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万人迷是江湖骗子 第21章 理子未死

薨星宫本殿。理子与生死的最后一刻。

伏黑甚尔的攻击被偏离了。

那一瞬间，正要带理子离开的杰、本要死去的理子，失手的伏黑甚尔，同时陷入一片可怕的惊愕。

杰迅速将虹龙护在理子面前，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甚尔，以及在他背后偷袭的易，眼睑的皮肉紧皱，心脏突突地晃动。

差一点，理子就死了。

甚尔本人很不耐烦，没想到对方还有支援……这可和情报上不同，对方的信息很少，但能感觉出是个强手。这可有点棘手啊。

易从半空腾起，将甚尔困在了领域中……那是梦魇咒灵的领域，一旦进去就不能擅自出来，但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甚尔站在一片空白地上，扎稳脚盘四周观察，右手边的门好像可以打开。他警惕地走过去，慢慢推开门，门外联通的世界光怪陆离。他又将目光转移在其他地方，尝试寻找破绽，并且使用咒具强行破解了一会，然而毫无用处。

如果不能立即出去，任务就要失败了。

该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孩。

另一边，易立即引着杰往外离开，从最快速隐蔽的路线消失在咒术高专。易的突然介入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以至于逃跑路线顺利得可怕。

他们一直来到偏僻的乡下。

山腰处一座老房子外，易扣响了门扉，屋内的主人闻声出来，吱呀一声打开了门。露面的是个长相慈爱的老奶奶，看见来人后，似乎早有预料地请他们进去。

“你们来了。”

理子小心翼翼地走在旁边，悄悄张望着屋子里的布局。屋子里摆着很多花，每一种都生长得茁壮鲜艳，一些藤蔓爬到了屋顶上，小花点缀其间，像女孩子头上的扎花辫子。

“理子，你喜欢这里吗？”

易停下脚步，笑着看向身边的理子。老婆婆也一同看过来，皱纹将她的笑眼挤成一条缝，令人想到可爱的橘子皮。

理子向往的普通人的生活，就这么被毫不认识的人送到眼前了。她当然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时光，她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然后去别的地方，远离纷争，远离人心的丑恶，成为一个普通人。而不是星浆体。

夏日在山林中很凉爽，易和杰没有久留这片阴凉中，他们要赶回去盘星教了。

理子站在屋外看他们的背影，一直挥着手，等到看不见了还没有停下。

微风沙沙的声音，让她想起黑井还在的时候。她看着婆娑的墨绿树叶，出神地在门口站了很久，一直到婆婆叫她回家吃饭。

从此以后，理子只是理子了。

回去的路上，杰终于没有忍住隐藏的情绪，有些急切地问易把右手的袖子撩上去。逃出来的一路，杰就意识到易可能改变了什么，但是他不好表现出那种忧虑。

直到回去的路上，他绷起来的害怕，才突然间满溢。

“我不是还没……”

下一秒，易就吐了一口浓血，咳嗽起来。其实站在伏黑甚尔身后那一刻，她的心脏就开始绞痛，她走来的每一步都是一把刀，扎在心口，但是只要不拔出来总还能装得轻松一会。

这是偏移故事轨迹的代价。

杰扶着快要跌倒的易，伸手撩开了她的袖子。这几天她都穿短袖，今天却穿着外套，将手臂遮住了。

右手臂的血线早已消失，只剩下一个红点在手肘的位置，像一盏摇摇欲灭的灯，一口气便吹走了。

“我还能撑大概十个小时。”

易扶着他的肩膀慢慢走，最后放弃地坐在虹龙身上。

杰没有问她那个老套的“为什么”，只是一路沉默地握住她的手，她手里的血沾到了自己手里，干掉的时候，就好像树胶一样将彼此贴在一起。

“易能和我说些话吗？”

最后的话。

杰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在慢慢削弱，好像要被这个世界渐渐抹除了。

“咳——”易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感觉被挖走了一大块血肉，半昏迷地靠在杰身上。

按照时间算，甚尔破除领域后，两人带着理子已经到了找不到的地方，甚尔无功而返回到盘星教交差，最后被悟亲手杀死。

他们赶到盘星教的时候，悟浑身是血，站在愚昧的教众中，毫无感觉地，甚至有些轻盈地俯瞰着那些东西。

直到同样血淋淋的易出现在面前。

“我没死。”

易擦了擦全是血的嘴，整张脸被血糊了半边，平静地看着悟的眼睛，那里面有错愕的蓝色幽光在震晃。

她漠然地看着那些教徒，张开双手，一阵剧烈的光亮里，血肉横飞……盘星教死伤无数。

杰惊愕地看着这一切，上前抱住了使出全力后倒下的易。她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你想杀了我吗？你可以只凭借内心做任何事。”

“就像我这样，看他们不爽，就杀了。别把我当什么好人，我只是……咳——”

易感觉自己的生命将近尾声，脑子变得混沌，有人在用手轻轻地擦拭她的脸颊。

“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希望你能活着。”

“这样吗……真是意外，杀了我吧。我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了。”

“再也不回来了吗。”

“也许会回来……”

她已经看不清了，伸手乱摸到了一只手，指节修长，掌心温热，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是谁的手她已经无从得知，但她感到那只手在颤动，连带着那个人的灵魂。

好奇怪，第一次这么热闹地死亡。

悟从杰的怀里抱过她，慢慢地从那些尸体中走过。他那么吵闹的一个人，变得莫名其妙的安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身体的颤抖。

那个夏天，小悟的情书再也没有送出去。

一年后。

浓绿的树叶遮蔽下，几个少年围坐在一起，他们就像平常一样，讨论着一切无关紧要的小事。

“来吧，一起上。”

杰和硝子将钢笔和橡皮同时扔过去，无下限完美地筛查辨别，将钢笔挡开，让橡皮砸进去。

此时此刻小悟的术式已经到相当完美的地步，一旁的杰看着小悟傲脸介绍自己的成果，由衷为他感到祝贺。

小悟成为了最强。以后的任务也不再需要他，他完全可以单独行动。那么这样的话，他似乎可以从以前的模式脱离出来了。

几天后，杰离开了咒术高专。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