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还在思考问题发生在哪,五条悟已经在考虑强攻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发苍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个夏油杰。
“杰,只要一发苍,我们就能打开这里。”五条悟插兜耍帅。
“苍的伤害范围太大。”夏油杰拒绝了五条悟的提议,也双手插兜,“我们只需要把门炸开就好了。”
两个暴力分子还没实施恐怖降临,礼堂先行自救。
一位面具人走近了两个突发神经的人。
面具是纯白色的,在额头部位画了一只黑色的眼睛,本人穿着板直的黑色西装凸显出他中规中矩的身材。
他看向了两人,“你们是新来的教会成员吗?”
成年男性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
夏油杰和五条悟沉默的看着他。
他们俩刚刚才被拒绝进入,就问他们是不是新来的教会成员,这人问题大到装都不愿意装一下。
面具人自顾自的说着,并不需要两人的回答,“跟我来吧,去领教会成员的衣服。”
说着就向礼堂旁边的巷子里走去。
五条悟和夏油杰是半点都不带犹豫的就跟了上去,去了就能开盲盒,不去就失去了这个盲盒。
没有人能拒绝盲盒。
面具人带着他们七拐八拐,路线复杂到两人怀疑他是不是迷路了。
要么就是在为最后开团拖延时间,四、五个彪形大汉在路的尽头等他们。
可惜路的尽头并不是四、五个彪形大汉,而是两个晕倒在地的人,两个戴着着黑色面具穿着白色斗篷的人。
“就是这个,快点穿上吧。”面具人丝毫不觉得不对劲,声音也平淡到极致。
谁家教会成员领衣服现扒啊。
看到两人没动作,面具人也不着急,“你们的形象已经在教会内传开了,不穿的话你们哪都去不了。”
“五条家的神子。”
夏油杰开始扒衣服,五条悟一边嫌弃,一边把墨镜拿下来戴好面具。
全包式的斗篷很快将两人包裹住,不同于穿在普通人身上的臃肿感,五条悟和夏油杰穿出了一种潇洒与神秘的感觉。
看的面具人思考他们进去是不是就会被立即发现。
两人都没有问面具人为什么帮他们,这个情况明显两边都有所图,在利益出现分歧之前的合作都还算可信。
当然他们也有全身而退的自信。
在面具人的带领下进了礼堂侧门,走的员工通道,很多都是穿着白斗篷带着黑面具的人,少部分带着白面具穿西装的人,但两波人见面也没有打招呼什么的。
能看出穿着西装的在这里也算是有地位的,但不多。
只是在底层员工里比较突出,真正的有权利的人都不会走这条路。
面具人打开一个开关,来到了一条豪华的走廊上,铺满地毯的走廊上挂满了各式关于眼睛的画像,不远处是一扇金塑的大门。
面具下如大海般的眼睛有些倦怠的半眯着,摘下特制的墨镜后,六眼涌进来的信息变多,充斥着高速运转的大脑。
让五条悟有些烦躁。
直接推门而入,里面乌泱泱的站满了人,金色的帷幕掀起,高台上的神子吟唱着诗歌。
周围站着一些穿白斗篷的人,维护着秩序,他们也不算突兀。
所有人都注视着神子,眼睛里带着狂热和虔诚,没有人注意到大厅里多出了三个人 。
“不是说今天不做祷告吗?”夏油杰疑惑。
“因为你们取消了那些对外开放的祷告。”面具人的话不再平静,带着淡淡的讽刺,“在这里的都是被洗脑的差不多的。”
……
“暴雨,将要来临。”
“它将唤醒一切。”
“笼罩在无边阴影之下。”
“神是仁慈的,神爱人间的灯光甚于自己的星光。”
“神将跌入尘埃,愿世人长安。”
……
空灵而稚嫩的声音响起,在信徒的耳中是那么的神圣而不可侵犯。
但在夏油杰的耳中,却像是雏鸟在努力的使用已然腐朽的声带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在吸引人的注意力,又像是在祈求庇佑。
无论是谁。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像是正常人能听到的,更倾向于咒力方面传来的感情。
他刚想问五条悟有没有相同的感觉,就听到旁边略显疑惑的声音,“他们都不给他吃饱饭吗?声音那么虚。”
夏油杰咽下疑惑,行了,不用问了。
面具人竟然在认真的解答五条悟的问题,“你们可以去他的休息室看看。”
“你知道他的休息室在哪?”
“不知道。”面具人的语气又回到了平淡,有种平平淡淡的理直气壮,“但是你们可以跟踪一下,在这次祷告之后。”
“他每次都会在祷告完之后去休息室呆一段时间,然后去往地下。”
“调查的那么仔细,你对他有意见?”五条悟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到。
面具人没再说话。
夏油杰则更想问他感兴趣的,“地下?”
