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玉瑕 第12章 第十二章 金口玉言

汤文彬望着卢磊离去的背影，心想着这小孩子挺仗义，就是有点性急，日后当牙医怕是要有不是磨练。

他转头望向刘璐，说道：“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办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刘璐莞尔一笑，“事情办成了，卢总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是卢总，我是说你！”汤文彬眼睛已经离不开眼前这个女人了，心里恨不得她一口答应点什么才好。

窗外的阳光照在刘璐的脸庞，三十岁的女人皮肤还如此精致，眼角都没有细纹，丰润的红唇总是在嘴角处微微上扬，似乎只要一张嘴就可以看到那嘴角的金牙。眼睛流露出的波光粼粼，比金环装的耳环更惹人心痒痒。

“好啦，知道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还在找奶吃啊？”刘璐故意脸一沉，像是年轻的妈妈教训自己的小孩。

汤文彬一看到刘璐轻嗔还羞的样子，心头早已荡漾，恨不得听她说一百声这腔调也不嫌腻。一股热血直往头上涌。

汤文彬低头嘿嘿一笑，“得咧！回头见，我也走了！”

“见你个大头鬼！”刘璐一眯眼，朝他做了个鬼脸，吐出舌头来。

那成熟的韵味和俏皮的神态怎么就在刘璐身上融合得这么巧妙得天衣无缝。

汤文彬一边下楼一边回头，眼睛只想着多看她一眼，一小心脚下落了个空，差点跘倒一跤。

刘璐一看他这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噗呲一下笑了个花枝乱颤。芊芊细手指挡不住红唇下的雪白的玉齿，若是阳光再灿烂点，不光是嘴角的牙，就是口里最后面那颗金牙都要看到了！

“我的妈呀，这女人味太让人入迷了吧！”汤文彬心里满是刘璐的一颦一笑，脑海里再难抹去。

刘璐轻轻一笑，想着汤文彬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女人的得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只见刘雯走了过来，一看汤文彬不在，忙问道：“汤医生走了吗？”

“是啊，刚走！”刘璐回答道，“怎么了，你找他有事啊？”

“是啊，我的牙齿上次去他那修过以后就经常疼，是不是给我弄坏了？”刘雯一边说一边张嘴，一只手挡住侧面，一只手指指向口里的大牙，“你看…”

刘璐顺着她手指一看，只见刘雯的前排牙齿是雪白雪白，规律整齐，犹如新长的一般，本来就姣好的面容在这白玉一般的牙齿映衬下格外娇艳动人。只是这里面的大牙就全然换了一幅风景。下面四颗磨牙虽然长得也算整齐，但那色调像是把饱和度拉到顶了也不够，咬合面黑黄色素沁透釉质，表面黑色的蛀洞是口小里大，上颌的磨牙也是黑黄不一。好一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碎玉！

“你这就是蛀牙了啊！”刘璐说道，“赶紧去看牙。”

“啊，是蛀牙啊！好烦啊，又要去弄牙齿！”刘雯撅起嘴来。

“汤医生还不错的，我跟他说一下，你去找他给你把牙齿补好。”刘璐说道。

“嘻嘻，那个汤医生怎么对你言听计从！姐，你是给他灌了什么**汤啊？”刘雯一边笑一边斜眼看着刘璐。

“哪有！老娘的魅力大好不好！”说完两个女人咯咯咯笑成一团。

话说汤文彬出了茶楼，这才感觉到外面街道的阳光刺眼，一阵阵热浪扑打着脸面。骑上二六飞鸽，链条合着飞轮哐当作响，他也不在意。

难得一个休息日，要不是刘璐有约，他这会肯定还在家里吹着空调喝着冷饮好不舒服。只是最近老妈的唠叨比较多，总催着他去相亲实在是有些烦心。

“出来相亲的，能有什么好的？”汤文彬对相亲这事是一百个抵触。这几百年前的老掉牙的事情了，说起来都是无聊。

“儿子啊，这会的姑娘挺好的，你就去一次吧！”一到家，老妈又开始催促。

汤文彬早就习惯了，头也不抬，也不搭话。拿起空调遥控器就去开空调。

“你这孩子！老大不小了，也不着急！”当妈的似乎总是为这事着急。

“这次是小郑的妹妹，长得可漂亮了，人我见过了。”

“哪个小郑？”汤文彬抬头问道。

“你认识的，找你看过牙的，郑英！”汤妈妈看着有戏，忙说道。

“原来是她的妹妹。”汤文彬心想，郑英的模样确实是不错，身材长相都是百里挑一的，她的妹妹还是可以去见见面的。

只是，相亲到底算不算一次美丽的邂逅，对汤文彬来说就不大一定了。这几年朋友亲戚介绍的相亲见面也不下七八上十次了，之前还有点小兴奋，但是每次见到的人总是提不起那兴趣，就是想象太美好，现实的落差难以接受。相亲这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领悟。浪漫的邂逅、一见钟情的爱情，人人都曾憧憬，到了现实并不是都能遇到。相亲这种传统的方式，演绎着现代的爱情，也许会比自由恋爱少了一点浪漫，但一种形式也会有它的美好。相亲过程本身就是不断接触新人的机会，会不会有爱情也许并不是很重要，人有趣或者更漂亮才是最重要的！

