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 第5章 约会

听了晏怀亭的表白，文咏欧想着接下来晏怀亭会怎么做，没想到他半个月都没有消息。

文咏欧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是自己做了或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伤到对方了。晏怀亭在感情上的笨拙，文咏欧是看在眼里的。他完全不觉得晏怀亭会和他玩欲擒故纵。

不过这份担心，也只能放在心里，毕竟他没有打算接受对方，这时候说出关心的话，未免叫人家多想。

晏怀亭正在忙着一桩并购案，忙得昏天黑地。晏怀灵还赶在这个时候要开公司，他也不能不管她，每天两头忙，就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要硬挤出来，哪还顾得上个人情感问题。

晏怀亭一直忙到平安夜，晏怀灵带着晏祺和新男朋友约会去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闪闪发光的圣诞树发了一会呆。

不知道文咏欧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晏怀亭想，他这会儿惊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他了。

晏怀亭不知道该和文咏欧说什么，但节日正是最好的借口。他拍了自家客厅圣诞树的照片发给文咏鸥，说了句平安夜快乐。

很快晏怀亭就收到了文咏欧的回信：【圣诞树很好看，你也快乐。】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但那是文咏鸥发来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晏怀亭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继续发道：【近来公司在谈并购，特别忙，咏鸥最近忙吗？】

两人就这么你一条我一条地发着信息，话题从工作到生活。直到文咏鸥说要哄文曦睡觉了，两人才互道晚安。

晏怀亭无耻地想，文咏鸥什么时候能哄自己睡觉呢……

第二天一早，晏怀亭趁着昨天和文咏鸥的热乎劲，约文咏鸥吃晚饭。

文咏鸥倒是没拒绝，只是说自己要带着文曦。

晏怀亭回了一句：【可以，我妹妹也带着晏祺和新男朋友约会呢。】

文咏鸥看着晏怀亭的短息，无耐地笑笑，回了个：【那晚上见。】

晏怀亭回过头来再看文咏鸥的信息，后知后觉发现文咏鸥或许是在委婉的拒绝自己，而自己说了一句冒犯人的话。

但话已经说出口，人也约到了，就这样吧。

晏怀亭驱车去了最近的商场，给文咏鸥和文曦挑选礼物。文曦的礼物好挑，他从晏祺那里套过话，知道文曦喜欢乐高。文咏鸥的礼物就难挑了，晏怀亭去看了领带、皮夹、饰品等，最后才灵机一动，想起文咏鸥的职业，选了钢笔。

怀着忐忑之情，晏怀亭到了和文咏鸥约好的步行街，这里每年的圣诞氛围最浓。

在路口，等了不到五分钟，晏怀亭就看到文咏鸥牵着文曦到了。

文曦长高了不少，一看到晏怀亭就高兴地和打招呼，然后很奇怪地问：“晏祺没来吗？”

晏怀亭弯腰对文曦说：“晏祺陪她妈妈了，下次带她来。”

“好吧。”文曦有点蔫了。

晏怀亭小声对文咏鸥说：“你该不会骗他说，晏祺会来吧？”

晏怀亭凑得有些近，文咏鸥怕自己躲闪太明显会伤到人，站着没动，闻见了晏怀亭的香水味。

“没有，我说了，是和你。”文咏鸥说。

晏怀亭有些开心，他牵起文曦的另一只手说：“走吧，我们先去看圣诞树好不好？”

在步行街的最中央，商家弄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还有一些活动。每年都会很多人来这儿打卡。

晏怀亭顾及文曦的心情，一直和他说话，问他在学校怎么样啊，在家里怎么样啊，生怕冷落了他。而且他们三个人手拉手，他也怕文咏鸥觉得尴尬。

文咏鸥一直面带微笑，偶尔说一两句话，走出去两三百米后，他们看到前方排起了长队。

而且看着似乎都是一对一对的情侣。

晏怀亭有些好奇这些人排队是做什么，正好前面两个年轻男孩子问排队的一个女生：“前面排队干什么呢？买好吃的吗？”

“不是，商家搞活动，情侣在圣诞树下接吻合影，会送圣诞礼物。”那女生说着还把牵着男朋友的手给举起来给两个年轻男孩子看了一下，脸上是年轻美好的笑容。

两个男孩子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不知道我们上去可以不可以领礼物？”

女孩在一旁直点头：“可以可以，你们快到后面去排队。跟性别无关的，只要是情侣都可以。”

目睹一切的晏怀亭，看了一眼文咏鸥。

文咏鸥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以玩笑的口吻小声说：“这对我还说，还是有些难的。”

