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枪为卿 第37章 閒雲野鶴，共賞長風[番外]

「阿纓，天下已定，我們是不是該出去走走了？」

賀雲舒坐在庭院中，一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書卷上，卻始終沒有翻過一頁。

趙紅纓坐在她對面，正在磨墨，聞言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公主殿下這是閒得發慌了？」

賀雲舒輕哼一聲，抬眸看她：「難得清閒，卻困在京城，哪裡也去不得，倒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雀兒。」

趙紅纓放下筆，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場微服出巡？」

賀雲舒微微一怔，旋即展顏一笑：「說話算話？」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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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京郊的一處山林間，兩個身著素衣的女子策馬並行。

賀雲舒難得換上一身輕便裝束，沒有繁瑣的宮裝與鳳冠，她的氣質反倒更顯出幾分瀟灑脫俗。

趙紅纓則是習慣性地帶著長劍，即便是在這樣的閒適時光，她依舊保持著身為將軍的戒備與習慣。

「阿纓，你還是這般嚴肅，難道我們只是出來散心，也要時刻防備敵人？」

「習慣了，改不掉。」趙紅纓微微一笑，「再說，萬一哪天你惹了麻煩，還得我來救你。」

賀雲舒輕哼：「誰惹麻煩還不一定呢。」

兩人策馬來到山頂，眼前是一片遼闊的山川，雲海翻湧，風聲呼嘯，視野極佳，彷彿能看到整個大梁的疆土。

「這天下真大。」賀雲舒低聲道，「若不是戰亂，若不是宮廷之爭，我們是不是早就能這樣縱馬四方，不問世事？」

趙紅纓沉默了一瞬，然後輕輕牽住她的手：「若沒有戰亂，我或許還是個普通將門之女，而你，仍是被困在深宮的公主。我們未必能相識，未必能相知。」

「也是。」賀雲舒輕歎一聲，「但好在，我們都走到了這一步。」

她偏頭看向趙紅纓，目光中帶著幾分狡黠：「將軍，如今沒有戰事，沒有朝堂爭鬥，只有青山白雲，你要不要做點別的？」

「比如？」

賀雲舒忽然踮起腳尖，在趙紅纓的唇上輕輕一吻，隨即轉身便跑：「比如追上我！」

趙紅纓微怔，片刻後失笑：「好啊，讓你跑三步！」

於是，靜謐的山間響起兩道輕快的笑聲，一前一後，踏過落葉，穿過林間小徑，消失在雲霧之中。

「阿纓，若有來世，我們便做一對閒雲野鶴，不理天下，不問江山，只賞這人間風月，好不好？」

「好。」

「可惜，這一世，還是得回京城了。」

「也無妨，若你在，何處不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