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逐惊鸿 > 第2章 第2章 南国有佳人

逐惊鸿 第2章 第2章 南国有佳人

作者:陈奶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12-31 05:19:04 来源:文学城

六节抿了一口茶,一旁的女子自觉站了起来。

“妾身福玉楼,水韵。”

水韵,细眉长眼,朝东第一舞馆福玉楼的绝品舞姬。

扶寻冬:“水韵姑娘。”

水韵笑了:“扶姑娘,还是唤妾身一句水韵娘子吧。自今日起,我来教你从艺。”

“多谢娘子。”

晌午,炎阳。

“提,感受气由丹田提至胸腔,同时以胸之力带动腰竖立,头顶虚空,提至胸腔之气不能憋住,跟着头顶虚空而感受向上延长,同时眼皮逐渐张开,瞳孔放神。”【1】

水韵:“停半炷香。”

水韵不过一个转身间,扶寻冬便站不稳跌了。

六节吹吹茶雾:“两抹香灰的时间都撑不住。”

扶寻冬瞧都不瞧一眼,拧着汗又回了水韵给她定下的姿势。

水韵:“公子的眼光向来是顶顶高。”

六节起身要走,他道:“你盯着吧,月末她还是这副样子,便弃了。”

“是。”

一炷香已尽,水韵唤来扶寻冬。

水韵:“歇一会吧,练舞,急不得。”

“如果月末,我还是这个水平呢?”扶寻冬心里也没底。

水韵:“你该相信六节公子的眼光,他眼光一向狠毒,当年我还是个小舞姬之时,他便点我,他说我会是福玉楼最好的舞姬。”

扶寻冬静静地看着,不应答。

“你当真是话少,要是福玉楼别的姑娘,这会就该旁敲侧击出我和六公子之间的事了,你当真是一点都不好奇。”

扶寻冬抿了口茶:“知道太多的人总落不得好下场。”

“哈哈哈,”水韵笑得开怀,“妹妹,你有些意思。不过姐姐劝你一件事,你去了大玉以后,做密谍的人话太少才会死得早。消息都是一嘴传着一嘴传出来的。”

“谢过水韵娘子,我记下了。”

水韵扭了扭自己的腰肢,风情万种。“诶,话别这样少,好无趣的。我呢,收完你这最后一个人,我就离开福玉楼了。你运气尚佳,我自从不穷困在楼中做舞姬,也不会将你视作竞争对手,自然会把我毕生之艺传授予你。”

扶寻冬难得有了些表情变化:“水韵娘子说笑了,就算你还留在福玉楼也不会将我视作对手。”

“拜托,这么聊天可真没意思。有机会带你去见见我家那个,他厨艺可好。好了,快练吧,月末练不出你,还得搭上一个我。”

“是。”

暮冥,扶寻冬轻开房门。她要捂着自己的一身干了又湿了的衣衫,免得被扶母看出了端倪。

扶母煮出了两菜,粗粝饭甑:“冬儿,你在哪家做事,拖得女工这时才回,快来吃饭,咳咳。”

扶寻冬速速闪进了里屋,换身衣服。

扶母放好了箸,天彻底黑了。扶家门外,忽然有人喊起来。

南雁:“扶寻冬!扶寻冬——!”

扶母正要开门出去看,扶寻冬匆匆整理着衣服出来拦着:“我去。”扶寻冬一脚踏出来,南雁就兴奋起来。

南雁:“扶寻冬,看这是什么!”

“白银三两?你这是做什么?”

南雁:“我和我爹吵过了,哦不是,商量过了,你做不了舞姬你可以来我家做其他的活嘛,知道你缺钱,这个月的月钱先给你。”扶寻冬不知该笑该哭,怎么会有人这样直白地说出知道你缺钱这样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嫌少?那我叫我爹再给你点钱。”

“不,只是你家除了舞姬外,还有什么工是能一月拿三两银钱的?”

“我愿意让你拿三两,你就拿着呗。”南雁一脸天真烂漫,噎得扶寻冬说不出话来。

南雁:“你怎么了啊,给你钱也不行。你不是需要钱吗?”

扶母从门中出来,南雁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去看。

南雁:“这是你母亲吗?”

“你是?”