汤文彬答应了下来了，约定的地点正是在月光留步茶楼。他没想着新见的对象什么模样，倒是想着又可以见到刘璐了，心中不免许多期待。

有了期待，时间都觉得过得飞快。无聊的日子里，男人最大的期待也许就是美女的邂逅了吧。当然，是在荷尔蒙还分泌旺盛的年岁里，如果说有什么能激发汤文彬的荷尔蒙分泌，只怕那酒窝浅笑是最要命的。有肉肉的感觉，才是他的最爱。但是真能一下子直击心窝的，确是嘴角露出的金牙闪闪一亮！

时间一晃就到了如约的时间。汤文彬进了月光留步，第一眼不是向屋内张忘去寻找应约的女孩，确是望向了茶台。

可惜，今天的茶台却空无一人。

刘璐不在。

汤文彬一阵失望。再望向屋内，还是在他熟悉的座位，一个清秀的背影，一头披肩长发，背对着他坐着喝茶在。

汤文彬开始有一种感觉了，应该是她了。

他走到坐位旁边，那女人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大大的眼睛似乎在确认着答案。

“你好，你是郑晓玲吧？”汤文彬一看到她的脸，已经可以肯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郑英的妹妹。

她的眼睛长得和郑英真是一模一样。

郑晓玲一笑，点点头，薄薄的两片红唇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来，嘴角的牙齿上银光微露。

汤文彬一怔，难道她也有着和刘璐一样的金牙？

“有意思。”汤文彬心里想着，真是不枉此行。

“你是汤先生吧？”郑晓玲也确认一下眼前人。

“是的，你好！我叫汤文彬。”汤文彬听到这细细糯糯的声音，像是苏州女人唱着甜腔，真是受用。微笑着和她对答着，忍不住习惯性的伸手去和她握手。

郑晓玲又是一笑，伸出葱削手指的右手给汤文彬握了握半手指。指甲盖也是细细长长的，没有涂指甲油，素素的倒是显得干净。

只是这一笑，汤文彬看清了她嘴角牙齿上银光闪闪的地方。那是一个金属卡环。汤文彬这才发现，她的门牙一颗色泽略有不同。

他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有那个一点点失望。他知道眼前这位美女口里正戴着局部活动假牙，而不是刘璐的那颗性感的金牙。

这种局部活动假牙叫做可摘局部义齿，是可以自行摘戴的用于部分牙缺失的修复体。假牙是通过固定在其他天然牙上的卡环来保持假牙在牙列中的位置。

这活动假牙上的金属卡环称直接固位体，它紧密贴附在天然牙的牙冠表面。假牙的固位力的主要来源就是这两边的卡环。这种金属卡环由不锈钢丝弯制而成，卡环是通过卡环臂卡抱在天然牙上而发挥作用。只是郑晓玲卡在5号牙上卡环，每次笑起来的话都会露出银色一环露出嘴角。

“请坐吧！”郑晓玲看着汤文彬盯着她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了。

汤文彬这才发现了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女生的牙齿看了半天，似乎确实不大礼貌，赶紧坐了下来。

他这才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美人儿。

若是说眼睛长得，真是和郑英一样，水灵灵的黑眼珠，让人忍不住想再看一眼。论脸型的话，和郑英略有不同，郑晓玲的脸要圆润一些，下巴尖尖的，显得干净又精致。嘴唇薄薄的，嘴角有颗小痣。

若论身材，郑晓玲显得瘦了些，倒是不如郑英那般圆润饱满，但也不失可爱几分。

“我听说你是牙医？”郑晓玲问道。

“是啊。在钢铁厂医院口腔科工作。”汤文彬说道。他看郑晓玲说话的样子，眼睛却不自主的看向她的牙齿。这大概是牙医的职业病犯了吧。

“那还挺不错的。牙医都挺赚钱的吧？”郑晓玲继续说道。

“还好吧，拿工资的。”汤文彬倒是觉得这女人的直爽，相亲一上来就问收入。

“也是拿工资啊？”郑晓玲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汤文彬一眼。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上身穿着白衬衣，下身穿着蓝黑的长裤，也看不出个品牌。眼里掩盖不住一丝失望。在她眼里，医生多半是有钱的。

汤文彬看到她眼睛一转，大概已经知道这女人在轻视自己，心中有些不爽。于是也不顾什么相亲礼貌那一套，总得挣回点面子。

他坐直了身子，呷了一口茶。轻轻笑道：“你可能对牙医这个行业还不大了解吧！”

他这话说出来，就是引导着郑晓玲的话题。看她笑起来嘴角露出的卡环，估计也没少去看过牙齿。话题一打开，用点专业话，就不怕她轻视。

果然如汤文彬所料，郑晓玲一听他说起牙科，一下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郑晓玲从小在农村长大，八岁时候家里父母出去打工，姐姐郑英也嫁到城里去了。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和一个五岁的弟弟，她一下子变成了留守儿童。

平时也没什么人管，除了上学就是在家玩耍，生活倒是过得逍遥。上山爬树摘桃子，下河摸鱼，和男孩子打闹在一起，成了个大大咧咧的傻丫头。九岁那年骑她爸爸的自行车摔了下来，没摔坏手脚，摔缺了门牙的一个角，几年过去这颗门牙也变色坏了牙髓。十八时候长成大姑娘，亭亭玉立，很有些姿色。

