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他来自明教 第7章 迫害童磨

寺庙的深处，从休克中终于缓了过来的童磨睁开了眼睛。

他所在的房间中，已经被他无意识释放的血鬼术冻成了冰室——厚厚的冰层结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块墙壁上，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上也都结着白色的冰霜。

童磨透过冰层看向门口——这间房间的门口正对着一片空地，白天的时候，阳光会随着升起落下的角度照射进来，但这会儿似乎并不是白天，外头的光线并没有童磨印象中那么强烈，隔着冰层，外头的景象也瞧着朦朦胧胧。

“已经晚上了吗？”童磨走到了冰层旁，他伸出了手，手中有一只金色的扇子。

他将扇子抵在冰层上，用力一敲，就有细细密密的裂痕从敲击点蔓延开去。

再一敲，厚厚的冰层就碎掉了一层冰屑，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地面的冰面上。

“哎呀呀，看来想要出去是个大工程哩。”童磨叹了口气，“当初觉醒血鬼术的时候，可没人跟我说这血鬼术制造的冰，还能把我自己给坑在里头呀。”

童磨一边抱怨，一边仍然敲击着厚实的冰层，最终终于在冰层上捅破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他从窟窿中看出去，正对上了一道炽烈的刀光——赤红的刀光一闪而过，将那一个小小的窟窿化作了一条长长的划痕……但童磨见到了眼熟的、很有即视感的刀光，条件反射下发动了血鬼术，那个窟窿给冻上了。

童磨：……

童磨干脆靠着被他自己挖开的冰层坐下，慢吞吞地等着外头的人将冰层挖开，自己则将视线转到了被他冻成了冰块的盘尼西林上。

“看来是个好东西。”童磨美滋滋地想，“我的血鬼术似乎被增强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房间中那么厚的冰层是自己的血鬼术造成的，于是美滋滋地把玩着盘尼西林的试剂盒子，等待着第二天再试试预防不预防阳光。

*

中岛敦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冰壁。

他在知道童磨的血鬼术之后，就知道童磨的能力格外强大……但他没想到的是，童磨的血鬼术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呈现在他面前的厚实的冰壁已经被冻成了不透光的乳白色，冰壁虽然是顺着房间结冰，但结冰后的大小甚至撑破了房屋，从裂开的地方探出寒气四溢的边边角角。

就算这是大夏天，童磨的血鬼术形成的冰屋也一时半会还化不了。

因为这冰壁太厚了——就算是在阳光炽烈的白天，也很难快速晒化它们，更何况里面还有个冷气制造机在给他们降温。

到时候是冰壁加厚还是好几天之后才被晒化，可是完全两说。

中岛敦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他找过来的时候花费了不少时间，因为传出的冻气让他不太舒服，于是中岛敦选择吃了化功散。

索性当年从万花谷高价购买的化功散着实有效，所以中岛敦很快恢复了过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仔细搜捡。

当他抵达这个几乎由厚实的冰壁组成的房间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根据他大唐时养成的生物钟来看，这会儿已经到了凌晨一两点的时候。

中岛敦沉默了一会儿，抽出了悲魔饥火，随手挑了一面墙用弯刀敲散后，抬手对冰壁就是一发赤日轮。

在他打到第三发赤日轮准备接日灵属性的净世破魔击的时候，他面对的冰壁上被人从里面敲出了一个小洞，一把叫他十分眼熟的扇子正从里头探出头来，横向敲敲，纵向敲敲。

中岛敦：……这是什么情况？不管了，先砍再说。

带着日灵属性的净世破魔击成功地将那一个小洞扩张成了裂缝，就在中岛敦试图加大攻击力度，将这面墙彻底砍碎的时候，裂缝中飘出了浓郁的奶白色雾气。

就在中岛敦愣神的那一会儿功夫，被他好不容易劈开的冰壁就又被重新冻上了。

中岛敦：……【明教粗口】他迟早要把这个童扒皮从冰屋子里掏出来薅秃他的头发。

*

胡蝶香奈惠在寺庙中穿梭。

这座寺庙虽然地处荒郊野外，但似乎出于有身份的太太小姐们常来的原因，这座寺庙外头看着虽然只能说是干净整洁，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寺庙大殿的墙壁上绘着壁画，画出壁画的画家们用颜料勾勒出万世极乐教的源头，又用金粉绘出了他们信奉的“神灵”。

