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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意浓 第1章 第 1 章

作者:烤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4 22:50:40 来源:文学城

秦意浓忽然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深夜的床上,她正被这两三年来仅昨夜见过一面的陌生男人拥在怀里。

男人躺在她身后,发烫的胸膛紧密地拥着她,结实的手臂沉稳地环在她腰上,强硬掌控般地牢牢锁紧她。

她被搂得快难以呼吸,身后男人却气息均匀地安睡着。

昨夜的记忆铺天盖地般地涌来。

汗湿的脖颈和滚烫的胸膛,以及现在她酸软的腰腿。

这些清晰的感官让她小心翼翼地深呼吸,一次次试图让自己的背部缓慢离开他,却又一次次被他搂得更紧。

分不清是他在梦中的习惯性强势动作,还是他其实并未沉睡。

秦意浓试了几次,他呼吸忽然重了重,她不敢再试,也再难入眠,睁眼到天亮。

直至清晨男人醒来去沐浴,秦意浓被他放开,她僵硬的身体才松下来,一动不动继续装睡。

他动作很轻,无声无息地移开压在她身上的沉甸甸的手臂和腿,轻声下床,轻声推开浴室门。

秦意浓知道,无论有没有她,他可能都是如此。

就如昨夜从餐厅到酒店这边的一路上,他都没有与她交谈,是个寡言喜静的人。

只有昨夜她忍不住咬上他手时,他在她耳边说了句字很多的题外话,说他今早要接一通提前约好的跨时区会议视频。

她气喘不匀地松嘴问他她是否需要回避,他却未再说话,也让她再难以咬他手,更是让她什么都抓不住了。

秦意浓用力裹紧被子。

想逃。

昨夜她在冲动下走到他面前寻求帮助,凌晨清醒后意识到他的身份,以及她和他身份背景之间的差距,后悔的情绪如无数根粗细不同的藤蔓从黑暗中快速生长出来、蛮横错杂地牵扯缠绕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根神经,甚至要扼住她的口鼻与喉咙截断她的呼吸。

浴室花洒持续敲击地面的细密流水声,似水滴连续不断地敲击在她太阳穴,令她频频紧张瑟缩,越发不安。

秦意浓犹豫再三终究选择现在就逃,掀开被子快速穿上衣服鞋子拿起包包。

轻步走到浴室门口深呼吸着敲响浴室门,秦意浓轻着嗓音低道一声“晋先生,我回学校了”,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立即转身离开。

隐约听到浴室花洒停了水声,秦意浓陡然屏住呼吸僵挺后背停步。

静谧的声音更燥她耳膜,凝固的空气更催她心慌。

隐约听到开门声,似乎还有脚步声,她忽然怕得厉害,逃离危险般地加快脚步冲出一夜荒唐充满压迫气息的昏暗房间。

**

北琼市三月乍暖还寒梅雪相竞,一场春雪突然降临,一夜之间从春暖花开迎来倒春寒。

孟见鲸推开宿舍门冲进来:“好冷啊。”

秦意浓听到身后的开门,立即想到今早她逃开时身后响起的开门声,身体突然一僵,心里发紧。

是怕的,就那么不讲礼貌地跑了,让她从坐上出租车至此时都在担心后果。

孟见鲸瞧见秦意浓背脊挺秀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扔了包包从后面抱住秦意浓,笑着贴紧:“浓浓快让我暖和暖和。”

“我家浓浓身上最暖最香了,”孟见鲸脸蹭着秦意浓细腻馨香的脖颈取暖,“浓浓嫌我身上凉吗?”

秦意浓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感受到孟见鲸皮肤的凉,耳朵也冰,拿起热水杯轻贴孟见鲸的脸,温声细语地说:“不嫌。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秦意浓对孟见鲸总是轻言轻语,和面对别人时的冷淡很不同。

孟见鲸抱着秦意浓撒娇摇晃:“我和师父刚忙完一个案子,他给我放两天假,浓浓可想死我了。明天我们去吃火锅吧?我爸跟我说有家新开的火锅店的肉特别好,可馋死我了。”

说着孟见鲸屏息,又靠近秦意浓脖颈用力深呼吸,鼻尖都贴到秦意浓柔嫩的肌肤上:“你换沐浴露洗发水了吗?”

