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疏[民国] 第26章 第 26 章

宛若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光影绚烂，澄澈的天空与崎岖的大地颠倒，旋转着，跳跃着，让人眼花缭乱。

心是浮空的，身体是轻盈的，脑子是空白的。

我眼睫不停地颤动着，这不是我在控制的，我只能感觉到我眼睛在跳动，像是将醒未醒时候做了梦，想要从梦中醒过来，又醒不过来，呼唤不出声音，身体仿佛是死了一样，想要动一动，却动不了，这种感觉，惊慌失措的感觉，迷幻与真实交织。

我尝到了酒的味道，意外的，不难闻，仿佛什么药，会引得人越来越沉迷，像是喝醉了一样，就只是吻而已，就已经如此可怖，大脑混沌成了浆糊。

我感觉到了沈怀遇在试探，试探我的底线，我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一开始只是吻唇.瓣，在我歇息喘气的时候，却忽然趁着这时候再次吻了下来，是挑开唇.缝深吻，并不还是简单触碰碾吻。

沈怀遇也停了下来，如他所说，他是在等我推开他，我是很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缠绵煽情的吻。可我又想着我若是此时推开了他，或许，我们就再没有进展了，而这，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事，我僵直着，不回应，也不反抗，默许他。

他大概摸清了我的反应，于是不再停住，而是继续，是很得寸进尺的，如他所言的，越来越过分，过分到这安静的夜里，我能清晰听到狎昵的声音。

沈怀遇又停了下来，我能听到他不稳的呼吸声，他轻轻吻着擦过脸颊，到了我耳边，吐息着，说：“阮良淑，你知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任由了我，此后，就停不下来了。”

我依旧闭着眼睛，手指紧紧抓着被子，揪住，还是回应：“我知道。”

我突然感到耳垂一痛，还没惊呼又听到沈怀遇说：“你确定吗？”

“嗯。”我应声。

“不反悔？”

“不反悔。”

我说完后，沈怀遇忽然将我抱了起来，吻我耳后的皮肤。

“阮良淑……”他沉吟着，吻一直蔓延，到了颈侧，“让我看看你，不会做什么，今夜我喝醉了，恐怕下手没轻重你会难受。”

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进展是太过飞速。

我脑子懵懵的，仿佛不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沈怀遇，……你……”

他眉眼舒展着，眼中都是明显的笑意，讨好一样的低头吻我的脸，说着：“成吗？”

我紧紧咬住了牙齿，我不知道我是要拒绝还是答应，只觉得他这样进看着我，幽深瞳孔里似乎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推开了他，坐起来，再深深凝住他片刻，终究抬起了颤抖地手，解开了衣服。

一件一件落在被子上，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我是难为情到了极致，可是想到若是让他解开我恐怕要更不能承受。

整个过程，他并不作声，我也没有看他，侧对着他，并不面对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情状。

一直到我看到他伸手将散落在我坐着这处周围地方的衣服扫开，之后抓住我的肩膀让我面对着他。

我瞬间闭上了眼睛，这样似乎就好了很多，看不到就好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可我还是不想要睁眼看看是怎么回事。

再过了会儿终于听到声响了，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他靠近过来了。

我又被吻住，这吻有些激烈，我能感觉到吻里的焦躁，最后他狠吮了一下，放开了我，而后将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身上。

我听到他呢喃的声音：“阮良淑，再让我做点其他的。”

“你——”

我听到他低低的笑声：“你现在反对已经无效，我不会将你放开，是、你、自、找、的。”

他最后一句话是恶狠狠地说的，我听得出来，咬着牙齿，一字一顿，从齿间蹦出来，这是通牒，却不要我回复的通牒。

我这时候是真的想要推开他了，可是是已经晚了，他说到做到，并不放开我，不像刚才一直问我意见。

他吻一直榴莲在耳根和侧颈，我能感觉到他头发和他的气息，以及无法忽视的被他紧紧抱住的后背。

似乎是要适应了，却不想忽然感觉到心口温热，心跳因此猛烈起来，控制不住的狂跳，我脑袋是炸开了，忍不住抬手抓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想将他拉扯开，他抱在背后的手却按得更紧了。

心口热意越来越无法忽视，难为情，羞臊得我说不出话来。

他平常看起来这样正经，却做这样的事，我不曾面对过这样的他。

我再抓紧了他的头发，这次是用力扯动了，他终于放开，我睁眼，不想恰好看到他抬头不悦地睨了我一眼，看到我睁眼后，他目光中似乎多了几分邪肆，这是一点不像我曾见识过的任何时候的他。

