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四幕 第11章 第 11 章

比四百万的奔驰大G还要神气的是晁星，“狐假虎威”并不算是什么贬义词，相反狐狸很享受着老虎给她的种种特权，“要好”是表现在方方面面的。从4s店到wgrass的路程很短，根据导航语音指示，到达目的地仅需十分钟，但硬生生的被晁星开出了半小时，美名其曰：熟悉熟悉，实际是炫耀，纪砚不仅不着急，还在副驾上拱火，笑着夸赞她，这让晁星围着wgrass大楼绕了整整三圈，直至保安上前询问是不是迷路了，这才消停下来。

“要不怎么说贵的好呢，开起来真不一样。不过你怎么想到要买车。”

“这边要开展工作了，他们派的车，用起来也不太方便。”

“那既然要买，就买个喜欢的。”

“买了个我喜欢的啊，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纪砚，要不是我俩撞号了，我非得…”

“打住。”

纪砚拿出上午台长给的卡，往电梯门口的感应器上一贴，直达十七层。

“不会是一整层吧？”晁星观察着楼层号码旁边的字，普通层都会标注功能，只有最顶上三层是空白的。

“是吧，但是我说我只用一小间。”

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窗帘同电梯门一并打开，足足有两百平方米。

“是有点夸张了。我下午还要和他们那边的人见面，你下午就在这里吧。”纪砚摸了摸桌子，一尘不染，一看就是刚打扫过的。从十七层往下看，又是不一样的风光，整栋建筑嵌入云里，路上行人仿佛都被添加了一层滤镜，玻璃也烫烫的。

“好，我直接在你这画吧，带了电脑。”晁星觉得还不如七层左右的高度，有一种落地感，一些烟火气，热热闹闹的，而这里除了能听见飞机从顶上飞过，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高层为什么都喜欢高层呢，这是搞艺术的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

一股装修材料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晁星拉开抽屉，气味更加浓重，无处可逃。晁星坐不住了，她想起客梯楼层按键旁张贴着各层功能区，三层旁写着练舞房。

电梯门一开就是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个个教室。晁星看着门上贴着征用说明，“演唱会排练…”，第三个房间也是。“是温禾？”门上说明写着“演唱会，温禾&齐钏”。晁星隔着玻璃往里面看，温禾没有往日精致的妆容，但是依旧白皙，在射灯的照射下，更白了，甚至泛着薄薄微光。温禾好像不太擅长跳舞，舞步间稍显笨拙，对着舞房的镜子，在舞蹈老师打出的节拍下完成了自己的最后的结尾动作。

当一个人被盯着，就会显的不自然，晁星此刻就不自然，温禾在镜子里看到了她。该怎么办，晁星急中生智，推开门，“我也想看看。”又是手举过头顶，像一个在课堂上抢答的高中生。舞蹈老师听到晁星吞吞吐吐说着中文，笑出了声音，但也没再多关注她了。

温禾自始至终都没做出一点回应，她透过镜子观察着晁星，她怎么进来的？温禾想着，她以为公司安排的“单人合照”业务已经是最顶级的粉丝服务了，怎么现在还可以进公司？没底线！温禾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这个人，直到这个人快要熟透了…涨红着脸，大气不敢喘。

“你看我干嘛…”晁星看了回去，先是底气很足的样子，而后飘移的眼神又出卖了她，她心虚极了，本来早上就有误会，这下更说不清了。

温禾径直向晁星走去，双手交叉在胸前，但不是防御的心态，并不打算拷问她，只是顺着玻璃墙滑坐下来，距离晁星一拳的距离，两人并排坐在一起。晁星能感受到温禾散发着热气，不似那晚的橙花香，味道相似皂香，透过布料，随着热气往外扩散。

“诶！”温禾的手指抵住了晁星的额头，又推到礼貌距离。

晁星这才回过神来，她刚刚居然想的出神，不自主的朝她靠近。

“对不起！对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进来了。”温禾收回手，环抱住自己，在对面的镜子里观察着身边这个羞愧的女孩。

“我朋友来你们这里谈生意。”

“大生意。”晁星补充道。

“大生意？多大？”

“挺大的，你们台长接待的。”

“我听说了，你那个朋友还挺帅的。”

“当然！她…”晁星脑子闪现过一百个词，打算好好夸一下她，但是又觉得不对劲，“她也还好吧。”

“也还好？但是在警局前，我就觉得挺帅的。”

“送你回家的人可是我…”

“喔，那又怎样。”温禾转过头看着晁星，边说边点着头，很满意地笑着，至于为什么满意，因为她几句话就让眼前的人慌乱极了。

“什么叫也呀！我不更好点吗…”

温禾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晁星眼巴巴的看着她的样子，她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