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友人 第9章 四大秘书

Spring集团的头牌设计师夏油瑾，还兼职了设计总监（荣誉版）。

但公司里的人一年四季里有365天都见不到这位设计总监，见得最多的是总监手下的四大秘书。

一个秘书负责夏油瑾公差旅游的车票订购，酒店预约，观光策划，账单报销。在一个季的旅游结束后，准备下一个季的旅游规划。

最重要的工作是在出差中寻找突然消失的老板。

由于在大部分时间夏油瑾的刷新地点都不固定，于是需要邮寄，接受，采买的东西都会由一个秘书专门负责。

包括且不限于邮寄回来的特产，夏油瑾朋友寄来或寄出的包裹：小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信封，一罐色彩奇异的糖果，大到卡车都拖不动的雕塑，制作人偶的大型木料。

东西多到这位秘书专门买了几个仓库作为中转站，并且对自己老板的交友能力与花钱能力惊为天人。

第三个秘书处理公司发的文件与合作方的要求处理，是夹在甲方与甲方的中间乙人。

最重要的工作是为自己的老板争取无限拉长的工作周期（交稿日期）。

第四个秘书是夏油瑾的大总管，兼顾三大秘书的所有工作，也是公司里唯一联系得上夏油瑾的人。

被夏油瑾亲切的称为小代子的松原清代小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已经回来有三个月。”松原清代此刻语气平和，踩着恨天高拿着文件在各个办公室移动。

“是的，小代子，最近过得怎么样？”夏油瑾坐在落地窗前欣赏乌云蔽日的好天气，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摆弄着瓶子里红艳艳的玫瑰。

那是今早被送来的，没有被署名，他也知道谁送的。

热烈而青葱的少年，纯粹而蒙昧的感情。

可惜这阴郁的天气配不上这红如云霞的艳丽。

“那么，您打算接受艾尔拉节的邀请，去参加颁奖仪式了吗？”松原清代表情开始消失，日期逼近，主办方最近过于热情。

“小代子，最近应该会有人给我寄信，这次提前送过来吧。”空气中有些闷热与潮气，早上送来的玫瑰有些蔫蔫的，夏油瑾挑出一枝仔细看了看。

“hoel品牌方希望能与您见面，这能提高我们达成合作的成功率。”松原清代紧了紧握手机的手，声音依旧平和。

“下一季的出差先放放，我会留在霓虹一段时间，但是规划不能停，记得交上来我看看。”夏油瑾将那只玫瑰放在桌上，瓶子里拥簇在一起的玫瑰散开了些。

天空中传来一声闷响，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砸的窗户砰砰作响。

“上一次公司推出的系列大受欢迎，但是公司打算减少产量，尽量在最开始减少触及本土利益。”松原清代的语气稍有变化，但还在正常分贝之内，“但公司希望您能回来在公司待一段时间。”

增加一下其他设计师的有效工作时间，毕竟有不少设计师都是冲着夏油瑾这个人来的，现在都跟着划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公司能搞个团建，最近出去玩一趟，毕竟开辟新地区的市场是很累的，劳逸结合。”夏油瑾语气关怀却和松原清代的问题一点关系都没有。

松原清代脚步一停，周围本就安静的办公环境也变得更安静了。

过了一会，高跟鞋的踩踏声才再次响起。

“您已经在我的任职期间推了38次重要会议，72次小型会议，45次视频会议。”她也在会议上笑僵了一张脸。

“明天会有一场会议，您打算回来参加吗？”松原清代的语气已经冰冷而有些尖锐了。

“我记得拉菲先生送我了一个温室花园，记得帮我找个人打理。”夏油瑾在说完后挂了电话，起身走下了四楼。

被放在桌上的单支玫瑰迅速枯萎衰败，而插在花瓶里的玫瑰像是吸取了生命力般更加鲜艳，娇丽，填补了花盘之间的空隙。

另一边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染着红发的高挑美人终是忍不住将手机往地上一砸，为了那除了第一句都不是人话的老板。

“磕哒。”

手机完好无损，地面被磕出来一个小洞。

周围人的眼睛忍不住往那里看去，又小心的窥探了一下松原清代的脸色。

高傲的美人理了理卷发，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低腰拿起手机离开了这一块办公区域。

她离开后办公室就喧闹了起来，不知道情况的被旁边人拉着科普，知道的人聊着这是第几次摔手机了。

未来还会有几次，几次是在这个办公区。

一名刚入职不久的实习生也问他的前辈，而他的前辈推了推眼镜，反光的眼镜让人看不出他镜后的眼神，但那拉长的黑眼圈能看出他应该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如果你想在职场上学到东西，那么你也算来对地方了。”我劝你趁早走。

“但有时候，一份合同并不能确定你的工作量。”得看老板的良心，可惜我们老板没有。

“你看，领导层也不好当啊。”至少在这里，你别干到领导层。

前辈又推了推眼镜，没再说什么，带着自己满脑子问号的实习生去赶工。

夏油瑾走到二楼楼梯口，看见了自己坐在客厅的母亲，望着大门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是被大雨牵出些许愁绪与担忧。

他的弟弟很忙，自上次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也没有给母亲发多少消息。

而夏油瑾站在楼梯口没有下去，借着墙壁的遮掩，视线在客厅里搜寻着。

在看到桌上那蓝色四层保温饭盒时，夏油瑾才面带微笑下去。

之前楼下发出了熟悉的爆炸响声，这才是他等待一会后才下楼来看看的原因。

“母亲。”夏油瑾微笑。

夏油女士看到他下来，犹豫的心仿佛定了下来，站起身从桌上提起饭盒，“小瑾，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给你弟弟送个饭吧。”