她知道豁着门牙难看，去县城的牙科诊所给门牙拔掉镶了颗活动假牙。这才是第一次接触了牙科，一下子花了她几个月的零花钱，好不心疼。

她这次听郑英说起牙医怎么怎么好，才想着嫁个牙医也不错。不像郑英当年进城找找托关系，想着现在找男人，要找个有钱人肯给你花钱的才算成。

想不到眼前这个牙医不但不觉得像个有钱人，看穿着反而略显得寒酸。

她这说起牙科的事，似乎也忘了自己来相亲的，倒像是来诊所看医生的。

汤文彬慢悠悠说道，“你这缺的门牙也不是没办法。”他故意引导她往“牙医就是有钱！”这思路上去。

“有两个方法可以给你缺的牙齿补上。”汤文彬顿了一下，说道，“这两种方法要比你现在的假牙好得多！国外都流行。”

郑晓玲听得神往，连忙问道：“什么方法？”

“一种是做烤瓷牙，还一种是做种植牙！”汤文彬说道，“烤瓷牙要做三颗大概六七千块，种植牙一万多。”

汤文彬的诊室其实还不能开展种植牙，他也是在省城那边的口腔医院才能做的种植牙说得好像自己手到擒来一般，想在小姑娘面前卖个关子，好让她知道这牙科可不是那几百块一套的低端行业。

郑晓玲听了“一万多”这三个字，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想不到一颗牙齿竟然这么贵！自然对牙医又高看了起来。心想着，这牙医一个月不知道种多少颗牙，要是种和十七八颗的，岂不是十几二十万的收入。突然就有些向往了，汤文彬在她眼里仿佛突然换成了一个低调土豪，每天可以自己数钞票。

汤文彬一看这女人虽然长得好看，可是随便说说竟然也相信。看来头发长见识短说到她头上自然是没错，看着她眼睛里写着的崇拜，嘿嘿一笑。

“小郑来了啊！”只听见一个熟悉的，透入骨髓都是浑身一酥麻的声音传进了汤文彬的耳朵。他转头一看，真是他朝思暮想的刘璐，笑吟吟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刘阿姨好！”郑晓玲站起身来朝刘璐点点头。她十二岁那年就见过刘璐，那仪容仪态，觉得女人要如此才算是真女人。见面了被她这气场压了下来。只声叫了“刘阿姨”。不过这“刘阿姨”叫着也不吃亏，刘璐正好大她一轮，就是真认个有钱有貌的姨妈也不错。

“跟你说啊，汤医生可是我们市里最好的牙医。”刘璐甜腻的喉咙发出的每个字，汤文彬都听着那个受用。

“来，这有两张电影票，晚上你们去看电影吧。”刘璐说道，“《花样年华》很好看的！”

“你去吗？”汤文彬望着刘璐，问了个傻瓜问题。但他心里又怎么不想和这个甜腻腻的小阿姨多待会儿。

“傻瓜，当然是你们两人去了！”刘璐杏眼一睁，对汤文彬说道。

“好好把握！”刘璐朝郑晓玲点头一笑，暗有所指。

汤文彬看到她笑起来的酒窝嘴角露出的金牙，直直的着迷。直到郑晓玲拉了拉他的衣角才回过神。

是啊，在他心里，花样年华又怎抵得上她的金口玉言…

缘分从来都不会中断，只会缘起缘落，又会缘生缘灭。

电影院看电影《花样年华》描述确是两个青年男女在最美好的年华遇到了最糟糕的爱情。两人同时遭受爱人的背叛，却在假扮角色中擦枪走火。

汤文彬一边品味着曼玉朝伟的爱情故事，一面若有所思。隐藏在平淡剧情后的跌宕起伏几乎让他忘了今天是来陪相亲对象的。而郑晓玲则在关注着曼玉身上不断变换颜色的旗袍和佩戴的翡翠首饰。

影片的那一种舒缓，悠长，带着暧昧的镜头感，在汤文彬的眼里追索着曼玉的背影。那一个个色彩饱满的镜头里，勾勒着曼玉被各样花色的旗袍包裹下的曼妙身姿。那摇曳生姿的背影，在欲念和诱惑的边缘来回试探，被曼玉完美驾驭，没有色彩身姿的漫溢，却又保留了足够女性身体魅力。那种古典、神秘和美艳，完美的让汤文彬将情绪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刘璐穿着旗袍的样子。

郑晓玲一边用她的玉指望口里递着爆米花，一边用吸管喝着冰可乐。

可乐加爆米花也是看电影的绝配。

对郑晓玲来说，看电影吃爆米花喝可乐是调节情绪。就像很多人觉得饭后满足、吃甜食很开心一样。再说，从桶中捞出爆米花放入口中咀嚼这一动作本身对于她来说就能缓解紧张情绪。

而对于汤文彬来说他可不喜欢这一套。可乐容易腐蚀牙齿，可乐是一种含糖量高，又是酸性较大的饮料，具有对牙齿的腐蚀性。特别是对于已经补过牙或镶嵌了假牙的人，若是长期饮用可乐会很可能会对牙齿造成严重的伤害。爆米花的残渣很容易留在牙齿上，诱发细菌繁殖并产酸造成牙龈炎、龋齿等，很多人说吃爆米花容易“上火”，口腔有异味，这也跟看电影吃爆米花喝可乐没办法做好口腔清洁有关系。

