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人的春天 第27章 心事

自从刘春天和张铁生那次谈话后，他们的夫妻生活又和谐回来了。不，准确的说，比以前更好了。其中有一个原因，是刘春天放得更开了。当然，这种事女方主动的话，男方肯定也是享受到了。

一眨眼就到了种花生的时节。这天早上，像往常一样，张铁生做饭，刘春天帮忙烧火添柴。刘春天有些得瑟，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厉害了，她都能控制火候了。

“张铁生，你有没有觉得我变厉害了。”刘春天扬了扬火钳，冲着他笑。

张铁生点点头，是强多了，至少不会再把火弄熄了。

“以后呢，我还会变得更厉害的。到时候你就烧火添柴，我当大厨，做饭给你吃，美死你！嘿嘿！”刘春天傻笑起来。她压根忘记昨天她还把肉给炒糊了。能把肉炒糊的人绝对是厉害的人。当然，刘春天把这种过错归因于张家没有淀粉之类的佐料，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动手能力差的。

吃完饭后，张铁生背着一袋花生种子，肩上扛着锄头，和带着中午食粮的刘春天一起进山了。刘春天一路都在哼着歌，张铁生觉得那歌怪怪的，还很难听。不过路上有个人这样吵吵闹闹的倒不寂寞。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寂寞是什么滋味，现在有了刘春天后，他不太清楚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到了那块新开出来的地，张铁生从袋子里舀出一瓢花生种子，递给刘春天，自己扛着锄头开始挖坑。一排种子坑挖好后，他发现刘春天竟然只才只放了三个坑的花生。他被她的速度惊呆了。

“一个坑里两个大花生种子，或者三颗小的花生种子。呀！丢到坑外面去了。”刘春天一边种着花生一边念叨着。张铁生怀疑她又在开玩笑。

一排坑都撒上种子后，刘春天拍拍手，得意的笑着，“怎么样？张铁生，我做的还不错吧！快点夸夸我，要不亲亲。”

张铁生觉得这样下去，他们今天一天都种不完这块地。“那个，春天，你要不要去旁边休息，我一个人种就可以了。”

“你嫌弃我！”刘春天瞪着眼睛。

“没，没有。”张铁生有些结巴，藏在心里的话就这样突然被揭穿了。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竟然嫌弃自己媳妇。

“没有就好，来，我们继续吧！”刘春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用手揉了一下。

最初的新奇慢慢被重复单调的动作磨灭殆尽。刘春天觉得有些累，她决定调戏调戏张铁生。

“张铁生，你看种花生像什么？”

种花生就是种花生啊！还能像什么？张铁生不解。

看着张铁生疑惑的小眼神，刘春天又得瑟了，“像不像我们爱爱时候？”

“不像。”张铁生立刻打断，他不想以后再做那事时，满脑子都是刘春天种花生慢吞吞的样子。

“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刘春天翻翻白眼，“你看，这是一个坑对不对，像不像一个地方？然后把种子丢进去，最后生根发芽。看，两者是不是很像？我聪明吧！”

张铁生觉得自己变邪恶了，因为他听懂了刘春天的话！

快正午的时候，他们才只种了一半的花生。刘春天强烈要求休息休息，顺便吃个饭。张铁生没法，只得答应。其实他觉得时辰还早，没到吃饭的点。

刘春天吃着带肉的馍馍，她现在已经能很平淡的吃下冷掉的食物了。人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他们能飞快地适应那种他们曾以为自己怎么都适应不了的环境。

“张铁生，给，你把这块肥肉吃了吧！”刘春天递过馍馍，这些天她发现一个秘密，张铁生竟然爱吃肥肉。

张铁生听话的咬走了那块肉，他发现刘春天不爱吃肥肉，倒很爱吃那些不太好嚼的瘦肉还有骨头附近的肉，他不是很能理解。在这里，如果屠夫卖给一个人一块带骨头的肉，那屠夫一定是在欺负这个人。刘春天怎么会喜欢骨头那地方的肉呢？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张铁生，好样儿的。”刘春天看着油腻腻的肥肉被吃了，突然想起这话来。

张铁生不做声。

微风吹拂着她的脸庞，汗水慢慢地被蒸发了，刘春天觉得很舒畅。她躺在一旁的草地上，悠悠的说道:“张铁生，其实我不想干活，我只想吃、玩儿、然后和你睡。但是我知道不可以。”

