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素未平生 第2章 风起球场，初露锋芒

林叶声在卫龙的生动课堂和平生的魔鬼训练中，下颚线渐渐瘦削清晰。她比起开学时瘦了五斤，目前过百的体重，身材，体型看起来更加健康。

从短袖到短袖加棉袄，一转眼进入了12月羽毛球联赛的开赛日逐渐临近。江星市第一大校派出了12人的队伍参加男女单，女双人和男女混双比赛，举办地点是在江星市的第一体育馆，比赛过程全程在江星台直播。

“——女士们，先生们，您现在看到的是江星市羽毛球联赛的现场，我是解说员小李。”“我是解说员小乐。”高曼玉靠在人事部的办公室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准备看女儿叶声精彩的表现。“OK，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今年新加的混双项目，本市江大和江工大的对决。”“我们可以看到江大的女选手林叶声是左利手，在这羽毛球界也是很难得的。”“双方正在热身，比赛将在五分钟后9:30准时进行，同时我们看到在那些场次羽毛球男单女单的比赛也在继续……”

林熠闪身进入，抱着一桶爆米花摊到沙发上：“开始了吗？”“还没，在热身呢。”曼玉目不转睛。

叶声活动手腕脚踝，拉伸腿部同时在和平生讨论战术：“等会儿就由我吸引火力，你趁机扣杀至女生处。”平生比了个OK悠闲地喝了一口水。

“好的，欢迎回来，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混双比赛正式开始，由江大开球，赢者发球，21分制五局三胜。”“嗯，我们江大的女选手林叶声开球打至对方男选手处，被轻易拨回——”平生上前小跑两步将球跳高，拉远。但对面也不是吃干饭的，男生一跃而起，扣杀。叶声单手回球面不改色，而对面男生手感火热，一连扣了好几个，却被叶声和平生轻松化解。后叶声随便放了一个小球，对面的女生终于接上了球。

“显然，双方实力有些差距，江工大的两位选手也有一些差距。”

叶声继续放高球，消耗着对面男生的体力，对面男生也不轻易上当，改扣为平削，但女生接球质量不高。于是叶声看准时机，朝球飞来的方向起跳，然后弯腰，身后平生扣杀直打至女生脚下。对面女生措手不及，没等队友反应，球已落地。

“漂亮！”曼玉手舞足蹈，差点把林熠手中的爆米花拍掉。

“哇，好一招声东击西，江大这一招既迷惑了对手，又阻挡了扣球方向，简直让人措手不及啊！”“是的，这一招很妙。”

——在叶深和平生的默契配合下，成功赢了两局，第三局两人发现对方改变了一些策略，似乎把对手的兜底给逼了出来。叶声发现，原来对面的女生一直在隐藏实力，但已无力回天，因为打到第三局时，双方体力都有所下降，对两方能力加起来不能抵叶声一个半人。“由于双方实力不对等啊！江工大得加油了！”

半个小时结束比赛，叶声和平生成功赢下第一场。

激动的叶声和平生淡然击掌，而平生眼中面前的叶声，正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开心得在场边蹦跳——心跳地好快好快，为什么每次面对他时总会有那种感觉，难道？……

叶声注意到了平生的目光，收敛了笑容，脸上红了一片，她害羞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好可爱。平生随着自己的心意抬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好柔软，好顺滑。

叶声似触电一般弹开：“你，你，干什么？”林声迅速加快了心跳，立马快了一倍。她的头皮有些发麻，紧咬着唇。平生马马虎虎地打圆场：“你头发上有东西。”叶声觉场内突然一片寂静，她的眼中剩下了平生——怎么办？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其实叶声第一次了解平生是在初三，江星市第二初级中学的中考誓师大会，学校邀请了上届第一的学长何平生来给学弟学妹们打油打气与学习经验的分享。——那次是叶声第一次见到何平生，傲岸高挺，她的语调十分幽默，场内的紧张气氛被消散了不少。当时叶声望着平生模糊的身影，头脑中逐渐有了清晰的目标。

最后，在中考中一生超常发挥，考入了江星市高级中学。而她第二次见到平生，是在学校的领奖台上——她参加羽毛球比赛，获得了女单第一，有幸和男单第一的何平生同时站在了领奖台上领奖——好近，她感觉往旁边走一步，就能靠他的怀里。

——咔嚓——那张被截去了校长的照片做了叶声六年的屏保。

之后叶声通过一个不错的分数进入江大的法学系，然后加入了羽毛球社。和平生进行了第三次会晤，至此，双方的交集多了起来。叶声知道，他是电子科技专业，知道他有一位青梅竹马，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苏雅蕊知道他喜欢吃三楼食堂的粉丝煲。

