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只剩我一个人的世界 > 第2章 亲爱的…亲爱的,保持真诚。

“到时间了,走吧。”

他背起琴盒,顺着人们缓慢流动的方向行走,身边是亦步亦趋的同伴。

低处的空气混杂着沙石和闷热的汗臭,约翰简直像沸水里发胀的汤圆一样晕头转向,忍不住开口寻求帮助,“太挤了,我能牵一下你的衣角吗?”

相比之下,长宵的状态很稳定,似乎不受任何环境因素干扰。

混乱的碰撞里,一只手扣紧他的手腕,如同船锚牢牢固定船只的方位,指引航线。

他看见拥挤的天空下闪耀明媚的金色,听到温柔的、疏离的声音,连呼吸间似乎也沾染茉莉湿润的露珠。

“牵好了,这里也不算安全。”

少年像拖行李箱一样拖着他,根本没给一点儿挣扎的空间。

约翰揉揉热发红的脸,内心暗道:果然是听错了,能把人骂哭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对人温柔。

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隔栏内只允许学生进入,志愿者就站在门前挨个检查通知书。

长宵松开手,没往曲折的通道内走两步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稍等一下,我的行李在那边,你要不要等我?”

内向的男孩看向父母所在的位置,笑着朝他们挥挥手,然后不出意外地等到了拒绝。

“我先走了,你拿不动的行李可以找志愿者帮忙。”

他从口袋里摸出证件,轻轻在同伴面前晃动表示再见,转身就走进队伍的末尾。

检阅的速度很快,而且他算来得早的,一眼看过去志愿者队伍里就有好几个眼熟但叫不出名的面孔。

等了没几分钟,一位带着志愿者红袖章的姑娘挤过来,亲切地招手笑道,“呦,可算等到你了小学弟,不枉我站在这儿累了一个多小时。”

“娜拉学姐有事找我吗?”

这次长宵没有犹豫就说出她的名字,因为谁都难以忽略那头醒目的红发。

少女笑容明媚,俏皮地眨眨眼嗔怪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还以为你对女孩子要更有耐心一点。”

他仰头看着她充满笑意的眼睛,语气无动于衷,“如果你指的是辅导上的耐心,我向来是一视同仁。”

她佯装惋惜地摇头,作势要摸学弟稚嫩的小脸,声音像逗小猫一样兴奋,“啊呀,这么可爱的一张脸竟然冷冰冰的,你该多笑笑才好。”

余光瞧见附近的视线纷纷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长宵躲开冒昧的触碰,皱眉加快语速说,“请直接说事,我要进校门了。”

“等会儿进校门跟我来,领导有事找你。”

娜拉低声说完,闪身钻出队伍,从隔离栏之间的位置畅通无阻地跑进校门。

黑发少年疑惑地歪头看向校门内,以自己对这位学姐的了解,这句话的真实程度必须要打一个问号。

“下一位。”

温和似流水的女声提醒他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左手边是一张陈旧的木桌,桌前坐着同样戴红袖标的长发少女。

他特意确认了袖标上的单词,却得到了不同寻常的答案。

是纪检部的人,大部分普通学生口中滥用私权、狐假虎威的纪检部。

少女面带微笑地推给他一张表格,口吻也是例行公事。

“请给我通知书和出生证明,确认无误后再在这张表里填上自己的名字。”

声音很有辨识性,相貌没有特别的记忆点。

长宵按指示完成了所有步骤,拿好东西就看见右手边躲在墙后鬼鬼祟祟朝自己招手的学姐。

“学姐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又随便找了个借口叫我过来?”

他靠近这处安静的位置,直接戳破红发姑娘拙劣的骗术。

“哎呀,我就是想带你看个热闹,别走别走!”娜拉刚解释一半就连忙喊住转身就走的男孩,急切地补充道,“是关于你们三班那个不得了的大少爷,你不想知道他的情报吗?”

“不想,我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

“那如果我说,他会影响你接下来的生活呢?”

