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名为一般攻击！ 第4章 第 4 章

一进屋，灶门炭治郎就被这冲入鼻腔的血腥味惊呆了。

因为是醋铺，刚刚在店铺外面，即使是嗅觉十分灵敏的炭治郎，也只闻到了醋酸涩的味道。

再加上天气寒冷，气味不容易散发出来，在门外的灶门炭治郎完全无法想象里面躺着的人竟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床榻上躺着的男人，两条条腿已经完全消失，伤口断处被白布包扎过，除了血腥味外，炭治郎还闻到了药粉的味道，看样子是医师处理过了。

但是男人面色青白，在睡梦中也是紧皱眉头，眼下是一片青黑，看得出来在梦中也十分痛苦。

空气中除了伤口破败的臭味还有草药的气息，微暗的室内没有点灯，整个室内都好像弥漫着白色的雾气。明明室内放着炭火，但是里面的温度却更加冰冷。

婆婆交代了儿子受伤的经过。

她的儿子阿喜是个猎户，冬天临近的山林鸟兽少有出没，于是他便想着去更远些的地方打猎，这附近的村庄不少，打到了猎物卖起来也并不算麻烦。他并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基本每次出去三四天便能回来，但是就在这一次，五、六天过去了，还不见人影。婆婆担心儿子的安危，便往他走的方向去寻，谁曾想便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儿子倒在地上。

他是一路爬回来的，指甲因为抓地前进已经全部断裂，灰黑色的土掺着血凝固在指尖，又因为天冷，他的手皆是冻伤的痕迹，婆婆发现他时他已经因为失温而昏迷。腿上的伤口像是生生被撕裂一样，但也幸好冬季气温低，伤口没有**化脓，血已经凝固，医师处理包扎之后，人却一直没醒，偶尔会有意识昏昏沉沉醒来，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受到惊吓的后遗症，即使在睡梦中也时常尖叫醒来。

“是吃人的鬼。”婆婆喃喃。“但他们、他们都不信呐......都说我这老婆子骗人，说我儿是被野兽袭击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当猎户那必然也有被野兽反扑的风险，可是我儿不是遭了野兽袭击啊......”

灶门炭治郎：“您说吃人的鬼？”他有些惊讶。

“是啊，那山中，有吃人的恶鬼啊。”婆婆压低了声音，就好像害怕人声会惊扰到什么看不见的存在，她苦笑，“你也不信吧，但是我知道，那就是鬼。”

她抬手在房间内划了一圈，“我看不见鬼，但是这个房子，自从我将我的孩子带回来之后，就怎么也暖和不起来了。”

她制止炭治郎要说出口的话：“我知道，你卖的都是好炭，十里八乡，你的木炭是顶好的，所以，是鬼啊......我救回了我的孩子，那鬼也跟着我的孩子来了。”她说到最后，余音颤颤。

炭治郎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信，而这个屋内恰好有一名真正的专业人士，他赶忙去看菲伦，却见菲伦一顿不顿地，盯着男人伤口处看。

“那个、菲伦小姐——”炭治郎轻声唤她的名字，想询问一下她的看法。

"您说的没错。"

一动不动盯着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的菲伦，抬起头，“您说的没错，您的儿子确实是被鬼所伤的。他腿上的伤口想必现在依旧还没有完全愈合吧，虽然血已经凝固了，但是仍然会感受到像被啃食一般的痛苦。”

“是的，从昏睡的状态醒来，他会说感觉自己的腿还在被什么东西啃咬。但是、但是我看过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啊......”她落下了眼泪，“我救不了我的孩子，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我孩子痛苦的呻吟声折磨着我......”

这里的魔族，人类看不见吗？还是说单单是这只魔物的能力？

菲伦抬起手。

“砰”

就像是放了个小小的烟花，浅蓝色的光转瞬即逝，而就在光灭掉的瞬间，屋内的温度突然开始回暖，像是从阴曹地府回到了阳光普照的人间，男人紧皱的眉头也松解了下来。

“您的感觉没错，不过请放心，那只魔......那个鬼已经被我消灭了。”菲伦朝婆婆露出安抚的表情，“您袖口上的魔力应该就是在照顾孩子的时候沾上的，也幸好有这点气息，我们才知道您竟然遇到了与鬼有关的麻烦。”

“鬼已经......消灭了？”事情解决得那么快，老婆婆还有些不敢置信，将落未落的泪悬在眼眶，她怔愣了片刻，赶忙跪到儿子身边。

室内的温度回暖，病人的脸色也显得不那么灰败了。

婆婆沉浸在孩子好转的喜悦中，炭治郎有心想要询问，却也觉得此刻不是合适的时机。

“妈妈......”病人睁开了眼，虽然虚弱，但较之前的状态已经是明显的不同。

婆婆连声应下，而后让出位置，将站在她身后的菲伦和炭治郎露出来。

“这位就是救了你的恩人，”她将菲伦介绍给刚刚苏醒的儿子，“快点谢谢她。”

“是您救了我，我......咳咳，该怎么感谢才好呢......”