南雁:“我是扶寻冬的好友。”

扶母盈起皱褶的笑意:“冬儿的好友?快快,快进来吃饭。”

南雁毫不含糊:“好呀,吃什么?”扶母和南雁亲亲热热地进去了,扶寻冬在背后轻叹了一口气。

南雁大咧咧坐下,扶母瞧了瞧饭桌:“我再去加两个菜来。”

“成。”

扶母走后,扶寻冬小小地锤了锤自己的腿:“我总是想着,要是我阿母生的是你,是水韵娘子这样一个开朗些,外向些的,她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不少。”

南雁皱了皱眉:“你胡说些什么,奇奇怪怪。你一天到晚一个人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你这样活着太累了。你缺钱我家有点钱,我给你钱,你开心,我又不损失什么。这不好吗?”

扶寻冬看着有些讷讷地:“我们不过只是见了一面,你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南雁忽然就凑到了扶寻冬跟前,近得睫毛相交,扶寻冬微微后退。

南雁:“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啊?”

“我们是……是。”

扶母端着热菜走来。

南雁:“那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对朋友很好的。伯母,我没有筷子。”

扶母:“是是,我去拿,我去拿。我们冬儿的朋友当然要有箸儿来。”

南雁:“诶,我和我爹说好了哦,你闲的时候要来干活的。钱倒是也不能白拿。”

“好。”

“你你你,你掉什么眼泪啊。伯母,我没欺负她啊,不能和我爹告状啊。”

“是,没欺负。”

……

香燃了一半。

“一炷半,进步不小。我离开前教的是你,倒也算是圆满。诶,刚下课呢,急匆匆地做什么,回来!淑女些,你最近到底都在和谁接触,我前几次见你,你还是一副少言寡语,不哼不哈的性子,怎么这几次还活泼了些。诶,你这样不成得,你要紧的是……诶!”

青云舞馆,扶寻冬轻轻踏过,南强打眼瞧了一眼扶寻冬。

南强:“你好看了点啊小丫头,肥了点。”

“嗯。”扶寻冬憋出一句来。

南强:“啧,还是说不溜索话啊。”

扶寻冬:“.......是。”

南强摆摆手:“诶呀去吧去吧。去盯着点南雁那个死丫头,别又把厨房烧了。”

彭!

“老爷!小姐又烧了厨房!”

“水水水!厨房的水缸呢!不是叫你们多放几个水缸在厨房!”

南强:“都让开,老子劈了这门。”

那出入的门立在一片火海里,火光烈烈,近不得分毫。南强正要硬闯,一只纤细的手臂抓住他。

扶寻冬:“那有个洞。”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干得出现裂纹的水缸旁边俨然有一个狗洞。扶寻冬扎了扎衣带,一溜烟就钻了进去。

南强身后的老奴愣了愣。不知是谁嘟嘟囔囔了一句,这女儿家的关系最是牢靠了。

南强:“愣着干什么呢!两闺女都在里头呢!”

几个仆人又动起来舀水,南强嫌慢,扛起水缸就倒,没水了,哐的一声水缸就往地上砸,碎片铺了一地。

“南雁,南雁?”

迎面的黑烟熏得扶寻冬迷了眼睛,半截带着火焰的木棍砸下。

扶寻冬猫着腰,前面那个黑乎乎一团的东西是什么?南雁!几乎是跪着过去,扶寻冬摇了摇南雁:“南雁,南雁。”

南雁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我已经死了吗?”

“死不了。”扶寻冬试着把南雁扛到肩上,踉跄了一步,走了两步又站不稳要摔。

扶寻冬的眼前开始变得愈发浑浊,眼见她就要背着南雁摔到地上,一双有力的大手撑住了她,随即,六节一手抓一只,一起丢出了厨房。

“咳咳咳,咳咳!”

南雁竟比扶寻冬更早一步恢复了神志,几个仆人一溜烟地在南强的指示下从围着南雁转到围着扶寻冬转。南雁胡乱爬过去:“扶寻冬,你怎么了啊?你别,你别……”

“死不了。”嚷得六节心烦。

南雁抬头瞪了六节一眼。

果真死不了。

扶寻冬咳着咳着就咳清醒了。

南雁:“哇,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

南强:“去去去,两个人都去擦一把换身新衣裳,你们几个,赶紧的,搭把手。”

于是几个仆人几个小厮一两个老奴一哄而散,院子里一下宽敞了起来。

南强:“这位恩人,也移步前面。”

“就是,看什么看。”南雁气鼓鼓地站起来,“就是你刚刚要咒她死了的。”

“你,耳朵不好?”

南雁要抄袖子了:“你说什么?”

“无何。”

“你,站住!不许走!”