红发姑娘抱着手,高昂头颅,一副胜券在握的笃信模样。

长宵微顿的步伐继续前进,话儿轻轻在树梢摇曳,“他已经影响我放行李的时间了。”

少女两步飞上前,一把拽住他的琴盒袋,死缠烂打地连声央求道,“别别别,好学弟,我实在不想一个人去嘛,求求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他无语地叹息,掏出水杯喝一口咖啡,扭头盯着学姐故作委屈的脸问,“你要带我去哪?我现在背着东西爬不了房顶。”

“我也不是次次都带你爬房顶啊。”

她略带尴尬地挠头,随即笑逐颜开、兴致勃勃地推着学弟往里走,一面走一面拍胸脯保证,“放心好啦,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你们拍照的位置,当然不在房顶,就是去看看大少爷入学的阵仗。”

绕过墙体的拐角,一条凹凸不平的卵石路赫然出现在眼前,两侧杂草丛生,右手边就是带生锈的防护网的围墙,没有监控,像意外诞生的、无人在意的缝隙。

“这里是近道,整个学校没有我不知道的路,从那边走会限行,现在过去应该正好能看到。”

背后有人轻轻推了他一下,男孩踩上一块凌冽的石子,鞋底的新泥蹭掉一点湿润。

长宵打量着左侧约莫三层楼高的墙壁,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电线和配电箱上,“平常没人来这儿吗?还有哪里比较安静?”

“没人知道这,还有离图书馆最近的小夹角,那里也是我误打误撞进去的,不过最近胖了就进不去了,你的身形肯定能进去。”

娜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像是赞同自己的看法,继续说,“简直像专门给猫进的一样,里面空间还不小,要是玩捉迷藏一定没人能找到。”

他的眼睛微不可查地亮起,紧接着垂眸问,“这栋楼是什么楼?”

“实验楼啦,平时只给二年级及以上的学生进,等你们学到物理就能来了。”

她步调散漫,语气慵懒,满不在乎地把玩自己的指甲说,“不过你都能教六年级的学生,上什么课对你而言也不重要吧?”

“说真的,要不是只有通过学校才能参加高考,你根本不用来这破地方受罪,毕竟你是天才,一直有不被操控的选择。”

视线内,鲜亮的指甲看似坚固,实际依托血肉的温床成长,比发丝更脆弱,一折即断。

长宵抬眼注视她,猩红的词语摔碎成曲折的发丝,犹如蛛网般细密的裂痕爬满头皮。

“娜拉学姐,遵守规则的人不一定有选择,制定规则的人才拥有选择,如果通向自由的道路只有一条,我希望你成为那个能给所有人自由的人。”

她挑眉耸耸肩,用戏谑的口吻自嘲,“这是来自天才的赞誉吗?可我比你差远了,又怎么比得上核心区接受最好的教育的同龄人呢?”

见男孩还想再说什么,娜拉立即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三班还真是不得了,我在名册上看到香榭区的歌剧天才也在,你不是也会弹钢琴吗?你们要不要比一下?”

他瞪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张嘴就是致命打击,“我是修过钢琴,不是学过,再说你很闲吗?开学考不会还要我帮忙复习吧?”

“这个嘛……你要是不收费我肯定来,收费我觉得我能靠自己。”

红发姑娘撇开脸,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颇有种囊中羞涩的窘迫。

片刻的沉默后,她意识到话题该到此为止,于是看向和琴盒一样高的孩子问,“话说,你为什么着急赚钱啊?明明那笔债已经还完了,你爸也可以从外头回来了才对。”

她看到,绑着黑色发丝的红绳莫名刺眼,俯视角度的人又实在渺小,衬得琴盒像一口缠紧黑布的、腐烂的棺椁。

很快,她听见水琴般密集、夹杂刺痛敲击肋骨的颤弦。

“……上星期,我父亲死于防辐射服破损,上学的钱是赔偿款。”

长宵依然面无表情,脸色白得像胸口盛开的茉莉花,珐琅彩蝴蝶随胸脯的起伏轻舞。

“被这种沾血的钱供养,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拒绝实现我母亲的要求?”

