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永远是永无止境的。
恶心的腐臭味犹如深海的海草,死死缠绕着脖子、让人感到窒息....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眸底尽是未散去的痛苦。
用手撑着坐了起来,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都是冷汗。
梦里的窒息,似乎在持续敲打着他的脑袋、引起了抽痛。
在一瞬间,他想起了那股能让他冷静下来的橘子清爽的味道。
犹豫了几分,他将运气交给了上天、下了床,往个目的地走去....
夜晚的走廊上,散发着独有的清冷和寒意,但不知为何、他总是相信着在那位少女身边并不会感到寒冷。
很快的,少女清铃般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从某处传来、脚步也不知觉地加快。
“手、拿来。”
那并不属于少女沉稳的声音突然出现,让他怔住了脚步、心脏也仿佛被人锢起。
拉开那隔绝了自己的门,进入眼帘的、是身处在暖光之中的灰原芽依。
而少女的身边、是七海建人。
灰原芽依对上那站在门口处的夏油杰,讶异之中带着疑惑:“夏油学长?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们...”
喉咙有些干涩,让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在干什么?”
“你说在干什么..”
“包扎。”
七海建人瞄了一眼夏油杰,回眸、淡淡解释:“某人大半夜不睡觉,偷偷练习控制【咒力】、伤到手了。”
随着学弟的声音,夏油杰这才发现少女掌心处泛着红丝、皱眉:“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没事吧?伤口深不深?”
灰原芽依摇头,面带微笑地柔声回应对方的担忧:“没事、没事,只是力量还控制不好,就不小..嘶!学长、疼...”
七海建人瞄了那疼得眼角泛泪的少女,鼻间轻叹了口气、手中的钳子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嘴上却不饶人:“疼..原来你还知道疼。怎么不见你在用那玻璃瓶来做练习前想想会不会疼?”
想着在这几个星期的不断锻炼下,自己已经能不错地控制力量、脱去手套后也能安然无恙地触碰物体,灰原芽依微嘟着嘴、喃声:“我还以为能成功嘛,没想到会突然爆破啊...”
听着少女和学弟的对话,夏油杰大概能猜出少女又在深夜独自练习、还不慎受伤,望着那从少女掌心处挑出的玻璃碎片,抿嘴。
视线对上那小手被七海建人小心翼翼地握着,脑袋竟有些沉重、心中升起了丝躁动,不禁:“七海、先交给我处理吧。医药箱里的棉花快要没有了、你能到医护室里取一些吗?”
七海建人挑起眉、望了望身前那虽面色依旧柔和,但自己总能在那微杨的嘴角里探出丝烦躁。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将为灰原芽依包扎的任务交给了夏油杰,自己则是去到医护室里取一些明明在交谊厅里还有些存货的棉花。
带那高挑的少年离去后,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灰原芽依和夏油杰。
空气里弥漫着安静,还有淡淡的消毒味。
灰原芽依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夏油杰那面无表情的脸蛋,心中总是有道声音告诉自己对方虽看似无事、但实际上已经在生气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夏油杰那温和的声音淡淡响起:“下次、叫上我吧。”
“诶?”
“我说..”
仔细且小心地跳出玻璃碎,夏油杰感受着掌心中那小手、脑海里不知为何一直徘徊着自己并不是第一时间发现少女受伤的事情,嘴角不禁微微一抿:“下次芽依你要练习的话,就叫上我吧。一个人练习,太危险了。”
除去讶异、灰原芽依连忙道声:“不了不了、那也太麻烦学长你了。再说,我都是在夜晚里偷摸着练习,不让哥哥发现的...如果让学长陪我熬夜,那也太不该了。”
听着少女语气里带着的忧心,莞尔一笑、脑袋里的沉痛似乎在逐渐消失:“无碍。只要能保证你不会再受伤,陪着你熬夜也不错。”
“可..”
“我们不是已经‘成交’了吗?”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包扎‘成果’,夏油杰点了点少女的额头、继续:“指导和宵夜。”
随着少年的言语,灰原芽依顿时想起上一次与对方的约定、连忙讶道:“啊、我还没履行约定呢!上次对学长你承诺过得水蒸蛋...”
夏油杰指了指少女负伤的手,无奈一笑:“芽依、你现在最好别碰水哦。”
看着自己被对方包扎得漂亮的手,顿时抿嘴、但很快的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眼角微微弯了弯:“学长、我教你下厨,如何?”
还来不及反应,一脸蒙的夏油杰就被少女拖入了厨房。
望着那双黑眸里的兴致勃勃,夏油杰还是随了对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