汤文彬瞥眼看了一下郑晓玲，她正注视着大屏幕，黑色之中只看得见她黑色的大眼睛里闪闪的星光。她颜面侧面的轮廓和郑英很像，高耸笔直的鼻梁和精致的鼻尖，只有薄薄的嘴唇和郑英有些不同。

“可惜她的牙齿没那么完美！”汤文彬心想，在他以往的心目中，他的女朋友需要是一口洁白健康的牙齿。这也是每个牙医希望的吧。

直到他见到了刘璐，那个要了命的女人。什么牙医的信仰似乎都可以抛到一边。

“是啊，刘璐也镶了金牙，不是吗？”汤文彬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第二个声音在跟他争论。

“刘璐的金牙该有多迷人啊！”汤文彬的思路又飘到回味刘璐的身上。

…他一手拿着刘璐右脚，一手拿起她金色的细跟高跟鞋，眼睛却早已离不开她脚背上白皙的皮肤和微微凸起的蓝色静脉，酒红色的趾甲让她的皮肤更觉得白嫩。他再也忍不住了，轻轻的吻了下去…

“对的，如果是我的老婆，也要镶上金牙，才好啊！”汤文彬想道。

…那饱满的红唇慢慢张开，刘璐用手指指向最后那颗倾斜的大牙，“这颗牙齿疼！”甜腻的口气暖暖的扑过来，那勾魂的声音尽是女人的妩媚，雪白如和田白玉的前牙在红唇映衬下更显得无瑕。细细的咬着下唇，那手指不知如何摆放。放在哪里都嫌多余…

“女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三魂早飞了两魂，七魄也滑溜溜的迷了踪迹。

…啊、啊、啊，痛！那撅起的肉嘟嘟的嘴唇，手机磨削开的一丝黑线也停了下来，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脚丫子张开了，又合拢，是被这痛感挑动的神经…

…再也忍不住了，吻了下去了吧…

“你怎么了，电影不好看吗？”郑晓玲侧过脸来凑近汤文彬小声问道。

汤文彬一惊，他早已经在神游了，满脑子都是刘璐那个女人，都快忘了是和郑晓玲约会看电影了。

“啊，还好，继续看…”汤文彬说道。

郑晓玲疑惑的看着他，见他又开始看电影了，便没在说什么，也转过头去看电影了。

只是刚才郑晓玲说话的时候，距离汤文彬太近。一阵酸味传进了汤文彬的鼻腔，这味道他太熟悉不过了…

“这妹子蛀牙了！”汤文彬心想到。那味道正是蛀牙才会有的酸味。

“看来她的牙齿也问题不少啊！”汤文彬看着眼前这曼妙身姿的女人，一股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一个美女要是一口蛀牙，每次张口都是一坛酸菜臭腐乳，那该是多么煞风景的事！

电影散场之后，汤文彬送郑晓玲回家，走到离家近的地方，郑晓玲让汤文彬回程，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各自回家不表。

郑晓玲心里早有一百个算盘，她需要的是凭着自己的青春美貌和曼妙身姿，找一个有钱有前途的男人依靠。没有那么多的纯情浪漫，透过楚楚动人的样子下只有着利益的计算。

显然汤文彬还不是她满意的对象。

不过她也不会轻易放手，因为对于她来说，汤文彬还有很多值得收藏的价值。像他这样的理工直男，花很小的代价就可以把他摆进自己的石榴裙下，做个备用又何尝不可。

再加上牙医的身份又是属于实用型高的角色，自己的牙齿也需要有这样的专职人员来保养。当然，连钱也不用花，就可以省下一大笔修牙的费用，岂不是如意算盘。

只要留下一点暧昧，凭借自己身体颜值的魅力，就是让他成舔狗又何妨。

倚天屠龙记中殷素素对张无忌说的那班，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让自己隐藏在清纯之下的美女让多少男人没法防备，甚至心甘情愿。

郑晓玲在卫生间里卸妆，撕下粘贴的假睫毛，清洗着颜面的粉底。敷上一张保水美容面膜，只留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脚丫子泡在水盆里感受着水温带来的享受。

被当成工具人的汤文彬还蒙在鼓里。只当是女神的眷顾，让相亲活动变得这么有意义。他正盘算着怎么去给自己的女朋友补好牙齿，让一口洁白健康的牙齿带来身为牙医男朋友的福利。

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如此清纯可爱，汤文彬不由得兴奋起来。恨不得早点和她再次相见。

出租屋内的电话铃声响起，惊醒了闭目养神泡脚的郑晓玲。她起身接起了电话，又坐了下来。

电话那头是郑英的声音。

“今天相亲情况怎么样？”郑英为着这个妹妹也是操了当妈的心。

“一般吧。”郑晓玲不冷不热的说道，继续把脚跑进盆里，添了点热水。

“什么叫一般，这个医生挺不错的，你别挑肥拣瘦的，搞了半天一个都不成！”郑英一听就知道这会并不顺利，心里有些为妹妹着急。

“人老土得要命，出来相亲穿个白衬衣，年纪轻轻的像个老学究，没你说得那么好！”郑晓玲说道。

“人家是医生，穿着肯定正规一点，哪个像你，一天到晚变来变去的！”郑英知道这个妹妹的习惯，是见什么场合作什么打扮，手头几个钱全捐给外貌协会了。

郑晓玲来回的搓了搓脚丫子，把五指山中清洗干净，拿起毛巾擦干，换了双凉拖。高跟鞋绷紧了一天的小腿才放松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我后面再看看他的情况再说吧。”郑晓玲不想听姐姐多啰嗦，挂断了电话。