“嗯,”秦意浓脸色轻变,是昨夜跟随那人去酒店,在酒店洗澡时的味道,不自然地偏颈躲避孟见鲸,“换了。”

秦意浓指地上的暖壶,嗓音轻软:“我壶里有热水,你泡泡脚,能暖和些。”

“不用,你身上软软暖暖还香香,我只想抱着你。”

孟见鲸抱着秦意浓不松手,无意间蹭开秦意浓真丝睡衣的衣领,忽然垂眼瞥见秦意浓锁骨处两块红。

秦意浓肌肤雪白,柔嫩滑腻,那两块红得格外显眼,映衬得像一朵小梅花,明显是吻痕。

孟见鲸再探头看,瞧见秦意浓嘴角也有破皮处。

孟见鲸顿时紧张:“你答应晋谨峋了?是和晋谨峋?”

这嘴角一看就是被亲的!

秦意浓顿了顿,收拢衣服,合上电脑,语速轻慢:“没有。”

是和晋谨峋他二叔。

秦意浓默默地想。

电脑屏幕一闪而过,孟见鲸已经瞧见文档上方标题大字醒目居中的“辞职信”三个字。

秦意浓要辞职?

秦意浓起身绕过孟见鲸,脱掉拖鞋,踩着两床之间的柜梯爬上去:“有点困,多多,我睡会儿。”昨夜几乎没怎么睡过,她确实很困。

孟见鲸迅速抓住秦意浓两只脚踝:“浓浓你要辞职吗?”

秦意浓脚踝敏感,被握得小腿发软,扶着墙忍住没踹开孟见鲸,想了想,回头说:“嗯,想换个工作。”

秦意浓突然要辞职,肯定是出事了!

孟见鲸担心秦意浓受欺负了,急声问:“你昨天晚上说徐学长带你去和客户吃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不然怎么突然要辞职,是碰到那个缠了你半年多的蒋少了吗?是不是那个恶心人的蒋少欺负你了?”

“浓浓,你要是挨欺负了,千万不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陪你去报警,有我爸在,就算蒋家再有背景,也没人敢动我们。你洗澡了吗?不,我也不是说我正在想象你被那个了,我就是担心,我着急,得保留证据。浓浓,我知道你……”

“你先松开我。”秦意浓无奈回头。

对视到孟见鲸担心她的目光,秦意浓静默片刻,认真说:“不是他,我也没被欺负。多多,我是自愿的,也是主动的。”

确实没人强迫她。

是她自愿,也是她主动的。

主动走向那人求救,问那人可不可以带她走,并在他关灯躺到床上后,主动地伸出手碰那人。

孟见鲸微张的嘴唇动了又动,秦意浓平静淡然的神色与平常无异,没有一丁点痛苦恨意和对社会的无力,确实不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她想继续问,可秦意浓不想说,她便不能再问了,人得有边界感。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小声问:“浓浓你不会是搞一夜情吧?对方……干净吗?”

肯定是干净的吧,秦意浓想。

那么矜贵的人,规矩多,有洁癖,酒店用品纤尘不染,肌肤洁净柔润无暇。

而且从他第一次的失控,再到后面逐渐精湛熟练与强势,他下颌线的冷硬,身上肌肉爆发时的硬硕……虽然她没经验,也明白他应和她一样在这方面是空白。

有传闻说他多年来对夏家千金求而不得,为其单身禁欲多年,看来也是真的。

为什么偏就她可以了?

她也明白,无非是她和夏家千金长得最像而已。

可他又是那么令贵胄们生畏的人,那个圈子里的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最后她竟然不打声招呼就逃了。

是否会有她无法承受的后果?后果又是怎样的?

她从早上不告而别到现在,一直在思考“后果”这个问题。

想不到,便不想了,那么激烈的一夜,她不敢再细想过程和预想后果,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秦意浓安抚孟见鲸:“多多,相信我,好吗?”

