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他来自明教 第6章 所谓神灵

“现在虽然说已经是下午了，但太阳还没有落下，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来的。”胡蝶香奈惠看着站在庙门口向外张望的童磨说道。

“但是他却能够利用血鬼术进行试探。”中岛敦神色严肃，“我在万世极乐教的时候，虽然从来没有见童磨使用过血鬼术，但是他的能力很有可能是冰或者水一类的。”

“为什么这么说？”胡蝶香奈惠一愣。

“童磨的据点里的温度，比其他地方的温度都稍低。”中岛敦思考了一会儿，“如果不是我对温度变化比较敏感的话，估计也猜不出来。”

“对温度变化敏感啊……”胡蝶香奈惠恍然大悟，“那么你的意思是指？”

“很快这里就要下雨了。”中岛敦指了指天上，“虽然对于我而言应该算是常识，但是这会儿这个知识点应该还没有普及开来——所谓的雨水，是大气中的水蒸气遇冷凝结成小水滴，随后因为重力而落下的。”

“换句话说，童磨正在利用自己的血鬼术影响天象。”中岛敦皱起了眉，“但是如果只是使用冰的话，童磨大概率没有办法成为上弦之二。”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能力吗？”胡蝶香奈惠一惊。

“没错。”中岛敦点了点头，“但是时间不够——信徒们都被家中接走的异常已经引起了童磨的警惕。”

“如果我们这次无法击杀童磨，他就将再次难以定位，并且将在未来的数年，甚至数十年里造成更大的牺牲。”胡蝶香奈惠理解了中岛敦的意思，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我的内力有两种输出属性。”中岛敦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实力全盘托出，“一种是日灵，一种是月灵。”

“日灵模拟的是大漠中的白昼，月灵则模拟的是大漠中的黑夜。”

“大漠中昼夜温差极大，因此在对付童磨的冰之血鬼术的时候，我会以日灵属性的招式进行抵消……但是倘若对方的另一种能力是遇热则更容易起效的能力的话，我……”中岛敦迟疑了。

“你是说毒……吗？”胡蝶香奈惠立刻明白了中岛敦的意思，“虽然不是很清楚童磨究竟用的是什么毒，但是我这里也有不少解毒剂。”

“哎？”中岛敦一愣，“不是，我是想说，我这里有化功散，到时候吃一点就行了。”

胡蝶香奈惠哭笑不得。

*

童磨这会儿却已经缩了回去。

他并没有发现使用了暗尘弥散的中岛敦，也没有注意到并非稀血的胡蝶香奈惠。

在他看来，虽然那些信徒们都被家人匆忙带走，但也不过是正常行为。

是信徒们为了不打扰我将这些可怜的姑娘们送去（jin）彼（du）岸（zi），而匆匆退去了吧？童磨一边这么想，一边从他那双七彩的眸子中落下了眼泪。

“啊，我可真是大受感动啊。”他感叹到，“这样的话，下一次的大集会，就多送几个信徒去极乐净土作为奖励好啦。”

然后他转头就回了庙宇里，去翻找信徒们“进贡”上来的西药去了。

“会不会有青色彼岸花制作出来的药材呢？”童磨一边对比着西药盒子上印着的材料表，一边翻着英日对照词典。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一盒子西药上。

“盘尼西林？”童磨眨眨眼，“这个成分……又叫做青霉素？”

他举起那一盒子试剂，随手将盒子里的试剂倒了出来，轻轻嗅了嗅：“唔……感觉好像没什么危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替那位大人试一下药吧，免得到时候他又发火。”

“虽然我们是鬼，虽然肝没了也还能再长一个出来，但也要注意气大伤肝的嘛。”童磨想到这里，一仰头，就把那一小瓶盘尼西林喝了下去。

为了查看喝完药之后的反应，童磨走到了廊边，朝着阳光伸出了手……然后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他大半只手臂全部化为了灰烬。

“是还没有起效的原因吗？”童磨思考了一会儿，“那就再等等好了。”

*

“那家伙在干什么？自杀吗？”胡蝶香奈惠眼神很好地看到了童磨将手伸出去接受阳光直射的一幕。

“不知道。”中岛敦和胡蝶香奈惠面面相觑，“童磨的脑回路谁也想象不到。”

“我们还要等吗？”胡蝶香奈惠问。

“……再等一会儿吧，最好是后半夜把童磨给引出来。”中岛敦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我们打不过，还能靠阳光来恁死他，而且因为有时间的限制，所以童磨应该会焦急，对我们而言也会比较有利。”

“就算打不过，也能够想办法借助太阳升起的时间逃跑，并传达情报给同伴吗？”胡蝶香奈惠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我们干脆找个地方养精蓄锐吧。”

“我找个地方打坐就好啦。”中岛敦笑笑，“胡蝶小姐好好休息吧，童磨我看着就好了。”

胡蝶香奈惠摇了摇头：“晚上打童磨的时候你是主力，你才是那个应该好好休息的人。”

“是师门秘法啦。”中岛敦伸了个懒腰，盘腿坐在了树枝上，“只需要打坐就相当于休息了——其实有时候门派里师兄出任务的时候，有过十天不睡觉的经历，之所以还没有猝死，就是依靠打坐冥想。”

“这种方式看着挺不错的诶。”胡蝶香奈惠感叹道，“要是鬼杀队都能学会的话，说不定我们也能杀死更多的鬼，拯救更多的人啦。”