胡蝶香奈惠一眼看出了那些壁画讲的究竟是个什么故事——墙壁上绘着的图画上，有七彩眼瞳的神子自极乐之地而来，投生在女人的腹中，生来便能聆听神明的声音。

神明们借神子的口宣读神谕，生下神子的女人跪伏在地，随后建立起了教派。

又有黑发碧眼的少女同神子朝夕相处，聆听教诲，最终往生极乐，自世间的苦痛之中解脱。

胡蝶香奈惠在知道万世极乐教的教主竟然是一只食人的恶鬼之后，此时看着这些壁画，只觉得几欲作呕。

恶心和愤怒充斥着她的脑海，几乎排挤开了她所有的理智。

“太过分了。”她低声说道，“这样欺骗别人，也太过分了。”

童磨必须死。

胡蝶香奈惠握紧了自己的日轮刀，在走廊中飞奔了起来。

*

童磨百无聊赖地坐在冰屋中，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对扇。

“那道红色的刀刃……我为什么会觉得有即视感呢？”童磨思索了一下，“但是我可以肯定，在过去的数十年，乃至数百年间，都未曾亲眼见到过那种红色的刀刃。”

“要不要叫小鸣女帮忙开一下无限城，让我问一下那位大人？”童磨有些犹豫，“总感觉那个红色的刀刃，很有威胁性的样子。”

“可是，前段时间上弦才进行过集会，大人肯定不会开启无限城的吧。”童磨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算了算了，总之，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不过……外面的那个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童磨困惑地想，“他想做什么？”

*

中岛敦现在什么都不想，他只想静静。

童磨的能力效果除了冰以外，果真理所当然的还附带了毒的效果。

他的赤日轮和净世破魔击·日在将白色的坚冰融化时，同样有毒素自其中挥发出来，倘若不是化功散的存在，只怕这会儿他已经中了毒，呼吸困难地躺在地上了。

中岛敦的求生欲从小到大都排在所有欲/望的前面，对于活下来这件事，他从来不吝于竭尽全力。

化功散的数量本来就不多，他来到如今大正年间后同样也没有补给，如今他包里的化功散只剩下了最后两份，但冰块仍然在夏夜中缓缓地融化，毒气也在一点点地对他造成影响。

但是童磨是肯定要弄死的，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了直接敲碎冰块，和跑远一点等冰块慢慢融化两个选项。

中岛敦思考了一会儿，更换了自己内力的运行方式。

他如果使用日灵属性的招式来融化带着毒气的坚冰的话，那就势必降低自己的战斗力，到那个时候，只怕胡蝶香奈惠一个人不仅要应付童磨，还得保护自己。

所以他不能主动去攻击冰壁。

但是，如果攻击冰壁的人换成了童磨呢？如果是童磨为了主动攻击自己，而攻击了自己的冰壁呢？冻气中的毒素会反过来对童磨造成伤害吗？

中岛敦站在冰壁面前，笑眯眯地拉了一个朝圣言。

净土朝圣常欢喜，永无苦恼及相离。

金色的光芒自中岛敦的身上绽放开来，点亮了这一小片幽暗的森林，远远望见这一片情况的胡蝶香奈惠在中岛敦朝圣言结束的那一刻抵达了冰壁前。

“童磨在里面？”胡蝶香奈惠问。

“在里面。”中岛敦说道，“这会儿他正想办法出来呢。”

几乎是下一刻，他们面前的冰壁被一柄金色的扇子捅穿，握着扇子的手将扇子一张一转，就清理出一大块圆形的窟窿。

万世极乐教的教主从窟窿中探出头来，正对上直直盯着他的两双眼睛。

中岛敦：盯——

胡蝶香奈惠：盯——

尴尬在这一刻，如影随形地找上了处于对立方的他们。

下一刻，没等童磨将头缩回去，中岛敦已经眼疾手快地扬起了手中的弯刀，十分迅速地手起刀落，两下就削秃了童磨白橡色的头发，只留下头顶一块血色挑染般的锅盖发型，正正好好盖在了童磨光秃秃的头顶。

一阵晚风吹过。

童磨：……除了头顶以外的脑阔有点凉。

*

“呀，这不是小敦吗？”童磨笑眯眯地说道，“你是回来当万世极乐教的圣子的吗？”