她觉得姐姐嫁到城里来算是失败的，本来以为城里人有钱可以好好照顾一下老家亲戚，不想姐夫一下子就下岗，连个外出打工的都不如，还说什么铁饭碗。

她需要依靠的人必须能有足够的安全感。以前城里人美好的传说早就被击得粉碎，曾经对姐姐言听计从的妹妹，也有自己的想法。

正值二十出头的年纪，用最美的年华创造自己的幸福，又是那个女孩不应该去创造的。这可能是女人关系到一生中，作出选择最重要的环节了吧。

在少女的时候，女人的想法很天真，很浪漫，理想很简单。一说起未来美好的爱情，她们就天真无邪地说：“我一定要找一个爱我的和我爱的，没钱可以一起奋斗！”

可如果婚姻在摆在眼前的时候，女人的心思就完全变了。她们会却忘记“不忘初心”的想法，代替的是无比世俗的眼睛。她看重的是一个男人所带来的各种价值，金钱，相貌，背景，社会地位…

身上有优质资源的少女在做这个关系一生的选择时候往往会变得很“聪明”美女，她们完美的继承了对于高价值身份的选择传统。

在聪明的美女看来，男人的财富占据了一段感情是否能够开启的决定性的地位，财富是爱情的奠基石。

若是将爱情与铜臭味的金钱画上等号，将所有人和人的的关系有用铜臭味的浓度来考量，这种女人的价值观是扭曲邪恶的。但她这种价值观的扭曲源于原生家庭贫穷无力的现实。

“我也要过上有钱人的生活！”郑晓玲心里的想法坚定的支持着她。

虽然没有物质的生活注定是痛苦的，但是一个女人如果总是潜意识的关注着金钱和享受，只会使感情从最开始就注定走向**变质的路上，如同蛀牙的蛀洞一般越来越深，没有什么办法能停止下来。即使补牙也只不过是人为的想按下暂停键，时间总是无可阻挡的摧毁一切。剩下的只能是一口假牙而已，牙医只是阻止时间的进程，不让口里的世界崩坏得太快。

郑晓玲对着镜子，呲了呲牙，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来，门牙缺的那颗假牙比自己的牙齿略白一点。如果不是医生或是看到后牙上的金属卡环，没人会知道这么一个年轻的美女会戴着颗活动假牙。

她右手食指伸进口中，把两侧双尖牙上面的卡环撬动，然后将活动假牙摘下来。用清水冲了冲，拿牙刷仔细刷干净。

自从她安装活动假牙以后，每天晚上都会将假牙取下来进行清洗，因为每次吃饭时，食物残渣会留在假牙上，如果不及时清洗，会使口腔出现牙龈炎，牙齿蛀坏，口气也会难闻。

郑晓玲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口中的这个缺陷，她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她早以不满意每天晚上取下来的活动假牙。她需要变得更美，而牙医可以帮她实现！她需要一个最好的牙医男朋友吧，这样可以就可以获得最好的体验。

取下门牙的模样一下子让美女变得滑稽可笑了。

郑晓玲对着镜子张开嘴巴，其实她的牙齿蛀了更多，黑色的点线十字纵横的布满后牙咬合面。虽然还感觉不到疼痛，其实这样的浅龋已经开始慢慢侵蚀这牙釉质，有些已经深入本质。和几年前郑英的牙齿如出一辙。

“黑黑的真难看。恨不得都拔掉才好！”郑晓玲心想着的牙齿就该是如玉石一般润泽光滑，洁白无瑕。

其实白玉中常见的瑕疵，就是水线和棉。水线，是在玉石形成的过程中，受外力影响表面断裂，而后断裂的部分又贴合在一起，经过漫长时间的贴合，内部晶体再度联结重合，而原来的断裂面，则会有一条浅色线条，如同蛀牙侵蚀后牙齿有空洞，在咬合时候外力作用下裂开了，又在牙本质修复作用下重新结合而长成的线一样，如果再沁入黑色的色素沉着，就会有牙齿表面布满的黑线那样。白玉中的棉，是玉石内部的二氧化硅作用而成，和蛀牙后再生的牙本质一样，沁入的色素也让牙齿内部透光性下降，而看出玉石中棉一样的暗影。这样的瑕疵严重影响了玉石的美感，就像蛀牙让美女的牙齿暗淡无光一样。

“明天就去约汤医生！”郑晓玲心想。

“改穿什么衣服去呢？”她知道要利用美女的优势，“迷人的清纯，一定是他不可抵抗的。”