家里的仆人因为大雨都给他们临时放了假提早回去了，夏油女士也没事干（又没人拦着）想做个饭试试。

窗外轻雷窗内震，雨声滴碎思人心。

在做饭中想起了自己在外漂泊的小儿子，住在荒郊野外（指咒术高专），没个便利的交通（从学校走到站牌4小时）让她去看看，每次发的照片里都穿着一套衣服（高专校服）。

如此，她只能在吃食上补偿一二。

“妈也不怪他，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好回来，辛苦一下小瑾了，帮妈去看看他。”夏油女士眼角有些泪花，“他就没离家那么久过，这孩子也报喜不报忧，这么大雨，也不知道有没有淋到。”

夏油瑾接过食盒，很郑重的对夏油女士说，“放心吧，母亲，我会送到的。”我会看着他吃下去，一点不剩。

夏油女士看着自己靠谱的大儿子，心里稍安，又说，“锅里还剩些，你要不先吃点。”

仿佛在迎合夏油女士，厨房里传出了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锅里死不瞑目，挣扎着将锅盖顶了下去。

锅盖砸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夏油瑾脊背挺的更直了，他拉住了想要动身的母亲，语气带着担忧却不急躁，“母亲做饭已经很累了，赶快休息吧。”

夏油女士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她有些困惑的摸了摸额头，“是的，也许我该休息了。”

夏油瑾提着食盒，以正常的速度走向门口，可当夏油女士回过神来时，只能透过密密的雨幕看见那辆落荒而逃的汽车。

手机提示她收到新的信息。

陈姨会在晚上时候过来做饭，母亲不要太辛苦了。

…………

最近咒术界很忙，忙到老师都没办法上课，忙到连学生都没多少时间休息，顶着大雨天在外打工。

所以现在到东京咒术高专只会扑空，直接到现场去目击咒灵也不是很合适。

朴素的问题得用朴素的方式解决。

于是夏油瑾决定。

打个电话给弟弟，问问他在哪。

第一个电话没被接通，夏油瑾在车内耐心的等了一会，就收到了他弟弟的回拨。

“你在哪里？母亲让我送点东西过来。”会致死的那种。

“我吗？我……”在废墟现场。

明显的停顿，电话被抢走，一个略显活泼的声音传来，“是杰的哥哥吗？我们在往生殡仪馆。”

……

天空像是破了个大洞，它尽情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携着雨珠与狂风直袭而下。

在等待红灯的过程中，豆大的雨滴不断的拍打在车窗上，发出不同于雨打芭蕉的猛烈噪音，密密的雨幕也限制着人们的视线。

夏油瑾坐在车里，突然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一张年轻的脸，它的主人倒在地上，手掌无力的向上摇摆。那具身体/上坐着一个女人，一刀又一刀扎进身下的肉/体。

男人身子半泡在雨水中，女人的脸被湿透的发丝遮住了一半，但仍能看到那疯狂的神色，血水和雨水混合着在刀身上蜿蜒而下。

大雨模糊了视线，将鲜艳的红色模糊成色块，像是在雨中绽放的芬芳，也许不知情的人们会在这时赞叹着份坚韧与美丽。

但在大雨过后，只会留下一具苍白的尸体。

绿灯亮起，夏油瑾收回视线，随着车流驶离了这里。

他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更改的结局。

当他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大小伙子也站在门口，馆内循环放着大悲咒，五条悟干干净净，夏油杰湿湿嗒嗒。

一点点恻隐之心让夏油瑾放下了提起食盒的手，转而拿起放在车内的备用毛巾。

他总是喜欢有备无患。

“怎么不进去。”夏油瑾正好穿了一件黑色外套，在这里也不显得突兀。

“怕哥哥找不到我们啊。”显眼包五条悟抢先回答，之前招手的样子尽显男高活力。

到底是谁的哥哥啊，擦着头发的夏油杰怒气积攒中，像个阴暗逼。

散着头发的夏油杰和披着头发的夏油瑾站在一起，却没有让人有他们是兄弟的感觉。

瑾像父亲，长相艳丽张扬，桃花眼的眼尾经常泛红，有时会带着勾人的妩媚，但是被伪装出来的温和死死压住。

让人被他温润的气质所吸引和注意到他良好的修养。

杰像母亲，一双丹凤眼和细长的眉毛便遗传自母亲，却总是懒散的眯着眼，带着从容不迫的潇洒与自信。

配上古怪的刘海，总被母亲说教，一天天混不吝的，未来没出息。

如果是一胎的，两人给人一种从娘胎里就开始分开长的错觉，但两人是有相似的地方，不过是气质迥异，让人们联想不到一块去。

夏油杰和五条悟原本就计划来殡仪馆看看，那具女性死尸已经被五条悟安排火化，现在放在透明柜子里的是装着骨灰的小盒子。

无人认领。

夏油瑾看着那张唯一的照片，赞叹了一句她的美貌。

“没有找到她的家人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的面色都有些古怪，“她是个孤儿。”

五条悟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她到达法定年龄后便离开了孤儿院，后来考上了有名的大学。”

这听起来是个很棒的励志故事，如果日记中没有出现“母亲”的话。

“看来她还不够幸运。”夏油瑾惋惜了一下，但终归是陌生人，他并没有花太多注意力。

“那么，你们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来看一个陌生人呢？”夏油瑾的眼神带着恰当的疑惑，看向高专二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