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闪身回到书阁,准备老老实实查找商羊的记录,但看着这些有序排放的书,只觉两眼一抹黑。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以我看书的效率,大可等文昌帝君回来。他记得这书阁中每本书的内容,甚至连书的位置也记得一清二楚。每每我向他请教问题,他执笔动作不断,慢条斯理地将答案告知我,随后嘱托我将与之相关的书阅读完毕。
那时我总会不觉明历,觉得帝君本领通天。
后来我在他的督促下,看千本书,写万日字,方才明白帝君博览众书后藏着的不倦。
可商羊起舞这句话吊足我的兴致,到底是什么存在敢挑战雷祖的威严。我抓耳挠腮,最后决定去其他仙神的道场询问打听。
天庭有三十六天,但并非所有天层可自由入境,越往上需要的修为也越高。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那一层的仙神的信物,即可短暂逗留。
我虽从诞生之日便被送往文昌帝君的文王殿,但帝君却很少教导我法术。他说我的修炼更适合集百家之长,我便听从他的安排,跟随他拜访天庭各处道场。
这种行径其实很遭唾弃,往往只得一句:描头画角。
一来,我并非他们的弟子,没有哪位仙神愿意把自己的绝学传授给一个与之不相干的存在。
二来,仙神之法大都依靠自身的修炼和参悟,可以说每位仙神于修炼一道所走的路大相径庭,我要走的道说白了就是走捷径,不思进取。
我窘迫的扯文昌帝君的衣袖,刚想说话,帝君轻轻将袖子从我手中挣脱,嗓音清冽严肃,又丝丝无奈:“启明,男女有别,在外更要有礼有度。”
我“哦”了声,低头不知道再说什么,便尽量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气息。
不多时,仙童将我和文昌帝君带了进去。
我放不开手脚,更没有文昌帝君周身的那种气度。帝君入座,我立于他身侧,神色苍白,大气不敢多出,帝君连连向我看过来。
我捉襟见肘,直觉丢帝君脸面,暗啐自己不成气候。
最后还是道场的神君看不下去,差仙娥带我去弟子修炼的地方看看。
我赶忙道谢,忙不迭跟仙娥离开,将后面的摊子留给帝君处理。
仙娥温柔含笑,给我介绍宫殿的走向,哪些未经允许不得入内。我被她轻柔的声音渐渐抚平不安和焦躁,等到了弟子修炼处,已把文昌帝君抛却脑后。
这些弟子此刻正在比试,我的到来丝毫没引得他们分神,一个个专注无比,等他们打完,才将我围住。
为首那位打量我片刻,指指擂台,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他这架势是想探我实力。
可怜我刚入修行,哪能受得了他一招半式,连忙拒绝。
他虎着脸,想逼我出手,我吓得花容失色,刚刚的仙娥见状连忙上前劝阻,搬出此地神君,方才结束闹剧。
这些弟子又聚在一起,准备再次比试,我毫不意外被排斥在外,倒也没多失望,便静静的观摩他们的出招和攻势。
很快,另一仙娥来寻我,我静悄悄来,也静悄悄走。
不知道文昌帝君是怎么沟通的,我被准许留在此地修习三旬。
条件自然是有的,我需在规定时间内,用所学的招式打赢所有弟子,如若实力差距过大,则坚持一炷香。
挑战失败,则由虚妄镜抹除所学绝学,终生不得踏入此间道场观道。
压力陡增。
这次机会想来是帝君付出了某样东西,才为我博得的,如果失败,我最多不过是不能去观道,可帝君不仅会失了面子,一身傲气也要被折辱。
我给自己打气,又渐渐开始厌恶帝君让我修百家之道。可一想到他亲自替我去寻求机会,我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低眉下气,结结巴巴、难以启齿地的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
我便莫然不想让他失望。
我给自己洗脑,或许,帝君的选择是对的,百家之道才是我要走的修炼方式。
于是,话本就不多的我更少开口,每天除了修炼,便是复盘战斗技巧。
直到某日,我与文昌帝君迎面相遇,他被我蓬头垢面的样子惊到,才发现我险些修岔了气,急急带我去洗髓池洗练。
我因此折损大量神力,又怨恨上了他。
敬畏加怨念,让我拒绝与文昌帝君交流。
但其实并没差别,帝君很忙,经常前脚不着后脚,我与他本就不常碰面。
但他担心我再出问题,会不能及时发现,于是吩咐自己的大弟子对我多加看顾。
我也发觉自己太过心急,不知是洗髓池的作用,还是我转变心态,后面我修炼再没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