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如故 第53章 第 53 章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满城际海岸的宽敞客厅，顾惜已经在厨房忙碌，锅里煮着燕麦粥，餐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的小菜。她虽是生活助理，但更像一个细心的家人，照顾着齐懿的日常起居。

齐懿拄着手杖下楼，闻到早餐的香气，微微一怔。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下后轻声说道：“谢谢。”

顾惜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您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齐懿低头吃着早餐，目光偶尔扫过顾惜忙碌的身影。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平静生活，或许也是一种新的开始。

“苏苏，香山城西那块地皮拥有者查到了，在华壹集团手里，我们的死对头兴利建筑老王也在和华韵接触，原先跟我们对接的负责人被下派了，听说新从总部空降过来一位总经理，据说是齐家大小姐，可能我们要亲自去趟鹏城。”赵可馨把文件递给苏辰，六年前苏辰离开苏家后，和赵可馨一起创立了亿辰建筑。

“我知道了，你到时把行程安排好告诉我吧。”苏辰没有看文件，只是听到鹏城两个字停顿了很久。

赵可馨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还是只要提到有关于那个事物，她都是这个样子。

“齐总，亿辰建筑苏总和兴利建筑的王总拜访，正在楼下前台，您这边要见吗？”张秘书胆战心惊敲响总经理办公室大门，顾惜打开，每次站在齐懿面前都像是在冰库一样，冰冻三尺，真的是只有顾惜能够受得了。话说这空降的齐总，更是铁血 冷血风格结合体，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公司议论这位新上任的总经理，更没有敢反对她的意见。

“是什么事？”齐懿头也不抬的问着。

“应该是我们香山城西招标项目的事。”张秘书递上项目资料。

“这个项目是谁负责，安排走流程就行了，没必要把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领。”齐懿接过资料并没有看，她起身来到落地窗前站着，她此刻所站的位置是鹏城地标大厦，也是顶楼，华壹集团占据了整栋大厦半栋，此建筑也是以华韵集团命名。

张秘书得到回复急忙退出办公室，她怕再待下去她都要结成冰块了，给前台回了一个电话，告知让他们自行跟相关负责人对接，齐总哪能让别人说见就见的。

苏辰和赵可馨还有跟她们一同时间到的王总都一起坐在大厅会客室沙发上，虽然都被拒绝了，但也都没有站起来要走的意思。

“顾惜，我累了，走吧。”齐懿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顾惜走到衣架取下风衣，披在齐懿肩上，打开门，待齐懿走出去了，关上门跟在身边，按下电梯。

齐懿带着顾惜乘坐专属电梯下来，刚走出电梯，就被门口冲过来的人叫着，“齐姐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齐懿的正装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西装阔腿裤，搭了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身材高挑的冰美人，超A超禁欲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下她。

顾惜知道这人，她也第一次在自家老板脸上看到一种不耐烦的表情，“悠然，你怎么来了？”齐懿当然知道蒋悠然对她心思，只是没想她还要更多。

“想齐姐姐就来了，我跟爷爷说来跟齐姐姐学习，齐姐姐，你这是下班了吗？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今天急着过来都还没有吃东西。”蒋悠然上前挽住齐懿左手隔壁，撒娇着。

背对着三人坐着的苏辰突然站起来，慢慢回过身子，看向三人，或者说看向齐懿，在等到声音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又要失望时，失踪多年的人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相遇。

就算苏辰此刻站在齐懿的面前，齐懿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任由蒋悠然带着她越过苏辰离去，赵可馨也跟着来到苏辰面前，“苏苏，刚刚那个是萧懿？”

苏辰没有回复赵可馨，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复，那是萧懿吗？连六年前如一潭死水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她有什么答案来告诉赵可馨，她是不是萧懿。

华壹集团大厦外，苏辰久久伫立不动，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却又真实得让人心痛。那张脸，那份冷漠，甚至连走路时微微一跛的步态，都让她确定那是萧懿。

可为什么她会用另一个名字出现？又为什么对她毫无反应，仿佛从未认识过？

“苏苏……”赵可馨忍不住打破沉默，“如果真的是她，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目光游离，“她看都没看我一眼，甚至连一丝熟悉的感觉都没有。这六年，我一直在寻找她，想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见到她，我都愿意承受。可现在，我真的不确定了。”

