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沈柏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谢凌夏扶了扶头上的干发帽,问道。
“一个商务酒会,应付一下,我就提前溜回来见你了。”
“你可真行,上学的时候逃课,现在呢,开始逃避工作了?”
谢凌夏拿起茶几上那盆刚刚洗好的车厘子,放进自己嘴里一颗。
“我可是认认真真地应酬完了才来的,该应付的场面一样不少。再说了,我以前逃课是因为什么,还不都是为了陪你出去玩?”
室内暖气很足,沈柏昱脱了羊绒大衣和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
“明明是你自己也想玩好不好?”谢凌夏倒了温水过来,递给他,“喝点温水会舒服很多,我家里没有蜂蜜了,你先凑合一下吧。”
然后,她又找来衣架,把沈柏昱的衣服给挂起来。
“你别忙活了,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沈柏昱看着她忙活着的身影,不禁问道。
“我先想想吧。”
“那有吃的吗,我晚上空腹喝了好多酒,就是想快点应付完,早点回来。”
谢凌夏最见不得他那个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间有点心软,想着要不要暂时把质问他那件事放放再说。
“你那个胃好不容易养好了,就这么糟蹋?”
“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关心我,从前是,现在也是。”
谢凌夏觉得沈柏昱真的是变了,那张嘴变得越来越会讲话了。
“没吃的了,我最近要节食,马上进组了,要保持状态。”
谢凌夏顺手拿了一颗车厘子送到沈柏昱唇边,“先吃点水果吧。”
沈柏昱张嘴吃下,口中含糊不清地继续道,“那我的红烧肉、罗宋汤呢?”
谢凌夏一听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都倒垃圾桶了。”
“浪费食物。”
“是,我是不应该扔了,就应该把那些菜做好,然后放上一周时间,等你回来,让你把菜带着,到医院急诊室门口去吃,免得你食物中毒。”
这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还是一点都没变,沈柏昱总是无条件地包容她对他的阴阳怪气。
“你好狠的心啊,没肉吃可以,罗宋汤给我喝一口不行吗,酸酸的,刚好解酒又养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今晚的沈柏昱眼神变得很无辜,像只温柔的大金毛一样,趴在沙发靠背上,就那么望着她。
“真是拿你没辙。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大晚上的,要这要那,怎么不让人给你送来,您沈总一句话,上赶着的人不要太多。”
谢凌夏小声唠叨着,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去冰箱里翻找,好在土豆洋葱西红柿这些比较好储存的蔬菜,她平时在家里都会备一些。
“算你今天运气好,冰箱里的食材还能凑成一碗汤。”
谢凌夏手上拿着一只西红柿,在沈柏昱面前晃了晃,另一只手拿起一颗车厘子,塞进他嘴里。
“先吃这个,你还得稍微等一会儿才能喝上汤。”
她的指尖微凉,轻轻滑过他温热的嘴唇,然后似触电般迅速收回。
沈柏昱咬破口中那颗车厘子,酸甜的汁水在口腔中爆出,他的唇边好像还残留着她之间的温度和淡淡的玫瑰香气。
他喉咙有点干涩,避开谢凌夏的目光,只想避开眼下的情形。
“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浴室,我身上都是酒味,怕把你熏着。”
正在切菜的谢凌夏,被他的要求搞得没脾气。
“水池下面的橱柜里有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你自己拿。”
沈柏昱起身去洗澡,谢凌夏则专心煮汤。
不一会儿,她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应该是沈柏昱洗澡洗好了。
虽然没有换洗衣服,但是沈柏昱感觉简单洗过澡之后,浑身舒服不少。
罗宋汤还在锅里煮着,谢凌夏这才发觉头上还带着干发帽,她洗完澡,头发都还米来得及吹,都是被沈柏昱的突然出现给闹的,不然她这会儿已经在悠闲地看电影了。
从厨房出来,谢凌夏差点撞到沈柏昱身上,他刚洗过澡,就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子随意挽起,领口敞开着,隐约看到结实的胸肌。
谢凌夏想起那天靠在他胸口的感觉,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我去吹头发,你帮我看一下汤锅,还要再多熬一会儿才好喝。”
她逃也似的进了浴室,里面水汽氤氲,还未散去,谢凌夏只觉得自己被里面的水汽蒸的脸发烫。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谢凌夏一缕缕仔细地吹着长发,忽然手中的吹风机,被身后的男人拿走。
“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你吧,这样会快点,我尝了一下,汤可能还需要你再去调一下味道,感觉有点淡。”
谢凌夏没再挣扎,任由他帮自己吹头发。
“你行不行啊,好了没?”