扶寻冬撑着站起:“去换衣服。”

“哼,你等着本姑娘换完衣服再出来和你算账!”

青云舞馆正厅。

南雁不满:“那个人是谁啊,怎么那么不讲礼貌,上来就有种咒人是不是死了的感觉。什么人呢真是。”

扶寻冬沉默着看着自己的鞋尖,上面蹭着些黑黢黢的脏东西。

六节站在正厅,背着一众人。遥闻见她们的脚步声便转过头来:“走吧,月末了。”

南雁:“你是谁啊,讲话没头没尾的,你说让她跟你走,她就走啊。”她转过来了,对着扶寻冬:“你说,他是谁?”

“是我……”

货主。

“月末,是时余视水韵教于你何。就于此处。”

南强插话:“这老板可是说了,他命他楼里的舞姬教导你,你必会让我觉得,诶,那个话怎么说来着?”

“你这半个月去学跳舞了呀?”南雁叽叽喳喳,“我也要看。”

“我只会简单的。”

南强:“诶,说什么简单不简单的,跳支舞好不好看和动作有多高深有什么关系。是吧六老板?”说着,南强顺手便敲了六节一把,“嘿,你也太瘦了。寻个好日子,来这架一锅补补。你也来啊。”后一句,是对着扶寻冬说的。

“是啊是啊,现在不是好时候,要等羊肥了,那才香呢!”

等明年的羊肥了,扶寻冬已不会再在朝东。六节不必与扶寻冬对视,她便在一片熙和气氛中自觉要上了台,几人也就落了座。

乐队欲奏,台下不知何人突然就站了出来:“慢着!”

是一个瘦弱的男人

“凭什么她这么矮小瘦弱就可以上台?我就不行?就因为我是男子,她是女子么?你们这是歧视,男女贵贱歧视!”

青云舞馆的有司急忙奔出来:“崔家少公子。”

“别拦我!”

崔文看着也不比扶寻冬高出多少,二人站一起说是持平也不过。崔文:“我就问为什么,为什么她也,也就这样,她就能上去,我不能!你们这不是歧视是什么!就因为她是女子么?”

有司有些急了:“崔家少公子,这,这扶姑娘也不是我们青云舞馆的舞姬呀。”

南强:“你这小儿,你自己看看这哪有人来。”

有司:“是是是,崔家少公子,我们这只是关起门来,里头的事情,这不一样的。扶姑娘并非我们花钱雇来的。”

崔文不服,他一把推开来劝自己的有司:“谁在意那几个月钱!你,下来,我要和你比试。”

扶寻冬站于台上,崔文所指自然是她。崔文见扶寻冬不动,一把推开有司就急匆匆站在台下一尺处:“你,我说了我要和你比试。”

扶寻冬淡漠:“为何?”

“因为我不服,为什么你能站在这台上。这台上只有跳得好,生得好的那些人,他们才有资格站上去。”

扶寻冬:“不,我是问为何,你说要我同你比一场,我便要听你的。”

“你!你和我比,你就是不配站在这。”

扶寻冬:“难道我与你比了便配了吗?”这话里讥讽得意难掩。崔文果真闹了。

崔文:“我不管!南老爷不管吗,凭什么她想上就可以,我就不行。”

南强答道:“崔文,你小子心里门清。是我不让上吗?是你家里不许你这个小儿做这行当。”

“那,她。不管,她今天必须和我比这一场。不比你就是心虚,你就是不配。”

六节冷冷瞧了崔文一眼:“她自幼无人教导,你拿着你的积累和她比未免欺人太甚。”

崔文:“自幼没学过跳舞?稀罕,这满朝东能挑出几家的女儿从小不学跳舞的。好,就当你没学过,那我们比别的。”

扶寻冬有些乏了。她难以理解,为何这些人总爱挑着自己这样的人过不去,似乎好像把自己这样的人逼入了绝境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曼妙的一件事,她看向六节。

六节:“若是我不许呢?”

崔文坏笑:“那就最好办了。”他一阵烟似地跑到外面:“来看啊,都来看看,这家舞馆徇私舞弊,都让什么样的人做舞姬啊,快来看看啊,天大的笑话啊。”

有司急坏了,外头被崔文乌泱泱地带进来一群人。

青云舞馆外。

一身着乌青色长袍的男子路过,身边跟着一人像黑衣侍卫。这黑衣侍卫揣着手:“阿兄,这么热闹是在看什么呢?”