“我已经是明教圣子了，你那万世极乐教哪能跟我明教相比？”中岛敦嗤笑一声，“想要我改信仰，除非你去死，当然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一定改信仰。”

“哎呀，这可就过分了哦敦君。”童磨咂了咂嘴，“不听话的坏孩子可是要收到惩罚的。”

“你先把头从洞里拔出来再说吧。”中岛敦抽了抽嘴角，“你这样，头还拔的出来吗？”

童磨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然而当他试图将脖子缩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头卡在了那个窟窿眼中——他握着的扇子是在捅穿冰壁后才展开来的。

换句话说，他在冰壁上打出的是个喇叭形的洞穴，洞穴的入口原本能够容纳他的脑袋，然而刚才他情绪一激动，因为青霉素过敏而不稳定的血鬼术，几乎是立刻就把那个洞口冻上了，因此这会儿入口处严丝合缝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胡蝶香奈惠饶是再怎么对童磨的所作所为生气，这会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再这么笑下去的话，就算是漂亮的小姐姐我也会生气的哦。”童磨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格外和蔼的笑容。

中岛敦脸色大变，抬手一个净世破魔击·日，将头顶出现的冰柱全部敲成了碎片。

童磨一愣，随即看起来笑得更加开心了。

“不错呀，小敦。”他那双七彩缤纷的瞳孔紧紧地盯着中岛敦的身影，“你似乎变强啦。十一年前刚见面那会儿，你还是一个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孩子呢。”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中岛敦，又说道：“不过十一年过去，小敦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呢。是长不高了吗？真可怜呀。”

“少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中岛敦一刀戒火斩劈在了童磨头顶的冰壁上，成功地将童磨脑袋后头的冰壁融化了一块，“胡蝶小姐，麻烦你了。”

胡蝶香奈惠点了点头，手中的日轮刀已经被她举在了空中。沿着童磨卡在冰壁中的脖子狠狠斩下。

童磨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开始慢慢地消散。

“唔……没想到我居然是这么死的。”童磨看着中岛敦和胡蝶香奈惠说道，“不过，在死之前，我有一份大礼要赠送给你们哟。”

巨大的冰佛像出现在冰壁的上方，坠落下来的时候更是一下子就将厚实的冰壁压得粉碎。

“希望你们能够活下来呢。”童磨毫无感情的眼睛紧盯着中岛敦，“不过就算死了也没有关系，那不是正好同我一起去往地狱吗？”

无论是中岛敦还是胡蝶香奈惠都没有搭理消散了大半的童磨。

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如何解决那座巨大的冰佛像上。

“我对童磨有优势，佛像归我解决。”中岛敦神色凝重，“那些被供奉为祭品的女孩子，就拜托胡蝶小姐了。”

“那就拜托你了。”胡蝶香奈惠咬咬牙，“别忘了伊之助还在等你。”

“放心吧，胡蝶小姐。”中岛敦微笑了起来，“我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烈的。”

他从腰间甩出了金索，如同金虹击殿般朝着坠落的佛像去。

赤日轮、烈日斩、煌日照、净世破魔击·日……无数个带着煌煌烈日般气息的招式冲着冰佛像而去，在几乎毫不间断的攻击下，冰佛像最终碎裂、分解，砸在地上仿佛下了一场冰雹。

*

胡蝶香奈惠在去查看中岛敦情况的时候，只看见了碎了一地的冰块，但无论是哪里都没有找到中岛敦的身影。

现场既没有血迹也没有其他打斗的痕迹，要不是胡蝶香奈惠知道中岛敦不可能不告而别，只怕这会儿只当中岛敦已经自行离开了。

胡蝶香奈惠只能叹了口气，带着上弦二死亡的消息回到了鬼杀队。

“要是能够再见到他就好了。”胡蝶香奈惠有时候会这样对自己的妹妹说道，“那个少年的眼睛，漂亮得像是初升的朝阳。”

迫害童磨使我快乐。

别问我为什么童磨这么快就死，问就是我想弄死他。

敦敦走人了，胡蝶香奈惠活下来了，后面鬼杀队的情况会好很多吧。

其实我写童磨对青霉素过敏的时候我就在想，得想个办法把童磨薅秃。

所以想办法把童磨卡在冰壁上，让敦敦顺手给他剃了个锅盖头。

下一章敦敦回横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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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迫害童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