“我……对我也挺难的！”晏怀亭脸有些发烫，他也没想和文咏鸥去圣诞树下接吻合影啊。这种事情，还是私下做比较好吧。

文咏鸥没想到晏怀亭还有这样纯情的一面，笑笑没吱声。

越往街心走人越多，晏怀亭主动将文曦抱了起来。他们几乎是沿着那些排队的情侣走，这些情侣里有男女，有男男，有女女，他们大多数手牵手，甚至有已经在接吻的。

晏怀亭时不时看一眼文咏鸥，如果目光没有遇上他就多看一会儿，如果目光遇上了，他就少看一会儿。

文咏鸥早就注意到了。

等他们走到，步行街街心时，正好看到一对男男情侣在圣诞苏下接吻，主办方帮他们拍了照，他们拿到了包装好的礼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长得很好看，还是因为别的，排队的人都在为他们欢呼。

晏怀亭挡住了文曦的视线，没有让他看到，这一幕也落在了文咏鸥眼里。

经过那圣诞树，又走了不远，到了晏怀亭定的餐厅。

他们定了一个三楼带阳台的小包间，氛围很好，在阳台上还可以看到那棵圣诞树。不过被圣诞树挡住了，看不到接吻的年轻人们。

文曦一到包厢就跑到阳台上，餐厅用的是吊椅，文曦爬上去，晃着小脚开心地吃着餐厅准备的小零食。

“这儿不错。”文咏鸥看了一下包间说。

“喜欢就好。”晏怀亭说。

文咏鸥笑笑没接话。

点好菜，两人不知怎么的，就说起工作上的事来。等晏怀亭觉察到的时候，他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文咏鸥带着跑了几百里去了。

晏怀亭喝了一口咖啡，叹气道：“咏鸥不愧是教授。”

“怎么突然这么说？”文咏鸥笑道。

“太会说话了，也太会找话题了。”晏怀亭看着文咏鸥的眼睛。

文咏鸥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晏怀亭叹气，有文曦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别的吧，再说自己本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晏怀亭突然觉得自己除了工作好像什么都不行，尤其在追男朋友这件事上。文咏鸥见晏怀亭脸色变了又变，笑道：“怀亭谈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嗯？哪样？”晏怀亭抬眼问。

呆样。文咏鸥这样想着，但是没有直接说，只对他笑笑说：“表情很丰富。”

晏怀亭顿时感觉脸都有些红了，啊不，表情更丰富了。

“不是的……”晏怀亭声音有些弱，见文曦没有看他们，脸上恢复如常：“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

文咏鸥笑容微收，服务员恰好端菜上来，打破了两人短暂的尴尬。

晏怀亭把文咏鸥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黯然，文咏鸥看着温柔可亲，实则一步都不让他往前走，不过这样简单一句话，他的脸色就不一样了。

晏怀亭又庆幸自己不是那种轻浮会**的人，那样文咏鸥恐怕连这样的晚饭都不会和自己一起吃。或许真的和他自己说的一样，只是在等他知难而退。

整个晚餐时间，晏怀亭没有再说什么暧昧的话，转而把目光投向了文曦。

吃过晚饭，出了餐厅。

晏怀亭问文曦：“文曦，今天的饭好吃吗？”

“好吃！”文曦这会儿被文咏鸥抱在怀里，他一手搂着他爸爸的脖子，一手搭在晏怀亭的肩上，以一种很奇怪的姿势回答晏怀亭。

“那我们下次再来好吗？”晏怀亭问文曦，瞥了一眼文咏鸥。

“好！”文曦说。

“下次可要换我请。”文咏鸥说。

他们走了没多远，发现那颗坠满灯光和礼物的圣诞树下，依然有情侣在接吻。

“整条街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走在他们身边的几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说，立马得到了同伴的赞同。

晏怀亭扭头看文咏鸥，正好文咏鸥也在看他，两人目光交汇，晏怀亭冲文咏鸥笑。

霓虹灯的光照在宴怀亭的脸上，让他的笑多了几分朦胧感，文咏鸥觉得晏怀亭瞧着和之前大不相同，让他看得有些失神。

人真的很奇怪，文咏鸥认识晏怀亭两年了，从前也经常见面，甚至一起看电影，打高尔夫，没觉得任何异常。可自从晏怀亭表白后，文咏鸥觉得晏怀挺处处都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像是换了一个人。

全是心理作用，文咏鸥想。

难怪追求人的第一步是要表白呢。哪怕只是表白，也足以让人对方在心里打上一个烙印——那个人喜欢我。

被表白的人不可能完全不在意，文咏鸥觉得自己可能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