他目光不再移开，再次靠近，继续，这次是抓他头发也无用。

翌日，沈怀遇醒来后沉默了许久，几次看我，又几次都欲言又止，我正不想面对他，自然不会主动问他什么，其实我还希望他今日出门去，可惜他今日似乎并没有要事需要出门。

中午吃午饭时格外沉默，一直到吃完午饭，我拿了碗碟去厨房洗，这厨房是很完整的，什么东西都很齐全，只是我和他都并没有用到厨房，我是因为厨艺不精，他是因为忙，况且大嫂每日会叫人送三餐过来，还时常送点心水果坚果之类的，根本用不着费心这个事，碗碟却还是要洗的。

我看着水龙头流出水来，用水流简单冲洗着碗碟上的油渍，再放到旁边已经混合了茶枯的水中。

余光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沈怀遇手中拿着丝瓜瓤过来，捞了水中的碗刷着。

我是定住了片刻，继续用水流冲油渍。

过了会儿，沈怀遇出声：“昨夜我喝醉脑子浑，做出这样的事。”

我能怎么说，没事还是要扭捏着指控他为什么这样做？是我默许的，我什么都不能说。

“你气了麽？”他又问。

“没有。”我说，将最后一个冲完了油渍的盘子放到了旁边水中，擦了手，预备离开这里了，他既然来洗，自然是用不着我了。

我的确也没有气他，只是看到他就难为情而不想面对他而已，我虽然已经嫁做人妇几年，实实在在，正儿八经的夫妻亲密却是没有过，平时若是听到人说还能面不改色，面对他我可能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不过，有些事是有了开头，后面似乎就是顺理成章了。

发觉我并不排斥后，沈怀遇与我亲近了很多，这是我们夫妻关系进展飞速了。

睡前他总讨吻，一吻就是半小时，他似乎乐此不疲。

再后来我会发觉我是睡在他臂弯里醒来，他察觉我醒来总会搂住我，半梦半醒叫我再睡一会儿，等他真正醒来，又要再讨吻。

然而，我们的第一次却并不怎么好，准确说是非常不好，我虽没经历过，却也是听说过的，这事不应该是这样难受，甚至于是痛的，我感到很不舒服，不是心理上无法接受的不舒服，是纯粹身体的不舒服，痛到难以忍受，只感觉是要进行不下去。

匆匆结束了一次，我疼得冒冷汗，不停抽气，沈怀遇也是忍得也出了一身汗，我听出来他也是不舒服的。

他大约是生疏了麽，我能感觉到他紧张，以及，不熟练，一点儿没有他平时游刃有余的样子。

是让我对这事都生出了一点儿心理阴影，我很疑惑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热衷于这事呢。

我看着屋顶，神思游离，我很怀疑做到最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无法接受他。

竟然是身体都不合适的麽，不合适到了这种程度，本来我们之间就是没有太多话能说，不能说琴瑟和鸣，做这事也不能合拍，

突然，我从沉浸思索中回过神来，是灯亮了，刚才开始前我是叫沈怀遇关了灯的。

我还没能把自己盖住，沈怀遇已经再次靠近过来，抓住了我的脚踝，说着：“一直听到你抽气，很痛？床单上还有血，让我看看怎么样了。”

“不用。”为阻止他，我急声喊着，扯了被子，盖住。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懊恼：“我以为我不至于做得这样不好，让你难受了。”

我并不想和他谈论这件事，这样正大光明地谈论，实在太羞耻，我扭着头不去看他，违心说着：“还好。”

实则一点儿都不好，我很担心他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

“是我太急切了，不应该这么着急。”他还在说。

我不禁直言道：“你不要说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件事。”

他是不再说了，不过他大约是自尊心受挫，一次不行，他很在意，哄着我再来了一次，我才知道他竟然还会柔声哄人。

第二次，好很多，没好到哪里去，和我还没能忘记刚才的疼痛或许也有关系。

磨合了五六天，才终于渐入佳境。

我呼吸是还在被堵住，发不出声音来，意识清醒时才听到沈怀遇在我耳边说话。

“这回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我不想理会他，何必要问我。

“好些了的话再忍忍好不好。”

“嗯？”

他是已经再继续，我终于知道了他说的再忍忍是什么意思。

感觉却是很恐怖，失控的感觉，让我对做这事有了新的阴影。

“阿淑——”他唤着我的名字，亲吻安抚。

“沈——”

“忍一下就好，一会儿就好了。”

脑子里烟花不知道炸开了几次，终于平静下来，几乎力竭。

我感觉到沈怀遇在吻我的眼睛，额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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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