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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点。
红枣村。
言澈刚醒，一打开手机，微博就给他推送热点新闻：
‘傻子残疾周鹤与脑残言澈’。
点进词条看到好多攻击周鹤身体和长相的高赞内容，以及吴勇、唐昱和黄志三人恶心的发言。
‘傻子残疾’这种词对身有缺陷的人来说太恶毒了。
放飞自我的言澈一点就炸，文字回怼完全没办法表达他此刻的愤怒，直接开直播。
挨个骂回去：
“我看流口水的傻子是你！被别人当枪使，你主子指哪打哪儿，还乐得屁颠屁颠的，谁有你傻？！”
“坏事做多了的确遭报应！脑残！你的报应就是我！”
“吴勇，黄志，你们脑子是被驴踢了？人品最差的就是你们！拭目以待二位自食恶果！”
“唐昱，微博是你自己发的吗？你才是正宗的脑残！一个故事传递正能量的同时观众讨论度高，矛盾吗？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拍的爆款剧三观不正？这话敢跟各位导演和投资人说吗？”
“说别人抄袭前最好有证据！我不是没告过造谣的……”
言澈骂得正上头，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
“其实是赵德柱抄袭了周鹤的新漫画《盛光》。”
周鹤昨天刚给自己的漫画取了个名字，就叫《盛光》。
言澈声音戛然而止，愣了一下，感觉声音是从窗户那边传来的，过去把窗帘打开。
宋浔双手环胸，在他窗前，站得笔直。
言澈骂骂咧咧声音太大，宋浔又不需要睡眠，很难不注意。
言澈见是宋浔，想起他刚才说的话，面色一喜，急忙跑出去。
“赵德柱是不是周鹤以前的老板？他真抄袭周鹤的漫画了？”
经过昨天的事，言澈非常相信宋浔说的话。
宋浔：“我感觉他抄袭了。”
言澈：“？”
“感觉？”
宋浔点头，“嗯。”
言澈刚醒，脑子有点不够用，稀里糊涂地说：“赵德柱的漫画是哪本？我看看，你给我分析分析。”
言澈还把正直播的手机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回屋拿了平板，准备搜赵德柱的漫画看。
宋浔：“布谷漫画排行榜第五的那本就是赵德柱画的，周鹤的《盛光》主角叫锦风，他那本男五号名字里也有一个锦，这不是抄袭？”
刚打开布谷漫画网站的言澈：“……”
宋浔刚才将网络上相关的评论全部看了一遍，很快就找到消息的源头，之后还有好几个同为阳城IP的号发布此类信息。
赵德柱本人的微博和布谷漫画的官方账号都点赞了这几个号发的谣言。
一看就知道是赵德柱的小号。
宋浔故意这么说的。
造谣嘛，谁不会。
周鹤坐着轮椅从西屋出来，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昨晚太激动，画到凌晨四点钟才睡。
脑子也不怎么灵光：“虽然我很讨厌赵德柱，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抄袭吧……”
宋浔拿出手机，找到微博上周鹤那张傻笑的照片，递到他眼前，“谁给你拍的？”
“这个我看了，是赵德柱拍的。”
周鹤声音有点低落，不过心态还好，他现在不像之前被赵德柱PUA时那样，永远看不清未来，一直自卑。
他目前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虽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在宋浔的指点帮助下，自己足够努力，一定能进步。
前途光明的时候就不怎么在意那些恶意欺负他的人了。
周鹤不知道言澈在直播，多说了两句：“他以前阴阳怪气说我的作品是垃圾，看我新漫画火了，昨天想和我签约，我拒绝了他，他应该故意这么做的，不用理会。不过抄袭的事情不能随便说……”
宋浔：“我不信，我就是感觉他抄袭你了。”
周鹤：“……？？”
言澈拿着自己正直播的手机，走到一脸懵逼的周鹤身边，让他看弹幕。