孟见鲸看着秦意浓柔软又坚定的目光,她知道秦意浓不是软弱任由人欺负的人,慢慢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相信你,我就是有点‘关心则乱’了。”

秦意浓轻笑点头,上床面朝墙壁,浑身仍觉得散架般的酸软,闭上眼睛轻声说:“明晚陪你吃火锅,我先睡了。”

秦意浓累极了,闭上眼很快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睁开眼时十一点多,缓缓坐起来,人还有点迷糊。

正好孟见鲸从外面悄步走进来,抬头看到秦意浓漂亮又迷糊的模样,笑说:“你醒了,一会儿不是还要去做家教吗,我给你把午饭打回来了。”

秦意浓:“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孟见鲸走过来,“你学长老板和他秘书在宿舍楼下等你,已经等两个小时了,你老板还坐着轮椅。”

秦意浓听得微怔。

等了两个小时?

还坐着轮椅?

孟见鲸问:“你不知道他坐轮椅?”

秦意浓安静片刻,徐徐摇头。

孟见鲸抿了抿唇,想叫自己不要多嘴,但又忍不住想问。

她刚刚已经猜测很久,徐蕈是秦意浓的老板,也是秦意浓大一时候的学长,就这么在倒春寒的冷天里等了两个小时,再加上秦意浓要辞职,一定是徐蕈做了对不起秦意浓的事,过来求原谅的。

秦意浓又说昨天晚上自己是自愿的,那么秦意浓的一夜情对象肯定不是徐蕈。

所以她猜测是徐蕈设了局,浓浓被一夜情对象给救了,浓浓的一夜情对象又把徐蕈给打瘸了,徐蕈还挺怕浓浓的一夜情对象的,所以今天冒着寒冷枯等两个小时来向浓浓道歉。

是谁打了徐蕈、还让徐蕈能主动来道歉?

并且让秦意浓这样的性子主动服软?

她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晋二叔。

但晋二叔刚回国,和秦意浓应该没有交集吧?

孟见鲸思索的时候,秦意浓也在思索。

昨晚一起吃饭的时候,徐蕈还好好的。

饭未吃完,徐蕈说有事要离开,留下她和客户。

之后她明白自己被设了局,向那个男人求救,被那个男人带走。

为什么一夜过去,徐蕈突然坐轮椅了?

是真的还是装的?

会是那个男人做的吗?

干想是想不明白的,好在她也不想弄得十分明白,毕竟与她无关,又不是她打瘸的。

秦意浓索性转移了话题:“饿了,多多你买的是玉米面条吗?”

孟见鲸也决定不打听浓浓的**了,笑说:“是呀,快下来吃!”

孟见鲸给秦意浓买的是玉米面条,是三号食堂三楼那家老字号,秦意浓经常买这家,和秦意浓高中对面那家粗粮细作的味道很像。

秦意浓不吃香菜,孟见鲸买的时候特意提醒师傅不要香菜,另外多加了秦意浓爱吃的菠菜和麻油。

秦意浓吃饭时加一勺老家邻居沈老头给她榨的特香辣椒油,吃完刚好是满足的八分饱。

吃完饭,秦意浓开门出去扔饭后垃圾,黏人包孟见鲸立即追上去,挽着秦意浓说:“我陪你去丢。”

十米远的路还黏着她。

秦意浓性子冷,但她分得清谁真心对她好,孟见鲸对她好、照顾她、担心她,她对孟见鲸便轻柔细语,她轻笑着问孟见鲸:“男朋友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孟见鲸果然听到男朋友就美滋滋的:“顾执说五一尽量回来陪我。”

午饭后,秦意浓要去给一个高三生做家教,背着帆布包抱着书本走出宿舍楼。

三月雪后风大任性,秦意浓戴防风堆堆帽,帽檐下的长发仍是被吹得飘起来,她按着发尾低头走路。

“意浓。”

徐蕈坐在轮椅上,被秘书从饱经风霜的梧桐树后推出来,摘下口罩。

他腿打了石膏,眼眶和嘴角两处伤,疑似被人拳头击打眼眶、手掌击打面部致伤,齐颈卷发被春风吹乱,眼镜下的目光却和煦。

秦意浓对徐蕈脸上的重伤感到诧异,竟然被打得这么重吗?

