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小姐,面试结果我们会在明天通知你。”
“好的,谢谢。”骆咏由挂着浅浅的微笑,温声回应。
出了咖啡店,夏季还未散去的高温烫得她往店里缩了缩,金黄的光辉格外刺眼,也炙烤着街道的砖块。
仔细想来,这和她原本的职业完全不同,她不再是那个摄影圈里被人脉排挤在外的人,更准确地说,是已经脱离了宠物摄影,没有了那个天杀的前老板处处阻拦,她在咖啡馆的面试格外顺利。
前老板色心可见,她骆咏由确实想成功想赚钱,可有些钱,挣不了。工作在哪里不是做,但是出卖人格的事,她做不了。
拒绝了前老板提出的隐密关系,她就已经开始被处处针对,最后变本加厉,同事也渐渐在上司领导的“带领”下,开始孤立她。前老板霸王硬上弓,她报警,事情闹大。
她自然是那个吃亏的人,离职,失业……
重新找工作时,不知是被前公司恶意抹黑还是怎么,她投出去的宠物摄影的简历,没有一份得到回应。
这是她面试的第一家宠物摄影师工作之外的一家店,本还想再去面试宠物摄影师的工作,陡然看到了街角的这家咖啡馆。装修,设计风格都格外吸引人,应该说是特别吸引她,是她很喜欢的那种温馨简约,梦寐以求的那种。
外面竖立的招聘信息向她招手,她就鬼使神差地进去碰一碰。
在多次面试摄影师被拒后,看着入不敷出的窘况,她深刻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有一份工作,解决她和家里那一群宝贝的温饱。
所以,在温饱与心之所向之间,她选择了温饱。
她也不是非做摄影师不可,反正家里有那么多萌宠,她自己在家里拍就好了,也不必固执于那份职业。
这样想着,心中舒适了不少,不自觉嘴角扬了起来,一边从包里拿出太阳伞,一边准备往外走,刚想到这里,她就已经开始记挂起她的小宝贝们了。
太阳伞被帆布包的带子卡住,她一边拿,脚下却不停,将注意全都放在了自己帆布袋里的伞上。
嘭——
“对不起。”她应激般出声,连忙将被撞掉的手机捡起,双手递给对面的人。
“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你看看你手机有没有摔坏……”话还没说完,她连忙捡起手机,抬头看向面前高大的身影,看清面前这人的面容,一时止住了说下去的话。
意料之外,手机随着手的动作一抖,再一次落在了地上,发出啪嗒一声清响。
这样的场面让她忍不住红了脸,出于尴尬和窘迫。
刚捡起来的,又给人摔一次。
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由来的一阵慌张感,脸上的烧灼感加深。
“对不起。”她又一次连忙捡起来,将人手机递出。
手在半空中僵了好几秒,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这样安静的咖啡馆庭院里,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静止的时刻,周遭热烈的阳光变得更加火辣,像是要在她的皮肤上炙烤出一个洞一样。
两人之间的距离说不上多近,但也并没有多远。
时隔几年,骆咏由都佩服自己的记忆力,熟悉的味道萦绕周身,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将她包裹,刺激她的鼻腔,在炎炎阳光下,像是一抹清新闯入,她也仿佛定住了一般,迟迟不得动弹。
一身休闲的打扮,一如往昔的脸庞,几年的时间并没有让人改变多少,他的面容仍然分明而俊朗,身型笔挺,但她看着面前的人,如果非要说什么变了的话,应该是隐隐感觉到的,多了几分稳重与成熟,还有淡漠,对她的。
这样的感情,是合理的。
她轻轻摇了摇半空中递过去的手机。
本没什么介意,手机掉了就捡起来,让邹云斐惊异的是,入耳的声音莫名熟悉,他愣了一下,视线在手机上停了片刻,缓缓掀起眼皮。
这样静默的瞬间,骆咏由没由来地感到有些慌乱,愣怔间,没来得及躲开,两人视线毫不意外地碰上。
他凝眸望她,眸中某些情绪翻腾,却很快被抹去,“现在的道歉都是这么廉价的吗……”这话不像问句,也不似肯定。
很像一种嘲讽,对她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有一丝冷淡,却也从容。
骆咏由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或许在邹云斐的眼里,她就已经是个随意道歉,不负责的人了。
再去辩驳什么,都没什么用。
她眨了眨眼睛,让自己保持镇定,在他面前看了看手机的外观,屏幕碎了,不知到内屏如何。
她只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又变回原来的动作将手机递出,“手机屏幕碎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有问题的话我赔给你。你先看看。”
即使是这样的场面,一种极致尴尬的场面,一种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的见面,尽管内心慌乱,她还是不能漏出一点破绽。
她带着浅浅的笑容,保持镇定,将这人当作是一位陌生人。
邹云斐没有回答,从她手中接过手机,指尖轻微的触碰,仿佛过电般酥酥麻麻的,熟悉的触感却变得陌生了。
他的速度很快,仿佛不愿与她纠缠。
“怎么算有问题呢?手机也不会开口讲自己有什么问题啊……”邹云斐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自嘲地开口。
“......”
