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酒客的鼓掌中,白翊淳深情演唱着那首《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陈雨霏坐在台下的一侧摇着果茶静静地听着,优雅的笑意引起从里间出来的慕长卿的注意,慕长卿摆手示意服务员走开,就近取了两杯酒走向陈雨霏,递上一杯放在她面前:“雨霏小姐,原来你也喜欢来“玉菩提”小酌?”
陈雨霏眼睛直盯着台上的白翊淳,心思昭然若揭,冷艳中带着刺儿:“不好意思慕总,我酒精过敏,不喝酒。我来这玉菩提是听歌的,您不觉得这首歌唱得很将味道吗?”
“嗯,是挺有味道的。”慕长卿抿一口酒,舌尖味道浓烈甘醇,目光往台上瞟去,悠然自得,“那……小姐是觉得歌唱得好还是唱歌的人好?”
陈雨霏的眼神中带着凌厉的笑容回答:“慕总心里一清二楚,何必又来问我呢?”
“雨霏小姐真会开玩笑。”慕长卿知道陈雨霏的心不在他身上,想借此缓解尴尬,没承想陈雨霏接着给他吃了一记闭门羹,这让他心里极其不痛快:“慕总,如果我不会开点玩笑,我怕我们两个就会冷场了。
”
陈雨霏的冷漠仅限于慕长卿,对于出现在“玉菩提”的慕长卿她提出疑问:“慕总,您也是玉菩提的常客吗?我看您对这儿还挺熟悉的。”
“我和这里的老板是朋友,来他这里讨点美酒喝也是常态吧。”慕长卿拿捏高脚杯的手指停止敲打,他似乎感觉到陈雨霏身上有一股神秘的磁场,转换的眼神多些猜疑和考量,“雨霏小姐既然对酒精过敏,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那是因为我家哥哥喜爱唱歌,感觉这里环境不错,想尝试一番新环境。“陈雨霏不慌不忙地应对,”不知这个答案……慕总还算满意吗?”
慕长卿的笑容里带着阴险狡诈,他把杯中酒摇晃得均匀些,然后生气地后仰,酒一滴不剩成空杯尽,连声附和:“满意,十分满意,但我更满意雨霏小姐的魅感妖媚,这种神秘感深得我欣赏,与之前的温柔风情可并存为“双面美人”!”
陈雨霏听得出慕长卿的弦外之音,淡定的表面下是紧张的吞咽,她没有理会慕长卿,反而转过身子面朝白翊淳,看着台上的他,心里涌起千层浪,滋味多重苦。
白翊淳一曲完毕后,和路文鸿交接工作事宜,以后来“玉菩提”唱歌,全部谈妥之后,他回到陈雨霏身边,一眼就认出不怀好企图的慕长卿,他手脚麻利地将她挡在身后,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之间形成一股较劲的气氛,目光都有锋利的感觉。
慕长卿先开口,举起那杯陈雨霏未喝的酒杯递给白翊淳,言语空洞沉重:“白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断,新环境还适应吗?不如喝杯酒吧?”
白翊淳反手推开慕长卿递来的酒杯,说:“不好意思慕总,我戒酒了,我和雨霏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这里环境不错,您可以多欣赏一会儿。雨霏,我们走吧。”白翊淳委婉地拒绝慕长卿的酒,很自然地把手搭在陈雨霏的肩膀上,揽着她从慕长卿面前走过。
慕长卿目睹这一切心里万分难受,他紧抓着高脚酒杯暴出青筋,那狠硬的力度几乎都要把酒杯捏碎,眼中的充红血丝红得可怕,他心里对白翊淳充满愤恨,他恨他抢走了陈雨霏的心,他恨他辞职后也能让陈雨霏对他死心塌地,他越想越气,用力把高脚酒杯砸在地上,玻璃杯粉碎,酒香也随之散去。
慕长卿的脾气足以震慑酒吧里的所有人,在场的顾客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怒火中烧地训斥每一个人,如同发了疯不受控制地吼叫:“看什么?!都在看什么?!都不许看!有什么好看的?我的笑话好看吗?你们没尝过失恋的滋味吗?你爱的人不爱你,她心里只有那个人!我不服我一点都不服!
”
慕长卿发疯的状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充满恐惧,路文鸿闻声赶来安慰顾容的心情:“呃……对不起各位,这位是我路老板的朋友,他最近心情不好,打扰大家的兴致了,我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你们吃好喝好玩好,我这就拉他走,对不住了各位!”
路文鸿赔着笑脸把慕长卿拉走,慕长卿脾气怪得拉都拉不动,路文鸿好心相劝:“慕总,您行行好,我这生意还要做呢,您要砸了我这生意我倒没什么,就是您要的名贵物儿可就没办法供应了呀,慕总,您说是不是?”
