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男友养成手册 第11章 你觉得，我刚才，帅吗？

顾惠戳了戳章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寒时升这两天很高兴？”

章辉赞同的点头，补充道：“而且突然开始热爱学习，寒哥上课都不睡觉了。”

“他最近这情绪变化的，比翻书还快。不会是中邪了吧？咦——”顾惠抱着胳膊倚着章辉的桌子，看寒时升写着写着题突然露出一个堪称甜蜜的笑容，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章辉一脸若有所思，闻言否定了顾惠的猜测：“那应该不是。寒哥这两天又和学霸一起走了，估计是和好了正开心呢吧。”

顾惠闻言点点头，想起上次自己差点变成两人闹别扭的炮灰就心有余悸：“和好了就好，可别再吓我了。”

顾惠回到位子上坐下，寒时升突然朝她来了句：“谢了啊。”

顾惠：？

寒时升：“确实有用。”

顾惠：……

寒时升笑了下：“放学我请客，有时间吗你。”

顾惠打了个响指，立即道：“有！当然有。”

“好。”

晚自习结束，顾惠和章辉在校门口，有点冷，两个人都插着兜。远远看见寒时升勾着温不书的肩走过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顾惠这次终于认真看清了温不书的脸，虽然天色有点暗，但不妨碍她在温不书向她微笑着说“嗨”的时候狠狠心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站在一起是真他妈养眼。

“今天学霸也一起啊！太不容易了我说，”章辉痛心疾首的说道：“你都好久没和寒哥来打球了，海子想死你的三分了，帅！真他妈帅！”

海子就是之前跟一起打球的四班体委，叫卢海，用章辉的话来形容呢就是论脾气，八个卢海都没一个顾惠做派大，挺老实一人。

“那下次……？”温不书看向寒时升，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给了章辉肯定的回答：“下次叫我。”

“哎！好嘞——”

顾惠虽然也时不时玩两把篮球，但她身高体型方面挺吃亏，球技挺菜。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接过话：“听说下星期学校要办场篮球赛，七班已经开始挑人了，咱班到现在还没动静。”

虽然温不书之前还误会过顾惠，但这个女生身上确实有一种不同的气质，不扭捏不做作，很豪爽。既然是寒时升的朋友，他也想好好相处，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班也没说。”

这边章辉已经开始数人数了，甚至异想天开的要把温不书也拉到他们班来。

寒时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给了他一个重要任务：“你去让老厉把他挖过来，我就推举你当校长，以后再也不用怕汪主任逮你迟到了，怎么样？”

“寒哥你认真的？那我可真去了！”章辉跃跃欲试的活跃劲把几人逗笑了，说笑间，他们已经到了地儿，刚走到小火锅店门口，就听隔壁烧烤摊发出一阵争执声，夹杂着骂人和桌椅摩擦的动静。

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

四个人本来不想看热闹，正准备往店里走呢，听见这声音，顾惠突然变了脸色，迈进去一半的步子又退了出来，毫不犹豫向吵闹地走去。

章辉忙追着她过去，寒时升和温不书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好像是两群不怎么对付的小混混们起了口角，其中还有两三个社会人士和别的学校的，说他们是混混，其实只是一群不好好念书，染发吸烟酗酒又逃学的未成年学生罢了，没经历过一点社会的毒打，认识两个和他们一样早早辍学，又爱装逼的社会人士，就敢拉帮结派堵人收保护费了。

他们的事情顾惠不管，但刚才那个说话的女生，是蒋娜娜。

章辉的想象力还是不够，这个性十足成分复杂的不好惹大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牛逼一点。就见顾惠扒开人群挤进去，声音不大但却非常严厉，她应该是认识这群人当中的老大，冲那人阴恻恻警告道：“姓周的，老实点儿，别让我提醒你上次的事。”

不知道她小小一个姑娘是怎么带上这股子狠劲的，总之那个姓周的黄毛似乎拉下了脸，然后不情愿的退了一步，顾惠也没理会，拉着蒋娜娜的手从人群里出来了，有几个可能是他的同伴，想要拦，被蒋娜娜的朋友们怼了回去。

剩下的无非就是互骂一些难听的脏话，再相看两厌的拿着各自的烧烤去别处混迹。摊子老板都熟了，知道他们这群人基本不会当街打架，也不怕他们会砸坏东西，看热闹散了才吆喝着喊他们来取餐。

一顿饭从四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章辉和寒时升终于见到了顾惠口中那个蒋娜娜，此刻她正有点拘谨的坐在顾惠身旁，时不时打量一下面前三人。

他们四个清一色的蓝白校服，只有她披着挑染的五颜六色的头发，化着有些浓艳的妆，穿着破洞裤和短上衣，脖子上还戴了一串骷髅头项链，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很难想象这是一堆纸星星就能哄好的人。