热风把谢凌夏的脸颊吹的滚烫,镜子里的水汽还未褪去,只映出他们模糊的脸。
此刻,他就站在她的身后,专注地看着她的头发,眼帘低垂。
沈柏昱用了她的沐浴露,是馥郁的玫瑰香。
可他却觉得谢凌夏身上的味道要清新许多,好像还带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奶香。
“好了,第一次自告奋勇给女生吹头发,你就多担待点吧。”
“要你多管闲事呢,感觉比我自己吹还要慢了。”
谢凌夏说着就要去厨房,可才一侧身,头发就被拉扯住。
“啊,好痛。”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一缕头发缠在了沈柏昱的衬衫扣子上。
“怎么办啊?”谢凌夏急的直拽头发。
“别这样硬拽,当心把头发损伤了。”
沈柏昱握住她的手,制止道。
“那你来弄吧,轻点,我怕疼。”
“你不要乱动了呀,乖一点。”
谢凌夏在他身前挣扎,把他的衬衫领口又扯开了些。
“你说谁不乖?”谢凌夏不服气,拿起水池边修剪眉毛的小剪刀,就要剪断那一缕头发。
“别伤到自己了。”
沈柏昱揽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带,将她手中的剪刀夺走。
“那怎么办,弄坏了你的衬衫,我现在可赔不起。”
谢凌夏气呼呼的抬头看向他,她的鼻尖快要触碰到他的嘴唇。
“一件衬衫而已。”沈柏昱顿了顿,继续道, “夏夏,你要知道,这世上,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宝贵。”
一定是今夜的酒太过醉人,他俯下头,轻吻她的鼻尖。
“而且,我们夏夏最乖了……”
沈柏昱看着眼前女孩绯红的脸颊,食指弯曲,轻挑起她的下巴。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再这样叫过她了。
谢凌夏不再挣扎,只是抬起头,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她好像醉了,一定是他的酒气沾染到了她身上。
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感觉到他的唇慢慢贴近。
轻柔的,温热的,如触电般,足以令她心跳加速。
浅尝辄止,蜻蜓点水般,沈柏昱拉开些距离,仔细地看着她。
室温陡升,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媚眼如丝,正盯着他,让他理智全无,肯为她付出一切。
他喜欢看她脸红,只为他一个人脸红的样子。
他离开京市还不到一个星期,可除了工作以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想她。
一再压缩工作日程,日夜兼程,为的就是早点见到她。
这一次,他的吻再次落下,不再轻柔,而是带着雄性动物专属的霸道和占有,他的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谢凌夏睁开眼睛,明显地感受到他眼神和气息的变化,此时此刻,站在她身前的不再是那个温柔宠溺她的大哥哥,而是一个周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男人。
他不仅夺走了她的呼吸,还抽走了她全身上下的力气。
谢凌夏有些不满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可那力道对沈柏昱来说毫无震慑力。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整个人向后倾倒。
沈柏昱长臂一揽,将她的身体稳在身前。
他再一次俯身吻了下来,只是这次他放缓了节奏,不再急着用自己的气息占据她的感官,而是在她的唇瓣上辗转,轻柔地吮吸着。
谢凌夏眼神迷离,抬眼看向他时,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表情,已经取悦了眼前的男人。
他将她抵在洗手台前,一遍又一遍,尝够她的美好。
单薄的丝质睡衣,不知何时开了纽扣,沈柏昱一眼看出她的目的,大手控制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她的动作略显笨拙,毫无章法,却足以挑动他最敏感的神经。
“哥哥,你是不是嫌我笨?”
只要谢凌夏开口,他便没有拒绝的理由。
哪怕是她的唇角淬了毒,他也会心甘情愿为她吻去。
“别这么叫我,我不喜欢。叫我的名字。”
“柏昱……”
她的声音轻柔微哑,像是臣服在他身下的小野猫,举起爪子,在他心尖上挠了两下。
他心中原本快要平息下去的那团火,再次燃烧起来。
热吻一路向下,他想品尝更多,也要她享受更多。
沈柏昱想起方才谢凌夏喂给他吃的车厘子,色泽诱人,饱满多汁,滋味酸甜。
这一夜,他借着月色,摘下了那朵沪上的带刺蔷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