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的写作日常 第17章 回归的第三天

“织田作……？！”忽然怒火爬上太宰治的眼眸熊熊燃烧，他回过神定下心，冷淡凶狠的表情仿佛像一只被踩到底线的猛兽要把人撕碎那般，“不！你不是他！假扮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太宰治亲眼见织田作在自己怀里停止呼吸，无论如何人是死不能复生。maixi9不可原谅，居然有人敢亵渎挚友的灵魂，自己决不会放过这个人！

我不知到该如何证明自己。只是眼前黑发的青年在眼中一瞬间迸发的情感让我感到有些无奈。鲜活的色彩下隐藏着脆弱，渺小的希望与满满的绝望交织着，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他所渴望的事物瓦崩图解。

害怕我是虚假的吗？

“太宰，我回来了。”太宰与我的身高差不过，我无法再像从前一样轻便的安慰他。抬起手有微废劲，老实说两个大男子摸摸头有点奇怪，但是我不在意，太宰也应该不会在意吧，因为他并没有拒绝我的触碰。手掌心轻轻按压他的发旋，依旧是蓬松绵软的质感。我的声音像隔着一个世纪那般遥远，肌肤温暖却落在他的灵魂上，“你长高了不少，也长大了。”

太宰治感受着轻暖的温度。自己日复一日苟延残喘拖着破碎不堪缺少灵魂的躯体，试图在这个沉闷无趣的世界找到不会灼烧自己的『光』。他的『光』陨落了，然后又陷到无尽的黑暗。直到现在熟悉轻慢柔和的声音他耳边响起，自己渴求的奇迹再一次降临。残碎的灵魂一角再一次被人补上。

“织田作……”

“嗯。”

“织田作……”

“嗯。”

“织田作……”

“嗯。”

……

在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无意义的对话后，太宰治抽哽的开口道：“……我喊织田作时，你要说我在才对。”

我淡然接下他的话，说：“我在才对。”

“笨蛋织田作……”太宰治突然扑进我怀里，把脸向胸口不停的蹭蹭，把流出的眼泪全都擦拭到衣服上，“是我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太宰治堪称撒娇的动作，只能回抱他。他身上熟悉香甜甜的味道窜进鼻子里，我下意识回想太宰治所爱吃的食物，然后开口道，“早上就吃蟹肉罐头对身体不好，太宰以后早餐多吃点谷类蛋奶类才行。”

太宰治在怀中蹭了好久深吸一口织田作的味道后，才愿意把头拿出来，厚重的鼻音使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软软糯糯，只见他小孩子般说道，“织田作真的很像大叔，是满满的安全感。”

“是吗？”我应下太宰治的说法并为他擦拭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开心。大概是太宰治现在泪流的神情，像极被欺负哭花脸的小黑猫，莫名其妙感觉好可爱。我叹了一口道：“最近大家为什么都爱哭泣，安吾是这样太宰你也是。”

“……安吾？”太宰治低下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充满黑气，恶意的气质渐渐取代刚才柔软的温和，“织田作最先见到的人是安吾？”

我点头着，对太宰治有点不爽的心思没有察觉到，用手指不停地比划着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嗯。安吾的发际线上升了不少，看起来休息也不够。只是我记性不好没有记住他，他喊住我时我只觉得他好陌生。后来听声音久了就有一点印象。”

“好极了。”太宰治扬起一个阳光爽朗的笑容，一扫不高兴的阴霾。织田作没有记得坂口安吾却记住了自己，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消息能让太宰治更愉悦了。

中岛敦是太宰治从鹤见川河捡回来武装侦探社的，让从孤儿院被赶出来就快要饿死的自己得到一份工作。虽然在他身上见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居然是一个异能者。武装侦探社有很多怪人，但都比不上自己的前辈太宰先生。大家对太宰先生嫌弃得不行，唯有中岛敦很是敬重。

“太宰先生怎么还没来上班啊。”中岛敦一边嘀咕一边看着手机里的时间。虽然太宰先生上班总是迟到还爱早退，但是像今天快十点也没见一次比较少见的。一般太宰先生不想上班总会早早打电话嘱托自己帮他请假，“难道是太宰先生受到袭击了？”

中岛敦很难不去这么想，前不久港口黑手党成员的“黑蜥蜴”就来武装侦探社大闹一场。太宰先生很有可能被抓了也不一定。

“敦，太宰那家伙今天没有跟你联络过吗？”国木田独步看着今日的工作规划表需要外出一趟，身为搭档的太宰治却一直没有踪影实在无法忍受，早早就拔打电话给太宰治。然而太宰治接电话的概率堪称决定薛定谔，还总是喜欢跳水，手机老是不在身上。

不得已国木田独步对中岛敦嘱咐：“敦你去外面找找太宰那个混蛋，他肯定在河里飘或者是某棵树上吊中。总之找到太宰后一直要把他带回来！那个家伙看我不收拾他！”