“一个手机而已,不用了。”
“……对不起,我先付你维修费吧,如果不够再转。”骆咏由有她自己的固执,他不用她赔手机,但这手机的维修费用她还是该给的,即使面前这人或许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不想再见到她。
但她不想欠他的。
手机是,一声道歉也是。
“不用了,你也不想有过多牵扯,对吧?”带着疏离,很显然,他说的话,指手机赔偿,也不止指这个。
也这个字,莫名让人心头一震。
骆咏由眼睫抖了抖,没再看他,视线飘向路边来往的车辆,有的急驰,有的平稳,终究只是一道风景。
“对啊,所以,算清吧。”
在他的话下,她自然不会认输,而且这也正是她所想的。
话落,她抬眼看了一眼邹云斐,却看到他的眼神异常怪异,是她看不懂的,复杂而冷淡。
随后瞥了她一眼,很快移开。
“那你觉得值多少钱?”
她一顿,对值多少钱这几个字格外敏感,竟不知怎么开口。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门口,没有人再开口。
“真正算清,就不要再出现在彼此视线。”
“……”
“下次走路注意点。”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跨步进了咖啡馆,只留下她由一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手机的事,没得到他的回应。但刚刚看他的手机上还能看见来电显示,估计也只是外屏碎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她转身看了一眼离开的人,眼里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拐角。
收回视线,她也收回了刚刚被扰乱的心思,从心底里抹除刚刚的小插曲。
“我也不想看到你呢!”她心生一股抱怨,这样冷淡的态度,她觉得气恼,暗自吐槽一番。
最好别再见。
收回视线,大跨步就离开了咖啡馆,格外潇洒。
她走得很快,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直到转角,她才放缓脚步,往尽头还存着一角的咖啡店看去,心里不禁感叹,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咖啡馆庭院里的身影已经消失,穿过透明小花园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转角。
邹云斐不再追随,眼眸里那抹黑始终散不开,很快被淡淡的怅惘替代,转身进了店里。
“老板,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店长周舟有些匪夷所思,再看看面前的人,兴致并不高。
“怎么?要先给你报备一下?”邹云斐一脸的怅惘还未消散,被周舟的问话激起,心中渐堵,怎么他这个老板来自己店里还得报备了。
“没有没有,只是你一般都只傍晚才过来,今天很稀奇,这么早就来了。”周舟说着,一脸认真。
在周舟和一众店员的心中,邹云斐是个随和的老板,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好且毫无架子的富二代,一个低调谦和的集团继承人。
说句吹牛的话,邹云斐算是他认识的上流社会的第一人了。
即使偶尔嘴毒,但是待人却是很好。在店里他们该干啥就干啥,没客人也能照样打闹嬉戏。似乎这位老板在这里,更像个客人,总是一个人坐着窗角看着窗外的街景,有时有些落寞,又有些疏离。
“没什么事就过来了。”咖啡师按照他的日常喜好做了杯特制咖啡,周舟打算直接送到角落的位置,见邹云斐还在吧台,便也没急着送过去。
邹云斐没急着往角落去,直接在吧台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始四处打量起咖啡馆的环境。
“你觉得这环境怎么样?”
