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万人迷是江湖骗子 第3章 应验的吵架

两周后，悟真的和杰大吵了一架。

起因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结果是两人大打出手，却在夜蛾推门进来的时候，瞬间卧鼓偃旗。

一旁的硝子倒是对此习以为常。

他们两个就这样，吵架、打架，然后和好，一天之内的事情。

“说起来，两周前的卜算好像应验了？”

硝子和杰走过训练的场地时，她两指捏起一只烟，将烟尾对向他，杰会意地从口袋掏出火机，手法娴熟地给她点烟。

白烟慢慢从她的吐息浮出。

杰忽然又想到两周前那个女巫的话，有些走神。

“忘了告诉你，昨天有个女生托我把情书放在了你的柜子里。”

硝子夹着烟，慢悠悠地在浓郁的烟草味中抬头，漫不经心地说道。

原本走神的杰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虹龙从空间裂口出现，他跃身而上，扬起一阵大风。

硝子的头发被他匆急的风刮得凌乱，淡然地再抿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又有热闹看了。

赶到教室的杰还是来晚了一步，悟已经发现了那封情书，并且正在用甜腻的腔调读那些少女笔下的粉色内容。

在一旁起哄的灰原雄欢呼，被拉过来看热闹的七海觉得很烦躁。

“前辈！是情书诶！对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吧！”

灰原雄欢呼着走过来，他以为这是什么独特的脱单庆祝仪式。

当事人杰额头和手背青筋暴起，微笑着朝悟走过去，身后是阴沉的咒力气息。

“悟，我们出去谈吧？”

“不要，我还没读完呢”

感觉到气氛不对的七海拉着傻乐的灰原避难，并一千零二十一次觉得，五条悟不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

打完了，教师里的桌椅损坏了大半，闻讯赶来的夜蛾在两个闹事者头上一人留了一个包。

五条家的补偿很快送来，并对此表示歉意，希望不要苛责五条悟。

第二天，悟就邀请杰去玩他新买的游戏机。

宿舍里激烈的游戏状况让人热血沸腾，目前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两人都紧张地操控着手柄。

伴随着一阵欢呼，游戏界面出现了五条悟的名字，上面是一个胜利者的王冠图标。

随后，两个人瘫在沙发上，在剧烈的情绪过后感到无比平静。

“真是奇怪，我昨天梦见了那个女巫。”

悟勾起易拉罐的拉环，刺啦一声扯开，气泡立即争拥着涌上来，无数碎裂的泡沫像在耳边炸开。

他一口灌下冰凉的可乐，丝毫不在意流到嘴角和脖子的液体。

“你又去问她最好吃的刨冰店在哪了吗？”

杰已经能猜到这个没营养的梦境了，低头打开手机，翻开辅助监督发来的未读信息。

“我梦见她骗了我很多钱，然后逃走了。”

悟回忆着梦境中的自己，回味过来时觉得不可思议。

“被欺骗的感觉怎么样？”

闻言，杰将还没回复的消息放在一边，饶有兴趣地别过脸。

看乐子的杰笑起来像一只狐狸，那种长着怪刘海的狐狸。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个预示，她一定是一个骗子。”

悟言之凿凿地说道，坚定的眼神配着那晃圈的食指，让杰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悟，你会吓到她的。”

杰已经领会他的想法。

他觉得那个女巫有古怪，并且准备行动再次探访她的小铺。

其实是女巫的卜算应验了，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过杰不打算阻止他，因为他也同样好奇。

随后杰又问起既然知道了那个卜算结果，为什么还会去念那封情书——照理来说，悟是那个会为了让女巫的卜算出错，故意不去念那封情书的家伙。

“那封情书真的很肉麻，我可不会放弃这种机会。”

悟食指点在脸上，扯出一个鬼脸。

杰的拳头又硬了。

……

休假日到了，悟独自一人按照上次的地图找到那个铺子。

可是这次没有开门。

他以为自己来的时候不对，问起周围的摊贩，才知道原来几天前她就搬走了。

易不是一个喜欢在一个地方逗留的江湖骗子。

她从小就在市井之中游走，用自己的小聪明赚得一点钱，就开始满世界游逛，走到哪，骗到哪。并且从未失手，口碑极高。

她在东京待了半年后，新奇了一段时间就离开了，那几个问卜的咒术师算是她的最后一批顾客。

悟再问她的踪迹时，附近的摊贩都只是摆手摇头。

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死心的悟隔了一段时间后又找过来，这次铺子开门了，可是店牌子换掉了，招待他的店主人也变成了新的店铺租户。

于是他明白那个女巫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像梦里那样逃走了。

这段插曲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人手短缺的咒术师有着清不完的任务，生活总是被动地忙碌着。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早就被丢进记忆的尘堆里。

……

易在游逛世界各地后，用自己精明的骗术积累的财富，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安置余生。

其实余生这个词放在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身上还是有些割裂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在很小的时候，她就预知到自己短寿的事实。

而幸亏上天剥削一件，又赐予一件。她窥视未来的能力让她这一生过得相当快活。

躺在病榻上时，她觉得很幸福。

即使弥留之际，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就像出生那天一样，被丢进河里，没有母亲，也没有注视。

可是头脑清醒的时候，她开始梦见十年前。

那五个高中生的结局，像落幕一般，突兀地在大脑播放。

她感到悲伤。

电影结束时，她的手垂了下去。

生命的气息断线一般扯开了。

为什么人在弥留的时候，会想起无关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