“那个……娜娜姐 ，哈哈，听顾惠提起你好多遍，今天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哈哈。”章辉挠了挠头，看见四个人同时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也有点尴尬。

“你们好，我是蒋娜娜，惠惠的朋友。”出乎意料的，蒋娜娜不那样大声说话的时候，语气堪称温柔，“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说完她看了眼顾惠，那一刹那间，虽然蒋娜娜比顾惠大，但温不书却觉得她看顾惠像是在看姐姐，蒋娜娜补充道：“你们也是惠惠的朋友吧，这顿我请客。”

“不用，说好我来的。一起吃点吧。”寒时升客气的递了双筷子过去，温不书在埋头吃寒时升刚夹过来的一颗鹌鹑蛋，他们仿佛压根没有看见过刚才那场闹剧一样，只是恰好遇到了个朋友一起吃饭而已。

“……谢谢。”蒋娜娜稍微放下心，也动了筷子。倒是顾惠，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吃下多少。

一顿饭过后，几个人在街口告别，寒时升跟温不书一路，章辉和他们有一段顺路，顾惠和蒋娜娜与他们反方向，再三确定两个女生不需要送后，几个人挥手再见。

回家的路上，寒时升牵着温不书的手插到自己兜里捂着，路灯挺暗的，章辉也没有注意，只隐约觉得这俩人似乎靠的有点近啊，他平时和寒哥，走这么近过吗？

还没细想他就打消了念头，也是他能跟学霸比吗？这结果不显而易见嘛。

“唉，寒哥学霸，你们说顾惠和蒋娜娜，她俩自己走没事儿吧？那帮混混会再来找麻烦吗？”

“应该没事。听顾惠提过，她爸以前是打黑拳的，道上挺有名。那群小混混应该不敢动她俩。”

“卧槽！还有这事儿？她怎么没和我说，我就觉得她不像一般人。”章辉有点震惊，但一想也挺合理，又忍不住担心：“靠……万一哪天我惹她不开心了不会被她爸揍死吧？”

寒时升伸出手给温不书提了提衣领子挡风，这个天气，蒋娜娜穿那点也不嫌冷。凉凉的回答章辉：“不一定，你惹她干嘛。”

“没没没没有没有——”章辉忙不迭否认：“我干嘛惹她啊我喜欢她还……”

“嗯？”温不书偏头看过来，眼睛里藏着点戏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的章辉立刻噤声，直到拐进巷子回家脸都还红着，好在寒哥给他面子也没多打趣他。

这天夜里寒时升还是和温不书挤在一张床上睡，温不书有点无奈，“你放着自己的床不睡非要跑过来和我睡，不嫌挤啊？”

寒时升支着脑袋侧身看他，另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笑了笑，无声的吐出三个字：我、乐、意。

温不书被他气笑了，拿他没辙，摇头笑道：“那行吧。”

那天晚上的事顾惠没再提起过，只是有时上课的时候，寒时升注意到她望着窗外发呆，好像心里藏着很多不愉快。

他敏锐的察觉到在身旁这群同龄人中，有些人像章辉，可能仅仅只为考试发愁，未来如何对他们来说或许就像数学试卷上永远解不出来的最后一题，无关紧要的未知数罢了；有些人像顾惠，可能早已承担了很多，未来吗？只期盼不会是更深的苦海。

还有些人，像温不书。

寒时升知道，温不书不该，也不会留在这儿，他值得去更大更远更光明的地方，他不想只陪温不书走完某一段路后分道扬镳，他想和温不书站在一起，他想一直陪温不书走下去，他想温不书的未来里，另一半永远是自己。

那就不能这么颓废下去，第一个目标就是要和温不书考进同一所高中。

顾惠的消息没错，老厉第二天早上就通知了篮球赛的事，并声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大家都不用太在乎结果，玩一玩，开心开心就行。”

章辉跟着起哄：“放心吧老厉！有我和寒哥在，绝对给他们虐自闭！”

正在埋头写题的寒时升：？

最后他们班挑了十二个人出来，能打的就寒时升、章辉、卢海和两个个子不高但实力还可以的男生，剩下几个做替补，老厉甚至抽出两节课让他们去练习练习。

比赛分半场和全场模式实行淘汰制，比赛顺序抽签决定。

以班级为单位，第一轮比赛八个班出八支队伍，比四场，获胜的四个班进行第二轮比赛，再由这获胜的两个班竞争冠军，剩下的两个班竞争亚军，然后由在冠亚军竞争中输了的两个班级竞争出季军，最后由在冠亚军竞争中输了的两个班级分出季军。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可能还会办个全明星赛吧。总之大家好好准备，我们班在第三场，和七班比。”老厉简单说了规则和场次之后就让他们自由安排了。