“请把您遭遇到吃人鬼的过程说给我听，您能描述出是在哪里遭遇到对方的吗？”

男人闭上眼睛，回忆那段恐怖的记忆并不是美好的体验，但既然是恩人的请求，他还是照做了，“那天是傍晚，我想将自己从山上猎到的猎物拿去究竟的村里卖掉，我是走在大路上的，因为那里常有人进出，所以不会有野兽路过，结果突然出现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女，她的穿着也不像本地人。”

“我本来以为她是偷偷溜出门的大家族的女儿，刚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结果......”

后面发生的事让他回想起来就不经打了个冷颤。

他大喘了一口气，才接着说下去。

“结果她说我挡了她家大人的道，要把我做成人肉料理吃了，她能够操控雪！她把我的两条腿都冻住了！我拼命求情、挣扎......然后我的腿就断了，我从边上的坡滚了下去，她没有来追我......后来，我就想我要回家.......就算是死我也要回家。”

“我的母亲一大把年纪了，平时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相依为命，没有我看，她要怎么办.......”

“操控雪的、吃人的鬼。”炭治郎将男人说的话中的关键词提炼了出来。“那菲伦小姐刚刚是做了什么？‘砰’的一下？”他张开手，像刚刚菲伦做的动作一样，不过，这次什么都没有出现。

“操控雪、啊啊我想起来了，是雪女吧！”男人回忆起了儿时听过的故事，“是雪女吗？”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菲伦从口袋中取出了炭治郎画出来的地图，虽然有些粗糙，但是上面细致地标明了方向，“能请您将遭遇敌人的地点指出来吗，或者大概的方向也行。我想去看看。”

从阿喜那得到了遭遇对方的大概地点，在阿喜和老妇人千谢万谢还有金钱酬谢的推拉中，菲伦和炭治郎走出了醋铺。

灶门炭治郎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我在屋子里除掉的魔物和最开始残害阿喜先生的‘吃人鬼’并不是同一个。”菲伦看了他一眼，开始解释，两个世界的用词有区别，为了方便对方理解，她会尽量选择贴近对方常识的那个。

“刚刚的房间里，炭治郎先生并没有看到除了我们之外的存在吧？”

“是啊，虽然直觉上能够察觉到‘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但是确实眼睛无法看到有形的威胁。”炭治郎点点头，“菲伦小姐看到了什么？”

"很丑陋的魔物，不过并不是非常强大的类型，类比起来的话就像是夏天会围绕着**的食物飞舞的小虫子，是因为阿喜先生受了严重的伤，并且伤口有‘食人鬼’的气味，所以才会吸引来那样的东西吧？"

"诶？这样的话，之后还会引来那种魔物吗？毕竟伤口还没有好啊。"

“不会了，在消灭魔物的时候我还对阿喜先生使用了治愈类的魔法，也就是你们说的阴阳术，虽然我并不太擅长那种术式，但是还是可以起到促进外伤恢复的作用，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比起那个，倒是阿喜先生提到的能操控雪的‘食人鬼’更令人在意。”菲伦打开地图，看着标记在地图东北方向的红点，那是阿喜提到的遭遇袭击的方向。

炭治郎抿了抿嘴，菲伦小姐选择前往那个方向，意味着很有可能遭遇到食人鬼，是很危险的选择，况且原本对方应该是为了寻找同伴才下山的，这下同伴的消息没有找到，反而要往更危险的地方去。

“我在和同伴走失前，曾经见过那种操控冰雪的术式，所以有些在意。您先回家吧，炭治郎先生。”菲伦收起了地图，将它重新整齐地叠好，放进口袋，“请您先回去吧，您能陪我走到这里已经非常感谢您了。”

炭治郎很想说自己可以陪对方去，可是如果面对的是能够操控自然力量的可怕的鬼，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又能给菲伦小姐提供什么帮助呢？

一想到自己对对方来说可能不仅连帮助都算不上，还可能变成对方除鬼的累赘，炭治郎的嘴巴就怎么也张不开了。

灶门炭治郎：“我......”他神色犹豫。

“请您回去吧。阿喜先生标注出来的地点离这里并不算远，如果‘食人鬼’所说的话属实，意味着对方的背后还有更强大的存在，意味着可能还有别的‘鬼’在这片或者更大的区域徘徊。”

菲伦：“您的弟弟妹妹还有母亲更加需要您。”她双手交叉在腹前，朝对方微微鞠躬。

“这段时间很感谢您的照顾，之后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回来登门拜访，再见了，炭治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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