张铁生想说，你可以的。但是刘春天的样子竟然难得的正经。

刘春天接着说道，“因为我是你媳妇，我现在和你有一个家了，我想好好经营这个家，不让你一个人受苦。”

“春天，其实我不苦的。就像今天种花生一样，如果你不来，我也能把它弄完。”

“要是我不来，你说不定已经弄完了对吧？”刘春天打趣到。

“嗯~”张铁生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我想帮你。我如果现在不学怎么种花生，我一辈子都帮不到你。可是现在，现在我虽然慢一点，但我总有快的一天，我总会有帮到你的一天。就像做饭一样，我刚开始连火都不会烧，现在我不是做的很好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中午也能吃上热腾腾的饭，不再像现在这样，干完活还得吃冷饭。”

“春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吗？我对你不好，我现在还在学着怎么对你好。”刘春天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那你为什么要学？”张铁生很想知道答案。

“因为你对我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照顾我吃照顾我穿，我想做什么你都依着我。所以我也想对你好，照顾你。”

张铁生不太喜欢这个回答，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那如果有个人像我这样对你，你会不会也像对我一般的对他？”

刘春天用脑袋蹭了蹭某处，笑嘻嘻地说：“怎么会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呢？你想多了。”

张铁生托起她的头，“回答我，会不会？”他有些紧张，手在发抖，他似乎害怕听到某个答案。

“张铁生，你怎么这么可爱！”刘春天被他逗乐了，这种事怎么能这样假设。

张铁生拿下正在揉他脸的那两只手，“春天，你还没回答我。”

“那我问你，你想不想给别人这个机会对我好？”

“不想。”他觉得他有些自私，但是他不管了。

“那就是的罗，你不给别人机会对我好，我也不会给别人机会对我好的！所以对我最好的人依旧会是你。你担心什么？”

张铁生松了口气。似乎和刘春天在一起，他的情绪变得多了起来，他想，这样才能真真实实地感受到自己是一个活人。

“张铁生，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你对我好，就要一直对我好，不能临时变卦。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然后折磨你一辈子。听到了吗？”

“嗯~”张铁生不知道刘春天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他已经说了几遍，他会一直对她好的。

“好了，休息够了，我们继续吧！”刘春天琢了琢他的唇。

张铁生想，这次他想久一点，为什么刘春天倒这么快放手呢？

可能是话说大了，所以下午的时候，刘春天种花生时显得很急躁，反倒没有上午轻松时做的快。张铁生想让她休息一下，毕竟什么事都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好的。但是看着刘春天那么努力的样子，他说不出口。

“像这样，看准后再扔种子。不要急，我们慢慢来。”张铁生拿过她手里的瓢，示范着。在他的帮助下，刘春天渐渐上道了，速度动作越来越快，成就感也来了。

“张铁生，我能追上你了！”她拍着手。

张铁生笑笑，自己刻意放缓速度还是很有用的。

快黄昏的时候，地里的活儿全部做好了，他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

“春天，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吧！我想去那边池塘里洗个澡”张铁生有些扭捏。

“你好强啊！这么冷的天竟然洗冷水澡，怪不得你在床上这么猛呢！”刘春天绝对是在夸奖张铁生。

张铁生慌忙地跑走了。刘春天本打算跟着他，偷看他洗澡的。奈何他跑的速度太快，跟丢了。正当她瞎转悠的时候，听到一处有男女混合的声音。男人的打骂声，女人的嗯嗯声。

“贱人，让你作，看哥儿几个今天不整死你？”

“踩死你这个小婊子，你想玩儿就玩儿，不想玩儿就撒手，你当我们是什么。”

“想收手，怎么，那个男人这么好，比我们哥儿几个都强？哥儿偏不信。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小婊子。”

刘春天看着三五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又踢又打又骂的，心里气愤的很。只是张铁生现在也不在，她打不赢那么多男人啊！正在犹豫的时候，刘春天看见那几个男人开始脱裤子。她暗道不好，于是匆匆的跑到他们跟前，“不好了，那边有只老虎，我男人正在和他打斗，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家男人。”

那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问道，“你家男人在哪儿？”

“就在离这里一里地的地方。他让我先走，去找人帮他，求你们去帮帮她吧！”

那个人看了刘春天鞋子一眼，在其它人耳旁嘀咕了几句，然后他们几个匆忙离开了。

刘春天扶起躺在地上的女人，只见那人身上脸上都是伤，但是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真正是我见犹怜。

“花娘？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