“七班啊？他们有两个小子打球可脏了。”那两个小个子好像一对双胞胎，就是肤色不太像，白一点的那个此时出了声。

章辉跟着点头：“你说的是那两个红毛吧？之前跟他们打过一回，被寒哥虐了两场就开始放阴招，不要脸。”

他深有体会，转头去问寒时升：“是吧寒哥。”

寒时升给这页最后一道物理题写上答案后认真的回忆了两秒，皱了下眉道：“是吗？没印象。”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站位和战略，简单敲定后每天下课都一起练习，他们几个不是第一次在一起打球，彼此间都很熟悉了，该怎么打，什么时候传给谁得分各自心里都有数。

训练的时候还碰上了温不书他们班，挺神奇的，寒时升想看看温不书是怎么和队友合作的，于是下场找了个地坐了下来，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温不书。虽然两个班不是竞争对手，但看人家训练也不太好，好在四班快要结束了尖子班那几个才到。

“哎，寒哥那我们先走了啊。”章辉冲他挥了挥手，知道他是要等温不书，追着卢海他们离开了。

他们中的队长是那个戴眼镜的瘦高个，上次跟温不书对答案的班长，叫李奇。温不书默默的站在外围听着，目光和寒时升对上时微微弯了弯嘴角，李奇刚说完，注意到温不书的表情，立刻问道：“学霸觉得呢？这个方案行吗？”

措不及防被点名的温不书：“行。挺好。”

得到他的肯定李奇放下心来，其他几个人也都没什么意见，就打算这样先打一把配合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再调整。

一个半场下来，几乎全是温不书进的球，他三分准头很好，投球干净利落，他们班叫来这几个男生平常都很少打球，更别说和温不书打球了，一时间都有些吃惊。

本来杨桦通知这个事的时候，他们都没多大反应，想着能凑齐人上去打一场就行了，根本没抱能赢的希望，没想到学霸还有这个技能，虽然也改变不了注定要输的事实，但几个人还是兴奋起来，连带着气氛都活跃不少。李奇推了推眼镜走到温不书身边，打趣道：“可以呀学霸，深藏不露。”

温不书拍着手里的球，摇了摇头道：“练一下配合吧，我没打过团体赛。”

他没打过团体赛，剩下几人也没什么经验，一番练习下来还是有点各打各的，在一旁看着的寒时升都有点心累了。

好在他们很快结束了，人都走光了之后，温不书扭头向他这边看过来，得到示意的寒时升动了动，拎起放一边的外套和书包就走了过去，顺便递给他一瓶带着体温的水：“在旁边捂半天了，不凉。”

温不书忍不住笑，一边喝水一边抬起胳膊让他给自己穿外套，小声回应：“真贴心。”

李奇跟他们刚走出不远，突然想起来要跟温不书说点事，扭头又回来了，就见他跟刚才坐观众席的那个人靠的很近，笑的十分开心。那个人他认识，是四班的寒时升，女同学嘴里的大帅哥。

温不书显然也看见他了，刚才的笑容转瞬消失，又变成平时那副冷淡的表情，问他：“是还有事吗？”

李奇觉得如果自己此时说有事，可能会同时遭到两个人的不待见，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他连忙摇头，摆手道：“呃……不是不是，没事了，再见啊学霸……”说完忙不迭走了。

直到走出好远一段距离，李奇才慢慢反应过来，我靠！温同学原来是会笑的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原来这么好的吗。

“那人谁啊？”

“班长，好像叫李奇。”温不书跟他一起并肩走着，刚那群人里就一个李奇他还能叫上名字，剩下几个放大街上都不一定能认出是一个班的。

“他刚带球过人还行，跟的上你节奏。”寒时升想了想，颇为遗憾的摇头：“你说章辉给你搞我们班来的可能性大吗？”

温不书似乎认真比较了一下，无奈的摊手：“那还是汪主任穿短裙跳热舞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吧。”

给寒时升逗的哈哈大笑，温不书趁他笑累了，有点不自然的问道：“你觉得，我刚才，帅吗？”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他说完眼神还飘忽了一下。

温不书很少直白的表露想法，虽然有点别扭，他还是想听寒时升浅浅的夸他一下，一下就行。但寒时升可能想的有点多。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这么说呢，有点惊喜，又觉得有点好笑，随即认真的评价道：“帅！帅飞了！你投三分的时候那流畅的姿势，一气呵成的动作，我从没见过那么完美的投球，连篮球在空中划过的弧线都那么优美。还有你飞扬的发丝，闪耀着汗珠的光泽，是那么的耀眼夺目。你的帅脸……”

“停——”温不书抬手捂住他的嘴，有点后悔张这个嘴：“你语文作文满分吧？”

寒时升握着他的手，亲了下他的掌心，认真的对他笑道：“没有。但你在我心里满分。”

满分的温不书不争气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