析问寒拍了拍自己被跑过的小孩踩脏的衣角,那小孩回过头对着析问寒便是一个鬼脸。

析问寒:“进去瞧瞧。”

二人一前一后便要跟着熙攘的人群进去,背后忽然伸出一只手,穿着一身白衣,一左一右将二人提溜到身前。

连云:“哪儿有热闹,你们就往哪里凑是吧?”

析问寒委屈:“姨母,你看见那小孩踩我衣服了吧。我得去给他点爱的回踩。”

一旁的合庆频频点头:“是!”

连云想要扶额了:“你们二人,同五尺之童计较什么?”

析问寒瞅着个空口就往着青云舞馆内跑,留下合庆和连云面面厮觑。

连云:“算了,进去瞧瞧。”于是背后又跟个屁颠屁颠的合庆,三人往里来瞧热闹。

里边,析问寒一把就瞧见了刚刚的小孩,小孩在和同伴玩闹,熙熙攘攘地吵得很,析问寒走过去,不动声色地踩了小孩的衣服一脚,轻踩,他满意地瞧着,找了个位置坐下。

台下,崔文和这一行人的架刚起了个头。

南强:“你这小儿。”

扶寻冬从台边走下,漠视台下众看客的眼光,对着崔文:“你要和我比什么?”

崔文叉腰:“你真没学过跳舞。”

“无。”

“好!那我们就比撑地,看谁撑的时间长。”

台下人霎时走了一半。

扶寻冬蹙了蹙眉:“撑地?”

“是,免得让人说我欺负你。反正我和你一样瘦小,只不过我是男子,你是女子。可别说我欺负你。”

扶寻冬淡然:“我只是不明白,撑地的输赢,同为何我能在台上你不能有何关系。”

十几步处,析问寒那一桌。连云实在是理解不得自己这外甥到底是随了谁,生得这样爱热闹。

连云:“撑地你们二人也要看吗?”

二人点头。连云是真想叹口气。

这时,旁边竟响起一阵乐,听着有些青玉案的调。

众人纷纷转头。

只见南雁霸道地丢掉琴:“就这首了,给你两十日。十日后还在我家,就比比你们两根据这首曲跳出的舞谁更好。没意见吧?”

扶寻冬和崔文对视,倒是都没什么意见。

六节听了侍从的几句耳语,要先行一步,只匆匆给扶寻冬留下一句话,轻飘飘地一句,你必须赢。然后不过是经过南雁的时候,六节说了句重的,他讲,好好的青玉案元夕,竟让你弹成这样。

南雁脸都气红了,要不是碍于她爹在场,底下全是衣食父母,当即估计就想把琴砸到六节远走的后背上。

南雁气鼓鼓地冲过来,告诉扶寻冬:“你别听他胡讲,可没人要求你必须赢,你才学了多久。”

扶寻冬望着六节走远的方向若有所思,她当然要赢,那人掌管着自己家几年的营生,娘的药钱。

南雁是不会懂的。也不必让她懂。

崔文也走了,这下乌泱泱的人群彻底散了。连云一手提溜着合庆,一手正要去揪起析问寒,却被这小子一溜烟跑了。析问寒边跑边回头,他说他想去认识一下台上那姑娘。

彼时阳光只剩一点余韵,浅浅地落着一些在这不大的舞馆的台上,谁也想不到,这会成为改变众人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析问寒猫着腰,绕过长廊,还顺势假装了一下青云舞馆内的熟人迷了路,借一下溷藩,才找到了扶寻冬的影子。他本就易了容出来,现在顶着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和扶寻冬这洗干净了才勉勉强强凑得上一点清秀的脸倒还有些般配。

“前面那姑娘,你等等。”

扶寻冬回头,只见得一个高大的男子,脸长得好像在哪见过般向她走来。

扶寻冬淡淡地:“何事?”

平淡的语气令析问寒有些语塞,像是长这么大,他似乎没经受过这样的待遇。他脑子转得快,诚恳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有些特别。”

这话听的人有些恼火,尤其是扶寻冬这样自小就是敏感的性子,她当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误入了这平民舞馆,没见过她这样姿色平平的舞姬觉得新奇。

析问寒见她脸色算不上愉悦,心思一转就知道,自己话说少了引人误会了。他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十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比舞。我觉得你能赢。”

扶寻冬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她说了声多谢,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她走远了些,连云便拎着合庆过来了。

连云难得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这似乎什么心思都放在表面上的侄子,“你在干什么?”