“这一点其实还是看根骨。”中岛敦苦笑一声，“如果天资不好的话，是没有办法达到我师兄那样的程度的。”

“诶～那还真是可惜。”胡蝶香奈惠叹了口气，“天快黑了哦，敦。”

中岛敦抬起了头。

夏日的太阳大多落得较晚，别看这会儿太阳瞧着才将将落到地平线，实际上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六、七点钟。

“童磨是不是要出来了？”胡蝶香奈惠有些紧张，“那些女孩子们呢？能救下来吗？”

“肯定能的。”中岛敦轻声安抚到，“别担心，胡蝶小姐。”

*

童磨这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糟糕。

在饮下那一小瓶盘尼西林之后，由于青霉素似乎并不是鬼舞辻无惨所说的［青色彼岸花］的缘故，童磨伸出去接受阳光直射的手臂直接化为了飞灰。

虽然对他来说，重新长出一条手臂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是终究需要耗费能量——换句话说，就是需要从食物的供给中提取能量来，好让他重新生长出手臂。

于是童磨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加快了消化速度，也顺带着让那一瓶盘尼西林顺着消化道进入了血管，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对于普通人而言，在使用青霉素类药物之前，是需要进行皮试的，因为青霉素就算再怎么提取，终究还是具有一定的毒性，并且会引发某些特定人群的过敏反应。

而童磨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因为鬼舞辻无惨的细胞变成了以人为食、无法接受阳光直射，甚至厌恶紫藤花的鬼，但是在变成鬼之前，他仍然属于人类。

所以人类在接受青霉素后可能会有的反应，童磨都会有——换句话说，童磨他就算变成了鬼，也还是青霉素过敏体质。

再加上他为了重新生长出手臂而加速了消化道运作，于是原本需要十几分钟之内才会出现的过敏反应，几乎是立刻就出现在了童磨的身上。

首先是全身开始发痒，紧接着皮肤上开始出现红色的荨麻疹。

童磨刚开始不以为意，毕竟以这点症状对于鬼的身体素质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所以根本没有去管他……而结果就是他开始呼吸困难，然后休克了。

虽然童磨不当人很多年，但是呼吸毕竟已经是曾经还是人类时的生存必须的动作，于是等他变成鬼了之后，也就仍然习惯性地保持了呼吸，只除了使用血鬼术的时候，才会有意地停止自己的呼吸。

所以当童磨因为呼吸困难眼前一黑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吃错药了。

*

有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安静得树林里传出了很远很远。

中岛敦和胡蝶香奈惠对视一眼。

“要去看看吗？”中岛敦问。

“我去好了。”胡蝶香奈惠轻盈地跃下了树梢，“如果我三分钟内没出来，就拜托中岛君了。”

中岛敦沉默了一会儿。

“我跟你一起去，你联系你们鬼杀队的把外面的女孩子们都带走。”中岛敦叹了口气，“我和童磨之间总有点事情要了结的……如果这次失败了，或者我没能活下来，劳烦您代我照看一下我弟弟。”

“哪有您这样的。”胡蝶香奈惠心中一暖，“我们都要努力活下来才对。”

“您说得对。”中岛敦一愣，随即笑了，“多谢你啦，胡蝶小姐。”

“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胡蝶香奈惠俏皮地眨眨眼，“直接叫我香奈惠吧。”

“这边也是，喊我敦就可以了。”中岛敦将缠在腰间的金索甩出，索头系着的爪钩扣在了庙宇的屋檐上，随即收紧了。

中岛敦冲胡蝶香奈惠点了点头，随手拉了拉金索确认牢固程度，随即顺着绳索飞奔起来，两三下跳跃后，就落在了围墙内庙宇的大殿屋顶上。

太阳落下去了。

*

万世极乐教的大殿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供奉。

平时的寺庙里，大多会供奉一些菩萨佛陀，但这里除了立柱上缠着的绳索上有彩色的小布片，上头一遍一遍地绣着［万世极乐］以外……原本应当供奉着佛陀的地方，只有一个普通的软垫而已。

那是作为教主的冰之鬼童磨的座位。

除此以外，大殿的两侧都被改造成了荷花池，唯有一条木桥般的小径，曲曲折折地从大殿的门口通向童磨的座下。

瞧着倒像是宝相庄严，仿佛是什么名门大教的派头……但中岛敦显然并没有被吓到。

且不说当年明教在大光明寺时的据点比这里还气派，光是他师父卡卢比跟他说过的话就足以让中岛敦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

“明尊也不过是一个精神寄托而已，我们信仰他，却不能信服他。敦，且不说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神……即使有神，也不能对我们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选择指手画脚。”

中岛敦呼吸了两口大殿里的空气，紧接着就觉得不太舒服——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

所以卡卢比是因为陆危楼的人格魅力而加入明教的，卡卢比因为自身在地底的遭遇，其实不怎么相信神灵。

为了今天份儿的迫害童磨，我特意咨询了姐妹问了青霉素过敏症状，还特意去查了青霉素的发展情况。

最开始搞出青霉素其实是在1920年代，大正时期大约是1926左右，所以我就暂且当那个时候已经有盘尼西林，并传到日本的。

但是实际上，青霉素其实直到1940年代才开始大规模生产使用，在此之前青霉素基本上没人注意。所以这里是把青霉素投入使用的时间提前了_(:з」∠)_。

总之以后本文就周更了，这边更新的话，隔壁医药专精就不会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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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所谓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