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有投资问题会询问贺峰,但雅思从未真正去联络他。一来觉得当初贺峰可能只是和她客套。二来上次贺峰太太的误会已经让她觉得不好。对于已婚人士,雅思觉得自己还是避而远之的好。
偶像,只适合当成榜样,远远学习观望。
当然,比起课业,比起业余活动,比起社交生活,比起她心里的开始存在的那个人。是否和谁联络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占她的生活太大比重。
贺峰与罗芷离婚的事情连佣人都不知道。
佣人偶尔会在贺峰上班以后在他所住的客房收拾出空了的酒瓶。佣人偶尔会拿着空酒瓶看着这个家的女主人。
女主人看到酒瓶时没有表现出意外,也没有表现出关心,只是那样面无表情的从佣人面前走了过去。
罗芷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想得开的女人,不然她为什么要在仅剩的时间里去监视一个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女孩?
她不能再监视那个男人,温和的外表下,已经警告过的话绝不是儿戏。况且,他说的没有错处。如果他不想让她发现,她又能从贺峰那里收获到什么呢?
所以,她调转了方向。贺峰也并未阻止她,只要她不再向前,贺峰并不在意她都做了什么。
喜欢康雅思的人很多。
这个女孩,美丽阳光,聪明耀眼,大方得体,很爱漂亮也很上进。上课,图书馆,偶尔参加同学间的party,从不夜宿在外。偶尔有同学送她回家,也只是送到楼下。这代表她不留人在家,从不乱来。唯独,有些自私,为了达成目的,偶尔会耍一些小手段。但是这世上有几个人不自私呢?是上帝还是耶稣?
监视的久了,连罗芷自己都情不自禁的欣赏起这个女孩儿来。
贺峰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直除了工作,就是家里。在这期间从未找过也从未见过那个叫康雅思的女孩儿。
起码,从康雅思那里,罗芷看到的是这样。
只是,康雅思的一切贺峰都是知道的,罗芷很确定这一点。
因为,在康雅思开始和一个同校男生出双入对后。贺峰醉了几日,甚至在他在那段时间早出晚归被工作搞得疲惫不堪,回家也仍是要饮酒。
这个男孩与其他男孩不同的是,他会送康雅思上楼,虽然不会停留,但也证明他对康雅思来说有些特别。
这种微小的特别都能让他痛苦,她又怎么能期待贺峰对那个康雅思只是浅浅的喜欢。
罗芷在某一天上午接到了Norman的电话。
“贺太,贺生在公司刚刚胃痛晕倒,现在在医院,医生说是最近饮食不规律饮酒过多导致的。”
罗芷攥紧了手中的电话,“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而麻木。
医院里,贺峰的左手在输着液,右手拿着文件在看,同时听着下属的汇报。
忽然,挂着他的西装的衣架响起了电话铃声。Norman走到衣架边准备把西装外套拿给贺峰。
“不用拿给我,挂掉吧。”贺峰头也不抬的说。
“好的贺生。”Norman挂断电话后还是把贺峰的手机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
贺峰瞥了一眼手机,视线又转回到文件上。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最终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让大家出去。Norman带人出去后,贺峰拿起手机摩挲了一阵才回拨了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
“贺生,我是康雅思。抱歉打扰你,但是我有点紧急的事想同你讲。”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礼貌客气,却有些焦急。
“嗯,你讲。”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温和低沉的回应,很简短。
“不知道是否你和贺太以及贺哲男先生说过我和你没有那种关系?刚刚贺哲男先生来学校找我说你和贺太离婚了,是因为我。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然后我的朋友打了他。”雅思说,“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可能会负刑事责任......我想,你可不可以和他解释清楚这件事?这件事最好可以和解,不然对他们两个都不好。”
贺峰拔掉了手上的针,坐直身体沉声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这件事归根结底的责任在贺哲男,要负刑事责任也是打人的林柯和贺哲男的事情。告诉她的爸爸康青杨对这件事毫无帮助。林柯的父亲和贺峰应该也是朋友,雅思不想情急之下做了不好的处理。
贺峰已经起身下了床,快步向外走,“很抱歉,这件事是Terrence的问题。我现在就派人去处理。”
“嗯。”雅思点头应声,声音闷闷的。
贺峰忽然缓下了脚步,语气也变得柔和小心,“别怕,不会有事。”
“我现在该怎么做?”她的强装镇定中透露出的是无助。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贺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安慰她,“你先回家休息,我现在就过去,到了美国会联系你,好吗?”
“嗯。”她答应下来,却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他也没有,手机一直放在耳边。但已经开始让门口的Norman安排去美国的行程。
门口,还有刚刚到这里的另一个人,罗芷。
“你的电话打不通,刚才美国学校联系我说Terrence被打伤了。”她说。
随着这句话的落地,电话里也传来忙音。贺峰敛眉收起了电话,边向医院外面走边沉声问,“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会对Terrence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贺峰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是罗芷告诉的贺哲男,“是你逼我的。”她说。
“我告诉过你,不要仅凭虚无缥缈的猜测就把别人牵扯进来。”
“虚无缥缈?”罗芷呼吸急促,他是没有去找她,可是他在心里已经去找她一千次一万次了。去美国的行程已经被他反复安排又取消了数次。
“如果你真的为Terrence考虑,现在跟我去美国,安抚他,别再冲动的和他一起犯错。”
“你是在担心儿子还是担心康雅思?”
贺峰并未再理会她,直到飞机在美国落地,也没有。三十小时的时间,他仅仅睡了十分钟便再也无法入睡。
去往医院的车上,贺峰翻阅着在这期间的未接来电,有许多人这件事的相关人给他打过电话,林柯的父母,律师。唯独没有她的。
他编辑了一条简讯过去,在哪里?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回复过来:在医院,刚才在换药。
“伤在哪里?”
“手臂。”
他没有再回复。
“如果你无法说服Terrence这件事是个误会,如果这件事继续对别人造成伤害。你想维护的利益,我一分都不会给。”这是几十小时以来贺峰对罗芷说的唯一的话。
“你现在是不是更应该关心自己的儿子?”
“你我都知道Terrence没事,医生已经说的很清楚。”
林柯的父母和贺峰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医院的。见了面,林柯的父母便向贺峰道歉说自己的儿子太冲动动了手,想求得贺峰和罗芷的原谅。地位悬殊又是先动的手,林柯的父母自然要先低头。
罗芷对贺哲男是溺爱的,自然不愿意和解,可事情的决定权并不在她的身上。
贺峰对他们说,这件事完全是贺哲男的责任,他们不必担心,不会追究林柯的法律责任。
他们先是一起去贺哲男的病房看了他,他伤的不重,只是指骨轻微骨折。而林柯身体瘦弱,根本打不过贺哲男,被打断了鼻梁。
“我们去看一下林柯,你留在这里陪Terrence聊聊天。”贺峰在看到贺哲男没事后侧首对罗芷说了声就带着林柯父母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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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