慕长卿猎杀的眼神看得路文鸿心里直发毛,路文鸿一句大声的话不敢说,悄悄退到一旁准备别的事情,慕长卿喊道:“路老板,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单我买了,就当我给他们赔不是,你去拿几瓶老酒到老地方,咱俩喝几杯。”
“哎,好,我这就去办,您稍等。”路文鸿客客气气地安抚好顾客,又取了几瓶老酒去了慕长卿的包厢,并嘱咐服务员照顾好外面的顾客。
陈雨霏出了“玉菩提”酒吧总是心神不宁的,她总是感觉这个酒吧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尤其是慕长卿的行为让她感觉越发地奇怪,心里反复思考:“酒吧的氛围有点奇怪,慕长卿对这里十分熟悉的样子,而且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烟味,又有点不像烟味,似乎还有一点点消毒水的味道……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雨霏,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怎么难看?”白翊淳用手背贴到陈雨霏脸颊上试温,发现不是发烧才略微安下心来,“不发烧,还好还好。是不是被慕总吓到了?”
“白总,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陈雨霏回之以微笑,“怎么样?!你和那个老板谈得顺利吗?”
“挨挺好的,以后有时间我就在这儿给你……你们唱歌了,你们可以点歌只要我会的,我都给你唱……”白翊淳一激动就口吐出真言,那是一点儿也藏不住,陈雨霏捂嘴掩笑:“行,那我必须来这儿给你捧个场子!”
“雨霏,明天下午我们去KTV吧?”
“你怎么想去那里了?”
“我想听你唱歌。”白翊淳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看陈雨霏温柔如水的眼睛,那种无欲无
求的天真烂漫在他眼中绽开,“我好像从来没听你唱过歌。”
“我哪儿会唱歌呀,上大学的时候声乐老师都说你这跟着琴唱都能把琴带跑调,dore mi fa sol la ti 都能唱成一个调的人才也只有你了,所以啊白总,你还是慎重吧。有人唱歌好听,有人唱歌难听,我就是处于中间价态的好难听。”陈雨霏对自己唱歌的功底评价是一言难尽,偏偏白翊淳就不信这个邪:“我觉得你唱歌好听的,真的。”
“你对我这么有自信啊?”
“那当然,你是我……”白翊淳一上头,这兴奋劲儿就收不住,刚到嘴边的词儿又硬生生咽下去,陈雨霏的笑如温婉小娇妻,甜美又纯情,两只手缠上他的胳膊,问:“我是你什么?!”
白翊淳的脸唰一下红个透顶,他怔怔地看着陈雨霏,停吐几秒就要开口,此时一个玩滑板的小孩从远处横冲直撞地滑过来,看到有人在却刹不住车,一下子就撞到陈雨霏的身上,把陈雨霏用力地撞在白翊淳的胸口,两人的脸颊轻微触碰,如细腻余温的蚕丝顺滑柔软,如炽热的火焰在耳边跳动,这是他们认识迄今为止最有感觉的肌肤之亲。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红着脸,都能嗅到彼此的香芬,也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们谁都没有把对方推开,只是这么静静地相互依靠,享受这晚风夜市的温存。
陈雨霏的额前发被风拂开,一丝凉意钻入鼻孔和她挠痒痒,她忍不了浅浅打了一个喷嚏,浑身一个颤栗,下意识地蜷缩自己的身体。
白翊淳感觉到她的依赖,缓缓地抬起手想把她揽肩抚腰地拥入怀里,可他试了几次都在做内心的挣扎,怕他的唐突吓着她;陈雨霏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的回应,便轻吟了几声:“哥哥,我冷……”她的这一句堪比凤凰涅槃重生,几下就融化他的心,让他情不自禁地鼓起勇气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
秋冬交接的风是凉的,却怎么也钻不进两人严丝合缝的身体,暖暖的温度让两颗心交织在一起,不想放弃。
白翊淳第一次这么和她真心实意地拥抱,他的嘴角是美好的展现,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你还冷吗?”
陈雨霏侧过脑袋,鼻头儿正好碰到他的下颌线,淡淡而又魅惑的呼吸催动着他的喉结,唇齿间婉转流出几个字:“不冷了。”她很温柔地拍了他的后背。
白翊淳借机问她:“明天KTV你给我唱首歌行吗?”
“好,给你唱首《虞兮叹》吧。”
“嗯,期待。”
“要是唱得不好,你可不准笑话我。”
“我才不信你唱得不好。一会儿跟我妈说声,明天的下午不去陪她逛街了。”白翊淳准备掏手机,陈雨霏问:“你约了董事长逛街啊?那要不我们改天吧?”
“不用改天,就明天。”白翊淳麻利地给苏秀兰打电话,解释清楚之后,他继续把手指放在她的肩头,说,“我妈同意了,明天下午就咱俩,去KTV,好不好嘛?”
“好,你都这么有诚意了,我还能不领情嘛。”除雨霏笑得很甜,“白总,时间不早了,咱回去呗?”
“再等会儿吧,好不容易给你捂热的。”白翊淳迟迟不想放手,陈雨霏自然允许他的小脾气:“嗯,那行吧,再一会儿咱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