郑晓玲看了眼衣柜里小碎花的连衣裙，她拿起电话，拨通了汤文彬家里的电话。

“喂，汤医生你好！我是刚才见面的小郑。”郑晓玲说道。

“怎么了？”汤文彬电话那头问道。

“汤医生，我牙齿疼！”郑晓玲撒了个小谎。其实她的牙齿虽然蛀牙不少，但是还没怎么疼。

“突然疼起来的吗？”汤文彬问道。

“是啊！就是今天吃了爆米花之后晚上回来开始疼的。”郑晓玲故意说道。

汤文彬想到可乐爆米花是自己买的…

“疼得厉害吗？”汤文彬问道。

“有点疼，也不是非常疼那种。”郑晓玲模糊的说道。

“这样吧！明天上午来钢铁厂医院口腔科，我帮你看看吧！”汤文彬说。他本想着今天闻到自己女朋友口里蛀牙的味道，想什么机会给她检查一下牙齿。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汤文彬也想在女朋友面前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毕竟他可是医院公认的最好的牙医。其实也就他一个牙医。

“那就麻烦你了，我明天早上过来！”郑晓玲说道…

玉镯如果只是轻度破裂，只必须用一小块金片稍微进行结构加固就可以了。珍贵的冰种飘花翡翠玉镯子，如果断成几节，用精巧的包金，不用过度繁杂庸俗。珠宝设计师会挑选较长的几段横断面，缀上金黄梅枝，横断面则素简对接，使包金层峦叠翠，更显得古香古色的贵族气质，又有谁会忍心换成假的呢。

翡翠玉镯子最能显女人的皮肤，娇嫩白皙手腕才戴得出翡翠的质感。刘璐的手腕上玉手镯真是如此。

“…我想要你了！”汤文彬眼睛早已离不开刘璐的身上。

“小傻瓜，你是真迷上我了啊！？”刘璐说道。

“我智齿疼了，你把它拔掉吧！”刘璐甜腻的声音从耳蜗直通心窝…

汤文彬一边看着手里刘璐的一颗智齿，一边回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他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手中的智齿。

想想就挺好，汤文彬一笑，让后摇了摇头。这辈子要是能有刘璐这样的女人，只怕也是够味了！

想到她那位西装革履位高权重的老公，再看看自己穿的一双凉鞋，连眼镜腿断了还要拿胶带缠两圈接着用的，这差距立马显现。

汤文彬又摇了摇头，“痴心妄想！”

“汤老师好！”进来一个高个头小伙子，进来对着汤文彬就是一鞠躬。

汤文彬定睛一看，那小伙子正是刘璐拜托给他的见习牙医卢磊。

“你好！”汤文彬微笑回答道，他喜欢有礼貌的人。卢磊给他的第一映像还不错。

汤文彬招呼卢磊坐在一旁。一大早的顾客并不多。让汤医生和卢磊有点时间交流。

“这样吧，你今天新来，我跟你说说医院口腔科的规矩。”汤文彬说道。

卢磊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首先你需要了解和遵守医院的规章制度，包括工作时间、休息时间、安全操作规程等。”汤文彬说道，“这些东西墙上贴着都有，等会你自己看，熟悉一下。”

“我们口腔科上白班，你是见习生，每周一至周六上班，周日休息。”

汤文彬接着说道：“第二就是最重要的，我们口腔科，是在顾客嘴巴里做操作的，所以对卫生要求很高，这点非常重要。所以包括手部卫生，就是洗手，工作区域卫生、消毒你都要非常重视。”

看着汤文彬严肃的说着卫生要求，卢磊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第三就是要认真听指挥。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汤文彬继续严肃说道。这口腔见习生还是入门前的牙医，需要认真听从医生的指导，遵守操作流程，不能擅自操作。否则出了问题可就要担当法律责任。

汤文彬扶了扶眼镜，微笑了一下，又恢复到平时的状态。

“对了，还有一点。”汤医生转过头来低声对卢磊说道。

“注意保护患者**！”汤医生说道，“有的人很讲究**。”

卢磊在笔记本上一一记下。

“呦，今天来了新医生啊！”口腔科护士陈莉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卢磊。

卢磊站起身朝护士小陈鞠了个躬，说道：“老师好！”

陈莉上下打量一番眼前这个小伙子，身高比汤医生高了半个头，看上去挺结实，但是动作又文质彬彬。第一映像不错。

她笑嘻嘻的说道，“听汤医生说过我们这儿要来一位见习医生。以后好好学啊！”

“谢谢老师！”汤文彬说道。

“我是护士小陈。”陈莉说道，“我给你找一件白大褂，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我吧！”她说完露齿一笑。

陈莉长得也算不错，身材苗条。只是皮肤黑呦，不像江南女人那样的白皙。不过她的牙齿在皮肤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的雪白整齐。每次笑起来给人一种清凉爽快的感觉。就像夏日里冰爽的雪碧一样，似乎连口腔里的味道都是冰凉的薄荷味的！

卢磊挺喜欢这样干净的笑容。他想起郑英了，上次看到这样漂亮的牙齿还是近距离看郑英的牙齿，只是郑英的牙齿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无瑕，里面大牙蛀了的黑线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卢磊换上了件短袖的白大褂。这是他第一次穿上牙医的装束。他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小伙子俨然就是一位年轻的医生模样。

“不错啊！穿上衣服还挺是那么回事的。”护士小陈说道。

口腔科在钢铁厂医院里算是一个相对独立的科室，虽然独立可又与医院不可分割。它的特点是牙科病人基本上都是在这一个诊室里完成治疗，不像内科需要抽血化验检查要去化验室，外科要进手术室做手术，儿科要去打针输液室打吊瓶，妇产科要去产房生娃等等。口腔科就是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完成。如果说是医院的一个整体，那就是放射拍片还是要去放射科，医疗管理还得听院领导的。