娜拉不知所措地摆手,慌忙道歉,“…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他直视前方冷静地回答:“没关系,请帮我保密,我并不想给自己史莱姆一样的人生增加没必要的悲剧调料。”

少女迅速点头,然后将话题揭过,“好,下次可以直接省掉史后面的两个字,你上课的时候要比现在攻击性高太多。”

“我从不说脏话。”男孩认真地反驳道。

“你是不说,但也没把我当个人过。”

娜拉撇撇嘴,模仿他的语气说,“教你像教蚂蚱,逮着就不动,不逮就乱蹦!”

“把我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比作蚂蚱,你知不知道我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成狂野蚂蚱了?!”

“不知道,但我知道还有你的同伴耗子大盗和旱地苦瓜。”

长宵动作小心地整理花朵,让每一片柔嫩的花叶得以舒展,半点不管自己造成的灾难。

“不是,你**是怎么忍住不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毫无顾忌、前仰后合,硬是把掌心拍红了,实在难以理解这种天才一样的脑回路。

“很好笑吗?”

他忽然听到前面的喧闹,映入眼帘的是围墙上大大小小的空隙,正对外面鲜艳的红毯和衣冠楚楚的人群。

同一片天空,一墙之隔,自由的礼花洒满天堂柔软的珊瑚绒毯,而地狱的卵石路空空如也。

娜拉伸手指向红毯末端的位置说:“你看,昨天他们就在布置了,我一直绕着找最佳观影位,还跟毕业的学姐们打听消息呢。”

少年暂时放下琴盒,身体倚靠在尚存余温的布料上缓慢地平复呼吸,“有用的消息是什么?”

“能让你看得上的大概没有,我就知道个算是秘密的姓氏。”

她弯腰专心观察着人群的动向,不忘回答道,“叫“布兰切特”,来头不小呢。”

长宵扭开保温杯的盖子,轻轻摇晃内部完全变成液体的咖啡,小口小口地吞咽苦涩。

隔了半米的距离,那诡异的咖啡味就像一个冒昧的拳头猛地给她的胃一记重创。

红发姑娘顿时干呕出声,竭力强压下喉咙上涌的胃酸后愤怒地回头迎难而上,“我说你能不能戒掉咖啡?要赚钱的时候也就算了,到学校还喝这破东西?”

“最后一杯,喝完就没了。”

他随意点点头,盖好杯子,重新把它放回包里,抿唇用纸巾擦拭咖啡渍。

“谁信你,快过来看,好像有车过来了。”

娜拉朝他兴奋地招手,双手紧紧扒在水泥墙沿上,杂草在墨绿色的校服表面划出几道白痕。

被红毯簇拥的纯黑汽车渐渐驶入视野,随行的保安和夹道欢迎的人们如同岸边嶙峋的礁石,妄图从孔洞里窥见鲸鱼的孩子只闻到海水腥咸的气味。

“好大的排场,哎?我看到霍夫曼校长了。”

她微微放大的湖绿色的虹膜上倒映出左侧为首的干练女士,修身的藏蓝西装与平日相差无几,身形仍然挺拔,正值壮年的面孔上有几笔操劳过度的细纹。

长宵踮着脚望向更高的空隙,衣襟前的蝴蝶在一片重重阻碍里飞往自由。

“有人下车了。”他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给干涩的眼球几刻平静。

“哦哦,我看到了!”

司机先下车绕到另一边的副驾驶,随后恭敬地弯腰打开车门,一位戴紫色丝绸手套的白裙女士撑着宝石手杖,步履从容地迈入掌声和恭维中。

紧随其后的年轻人双手插兜,衣着宽松而舒适,灰色的短发像是许久未打理过,整个人散漫如徘徊在泥泞里的雪花,与天空有某种恰到好处的相似。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不算高,身材比例却好得像画稿里走出来的人。

“好长的腿啊,你觉得呢?”