但她未表露出来。

“秦助理。”

向晓满站在轮椅后,深色套装,长直发高高束起,妆发配饰精致。

秦意浓缓缓停步说:“徐总,向秘书。”

徐蕈的目光在秦意浓破皮的嘴角停了两秒,唇角抿得平直。

昨天他离开饭局的时候,她唇上还没有这样,还嫣然完好,现在就有了。

很明显是被亲的。

她竟然真的和那个男人……

僵了两秒,徐蕈递出购物袋,温声说:“意浓,我听说昨晚你手机被蒋少的人摔坏了,我……”

秦意浓听不得徐蕈带着这么重的伤发出这么温和的声音,道貌岸然的意味更浓了,淡淡打断他:“徐总,辞职通知信我刚刚已经邮件发给您和吴经理,接下来的三十天,我会做好交接工作。”

徐蕈伸手的动作顿时僵住,慢慢垂下手中袋子,神色无力,轻轻叹息:“意浓,我知道你为昨晚的事生气,我可以向你解释,我昨天真不是故意把你一个人扔在那的……总之你先别意气用事,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辞职,如果你毕不了……”

徐蕈抬眼看到从宿舍走出来的几个女生,止住这话,戴上口罩恢复镇定,从袋里拿出手机盒递过去说:“这手机你先用着,昨天是我非要带你去见客户,你手机被摔坏,是我的责任,我赔给你,等会儿你上完家教课,我再向你详细解释。”

秦意浓退步避开:“谢谢徐总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徐总的任何赔偿。有些事,我能对我自己负责。我还有事,徐总,向秘书,再见。”

不留情面,不留余地,秦意浓绕开徐蕈沿林荫路离开。

“秦意浓,”向晓满忍不住对着秦意浓的背影高声开口,“你没看到徐总坐着轮椅吗?你没看到徐总脸上的伤吗?徐总是昨晚受的伤!他不是故意把你留在饭局上的,医生不让他动,他偏要过来,就是为了向你解释!”

秦意浓看到了,听到了,但脚步未停。

事情已经发生,解释有什么用,她听了解释又有什么用,时间还能回档重来吗,不能。

起了风,斑驳树影在秦意浓的身上摇晃掠过,秦意浓挺拔的脖颈姿态越显清冷无情。

徐蕈一刹那心冷得厉害,转动轮椅追上秦意浓,绕到她面前。

秦意浓不得不止步垂眼看他,却神色未变,面上眼里都没有对他脸伤腿伤的担心和理解。

她总是这样,在失望过后能迅速平静地抽离所有感情,即便他是她学长,给过她很多关心,她仍会在失望后说转身就转身,徐蕈忽感无比难过,抬高音量问:“秦意浓,你是不是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我?所以你不相信我没有和宋总蒋少他们串通好,不相信我永远不会算计你。”

秦意浓没心情跟徐蕈扯信不信任的问题,不假思索道:“徐总,我之前促成的锂电池合作的提成,希望公司能在本月25日按时发放。”

徐蕈呼吸滞住,她没回答就是默认了!

她真的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他!

徐蕈神色复杂地低声说:“意浓,你没有必要辞职。”

“徐总,”秦意浓抱紧怀里的书垂眼说,“我还有事,周末愉快,再见。”

“秦意浓,你和沈律师学过打拳,以你的自保能力,”向晓满不满地在她身后开口,“你昨天是主动跟晋先生走的不是吗?你现在为什么要怪徐总!”

听到晋先生,徐蕈伸手挡住向晓满,语气紧张低沉:“向晓满!”

向晓满气不过,她提到“晋先生”三个字的时候也觉得紧张惧怕,但仍继续喊道:“晋先生是什么人,她以为她陪晋先生睡了一晚,她就攀上高枝了吗?她以为晋先生真能看上她吗?晋家叔侄不过都把她当作夏卿的替身!长了一张像人家夏卿的脸到处招摇,要不是夏卿前几年失踪,她以为这几年能得到那么多关注吗?!”

徐蕈:“够了!向晓满!”

春寒料峭,秦意浓的背影与寒意融为一体。

向晓满知道的道理,她能不知道?

懒得计较解释而已,也没必要计较解释。

秦意浓坐公交车最后一排晃了五十分钟,警觉地注意到徐蕈的车一直跟着她。

秦意浓冷淡地看着那辆车,看在那人的面子来道歉,又明骂她爬上那人的床,好坏都被他们做了说了。

秦意浓提前一站下了车,下车后走进龙景国际小区北门,穿过小区从小区南门走出去,顺利把跟着她的徐蕈和向晓满甩在龙景国际,最终走进北岸花园C区。

她做家教要给其上课的学生是方泽曜。

从初三一直教到高三,已经三年半。

方泽曜家的地热依然冰凉。

秦意浓穿着自带的棉拖鞋,缩了缩脚趾,左手捂着黑色高领,右手笔画圈说:“电磁场结合的大题,你这里是故意错的,还是真做错了?”

