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夏成蹊先行去了会场,而烛九阴则继续留在展台这边,一边接待粉丝一边给自家卖货,下午时现场来的客人更多了,他们准备的货品也定出去不少,胡水水收拾着订货单,揉一揉发酸的胳膊:“等汉服大会结束咱们得宰小夏一顿,让他带我们去洗温泉!”
烛九阴赞同的点了点头,看时间差不多就给胡水水说:“我也去会场了,一会儿咱们直接就在那边碰面了。”
胡水水说:“放心吧,我等会儿回店里拿上设备就过去。”
而夏成蹊则从中午之后就一直在汉服秀现场忙个不停。这次汉服秀正如路停云一开始计划的那样,受到各方极大关注。汉服秀分为三个环节,第一部分是店家秀服,第二部分是汉服礼仪和舞蹈表演,第三部分是路停云领衔30位汉服模特巡场走秀,烛九阴除了要在第一部分展示店里服装之外,因为这段时间在网上暴涨的人气,也入选了最后的30人走秀环节。
所有店家的展示服装已经在前一日统一运到会场后台,只等模特到场做完造型后按编号换上。夏成蹊与自己负责的一组店家再次核对了出场顺序,就去到准备室给服装贴编号。
因为现场往来的工作人员太多,准备间设置在后台最远的一条通道里,房间里密密的放了十多排衣架,汉服大多宽袍大袖,许多重工款更是动辄十多斤分量,倒也把整个房间挤得满满当当,夏成蹊捧着一摞贴纸推开门,汗就已经湿了额发。
而此时他听见一阵窸窣响动,似乎房间里还有别人在。他也没有多想,刚要开口询问,就看见一个人影如炮弹般从衣架后冲出来,直接撞开他就往门外跑。
“啊——”夏成蹊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推动,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但他迅速反应过来,把手中的文件夹对着来人头上重重一砸,一大摞贴纸就脱手而出,洒了满地。
那人被他的物理攻击打懵了一下,是一张生面孔,穿着也是不起眼的灰色工服,似乎是大会现场保洁人员的制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夏成蹊连忙挡住门口去路,这人行迹太过可疑,准备间离前台又远,走错可能性很低。
对方想开口说什么,但似乎又没有合适的措辞,看夏成蹊只有一个人,便又出声:“别管那么多,让开。”
夏成蹊急了:“说不清楚我不能让你走。”他伸手掏出手机,“我这就联系管理员过来。”
见他要把事情搞大,那男人眼珠一转,又再次故技重施朝夏成蹊跑过来,这次他还顺手在墙边拿起一张折叠椅,杀气腾腾的叫道:“赶紧让开!”
破风声带着椅子被抡起,只朝着夏成蹊砸过来,夏成蹊下意识伸出胳膊去挡,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身子被拉住翻转了一下,一个身影迅速挡在了他和椅子之间,他听见沉闷的一声响,一只手按住他后颈将他护在怀里,有微微热意浸透。
烛九阴起初想在后台等夏成蹊,但考虑到他的小老板一个人说不定又会被派上些费时费力的杂活儿,便打听了一下朝准备间过去,想帮夏成蹊一起准备,结果才走到通道拐弯处就听见小老板的惊叫,顿时顾不上那许多飞奔过去,还好及时把人护住了。
肩胛处传来滚烫痛意,烛九阴跑得太急甚至忘了用真气护一下身体,不过这点伤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他回身对上那行凶的男人,一拳击中了对方面门。
这一拳力气相当大,饶是男人身形健硕,也被打得后退了几步,烛九阴也不多废话,在房间里找出几条备用腰带将人牢牢捆住,对夏成蹊说:“打电话叫人。”
组委会和保安很快赶到现场,夏成蹊已经眼睛发红:“不知道哪里混进来的人,弄坏了好几件衣服...”手中还捧着一件对襟,胸前精美的绣片被小刀划开,已经不能穿了。
汉服秀策划的负责人眉头深深皱起,然而此时距离汉服秀开始也只剩短短3小时,他只得先吩咐保安把人关到一间会议室看守住,又急着召集其他工作人员一起联络受损失的店主沟通替换方案,好在经过清点发现此次受损的一共是4家店铺的服装,而且还都是熟人。
受害者光头老板宋河来到现场时气得不轻:“也就是这次被弄坏的6件衣服都是我们这组的?”
安保负责人说:“他说自己是随便破坏的,还不肯承认是谁指使。”
宋河说:“他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到底还是心疼又气愤,为了这次汉服秀他们准备很久,其他衣服都有替补,但是其中最华丽的一件绣花凤袍因是手工绣品,只能取消展示。
汉服秀来的负责人便安慰说:“等秀后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现在只能请宋老板先忍一忍,把大秀走完我们再来慢慢谈。”
这边西安来的几个店家都在忙着替换服装和配饰,那边夏成蹊正在给烛九阴看伤,烛九阴肩膀被砸那一下不轻,却安慰夏成蹊:“没事的,不影响等下上场。”
夏成蹊气得哆嗦:“要是再偏一点就该打到你头了!”
烛九阴笑一笑:“不会,他没那么高。”
此时事情有了初步协商结果,为了保证汉服秀顺利进行,几个受损失的店家先替换上备用服装,待汉服秀结束之后再坐下来正式商谈。
烛九阴也换了衣服,他的肩胛此刻已经肿起,抬手变得隐隐作痛,夏成蹊本想直接放弃走秀带他去医院,却被烛九阴阻止了。
“我自己知道轻重,骨头没事,晚一点再去医院也没事。”他仰着头让夏成蹊帮他绑头发,“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汉服秀,我不想放弃。”
他知道夏成蹊为这次活动付出的辛苦,这些努力不应该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因为某些不入流的心思,就轻易辜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