面具人像是触发了关键词一样做出回应,“是的,地下,虽然没有权限,但我下去过一趟,我劝你们先准备一下。”
面具人的最后一句话让人听不懂,“那真是一个人让人惊奇的世界。”
三人都说的很小声,前面的人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有一个人想要转头看他们。
一场祷告做完,五条悟和夏油杰跟上了神子,而面具人留在了原地,看着久久不愿散去的人们。
“我对他没有意见。”面具人的眼底里带着极致的冷静,语气轻飘飘的,“只是他必须死。”
神子的前面和后面都站着两个男性,披着黑色的神服,金色的符文印在眉间,像是守护在他身边。
神子闭着眼,眉间的金色竖瞳精神的转动着,像是感受到什么一般,眼睛里慢慢的染上血丝之后又开始膨胀。
像是兴奋又像是迫不及待。
神子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周围的人却见怪不怪,每一次祷告后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等走到一扇房门前,神子整理好面部表情,变得宁静,他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却失败了。
最终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夏油杰将一个长得很像摄像头的咒灵放了进去,和五条悟看起了转播。
就是没有声音。
房间里只站着两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但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戴面具。
那是一男一女,年纪应该不大,30出头的样子,但是保养的不怎么好,已经有着很多细纹。
看见穿祭祀服的小孩进来,女人下意识踏出一步,被男人拦住了。
最终两人对着神子行了一礼,双方坐在桌子两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得出那一男一女与小孩长得有些相似,应该是小孩的父母。
三人聊了一会,似乎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之后的现场沉默了下来,但没有人离开座位。
直到守在门外的人敲了敲房门。
小孩从位子上下来,离开了房间,留下房间里的一男一女坐在位置上,女人不断打着男人的手臂,男人默不作声的受着。
尖锐的叫骂声从微敞的房门内淌出。
“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五条悟跟上了小孩,夏油杰则探索这个由夜总会改造而来的礼堂。
一些金色的装饰被保留了下来,豪华的吊灯在天花板继续装作美丽废物,大厅去除了多余的家具,用作由神子作为主讲人的弥撒。
房间被赐予给“信仰坚定”的人,让他们在内自行感悟。
靠着一身衣服就在礼堂内来去自如,根本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
这敷衍的管理制度让人升不起任何警惕,也让人觉得这就是个诈骗团伙窝点,还是管理不怎么严谨的那种。
也让他明白,地下才是重点。
夏油杰看到了祷告完后回来的人,每个人都仿佛被洗脑了一样,周身溢满了沉寂,安详的氛围。
双手合十,眼里是无限的虔诚和敬仰。
他们会带着这种状态在房间内继续祷告,那是一种比浸在深海更加窒息的沉迷。
每个人胸前都带着金属小球项链,一只只扭曲的眼睛就像他们被扭曲的意识一样,带着一股毛骨悚然的注视感。
夏油杰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项链,这是从那个昏迷的人身上扒下来的,但他并没有觉得这个项链有什么不对。
他看了一眼手机,收到消息和五条悟汇合,两人直接从正门离开了礼堂,也没人拦下他们检查,仿佛这套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斗篷和面具被随手塞进垃圾桶。
两人走在山谷区的街上,这里并不是繁华区域,两边拥挤的摆着一些小摊,却并没有吆喝声,摊主都很有礼貌的等着顾客上门。
摊主和顾客的交谈也很简单,连砍价的环节都没有,双方情绪稳定,语气都不带变化。
五条悟和夏油杰趁这个阶段各买了一支草莓冰淇淋和香草冰淇淋,摊主面带微笑看着他们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才消失。
“我们才进去多久。”五条悟感慨着,咬了一口冰淇淋。
“这种变化太快了。”夏油杰自从发现自己的记忆有异后,对周边的变化更加明显。
他简述了礼堂内的布局,“普通的无辜民众太多了,不适合直接武力冲突,最重要的是疏散群众。”
“地下作战也不合适,这里的建筑并不牢固,以防坍塌我们尽量升‘账’然后在地表战斗。”
他们最开始就没考虑过暴力破门,不确定太大,但不妨碍他们口嗨。
夏油杰问五条悟,“上面没什么,大头应该在你那边,那边怎么样?”
五条悟神游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突然问,“你说你哥会不会喜欢高达?”
“哈?”夏油杰拳头硬了。
五条悟像是听不出夏油杰的愤怒,高大的男生兴奋的用一只手比划着, “就是那种很有科技感的,感觉和人偶有些类似,但是要更加复杂。”
先不说人偶和高达到底哪里相似了,现在的重点不是你怎么在我这个弟弟面前追我哥啊!
在夏油杰动手前,五条悟终于bb回了正题,“我这边也没什么,就是跟丢了。”
这更让夏油杰惊奇,让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跟丢,真是,真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跟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杰毫不客气的开始嘲笑五条悟。
五条悟歪了歪头,看着狂笑的夏油杰,“但这更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夏油杰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什么事?”
还挂在夏油杰脖子上项链被拉起,只有手掌六分之一大的金属小球摇摇晃晃,除去那只怪异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精致可爱。
但五条悟的眼神却沉了下来。
“这是一个炸弹。”
夏油杰的丹凤眼睁大,带着震惊,一如五条悟跟着神子来到‘地下’时。
无处不在的监控,无法通行的“身份”,随时被锁定的位置,移动的机械墙壁,永远死不完的追击者。
人类对科技的攀登至死不渝。
那是超出此世的科技成果,是现今人类无法点亮的科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