娜拉戳戳他的手背,试图得到认同。

“他很聪明,最好离这种人远点,惹上会有大麻烦。”

他回答的语气格外认真,不像开玩笑。

“是吗?听你的,谁让你看人最准。”

少女随手扯下一节叶子对着那双腿比量,显然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不过我在六楼,和你们一年级差五层呢,要小心的明明是同班的你才对。”

长宵盯着他打量四周的动作,皱眉说道,“不用操心我,少打扰我就行。”

“我的好学弟,我是在关心你不是害你。”

她把干枯的草叶丢到他身上,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男孩正要开口,一双漫无目的的灰瞳恰好撞入眼底,宛如浸透晨雾的露珠映射太阳的辉光,寒冷瞬间充斥骨髓。

隔着礁石般坚固的人墙,对视的短短几秒,他朝两人所在的位置挪动脚步,甚至露出了一个愉快的微笑。

“蹲下!”

长宵低声呵止,直接扯着她的手臂藏到墙壁遮挡的阴影里。

“怎么了?怎么了?”

娜拉不明所以地跟他蹲在墙角,好险没稳住摔倒。

“赫尔墨斯,那里有什么?”

目光穿过狭窄的缝隙,女人优雅的杖尖轻轻点地,话音与充满野心的眼神同时勾回少年逆反的身体。

灰发少年转身走到离她两步远的位置,用意味不明的笑容回答,“是蝴蝶,小姑,夏天常见的野生蝴蝶。”

她瞥见围墙内安静的枯草,对侄子并不高明的谎言抱以亲切的微笑,“能看到你打起精神就好,希望你的学院生活一切顺利。”

“当然,借您的光。”

赫尔墨斯敷衍地点头,再看过去时,那里茂密的阴影像离开藻类的水面一样清澈。

离围墙不远的拐角处,红发姑娘心有余悸地紧贴墙壁喘息,“我去,差点被发现了。”

“还不走吗?马上要到合影时间了。”

长宵默默收回辨认时间的晶体,神经面对陌生的环境本能地紧张。

娜拉苦着脸用手掌拍打脸颊,让些许痛感和凉风给自己降温,喘匀气后一马领先走在前面,“走走走,隔了这么远都能发现,这家伙也太敏锐了,果然应该听你的不来凑热闹。”

“火上身就知道叫了,饿了你才知道蹦哒是吧?”

男孩快步跟在她身后,回怼已经养成习惯。

她干脆捂住耳朵,委委屈屈地瘪嘴反问,“别说我了,你怎么不骂耗子和苦瓜?是因为他们给得多吗?”

两串凌乱的足印响在水泥路上,像弹珠盒子摔碎成无数晶莹剔透的星星。

行走于没有缓冲的石头地,尤其要当心沙砾蹦进鞋子。

那腼腆的、不起眼的,棱角分明的小东西会咬破皮肤,给某些自大的家伙一点苦头尝尝。

“是,你也可以砸钱让我改嘴,按天算。”

长宵承认得不暇思索,周边逐渐开始有两三个学生路过,也是她人缘太好的缘故,基本碰面的人都会招手问候。

红发姑娘勉强撑着笑挨个打招呼,抽空压低声音说,“那还是算了,我兜里比脸干净,要不你多骂我两句给我点精神损失费吧?”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反问,视线内的台阶向右上方的拱桥形建筑延伸,三块用红底黑字写上班级的指示牌立在堆满行李的楼梯两侧,不同的面孔聚在一起,彼此洋溢着相同的快乐。

相较于另两个班的拥挤热闹,只有四个人的小团体显得格外瘦小。

娜拉站在楼梯旁对他摆手,十分依依不舍地叹气,“快去吧,我要回教室上自习了,真可惜不能再玩一会儿,”

“记得考完试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

长宵抬头看着她汗津津的额发,不仅不安慰还落井下石。

“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借的,考完试叫苦瓜还给你。”学姐怒气冲冲地抛下这句话,转头就跑没了影。