“无他,只是觉得这场比赛有些意思。”

“有什么意思?”

“若是这姑娘赢了,便有意思。若是这姑娘输了,瞧瞧她的对手,又觉得有些别的意思。”

合庆摸不着头脑,他只感受到连云手上的力气变重了,呼吸不顺。

连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另一个侄子快憋死了。

合庆一脚软在地上,咳出一口长气:“姨母。”多少有些委屈。

连云一手给合庆顺顺气:“不日我便提前返回大玉,你们二人也尽快返程。”

“是。”合庆站起来。

析问寒看向远处,“姨母后日便走么?”转过头来看着连云,“烦请姨母予那女子解惑后而回。”

连云:“为何?”

析问寒看看彻底落下去的太阳,明白地说了一句:“我想在大玉看见她。”

“是了,三国春贡舞姬在即。可,”合庆小心地看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他人,“可那女子,生得不像是能由朝东选中进大玉的样子。”

他又嘀咕了一声:“谁人不知,这每年送进来的舞女,暗中都藏着细作。”

“她选得上。”析问寒倒是笃定。

“刚刚那六公子,”连云似笑,“像是代容的儿子。”

合庆惊呼:“他是六节哥哥?几年未见,都没认出来。”

三人走出青云舞馆,天上悬挂一轮月牙。析问寒诚言,既然是朝东六皇子器重的人,他们不若成人之美,助其一臂之力,将这细作送入大玉。

翌日,山陬海澨。

水韵穿着一袭便服,手上拿着张简略的图稿。

扶寻冬便在一旁看着,跟着图稿上的动作时而展臂,时而柔腰。

“歇会吧扶姑娘。”

扶寻冬有些发汗,只是立在原地,又看了看手中图上的样式,她喃喃道:“六公子说了,只准赢。”

“那也不可习如此。”

边岸站了一个文弱男子,瞧着像书生,这几日水韵与扶寻冬皆在此处练舞,那人也天天来。几日下来,扶寻冬或多或少纵是半梦半猜也知道了些什么。

“韵娘不必关我者。”她对水韵说,“我自复习之。”

这一说,水韵便彼瞻人兮,朝着心上人去了。可,福玉楼的舞姬历来是不被允许有相与之人。

水韵与那文弱男子走远了,扶寻冬抿了点水,又拿起水韵的手稿研究起来,这处该含胸,此处当拧。

连云憋了又憋没说出,你这样学舞蹈能学出个什么东西来。

“错了,按照那手稿上的东西,你现在的腰要弯到脚踝处了。”

扶寻冬回头,不见一个人影。

“谁?”

连云从树上轻点地跳下来,扶寻冬这才瞧见她。

面对陌生人,扶寻冬不免有些警惕,要是被人发现了她和水韵娘子的关系,至此引到了她和六节也有关系该怎么办。

连云行事较为粗犷,她站在扶寻冬身后:“这位姑娘,那日在青云舞馆里,你我曾有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你在台上,而我在台下。”

扶寻冬停在原地。

“若是这么照本宣科地跳舞,你最后你也只会变成万千舞姬里的一个,出不得什么彩头。”

“我已不求出什么彩头。”难得的,扶寻冬话多了些。

这些年她随着母亲隐居山林,见到的活人十个都不到。从六岁父亲离世后,她就被带离了闹市,自此在山林中与鸟兽为伴,又因父亲死于细作身份,这么多年母亲总是希望她说出口的话能够再三确认有没有差错,以免惹祸上身。

“舞姬,追求都是站在队伍最前面,做最出彩的那一个。刚刚那个动作,你下腰下得很辛苦,你不要从后面下,试着用脚勾一下起来看看。”

寻冬将信将疑地试了一下,果然轻松了不少。水韵娘子的手稿虽好,但只适用于自由学舞的人,扶寻冬差的那些基本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盖过去的。看来,水韵也有些急了。

“你为何要帮我。”

“江湖浪荡,路不平,便助一把。”

这套说辞扶寻冬自是不信的,但有人能帮她往上精进一点,又何须拒绝。两人就在山间,她舞,她说,过了一轮。树叶掉落,远远地能瞧见是水韵娘子和她那文弱情人回来了,眨眼间连云就溜没了影。

临了前,连云在树林间丢下句话:明日午时三分,有人接着教你。

我有标【】的都是从网上复制来的专业知识不是我写的,只是有些写得久了忘了出处在哪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2章 南国有佳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