但是叶声知道自己的竞争对手苏雅蕊唱歌夺过江星市“十佳歌手”，会弹钢琴和小提琴——那么耀眼夺目。

或许喜欢上何平生是她自己的错觉吧，她如何能竞争过他的青梅呢？

“叶声？叶声？？”平生轻喊她，把她拉回现实中：“去吃一顿嘛，我请你。”

“啊，哦，好。”叶声扯着嘴角，有些矜持地点头。

——两人去了校门口的拉面馆，一人来了一碗兰州拉面。

嗯，有些尴尬，又有些暧昧……

半决赛那场比赛，曼玉也来全场看了下来——两人发挥出色，双方实力还是存在一定差距，让叶声成功“隐山隐水”地用左手打完了全程，并获得了比赛的胜利。接下来，在半决赛在一周之后，曼玉接叶声，后者饶有兴趣不自觉地在后排侃侃而谈，她提到平生的表现，不自觉红了脸蛋，有些害羞。

曼玉拿出人事部主管看人的本事，得出叶声对平生有一点好感，一路“吱吱叽叽喳喳”地回家。林熠正在掌勺，为叶声烧一顿丰富的晚餐。“哇，好香！大厨老林今天烧了什么呀？”叶声一个箭步冲入厨房——林熠举着锅铲，穿着围裙，开始如数家珍：“可乐鸡翅，玉米排骨汤，鱼香肉丝，番茄炒蛋……”全是叶声爱吃的菜。曼玉微笑，两人相依相吻就被林熠推着洗手吃饭。

饭桌上，叶声大快朵颐，听着曼玉和老林讲述着技巧和战术。

“你当时应该直接放个小球。”

“你队友为什么不直接扣杀到女生处？”

“那个球应该再削快一些。”

——林熠和高曼玉也是从江大毕业的，而羽毛球发家于江大的羽毛球社。也参加过市比赛取得过多个第一和第二，两人也因此彼此熟悉，陷入了爱河，这当然是后话。当时林熠的球技可谓是球场上的王，打遍天下无敌手。而曼玉当时也是林熠的迷妹，至于他们如何坠入爱河，此处先按下不表。

“哦，对了，你莫叔叔和江阿姨准备把莫氏集团搬入江星市拓展业务。”曼玉回过神，说道。“搬到这里就离家近一点了，每次通勤就不用这么远了。”

“听说姚氏在莫氏撤股了啦？”林叶声嚼着鸡翅问。

“嗯，公司对此紧急备案，忙活了半天，还好应对了危机。”曼玉点头。

“为什么撤股？”

“可能莫氏最近发展势头比较好，有超过姚氏的势头，姚氏不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盟友超过自己，于是手起刀落……”

“——对了，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开设第二学科应用心理学。”

“可以啊，心理学对于法学的帮助会比较大，也可以让你更好的适应体验律师的身份，如果你时间充裕的话，就去试试呗。”

“好的。”叶声眼睛晶晶亮。

一周后的周六是半决赛日，来自江大，江工大，江体和星洲科大分别进入了混双的半决赛，姚欢诚进入了男单半决赛，简和新招入的大一新生女生进入了女生女双半决赛。

12月的天气，气温很低，但场馆内气氛火热，热闹非凡，丝毫感觉不出一丝寒冷。

叶声和平生迎战的是上一届夺冠的搭档——男单和女单冠军，平生的战术是虽然两个人实力都虽然都很强，但组合不一定，所以就是找准两人的默契摩擦点，尽量往两人中间去打。而叶声也透露了自己的个人战术就是显露“山水”，适当用右手进行调解，扣杀。

人山人海几乎座无虚席，加油声和欢呼声排山倒海，一场球下来证明战术很成功，双方两人组合默契度不是很高，不是抢球就是漏球，无人问津，他们的教练在一旁只能无奈跳脚。

但对方的战略就是一直往叶声的方向打，还是左手反手方向，但叶声切换了攻手，不利的直接变成最佳进攻位。

“哦，看来我们的江大女选手林叶声也右手也会呢，左右开弓其实有助于选手的能力提高”

他们这一场打了很久，也耗了很久，叶声和平生最终体力有一些下降，但还是以4比3的大比分赢下了比赛，靠的是两人魔鬼训练出来的体力和不断磨合的默契。双手握手退场，对方女生紧握了一下女生的手，是嘲讽或是欣赏：“打得不错。”

“谢谢。”叶声礼貌回复。

决赛日在下周三下午两点整，对手是星洲科大的两位新生，据说都是第一次参加比赛。

叶声和平生养精蓄锐，翻看比赛视频，充分讨论作战方案。——决赛那天，大风四起，寒潮潮来，临时带来大幅降温，部分地区有霜冻和雨雪天气现象，但场馆内气氛依旧火热。

晓洁大早来占了宝地，准备一睹风采，曼玉和林熠请了假，专程前来观看，因为莫氏现在进行搬迁工作业务停了不少。

这场比赛赢下能获得5000奖金，输掉能获得3000奖金，总之稳赚不赔。叶声放宽心态去迎战。对手女生身高比男生要高挑，一看小臂肌肉就是练家子，实力不容小觑。叶声翻看了他们前三场比赛，研究了大半天以及平生讨论方案，就是“速战速决”，因为对手的实力越强，而且耐力越强，跟他们耗体力肯定是得不偿失，平常一个球下来，能把对手大崩溃，但爆发性确实不强，所以“速决战”，五球定输赢。