哇……国木田先生的脸色好难看，身上都冒黑气了。中岛敦在心里默默吐槽，却听到一声怒吼，“还不快点去！”

“是！！”中岛敦连忙一路带爬地滚下楼梯。

横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平日里经常太宰治出没的地方，却愣是找不着人。

“太宰先生你在那里啊……”中岛敦有些崩溃，兜兜转转一圈后，又回到了武装侦探社楼下，“完了，一定又会被国木田先生骂。”

突然中岛敦眼晴一转发现了太宰治的身影。

“漩涡”咖啡厅里，太宰治高挑挺拔的沙色背影格外显眼，他的面前同样坐着一个宽大的人，只是从窗外面看不清容貌。太宰治的脸上是愉悦的笑容，与中岛敦平日所见的完全不同。应该是完全没有成熟大人该有的模样，像是抛弃了所有负担后，发自内心的由衷而笑。柔软温和，眼眸里是满满幸福的笑意。

“一点也不像太宰先生……”中岛敦发愣，若非咖啡厅里那个人的穿着与太宰先生一致，他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太宰先生的同胞兄弟了。

中岛敦推门而入听见太宰先生活泼响亮的声音，像只雀跃的鹦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跟你说我的新搭档居然是个理想主义者，每天的计划精细到几分几秒。哇哇，好无趣啊，比漆黑的小矮人还没有意思。所以我总是乐于破坏国木田的规划，看他变脸好好玩啊！”

太宰先生这就你戏弄国木田先生的理由吗？实在太恶劣了。中岛敦默默在心底吐槽。

“太宰，不要老是干这种事，给别人添麻烦是不礼貌的行为。你是个好孩子，知道分寸才好。”低沉喑哑的嗓音，只要一听声音就让人忍不住猜想他的相貌。

大叔？好成熟的口吻啊，他难道是太宰先生的哥哥吗？

“知道了呀，我会注意的嘛~”太宰治嘟嚷着，慢吞吞地吐字，“别看我这样，在织田作不知道的日子里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天呐！居然有人能让太宰先生认错，中岛敦表情崩坏一脸不敢相信。

太宰治见到中岛敦向他招招手，“敦君你也来偷赖啊，过来过来。”

中岛敦胃疼的说道：“不……太宰先生我是来喊你上楼工作的。”

“太宰我耽误你工作了，我忘记时间了，抱歉。”

那道声音的主人如中岛敦想象的那样，面容颇为英俊，一看就是个做事风格相当成熟的大人。

“不不不，我给织田作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后辈中岛敦，变看他这幅瘦弱的模样他可是相当有名的猛兽‘月下兽’，我见他饿在路边就把他捡回来。”太宰治一脸求夸奖的表情盯着我，特意把身子前倾想让我再摸摸他的头，“我一直有遵守与织田作的约定，我是不是特别捧？”

“嗯。”我摸摸他的头发，太宰立刻换上满足的笑容，“太宰你做得很好。”

“我的名字叫织田作之助，是太宰的朋友。太宰受到你们的关照了，谢谢你们。”我对中岛敦点头示意。

中岛敦急忙甩头后退：“织田先生您言重，是我一直受到太宰先生的帮助。”他顿了顿看向太宰治，“太宰先生，国木田先生等你回去呢。”

“帮我请假吧，敦君，今天我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做。”

中岛敦在太宰治的眼神中败了下来回楼上复命。太可怕了，感觉不答应太宰先生的要求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中岛敦颤抖的离开。

“这样好吗？”我说。

太宰治撑着下巴一脸笑意：“我这一天的时间都想和织田作再一起。”

“好。”我没有在劝说，太宰的工作环境看起来很好啊，“看到你如今过得不错，我为你感到高兴。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了。”

“……不行。”太宰治过了一会儿突然猛地发声，“我不允许！”

怎么了？我有些诧异。

“不要走――织田作！”太宰治的声音带着悲呛，啜泣的声线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他手劲变大握扯我的衣摆，“不要离开……求求你了，不要离开我的身边……我不能再失去织田作，求你你留下来吧……”

我望着太宰治突然变得黯淡无光的眼晴，以及脸上硬生生制造出委屈神情，那双湿漉漉的鸢眼饱含情绪，仿佛在诉说我是个抛弃他的骗子。

我想起了弃猫效应。

被丢弃过的猫咪，再被人捡回家，会乖得不得了。因为它害怕被再次丢弃。

太宰该不应该是这样缺乏安全感的，是我的错。我的死看来给太宰带来严重的不安。抱歉，无论当时我的抉择如何，抛下友人的事实并不会消除。

“对不起，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向太宰治道歉并且邀请他一同前往，“要一起去吃辣咖喱吗？中午了，肚子有些饿。不过太宰你吃不了辣，点一份甜口咖喱好吗？”

“……嗯。”过了很久太宰治才抓住我的手。

“别怕我已经回来了，不会再消失了。”

“这可是织田作你说的，绝对、绝对不准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