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的心跳声 第5章 温柔

程煜注意到了时暮有些不对劲，但要说具体哪里，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了想，觉得极有可能是因为刚刚那通电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不开心了？因为我刚刚的电话？”

叶琛瞪大了眼睛，他只能猜出时暮生气了，但是为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根本不能猜到。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不是一点两点啊。他无奈的想。

时暮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像是想掩饰什么，声音闷闷的，她低声说：“才没有呢。”

程煜微微挑了挑眉，看着她一副看起来就闷闷不乐的样子，嘴里还说着没有生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真的？”

时暮已经知道他猜到了，她也懒得继续装下去，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对，我生气了，因为电话。”

程煜这才放下心来，至少她愿意说了。比不说好多了。这下他可以找到一个点，安慰她了。于是，他问道：“为什么因为这个不开心？可以和我说说吗？”

叶琛一副了然的样子，他翻了个白眼，对着程煜没好气道：“人家想说早都说了，你看不出来，还得逼人家说出来吗。”

程煜差点没忍住要骂叶琛了，他收着怒火，只看了叶琛一眼便作罢，解释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你如果不想说，一个人憋着，恐怕会更不好受的。”

时暮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说自己喜欢他吗？那也太唐突了。那难不成说她的真实想法？那不得吓到他啊。她皱了皱眉，觉得怎么说都不对。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蹲下身来，哭一场。程煜这么好，她无缘无故生气，也要哄着她。自己却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太窝囊了。明明别人都可以坦然自若，为什么她不行。

江杏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分手后仍然给程煜打电话叫他出去吃饭，但是她呢？她连找程煜都要小心翼翼的，害怕他跑了，生气了，讨厌她了。

她怎么这么卑微。

她想着，眼眶就不自觉变得红润，泪水在眼里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

她好像哭了吧。时暮在心里想。她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唯一清晰的触觉，是程煜为她擦眼泪的手指。

“怎么哭了。”他的声音很轻，比起平常要更为温柔，害怕她哭的更猛，只好小心翼翼的问她。

但这对于时暮而言，是致命的温柔。

“程煜，抱歉。”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有些沙哑，但一开口不是哭声，而是收了哭腔的道歉。

程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道歉，也不能看着她一直这样哭下去，给叶琛打了个眼神让他去买纸巾，自己摸了摸时暮的头，“你不需要道歉啊，你不是机器，你也有喜怒哀乐表达自己情绪的资格。”

时暮闻言，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像是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害怕这只是她做的一场黄粱美梦，梦醒即空。

“乖乖，我要和她说清楚，不然我对不起她的一片真心，所以才答应的，可以不哭了吗？”他并没有在质问时暮，而是在解释着原因，告诉她，让她明白，让她缓过来。

程煜怎么对她这么好。

明明程煜不应该喜欢她的。她却从这致命温柔中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回想起他之前的信息，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隐隐约约浮现，但她不敢赌。

她已经失去过很多了，不能再没有程煜了。

她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出差，没有陪伴着她。而母亲呢，因为父亲，也讨厌她，经常无视她，甚至最过分的一次想将她丢在野外。

这是她丢失的亲情。可以说她没有亲情。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但命运依旧如此不公。

她上高中之前，一直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唯一一个，也只是输了大冒险，来玩弄、嘲笑她的，她单方面认为的“朋友”。

她一直都很自卑。以为就是因为这些其他人才不和她一起的，所以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有时候都不敢高攀在别人眼里很简单就能拥有的友情。

喜欢程煜，或许是她一生到现在以来，做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情。但在这份暗恋中，她也一直以弱者的低位奢望着程煜的爱。她不敢表白，害怕被嘲讽，被开玩笑。

可是，程煜对她这么好。如果是假的，装出来的，她也只会觉得是自己活该，就只配被这样对待。如果是真的，她更希望是假的，太不真实了，她只会更加担心。

“不哭啦，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程煜接过叶琛递过来的纸巾，手上的动作很轻，为她擦着眼泪。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开玩笑道：“公主的眼泪可是很值钱的，你难道就要这么浪费掉吗。”

时暮好像真的听进去了一眼，渐渐缓了过来。她声音里还有着一丝哭腔，看着程煜，轻声说道：“真的很谢谢你，程煜。”

程煜对着她笑了笑，却认为这是作为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的基本，“我应该的啊。男生怎么可以让女生落泪。”

时暮轻声笑了笑，“嗯，不可以。”她想再贪心一点，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眸，缓缓道：“所以你以后也不要让我落泪了好不好。”

“程煜，你心疼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