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途之后 第14章 站着茅坑不拉屎

交通工具的更迭与发展直接加强了各个星球之间的联系，人类探索到的已知宜居星球并不仅仅只有四个。

那些没有被编入联邦政府的宜居星球其实也不少，它们统一被称为域外行星。

域外行星有大有小，由于没有被统一管辖，这些星球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法外之地，但也正是这样无法无天的自由，滋生了罪恶的土壤。

各星球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城市的街头不乏有恶势力纵横，烧杀抢掠这样的恶行在这些星球可以说是很平常的事。

柏钦早几年的时候有过一段在外流浪的经历，他曾在一个月内辗转过数个星球，为了逃离父亲的追踪，他没有去被联邦掌管下的五大星球，那样太过容易暴露，他所到达的地方大都属域外行星的范围。

N2行星是出了名的脏乱差，但据说那里的建设跟古地球特别相似，是那些从地球逃亡出来的无籍人员的安身之地，百年来人类科技的迅速发展似乎并没有给它带去多大的变化。

柏钦曾出于对地球的好奇去过那里，无意中进入了那里的地下赌场，被一个不长眼的赌场头子看上，迫不得已被拉到擂台上打黑拳。

地下赌场的各个出口都有重兵武器把手，那些人身着黑炮，半掩着脸，让人看不清面容，说是重兵武器，其实是相较于他在外面看到的喽啰拿的那些武器，不过是最原始的激光枪。

柏钦顺势被人带进去，打算看看是什么个排场，他还没见过这么狂乱的人，在塔尔星，别说衣着不整，就连人愤怒生气的时候，也只是脸色变得严肃，声音抬高，很少有人会同周围人一样表情乱飞，脸色狰狞。

柏钦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冷淡又不失从容地被人“请”到擂台上，高起的擂台周围，罩着的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四周都是起哄狂欢的呐喊，炸的人耳朵发麻，抬眼望去…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王国，看客们的脸上无一不带着狰狞癫狂，动作浮夸又浪荡，仿佛置身于极乐之都，任何**都可以得到满足。

柏钦在刚上台之后不久，擂台上不远处自下方便送上来一个身材壮的离谱的大块头，是个年轻力壮的中年男子，头发凌乱，部分还粘着血迹贴在脸上，胡子拉碴的脸表情狰狞…

他的手腕脚腕上还残留了锁链留下来的青紫，身体的有些地方皮开肉绽的，黑红的血迹和新鲜的血液交杂，不时地往地上滴着，但他仿佛不知痛觉似的，一脸凶狠地盯着柏钦，整个身体绷的紧紧的，一幅蓄势待发的模样。

除非必要情况，柏钦没有非得致人于死地的癖好，他看着对面一脸愚蠢无知地冲过来时，还是留手地侧身闪了闪，联邦虽然一直都很重视军队人员的身体素质，但像这样依靠莽力的近身搏斗却是已经很少见了…

周围的人看此情景，一下子轰叫起来，一副激动兴奋的样子，一些人甚至还冲上来扒在栏杆用力摇晃着。真有意思，看到同类自相残杀让他们这么兴奋吗？柏钦冷眼看着。

眼前人看着一脸凶相，动作迅速，在他眼里却是笨拙的很，本想着将人打晕意思一下算了，但柏钦在将人锤晕之后，本想径直出去，却被人出手拦住，柏钦抬眼瞥了他们一眼，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被溜上台当猴子看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一个地方一个规则，他觉得在塔尔星待着不爽，但自他出生几十年来，他却不得不遵循那里的规则去生存，他尽量不会去干预，以前是不能，现在纯粹是觉得麻烦，不过，让他心情不好的除外。

他正准备抬手将面前拦着他的这两个人处理掉，却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只见刚才那个被他打晕的人被人浇上一头冷水，那刺痛的抽搐声，估计水里还被加了料。

那人被浇醒后，不去向朝他泼水的人攻击，反而气喘吁吁地朝他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嘶哑地怒吼，不等柏钦厘清状况，就一头向他这边冲了过来。

“杀了他，杀了他…”

周边此起彼伏的呐喊，台上的人还没杀红眼，台下的人已经看红了眼，靠近擂台的那些人，直接扒拉着铁笼叫喊。

这群人比他想象得还要恶劣，他躲开不管不顾冲过来的大块头，准备将门前的两个人撂倒出去，却被擂台上的这人缠着不放，这人像完全失心疯一样，逮人就咬，虽然他能咬的只有此时还站在笼子里的他一个人…