口腔科里最显眼的就是这三台牙椅了。牙椅是口腔科特有的作战平台。病人进诊室来躺在牙科椅上不是在等待就是治疗，治疗台上的口镜、镊子和探针是口腔医生必不可少的工具。口腔科的器械无论是大到拔牙的各种型号的钳子还是小到做根管治疗的各种长度的锉子，都是医生护士首先需要掌握了解的。

这些器械在口腔医生的手里都能让它的用处发挥到极限，可在病人的眼里却是让他们恐慌的“刑具”，这似乎从病人的眼里看得出来，因为他们经常因为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小工具在口腔科牙齿上真是痛苦不堪…

口腔科的科室灵魂就是口腔科主任。钢铁厂医院口腔科的医生只有汤文彬一人。这两年看口腔科的病人增多了不少，一个医生已经有些吃力。加上汤文彬也不算是会在医院里“诉苦”和“巴结”领导。所以口腔科总是不温不火。今年的招聘医生的计划，也因为院长说医院发展不景气，要控制人员费用支出，所以不让进新人。口腔科的医生招聘也停滞了。只有向卢磊这样，光出力不拿工资的见习医生，医院还是欢迎多多益善。

这时诊室推门进来一个身穿浅绿连衣裙的女人，脚穿着白色露脚趾的高跟凉鞋，凉鞋看着清淡，但是脚趾修长，显得干干净净，像是给夏日带来一阵清凉。

卢磊看那女人眉毛弯弯画得颇是自然，鼻梁直挺，红嘴薄薄的，若是轻轻抿一抿嘴，可以看不到嘴唇。

“是个一个巴掌脸美少女！”卢磊心里想道，“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那进门的女人正是郑晓玲。

“来了啊！”汤文彬一脸笑容，“进来吧！”

汤文彬指了指身前的牙椅，示意让郑晓玲躺在牙椅上。

郑晓玲张开嘴巴，用手指指向口里大牙说道：“汤医生，你看看，里面大牙是不是能变白一点？”

汤医生手持口镜，伸进她口中，观察着牙齿的每个面，每条沟隙。

卢磊站在汤医生后面，也往她口中望去。

“我的牙齿挺好的，就是有几个小黑点。”

汤文彬一看她的牙齿，便心中有数了。想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显露一番。

他一边退出口镜，开始对卢磊一番教学。

“卢医生，你看，这是我们口腔科最常遇见的情况。”

汤医生指了指郑晓玲六号牙窝沟的黑点继续说道，“很多人晨起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洁白的牙齿，突然发现牙齿上有一个小黑点，除了外观不太好看，怎么刷也刷不干净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问题，不痛不痒，似乎不用当回事。”

“这种情况不疼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郑晓玲说道。她忘记了昨天晚上还谎称自己牙疼。

“非也，非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实际上，牙齿上的小黑点，背后隐藏的是对牙齿健康的大隐患喔！”汤文彬像电视剧天龙八部里包不同那般边摇头边说道。

健康的牙齿，牙冠呈白色或淡黄色，牙齿表面是光滑的。但是如果不做好清洁，小黑点就会出现在牙齿上。

通常，这样的小黑点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色素沉着，比如抽烟的的人有烟渍，爱喝茶的人有茶渍，老外爱喝咖啡有咖啡渍等等。这种牙渍一般的刷牙很难刷掉。

第二种就是牙齿出现了或深或浅的龋坏蛀牙了。从表面看上去就表现为一个黑点，通常都是位于窝沟点隙，就是牙面上点状或线状凹陷。绝大部分龋齿蛀牙都是由口腔中的某些细菌引起的。细菌在牙齿表面的窝沟中不断分解口腔中的糖产生酸，继而破坏牙齿，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小黑点或是黑色纹理，其实下面的牙齿早已受到比较严重的破坏，可以说蛀牙是牙齿最大的潜伏杀手。

“可以肯定说，你的牙齿上这种小黑点是龋齿发生的早期阶段。”汤医生用探针挂了几下那牙面窝沟的黑点，其实已经是针孔大小得蛀洞了。

“你的牙齿越早处理越好。”汤医生说道“这种从初期的变色到最终形成龋洞，通常需要1年半到两年。”

“如果在此期间，你要是多留心自己的牙齿，完全可以把龋坏扼杀在萌芽阶段。”汤医生对着郑晓玲说道。

郑晓玲心里也有些准备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牙齿还真是蛀牙。想到早几年来看就可以避免了，心里不免有些懊悔。

“这种蛀牙如果没有治疗会出现什么结果啊？”卢磊问道，因为他想起郑英家的小丫头明儿的牙齿也有这样的黑点线。

汤文彬一听，正好就这个话题也说给郑晓玲听。

“这牙齿上的小黑点会慢慢变大，就成了中龋。”汤医生说道。

“到中龋阶段，牙齿遇冷热酸甜刺激时有会酸痛感。这个时候的牙齿病变已经破坏达到牙本质浅层了。牙齿里面已经就龋洞形成，对酸甜食物都会很敏感。”汤医生接着说道。

“再往后，那黑点深入进牙齿就形成黑洞，就是深龋。”汤医生说道。

“当发展到深龋时，牙齿有明显疼痛感，无法咬东西了。吃的东西会掉到龋洞里。此个时候，病变已经破坏到了牙本质深层，牙齿有较深的龋洞，温度刺激，化学刺激以及食物进入龋洞时均引起疼痛，这个时候，及时做充填治疗的话还来得及保住牙髓。再严重的就要做根管治疗杀牙神经了。”

