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攻[穿书] 第18章 第 18 章 理由

关岩回到家后，坐到摆了试管架子的长桌前，拿出纸笔，开始思考今天见到许临西时心动的点。

刚要下笔写自己在停车场见到许临西时就心动了，但想想又不太对。

一般，关岩对待下班这个活动是不积极的。相比起外面的世界，他更喜欢待在实验室，和化学药剂、试管、显微镜为伴。但今天，他总是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他在等，等下班，下了班后就去找许临西。

实验室的负责人张鑫注意到了他的情况，对他说：“关岩，你今天怎么老是看钟，那钟都快被你看出花来了。”

“我有吗？”关岩确实没注意到自己的行为。

“有啊，从两点开始，你每隔二十分钟就会看一眼钟，现在每隔十分钟你就看一眼时间了。”

张鑫摸了摸自己宽厚的下巴，露出一个“我懂的”的笑容来，靠近关岩小声问，“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迫不及待，怎么？最近有情况？想人家了？着急见面？”

被张鑫的话提醒，关岩略微思考，他好像是这样表现出来的。不过，张鑫说的话只对了一半，他是想和许临西见面。不是因为想他了，他只是想要许临西给自己解释，他昨晚哪里做错了。

他只是好奇自己哪里做错了的答案，不是想要见许临西。

“没有，我只是好奇答案。”关岩如实回答。

“什么答案？”张鑫又问。

关岩只是露出礼貌笑容，没有回答。

张鑫哈哈一笑：“你总有自己的理由！好奇答案也行，不过你要知道，当你对她开始好奇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开始喜欢她了。这可是过来人的经验哦。”

张鑫摆出一副你还太年轻的样子走了，关岩则是皱了眉。

好奇=喜欢？

这个想法在关岩看来是不合理的，毫无逻辑。

停车场，关岩刚停好车就看到许临西和徐超一起走出电梯。许临西之前说过徐超带队出去表演了，他手上拎着包，看样子是刚回来。两人应该有有话要说，关岩没下车打扰。

无聊的他目测许临西和徐超之间的距离，两人肩与肩之间大概有20cm，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关岩回想起以前，他和许临西并肩走的时候也是这个距离。但自从他们开始恋爱教学，牵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得很近了。近到，有时候他们的肩膀紧紧挨着，走路时都会碰到。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自己的心就加速跳了起来。

这是今天的第一次心跳，关岩写下“距离变近了”。

后来，他从许临西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这时候，关岩才发现，其实他心里的那份迫切其实在见到许临西的那一刻早就得到了解脱。

所以……自己其实不是好奇答案？是真的，想要见到许临西……吗？

不会的，怎么可能？

他接近许临西的目的是找到自己对他心动的规律，所以才想迫不及待想见他。

这么想着，关岩释怀了。

许临西让他一起上楼，还牵了他的手。他喜欢两人牵着手，这样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

对于为什么他想要比徐超更加贴近许临西，关岩没有再去想理由。

聚餐一开始许临西就骚扰自己。关岩没有心动，只是被他挠得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再后来的心动都比较明显，一次是两人被惩罚，他被许临西主动抱在怀里。另一次是他们分别的时候，许临西叫住他，让他抱抱再走。

于是，关岩在“距离变近了”下面，又写上“被抱住”，再在下面写了“临别抱”。放下笔，关岩打开抽屉，从《解药》下面抽出上次写的心动点。

上次的纸虽然被揉过，但是现在已经基本平整。将两张纸摊开放在面前，关岩又抽出另一张纸，开始演算起来，他试图通过公式找出自己面对许临西时心跳的规律。

半小时后，关岩失败了。

他将两张满是符号和图形的纸扔掉，只留下了最初的两张记录心跳的纸。

把这两张纸压到《解药》下面，再次失败的关岩得出一个结论来：取样太少，不足以支持得出结论。

他需要再得到更多样品、案例，那样，他……应该会得出结论来。

幸好和许临西的合约有两个月，他一定要在这两个月内找出自己心动的规律来。

手机响了，是关岩提前定好的闹钟，闹钟标题是“给许临西转账”。

关岩计算了一下时间，从他见到许临西到两人分开一共五小时，教学费用只有125元。不过，关岩又加上了Night聚餐的费用，一共18365元。

许临西没有立即收款，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半，可能睡了。

明明花了钱，但关岩却有些开心。他对于转账给许临西这件事莫名有些开心，一想到许临西从自己这里收了钱后，去超市、饭店、买东西时出示的二维码里的钱都是自己给的，他就有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满足感。