赵可馨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开口，只能轻轻拍了拍苏辰的肩膀，“走吧，回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苏辰点了点头，但脑海中却挥之不去刚刚齐懿冷漠的背影。她记得齐懿手中的手杖，记得那冷艳的气场，也记得那一滴未曾为她停留的目光。

赵可馨叹了口气，拍了拍苏辰的肩膀：“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否变了，你都要问清楚。这么多年，你不是为了今天的相遇而坚持的吗？”

苏辰点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对，我要亲自问清楚。”

蒋悠然从鹏城的这次行动，或许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危险的赌局。她早在齐懿到达鹏城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把苏辰的资料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知道了她曾经是那个贴子中的女主角。她明白，这段过去早已结束，但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想抓住现在的机会，不让任何一个可能改变她命运的机会溜走。

一切都在蒋悠然的计划中，而她所期待的，是与齐懿的某种关系，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想要突破齐懿那层高高在上的防线，靠近她。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和智慧，能让这个女人逐渐接纳自己，甚至打破她那高冷的姿态。然而，事与愿违，齐懿根本没有她所期待的那样温柔回应。

三人上了门口停好的车，齐懿把手从蒋悠然手里抽出来，“顾惜，找个地方吃饭吧。”说完闭眼靠着休息。

“好的。”顾惜坐在副驾驶搜到一个地方，便开始搜寻附近的餐厅，先打电话订了一个包间，吩咐司机朝那里开。

至于蒋悠然，她也只能默默地坐着，低下头，不敢再轻易开口。她并不怕任何人，但唯独对于齐懿的冷漠，她心底有一种隐隐的恐惧，仿佛在这座城市里，齐懿就是那个唯一无法征服的存在。

她们进入餐厅包间后，顾惜将菜单递给齐懿，然后礼貌地离开。包间里只剩下齐懿与蒋悠然，两人之间的气氛依然冷淡，几乎可以切割。蒋悠然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偷瞄齐懿的神情，心里想着如何能够打开她的心扉。

齐懿放下手中的手杖，右手轻抚着左手的印记，仿佛在回味着什么。她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眼神深邃，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意。“蒋悠然，你真够有胆量的。”她语气平淡，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不感兴趣，“我父母都不敢去查我的事，而你居然这么不怕死地去查。”齐懿的话语中并无愤怒，但隐约的冰冷让蒋悠然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蒋悠然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有些紧张地站起身，试图走近齐懿：“齐姐姐，我只是想了解你，了解你的一切。”她拿出纸巾，递给齐懿，试图安抚她那愈加严峻的情绪。

但齐懿突然甩开了她的手，“滚，别碰我。”她的语气坚决而冷酷，毫不留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吃完这顿饭，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蒋悠然的心猛地一沉，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这顿饭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但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齐姐姐，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也爱你，为什么你连一个靠近你的机会都不给我？”

齐懿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蒋悠然，我厌恶你所有心机的靠近。”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讲述一段早已结局的往事，“你可以用心机去赢得所有人的宠爱，包括我的父母，甚至利用他们。但你忘记了一点：我就是我，我不喜，任何人都无法强迫我。”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不要做我不喜欢的事，我还是你的齐姐姐，但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我不介意与整个蒋家为敌。从我第一次打你开始，你就应该记住这点。”

蒋悠然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所有的情感和期待在这一刻被完全压垮。她没有再争辩，而是低下头，默默坐了下来。

齐懿则是拿起手杖，撑着身体站起身，冷冷地说：“乖乖吃饭。”

当齐懿打开门时，她看见顾惜站在门口，脸色惊愕。她的手开始流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白色的桌布上，宛如红色的印记，提醒着她所有的过往。

“通知蒋家的人，把她弄回去。”齐懿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好。”顾惜点点头，快速进入车内，她知道齐懿的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惜送齐懿回到车上后，便急忙跑到旁边的药店，买了一些药品，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将齐懿的伤口清理好，消毒，包扎。她没有多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蒋悠然靠在窗边，盯着外面的夜景，手里握着手机，眼神复杂。齐懿的话犹如刀锋，一次次刺入她的心里。

“她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不想放弃而已……”

蒋悠然心中憋着一股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把我之前让你们查的东西发过来，尤其是关于苏辰的那部分。”

对方答应后没多久，一份详细的文件发到了她的邮箱里。蒋悠然点开，仔细看着上面的每一条信息。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

“苏辰，你让我失去齐姐姐，我也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