卢磊点点头，他想起第一次看到郑英的牙齿来了。她的蛀牙后来正是这样一点点的变深，让她牙疼不止。

郑晓玲看汤文彬说了半天，越说越严重，似乎自己的牙齿就要蛀成大洞一样。心里自然是七上八下，她想着自己的牙齿根本不疼，这男人是不是在瞎忽悠。

郑晓玲问道：“汤医生，我的牙齿没疼过啊，就这么一个黑点，我看别人蛀牙都会疼啊？”

汤文彬看着郑晓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真觉得心动不已。两片红红薄嘴唇显得女人精致无遗。清凉的浅绿连衣裙遮不住起伏的身材，露出的小腿和白净的脚趾，让他怎么也觉得她就是大学校园里的清纯女孩。

这样牙疼不疼得问题，可以说是牙医天天都要被问的问题。大多时候汤文彬也是简单应付两句。今天在他女朋友面前，还是想跟她说话，哪怕就是不关风月的话也无妨。

汤医生说道：“有了蛀牙也不一定会感到牙痛。”

汤医生拿来旁边的牙齿示意模型，那是一个牙齿放大的剖面的石膏模型。

汤文彬指着模型对郑晓玲继续说道：“牙齿分为三层，最外层的这是坚硬的牙釉质，是不会感觉到疼痛。中间的牙本质能够感受到疼痛。最里层是敏感的牙神经，一受到刺激便会疼痛难忍。”

“原来是这样，那我觉得我的牙齿蛀得还比较轻的吧？”郑晓玲望着汤医生，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牙齿上的细菌到达哪一层，就决定了龋齿的程度。对于浅龋，细菌只是进入了牙釉质层，患者不会有明显感觉。但是如果是中龋，细菌就已经深入到牙本质层，可能开始感觉到酸痛。这种酸痛不刺激牙齿的话，一段时间后酸痛感就会消失。如果到了深龋，细菌攻到牙本质深层，接近牙髓了，咬东西时会感动刺痛，而且疼痛感还会反复出现。

“真正最痛的是牙髓炎。”汤医生说道。

细菌进了牙髓腔，感染了牙神经，那就会有剧烈的疼痛感。如果不及时治疗，细菌会让牙神经坏死，牙齿没了牙神经给它提供营养的滋润，很快就会崩溃脱落。

汤文彬继续检查起郑晓玲的牙齿。郑晓玲的牙齿整体还是不错，除了四颗磨牙有点浅龋之外，牙齿还是挺干净整齐。而她的牙齿最大的问题还是门牙上的那颗活动假牙。如同一块美玉中间镶嵌了一个塑料珠子，一下子坏了整块玉的美感，由奇珍的珠宝变成了廉价的地摊货。

“你把假牙取下来吧。”汤文彬对郑晓玲说道。

卢磊听到这话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眼前这位清秀的美女竟然戴着假牙，简直是难以置信。

郑晓玲抿了抿嘴，把手指伸进口里，熟练而又习惯性的一抠，再总舌尖往前一顶，就把门牙的活动假牙卸下来了，吐出来放在手里揣着。

“别拿在手上，放在弯盘里吧。”汤医生指指牙椅操作台上的弯盘。

郑晓玲把活动假牙放到了弯盘中，伸手用手纸擦了擦手心的粘着的唾液。

她在牙椅上坐起身来，一手捋开额前的刘海，低头寻找纸篓，却找不到放在哪里。只见自己的高跟凉鞋整整齐齐的放在牙椅右边，突然觉得自己光着脚丫躺下了半天，连衣短裙不知道挡住了多少，没挡住多少。

汤文彬跟着她的视线便知道她想找地方扔手中的废纸。连忙说道：“给我吧，我来扔。”

“不好意思啊！”郑晓玲弯眼嫣然一笑。突然想起自己门牙没戴，赶紧用手遮挡住嘴巴。可这美女缺牙的幕要被卢磊看得清清楚楚。

美人这一笑若是放在平时，那定是花枝乱颤，妩媚动人。但今日所见确是缺颗门牙，美人笑缺了口子，竟成了许多滑稽可笑。

卢磊心里一震，美女的形象在他心里一下子崩塌得无影无踪。“想不到一颗牙竟然对颜面美貌有如此大的影响…”

法国作家福楼拜有非常严重的恋足情节，并且“爱足及乌”，连女人的鞋子都非常入迷。在《包法利夫人》中，他让爱玛穿着一双小巧的鞋—玫瑰色绣花锦缎鞋。当她在布洛涅旅馆那个舒适的房间里跳上情夫的膝盖时，那双鞋就挂在她的一双小脚上；当赖昂心生厌倦，企图摆脱爱玛身上令人着迷的东西时，“一听见她的靴子响，一切决心立刻土崩瓦解，就像酒鬼见到了烈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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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金口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