关岩甚至有种冲动，想给许临西更多钱，想他的衣食住行全都用自己的钱。

如果能把银行卡给他就好了，不过关岩只是这么想想，他知道如果真这么做了，许临西一定不会理解他的想法。

对了，今天听了姚娜的事情后，关岩脑子里的第一想法是：这是个机会，他可以和许临西一起跳舞。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们两再也没有一起跳过舞。他微微怂恿姚娜，不用自己开口就达到了目的，许临西在姚娜的央求下答应教自己跳舞。

既然要取样，当然要和许临西一起做很多、很多、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得出不一样的数据。

想到明天可以和许临西一起跳舞，关岩欣然入睡。

***

第二天，许临西起床后，看到关岩转过来的钱。

这数目，应该是包括了聚餐的费用？有零有整，算得很清楚。

算得……太清楚了。

明明是自己让他一定要当天结账的，关岩确实这么做了，现在心里难受的却是许临西自己。

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成迷于假象，他和关岩只是在教学，在假扮情侣而已。

许临西收了钱后，将聚餐的费用又给关岩转了回去：【聚餐是我请客，你也是我朋友，不用给钱】

关岩那边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许临西放下手机去洗漱。

再次拿到手机是他被堵在路上，关岩发来消息：【就当是舞蹈教学的费用了】

许临西没有再回复，谈钱是件伤害自己的事情。每一次提及，他的心就会被刺痛。既然关岩说这是舞蹈教学的费用，那就这样吧。

在车上的时候，许临西还黯然伤神。一进入Night的地盘，他就将儿女情长统统扔到了脑后，他的心里只剩夏日演唱会和综艺里需要编舞的舞蹈。

早上和中午，许临西都在编夏日演唱会的舞蹈。下午，许临西才准备歇一歇，让自己紧张的神经放松放松，他开始给综艺里的歌曲《雨后》编舞。

小说里，女主任小小在娱乐圈走的是影视路线，一步步从十八线小配角成为影视巨星，所以小说对《绽放之翼》的比赛没有过多描写。

许临西也不清楚比赛的具体历程，不过这样一来，他倒觉得很好。大家都没主角光环，是一场公平的竞争。

《雨后》是一首慢歌，甲方要求动作简单，但要既清新又撩人。

什么样的动作才是既清新又撩人的呢？当然是主动展示自己的魅力，但真正面对对方靠近时却又害羞了。

欲拒还迎是这首歌的舞蹈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按照这种想法，许临西专心致志编起动作来。

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墙上的光线越来越昏黄。跳舞的许临西完全没注意关岩早已开门进来，站在角落静静看着他。

许临西舞步轻盈、肢体柔软，刚染的黑发飘逸、灵动，关岩觉得这时候的许临西像是落在人世的精灵，充满美感，一举一动都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一个转身的动作后，两人对上视线，看许临西明显愣了一下，关岩抿唇笑了。

许临西的身体继续舞动，随着歌曲节拍，一步一顿，朝这边走来。

关岩的目光已经完全移不开，他一动不动盯着走来的许临西。他像是从万丈光芒的舞台上向自己走来，眼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璀璨。

胸口的心脏早已为许临西失控，此时此刻关岩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

许临西边跳舞边走，绕着关岩跳了一圈，他伸手虚虚抚着关岩肩膀。等关岩伸手想拉住，他却快速抽开手。几次后，关岩不再试图抓住许临西，只是直直站在原地。

左手环上关岩脖子，两人又对上视线。

许临西咧嘴一笑，朝关岩眨眨了右眼，他拉过关岩的手覆到自己腰间，身体朝左后仰。关岩环着许临西的腰，顺着他的用力方向，将人抱起，转了一圈后，才停下。

歌曲也停下，关岩双腿现在呈弓步，双手环着许临西的腰。许临西半躺在他腿上，一手环着他的脖子，一手搭在他肩膀，朝对面镜子方向望着。

关岩视线中，许临西白皙的脖子纤长有力，脖子上那颗醒目的小痣十分惹眼。安静的环境下，心跳声愈加剧烈。喉结上下滚动，关岩有种想俯身吻痣的冲动。

他竭力忍住，但冲动就是冲动，哪里全能忍住。他侧过头在临西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对上许临西瞪大了的眼神，关岩忙说：“西，我想你了。”

关岩其实是想吻那颗痣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居然做出那么不明智的动作来。

幸好，他还能借着恋爱教学假情侣的身份，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这一吻出乎许临西的意料，他的身体像过了电一般。

听到关岩说的“想你”这两个字时，狠狠心动了。

关岩会忍不住想吻自己？！

许临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各种思绪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他需要整理一下。

“你违反了约定。”

“对不起。”

“我要去冲一下澡，你在电梯口等我，我们谈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