方泽曜没回答,将取暖小太阳转向秦意浓。

秦意浓没抬眼,一脚把桌下小太阳踢回去:“开学考你控分了吧?”

“没有。”

秦意浓拿出她整理的一本题,圈了三道题给方泽曜:“二十分钟做完。”

方泽曜瞥了眼秦意浓破皮的嘴角,欲言又止,绷着脸说:“做不完。”

秦意浓:“做不完就出去做五十个俯卧撑。”

方泽曜做题时,秦意浓翻看方泽曜的错题集,频繁皱眉。

二十分钟后,方泽曜出去做俯卧撑,回来时不累不喘,绷着脸坐下继续听课,偶尔将目光投在秦意浓嘴角时,心烦意乱地将笔按得咔哒咔哒响。

四小时家教课结束,秦意浓冻得脚和手都木了,木着脸蹲在门口换鞋。

“秦意浓,”方泽曜双手插兜倚墙垂眼看她,“我和我妈平时不在家,所以没交取暖费。如果你在这三年多冻出病了,我负责。 ”

秦意浓换鞋的动作慢了两秒,直起腰说:“方泽曜,你应该叫我秦老师。”

方泽曜撇开脸:“不想叫。”

秦意浓拿起拖鞋装袋里又装包里,不再和他多费口舌,戴好帽子说:“认真做我给你留的题,下周我检查。”

方泽曜望着她衣服勾勒出的漂亮的后腰线条,血液发热,喉结滚动,移开视线说:“慢走不送。”

秦意浓推门出去:“不用你送。”

门关上,方泽曜倚着墙用力喘息了好半晌。

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最美的女人,她就像一朵开得最娇艳的牡丹花,但她偏偏冷着脸,只让他叫她老师。

方泽曜转身恨恨地砸墙。

走出单元门,秦意浓轻吁了口气,拿出手机要打给孟见鲸问她到没到家,看到手机被摔碎,无奈地皱了下眉。

昨晚蒋少手下那些人下手太重,摔得太狠,她得先去修手机,收了手机走向小区北门。

临走近北门时,秦意浓脚步渐渐慢下来。

她注意到迎面进来的人在不断向路边看,好似那边有非同寻常的人或事。

秦意浓谨慎心起。

她对那人是不告而别,是那人叫人来找她算账的吗?

恍惚觉得那人好似出现在了她眼前,触感从她肩胛骨逐渐向下轻抚到她腰际,动作逐渐强硬,令她反抗不得。

没有人不怕那个人,连她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见了他,都觉得后颈发麻。

秦意浓转身快步向反方向南门走去。

不管北门外是不是他,都先走另一个门。

走到南门,秦意浓后颈汗毛猛地全部竖起,心里发紧,牙齿打颤。

南门的停车闸外也停着一辆车。

秦意浓迅速侧身翻包找口罩,手抖得拆包装拆了两次才打开,低头戴上。

刚戴好口罩抬头,男人已经站到她面前。

糖糖开文啦!!!

看过糖糖文的宝宝伸个手手吧,时间走得太快,四年啦,真的好久不见了~小仙女们还好吗?

(我也是没想到,刚开第一章就被高审锁了

-

霸总文,倔强女主,霸总追得要费点力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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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商古礼给了金枝超满意的盛大婚礼。

新婚之夜,商古礼单睡客卧,金枝美美地享受主卧一整个超大床。

但渐渐的,商古礼开始把“太太呢”,“太太还没回来吗”,“今晚一起睡吧”挂在嘴边。

在外面野的太太:“……”

小剧场:

金枝玩了一整夜,早上睡不着,商古礼坐在沙发上正忙。

金枝走到商古礼面前:“Guly,我睡不着。”

商古礼头未抬:“出去跑十圈就能睡着了。”

金枝抽走他手里的手机,跨坐在他腿上,枕着他胸膛,抱着他说:“Baby你拍拍我,我想睡觉。”

半小时后,商古礼看向来找他的两名好友:“不是有事?说吧。”

“……商总,要不您先放下您媳妇?”

“不用,放下她就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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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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