他刚放下琴盒,只是喘口气的功夫,少女高挑的影子就站在面前。

分明是如此阴郁的天空,阳光却从她每一寸骄傲的笑颜里绽开玫瑰般热烈的色彩。

“你好,桑阳同学,我是缪斯,百闻不如一见,天才的品味果然有共同之处。”

缪斯打量着他的配饰,眼神从惊艳到目露欣赏,看得出搭配者很是下了功夫研究。

蓝眼睛、金发披肩、三圈珍珠项链、红色抹胸小礼服、一朵白玫瑰别在心口,典雅而不失风度的造型将少女蓬勃的生命勾勒出动物独特的、更纯洁的灵性。

“你好,我不是天才。”

长宵礼貌地颔首,绕过她走向另三个观望的人。

除了两个刚打过照面的,还有一个穿红白格子裙的女孩,长相和气质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点,站在原地时总是低头刻意避开对视,很容易被直接忽视。

约翰先替她开口道:“桑阳哥,这是艾米莉,你之前在她家修过灯泡的。”

“没想到你会的东西这么多。”维克托睁着雪亮的眼睛,语气钦佩地赞叹道。

他垂眸朝女孩伸出右手,绷紧的皮肤稍稍松动,眼尾流露几分耐心,“你好,我记得你,因为之前不怎么到溯游街,所以印象不深。”

“啊,你好你好!”艾米莉僵直的身体像压缩弹簧一样突然蹦起,睫毛和手不停地颤抖,惶恐溢于言表。

她的手被轻轻握住,冰凉的肌肤触碰到温热,宛如冻僵的蝴蝶迎来春日融雪。

“放轻松,别紧张,我不会吃人。”

长宵注视她茫然后放松的神色,随即放开手,语调温和地说,“裙子很漂亮,很适合你,如果能自信一点会更好看。”

少女被突如其来的夸奖怔在原地,根本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缪斯一手托起她的下颌,一手拍直她的背,像形体老师纠正学生错误那样微笑,“对嘛,衣服也要人衬托才好看,穿新衣服就开心点,等会儿拍照大大方方的,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

“不,那个,我我我……”

艾米莉紧张得语无伦次,也不敢反抗操控自己的手,汗水浸湿了厚重的刘海,简直要哭出来了。

“先放开她,你贴得太近了。”

美丽的姑娘收回手,微扬下巴,紧盯着他的眼睛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质问,“行吧,你怎么不夸我的穿着?”

女孩脱离掌控后连忙后退几步,走到自认为安全的位置才停下。

他恢复平时的面无表情,理由给得过于敷衍,“因为你从来不缺夸奖,而且我想你已经替我夸奖过自己了。”

缪斯朝他逼近一步,天生张扬的眉峰上挑,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但是我就想听你夸我,天才的赞誉总是和旁人不同不是吗?”

“我对时尚一窍不通,为什么不问问水池里的你自己呢?难道还有谁比你自己更懂得欣赏你吗?”

长宵半步不让地直视她,语言的节奏紧密又稳定,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

“嗯?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我是要问自己才对。”

她停顿思考片刻,直接忘掉了初衷,彻底把这无懈可击的逻辑代入自己。

约翰低声问身旁傻笑的同学:“这算是吵架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不知道哎,不过今天天气真好。”

维克托随口回答,一直注视他明朗的眼睛,也一直在莫名其妙地笑。

“找到你了,蝴蝶小姐。”

突兀的声音在身后悠然响起,正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嗓音偏低,伴随笑意的润滑像一片甜腻的黄油培根。

“!!”他迅速转身退后半步,浑身寒毛直立,两双眼睛不再有阻挡物,对视仿佛袒露肌肤无言的伤疤。

灰发男孩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抵触情绪,径自朝他伸出右手,面带微笑地说,“我叫赫尔墨斯,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男的,还有,认识你让我很不高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