叶声活动了一下好久不上场的右手，大踏步来到场地中央。

“怎么回事？小乐，我们的江大女选手林叶声是右手拿拍，这可是决赛呀！难道她要用自己不擅长的手来参加这场比赛吗？”“你真的觉得他是左利手吗？我们拭目以待吧。”

对方开球，平生平拉回，女生击球下网，叶声伸右手，跳拉回挑高，对面男生不扣，放了一个很高的球，叶声眉毛一挑——“啪”一声脆响，球划破了灯光，直至飞入对场，以一个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落到了地板上。

全场沉寂的一秒钟后，迅速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

“哦，原来我们的叶声选手一直在不显山露水，隐藏实力呢！”“对呀，你看她的右手肌肉，她本来就是标准的右利手，只是左手也比较强而已。”

对面的两人愣了一下望向对方的眼神——他们的计划失效了一大半，原来想抓叶声的左手为反手死角，结果叶声把掼用手一换，死角变成了她最擅长的方向——两人摇着头叫了暂停。

“真是史无前例，仅仅一个开球就叫暂停！看来他们是遇到强劲的对手。”

暂停回来对方立马切换了战术，想找两个的默契漏洞，但叶声和平生一个眼神，就一方让开，让另一方杀球——想要对拉？叶声一个杀球破局，想要吊球？平生不允许，一个小球便打乱对方的节奏——双方比分迅速拉大。

在叶声一个精彩的擦网球后，第一局落下帷幕。21比13。星洲科大开局不利。

在第二局开局前，平生又调整了一下战术“打假球”，于是在第二场中可以看到一方的选手，两人同时起跳，弄得对方也不知球飞往何处，一番下来纠结下来球早已一落地——这跟第一场的那个方法有点像。对方的男生心态有些崩溃，把羽毛球狠狠砸向地面，球起了老高，被场边的裁判警告了一次。

——嘿嘿，计划通！叶声调皮地朝平生眨了眨眼，平生温柔回眸，回了一个wink。

so，假球和心态的双重考验下，对方又输掉了一场，10比21。江大大比分暂时领先。

对面教练拿出杀手锏，一个劲儿地让他们放小球。

场内观众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不断发出吁吁和口哨声。解说小李稳住局面：“星洲科大这种持续放小球的战术看起来不是很成功啊！”“是的，已被江大选手识破。”叶声耐心耗尽，可不想陪他们玩了一个挑高，后撤，大力扣杀——伴随着声波惊得前排的头发的观众，头发惊起而飞。

“你悠着点儿！”平生提醒。

叶声喷出一口爽利的气息，点头，眼神锐利，仰着头似乎在说——让你们玩我们！

这个方法有效果，如果对方持续来阴的，那我们就玩狠的，看你玩得起来不？逼得对方换了布阵，重新回到原来打法。

——18比17，双方第三局比分咬得很紧，全场观众呼吸停滞，衣袖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内。曼玉手中的爆米花，突然就不香了。

叶声似在发泄怒气，扣球声，一声比一声响，攻势也越来越猛，对面的男生有些招架不住，索性放弃，看着球直直落入场地内和自己的脚边。平生一会平拉，一会挑高，或拉小球前后调动频繁，不断地给叶声创造机会。

——赛点及金牌点，Gold medal point！

最后一球，叶生用左手海底捞月成功打败对手，获得了全场欢呼！

“OK我们恭喜江大林叶声和平生获得我们本届羽毛球联赛的混双冠军，恭喜他们！”

场内DJ放起了：“We are the champion~ my friend~叶声激动地冲到平生身边一把抱住了他，感觉到男生的身体一僵，立马松开，欢呼道：“我们赢了！”——平生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愣了半晌后淡淡地微笑点头：“嗯，我们赢了。”

其他场地也捷报频传。姚欢诚获得了男双冠军，简和另一位女生获得了女双冠军。

颁奖典礼上，礼花飞舞，漫天散落，似冬日的一场初雪，纷纷扬扬。平生举着奖牌看向叶声，犹犹豫豫——他思考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这一次，他想勇敢一回。

叶声似意识到什么扭头，双瞳炯炯有神，美惨众人。

姚欢诚冲上来。他举过自己的男单奖牌，递给叶声郑重道：“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好吗？”

在颁奖台上，两人同时一愣，人群中开始爆发出看热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