柏钦脸色微微一凝，总觉得这人憨得出奇过头了，五指向空中一划，检测仪开启自动扫描功能，仪器分析图被虚化在半空中，柏钦扫眼一看，这人的脑神经的一块地方显示的是空白，而另有一部分神经却分布地异常密集，应该是被人为的强化过。

杏仁核和下丘脑区域神经分裂严重，海马区损害严重，个别脑突触断裂。

“这人还不如笙竹星被异变体咬了的‘丧尸’，起码人家没有痛感，饿了咬自己一口也顶饱。”

柏钦有那么一秒觉得对面这哥们儿真是实惨，也不知道是被人从那儿拐来的。他在心里感叹的同时，还在不断变换着位置，看准大块头扭转方向的时机，突然起身跃上侧立在铁笼的顶端，视线冰冷地向斜上方射去。

一道从他进来自始至终居高临下望着他的人，那人懒散地摊在躺椅上，看不清样子，但身型估摸着也是一个长得矬的，坐的那么高，后面还站着一群穿黑袍的人，应该是这赌场的头子…

柏钦扫了他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下方擂台上这可怜的哥们儿身上，随即，台下的人突然静了一瞬…

只见柏钦的身影突然在空中消失，在谁也没有预料的情况下突然闪到大块头的身后，双手覆上银色金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咔嚓”一声，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底下的人见此情景，不仅不害怕，反而更加亢奋。

“好！！”

“好！”

“下把压他。”

“下盘可得赢回来。”

“下一个！下一个！”

“下一个！”

一个接一个的嘶喊声，吵得柏钦直想一个炸弹给轰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大块头刚死没多久，机械设备启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擂台的一侧开启了一道闸门，升降台缓缓升起，四五个像刚才一样的大块头被放了上来，柏钦冷眼望着，不动声色地扫了一下，心里顿觉讽刺。

擂台下，人们看到少见的一对多的场景，纷纷起哄…

柏钦自上而下看到了闸门后的原貌，擂台的下方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间，一排排铁笼被杂乱地摆放着，铁柱上连接着电压。

关在里面的人无一不是神色凶狠，但眼神又掩饰不住的空洞，一次又一次的搏斗，消耗的不仅是他们的□□，更是作为人的意识。蜷缩在笼子里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是人，那是退化了的野兽，已经完全转化成斗兽的工具。

赌注不断攀升，尖叫声不止，擂台上一场接着一场，死了的被拖下去，尸体不知道被仍在哪里处理掉，底下的继续接替，一旦开始，一方至死才得以终止。

柏钦也是在那一天，一个人连接了四十场，杀到后期，释放囚徒的黑炮人整个人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却在柏钦眼神压迫下只能继续。

他一口气杀光了那底下关着的所有人，却无一人见血，整整三百人，全部一招致命！底下的看客却是对这场盛大的屠杀不大满意，因为不够残忍，没有□□的凌虐，最重要的是没有献血横流…

太久的封闭会让人显得无知，他们像是一点也不担心，笼子里的囚徒会撑开牢笼将他们撕碎…

虽然大开杀戒并不是他的初衷，但上擂台也并非他自愿，柏钦走到铁笼旁，无视那坚硬的铁柱，手上不知释放了什么，那粗烈的柱子被融出一个大洞，柏钦慢条斯理地走出去…

视线锁定在从头到尾一直在看戏的那人，他此刻已不复开始那么悠闲，看到柏钦打量他的眼神，顿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只见他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想要往后撤退，不料，下一秒，就被柏钦定死在墙上。

“你是谁？”

柏钦睨着被他折断双手摊在地上的人，刚在还悠悠然躺着看戏的人此刻像被吓破了胆，那人眼中里透着恐惧…

“你眼神不太好。”不长眼挑错了人。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手起手落，脚下人便失了生息。

底下的人看到主事儿的死了，此刻才感到害怕起来，明白这人的怒火好像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柏钦倒也没那么闲去杀不相干的人，只是看着他们四散的背影，扫视了一下房间的布局，可能是出于敏锐的直觉，他一眼就瞄准了桌子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挂件，但还没看出什么名堂就听到楼下暴动，他暂时还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不算小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他隐身离开后，一个人从墙后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移到桌前，将那挂件拿到手中，一边慢悠悠地把玩着，一边注视着柏钦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