【周鹤又傻又残疾，他怎么可能画出那么好看的漫画，肯定抄袭了！】
【周鹤有证据吗，就说人家故意放照片造你的谣？！】
【刚刚说赵德柱抄袭的人是不是那个叫宋浔的？笑死！角色名字有一个字相似，都能被说是抄袭！连证据都没有，就敢胡说八道！真当造谣不需要成本？！】
周鹤吓得头微微后仰，“不是说下午直播？”
言澈：“先预热一下。”
周鹤：“……”
宋浔挤到周鹤前面，回复弹幕：“造谣需要成本吗？我就是感觉赵德柱抄袭，要什么证据？”
周鹤：“…………”
好像明白宋浔的意思了。
顾航吃完早饭，就开车往红枣村来接着看热闹了，走到小院门口，大门虚掩着，听到这么一句话，从门缝里看到宋浔、言澈、周鹤都在院子里，推门就进来了。
刚想和他们打招呼，就听宋浔又说：“我感觉吴勇也抄袭周鹤漫画了，还有那个唐昱和黄志。”
就是这三个人发微博引导舆论，把‘傻子残疾周鹤与脑残言澈’这个词条顶上热搜的。
顾航：“？？”
言澈：“……”
周鹤：“！”
周鹤慌忙插了句：“这，这就不用感觉了……”
宋浔：“没事，部分网友和吴勇、唐昱、黄志他们仨也都是凭感觉说话，应该会理解我。”
顾航、言澈、周鹤：“…………”
言澈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骂得一点都不毒。
顾航稍微看了一会儿，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继续看戏。
弹幕上，言澈粉丝都在哈哈哈。
【笑发财了，黑粉脸被打肿没有？造谣嘛，谁不会！】
【哈哈哈！恶人还得恶人磨，非常喜欢宋浔的嘴毒！】
【某些人真的是又蠢又坏！凭‘感觉’两个字就能随便网暴别人，报应早早晚晚的事！】
但恶评也不少：
【太不要脸了！明目张胆造谣，吴导、唐昱还有黄志能不能告他？！】
【布谷漫画的老板实惨，遇上这么能颠倒黑白的一群恶霸，怎么可能不被背刺！】
【心疼布谷漫画，心疼唐昱，心疼吴导和黄志！】
宋浔看见好多评论都在提布谷漫画，他迅速一键点开这些账号的主页。
都是从昨天才开始发内容，而且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话术，提到吴勇、唐昱、言澈的恩怨，必然要加一句布谷漫画。
一看就是水军。
赵德柱找的水军，带节奏，宣传自己的网站。
唐昱的粉丝，言澈的黑粉，好多已经被带跑偏了，真的关注起布谷漫画。
布谷漫画的浏览量已创历史新高。
宋浔看向顾航，“我突然想起你昨天说的一句话。”
顾航：“？什么？”
宋浔：“只要把漫画制作软件独家应用……”
“哦哦，那个啊，我知道，嗯，好，你直接做就行，不用说出来。”
顾航反应很快，一下就想起昨晚自己说过：
‘你只要把这个漫画制作软件独家应用到自己的网站，或者授权给其他漫画网站，咱们什么都不用做，等他破产就行了……’
但这话在直播间说不太好，所以急忙打断他。
宋浔指指自己房间，“你帮我把电脑搬过来，既然已经开播，那我就先把这事完成，再做昨天承诺的特效。”
顾航照做。
言澈和周鹤都不记得顾航说了什么，懵懵的。
言澈问宋浔：“你要干什么？”
“建一个漫画网站。”
宋浔深思熟虑两秒，又说：“自带功能可以给每部漫画免费做特效视频的那种，这样我就不用直播教怎么做特效了，免得某些煞笔学不会，怎么样？”
宋浔改主意了，不做面向大众的漫画制作软件。
言澈、周鹤、顾航：“…………”
三人目瞪口呆之际，宋浔快速思考，自顾自地说：“但是要在短时间内创作几本剧情和感情都很精彩的漫画，提升读者对网站的认可，有点麻烦。”
他可以很快做出大量中低端的漫画，放到网站冲量。
但高端精品一旦涉及感人肺腑的情感，宋浔就需要时间耐心琢磨。
宋浔问直播间网友，“有网站愿意跟我合作吗？”
顾航立刻回神，试探着道：
“我有一个网站，精品漫画倒是有……”
言澈和周鹤异口同声：“你还有网站？”
顾航闲得整天找热闹看，属实不像正经做事业的人。
顾航：“……但是我那个网站吧，有点问题……”
宋浔：“我看一下。”
顾航用手机搜出网站，给宋浔看。