周舟跟着看了看自己工作了好几年的咖啡馆,很是喜欢,起初这样的装修风格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温馨。
“很好,让人觉得温暖。”
“所以才会吸引到该来的人吧。”
“啊?”周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自以为说的是客人,便附和,“客流量还不错,最近来的人挺多的,这老顾客比较多。”
邹云斐看了一眼周舟,听完他的汇报,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又懒散地移开视线。
周舟不明白他的这眼神,选择不再说话。
视线四处看时,吧台里边的a4纸提醒了他,见邹云斐恰好来了,周舟开口提了一嘴:“老板,这是这几天来面试的,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敲定啦?”
说完,他将吧台里的简历拿起来,翻了几下,最后把手里筛出来的两份简历扬了扬。
“这么点事都还问我?你自己决定就行了。”邹云斐淡淡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几张a4纸,并没那兴趣去管理小小的人员招聘,也懒得过问。
周舟能力不错,若是连个招聘员工都需要过问,不知该说是周舟能力问题还是他自己用人有问题。
“哦,知道了。”
“等等。”
周舟正准备把东西拿回后台,被身后的人叫住。
手里最上面的简历被抽走一张,邹云斐看了一眼,眼里有了一簇火苗,平淡的眸子里泛起点点波澜:“这是招聘通过的?”
“对啊,这两个是最后决定的,都挺好的。不过你手上那个是找兼职,我考虑要不要换一个。”周舟如实相告,大致讲了一下情况。毕竟招一个兼职总归是不如长期的员工来得稳定,即使这个人简历还不错,长得也不错,还很会拍照,说不定还能帮店里宣传。
邹云斐看着那张简历看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
周舟好奇,不知他是在看什么,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一看。
“就她吧。会拍照,能帮店里宣传宣传。”邹云斐再次看了几眼简历上的照片,递给了周舟。
“好的。”周舟挠挠头,眉头微皱,老板怎么又突然管起这个来了,以前他看到那么多简历也什么都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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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来啦!】
先婚后爱/男蓄谋已久/救赎
——
1
卫卿印象里,季儒舟如同高贵的国王,她像受惠的乞丐。
她遭人算计,求救的人却只是这个几面之缘的男人。
男人身姿落拓,气质斐然,脸上是一派从容笑意,揽上纤细腰肢:“记得想好怎么报答。”
2
再见季儒舟,是一个烟雨蒙蒙的午后。
庭室惬意舒适,与室外恍然两季,季儒舟指尖轻点手中的水晶杯,眼神灼热。
他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明亮,轻巧道:“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四个字虽短,低醇的声线,夹着淡淡温柔,叫人心头一颤。
他说可以帮她还钱,让她免了和其他人的联姻,以及当作她的报答……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觉得你有什么值得我这样做的?”他含笑看她,眼底是极致的随意,仿佛闲逸散谈。
大概就是,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怨愤,无权无势,最好拿捏。
当个花瓶或是软柿子最好不过。
3
卫卿觉得,季儒舟很难看透,也看不透。
和这样的男人相处,大概是永落下风。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当她将离婚申请一再拿出,直到某天莫名其妙消失了。
那份申请到了季儒舟手中,被随意把玩,焚于烈火。
对上男人的眼睛,那泓深潭似乎将要把她淹没:“在我这里,除了你丧偶,没有其他选项。”
4
世人都觉得季儒舟是从容温雅皮囊下藏着一颗琢磨不透的心,除了对那位季太太。
谁都不敢想象一个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竟也能弯腰轻哄怀中娇人。
在季儒舟看来,他甘之如饴。
其实,他和卫卿是熟人再逢,但对卫卿来说,她与他是陌路相遇。
他总是会想起当年的卫卿:热烈美好,笑容如花。
那时候,她那般明媚,叫他记了多年。
面对卫卿,季儒舟足够耐心,他会一直等。
直到在某日看到自己的太太与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那笑容像把刀,刺得人鲜血淋漓。
季儒舟难得被人灌醉,抱着卫卿不肯放手,温热气息喷在她的颈间,低醇的声音带着丝丝哀求:“阿卿,你也试着喜欢我、爱我一下不行吗?”
【其实,高贵的国王才是那个乞丐,祈求爱意的乞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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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