坚决摇头：“你先，我晚点洗。”

“行。”戚知岁冷冷睨他一眼，头也不回进了浴室。

望着竹马消失在玻璃门后的身影，孟含辞脱虚般瘫坐在地，沉默两秒后，抬手狠狠抓了抓头发。

好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废物！

戚知岁快速冲洗干净身上的脏污和脚上的泥水，扯过浴巾敷衍擦了擦，直接打开门出去。

孟含辞忙不迭站起身，下一秒，眉头一皱：“你怎么不穿长裤？”

戚知岁低头看了看印有卡通人物的喇叭裤，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脚上踩了一双夹板拖鞋，很平常的装潢，并没有哪里不得体的地方。

“怎么了？”戚知岁面露疑惑。

“唔……”孟含辞眼睛频频瞄向那双长腿：“我这不是怕你着凉。”

戚知岁忽然就笑了：“天气闷热，哪那么容易着凉。”

孟含辞轻声道：“小心无过错。”

“行，我知道了。”戚知岁催促：“你快去洗澡。”

孟含辞拿起衣服进了浴室，紧接着，又探出脑袋叮嘱：“记得换衣服。”

戚知岁有点想笑：知道啦。”

孟含辞这才满意关门。

严礼已经先一步洗完澡去了客厅，阿婆煮好姜汤，给严礼盛了一碗。

“快趁热喝。”阿婆端来花生爪子水果：“想吃什么自己拿哈。”

严礼点头，阿婆回厨房继续忙活。

等戚知岁出来，严礼放下碗，低声道：“我要回一趟水果店。”

戚知岁惊讶：“外面那么大的雨……”

“我手机丢书包里了。”严礼打断他：“我就去拿回我的手机。”

戚知岁也知道大部分人没了手机就像失去了灵魂。他径自拿起挂在门边的长柄雨伞：“我陪你一起去吧。”

严礼没有水果店的钥匙，闻言欣然接受：“好，麻烦你了。”

戚知岁说不麻烦，撑起伞陪严礼去店里拿回三人的书包和手机。

严礼第一时间给手机解锁，微信上果然多了二十几条未读消息。

戚知岁把卷门拉下来，锁号，也不催严礼，等他回完信息这才重新迈入雨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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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