“之前创业，脑洞有点大，想做一个集小说、漫画、动漫，以及电视剧、电影一体的网站。当时买了好几部精品小说、漫画的版权充门面，但，现实跟梦想差距有点大，搞砸了……”
言澈：“难怪你整天瞎晃，你爷爷都不骂你，安安静静吃喝玩乐挺好，给家里省钱。”
这还是个富二代。
顾航：“……”
宋浔很快将顾航说的那几部精品小说、漫画看完，确实不错。
“可以合作，我帮你实现梦想，这套院子归我。”
-
言澈把手机摄像头调好，对准宋浔电脑。
宋浔很快进入状态，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
一眼看不见，电脑屏幕就刷新上去一大篇字符。
根本不给人看懂的机会。
即便这样，宋浔依然觉得速度太慢，他平时不用这种原始的方式工作，但此刻毕竟是在人类面前直播，低调一点比较好。
这台电脑虽然已经被他改造过，但配置依然太低，比不上他的大脑。
任务进展到大概百分之五十的时候，电脑有轻微卡顿，宋浔暂停一会儿，顺便把昨天一百万的特效服务链接放上来。
“我现在在做的自动生成的特效视频的功能，只是供大家娱乐，水平完全不能跟链接里的特效服务相比，感兴趣的快去下单。”
直播间在线人数比刚才增加了将近一倍。
【集小说、漫画、动漫，以及电视剧、电影一体的那个网站我去看了，哈哈哈，笑死，叫钱多多，但是连个读者都没有，快倒闭了！天上牛在飞，都是因为他们在地上吹！】
【干什么呢这是？自动生成特效视频？骗鬼呢？！】
【周鹤那个傻子残疾抄袭的事还没说清楚，就又开始带货了，你们是懂流量的！】
【反正我不信一百万就可以制作六十分钟的顶级特效！】
宋浔：“抱歉，昨天说好涨价，忘了。”
宋浔干脆利落地将数字1删掉，改成5。
“我们钱多多网站还在完善当中，大家可以多多关注。”
“吴勇、唐昱、黄志，如果在直播间，别拍，不给抄袭者发货。”
好多人又开始说周鹤抄袭，宋浔直接怼回去。
造谣嘛，大家一起才热闹。
弹幕：
【？？五百万？一百万都没人要，五百万，脑子得是重度残疾才会买吧！】
【这不就是蹭唐昱流量给自家网站引流，太恶心了！支持吴勇、唐昱和黄志维权，必须告他！】
【还在说吴勇、唐昱和黄志抄袭，明晃晃地造谣，你是真敢啊！给你一张律师函就老实了！】
“律师函在哪儿，我还没见过。”
他真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律师函。
言澈回怼某些骂他们蹭唐昱流量的人：“唐昱命里不带火，天天硬蹭我！”
“还是那句话，硬蹭遭雷劈，拭目以待！”
宋浔瞥言澈，“我建议你收回后面那句话。”
言澈：“？？”
宋浔：“因为我要硬蹭回去，明天有雷阵雨，怕你被劈。”
言澈：“？？！”
顾航、周鹤：“……？？”
宋浔把刚才骂他蹭流量的那句话，复制到钱多多网站首页，稍微改动几个字：
【这不就是蹭唐昱流量给钱多多网站引流！】
设置成红色大字滚动播放。
与此同时，大量虚拟账号在唐昱和《朝天》超话，以及各大社交媒体，发布这句话和钱多多网站的网址。
没一会儿，便引来大量唐昱的粉丝和路人控诉，钱多多网站的很多小说、漫画下面已经有评论了。
虽然都是谩骂，但网站浏览量大幅提升。
宋浔：“感谢将‘傻子残疾’这个词推上热搜的某几位，不然我都想不到跟钱多多网站合作，也想不到制作这样一个自动生成特效视频的功能。”
“我本人非常认同某些网友的话，支持吴勇、唐昱、黄志，以及布谷漫画的老板赵德柱，告我。到时候给大家直播案子进度，又能蹭一波流量。”
周鹤：“……！！”
顾航：“……！！”
言澈：“……！！”
你说你们惹他干嘛？！
你说你们惹我跟周鹤干嘛？！
宋浔活动活动手腕，正想把剩下百分之五十的任务做完。
后台提醒有人下单了五百万的特效服务。
还是两份。
宋浔及时跟大家播报：“再次感谢将‘傻子残疾’这个词推上热搜的某几位，给我送来这么大的流量，助力我卖出特效服务，两份，总价一千万。”
周鹤、顾航、言澈：“！！！”
言澈凑过去看一眼后台购买人的信息，谁啊，这么财大气粗。
夏溪橙？
夏溪橙！！
《朝天》的投资人之一！！
还是唐昱主演的、即上映的电影《永夜》的最大投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