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畸形种被清理完,基地大门打开,秦怀川就被送至医疗部处理伤口,趴在病床上的秦怀川没过多久就陷入了沉睡。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了一个大病房中,周围用帘子隔出了一片私人空间。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经过治疗和充足的睡眠,头昏脑胀的症状消失了,只是后背还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旁边有几个人正在小声交谈,听起来很是兴奋,好像在八卦什么。
“找到照片了没有?”
“别催,我这不是跟人家要着吗?”
“哎呀你能不能快点。”
“听说那个咬痕特别深,道霆的嘴都肿了。”说完,可能是联想到什么画面,那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别怕,那个人用了药没那么容易被吵醒的。”
“哎呀怕啥,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了”
“你们说那人怎么这么生猛,把人家咬成这样。”
“槽点太多,一时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笑起了哈哈哈哈。”
“欸!有了有了!”
“快快快!让我看看。”
几个人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在争抢着挤在光脑前排看照片。
接着安静的医疗室爆发出一声尖叫,“我的妈呀!”
然后又是一阵响动,有人捂住了那个震惊到发出叫声的人的嘴,“要死啊你,想被赶出病房是不是!嘘!安静点!”
“我靠我靠,这也太夸张了吧哈哈哈哈。”
“绝了!”
几个人憋笑到岔气。
“发我一份,快,我要给我室友看看。”
“不行!等下被道霆知道怎么办?这可是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偷拍的,说不能外传。”
“哎呀大家肯定都看见了,给我一份,我保证不发给别人。”
“把照片放大看看,哎呦!这个嘴唇都青紫色了,咬的也太狠了吧。”
“我医疗部的朋友说都发炎了,再戴着面罩怕化脓更难好,所以道霆队长才顶着这个样子出现的。”
“笑死,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不戴面罩的样子呢,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平时看起来这么高冷,没想到他还会顶着一张被咬烂的嘴招摇过市。如果我是他,我都不敢出门好吧!“
“诶,本来是见不着的,听我饭搭子的朋友的男朋友说,刚结束战斗,作为队长的他就消失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估计是躲起来了。但是小队长不是要做报告的吗?他又必须出席战后总结会议!然后就被好多人看到了。”
“我的老天爷啊,那不是所有小队长、将军、甚至是指挥官都看见了吗?”
“是啊嘎嘎嘎嘎……”那人甚至笑出了鸭叫。
“嘘嘘嘘!冷静点,别把护士引过来了,那个人还睡着呢。”
应该睡着的人——秦怀川趴着一脸呆滞 :|
他记得也没有那么用力吧,有那么夸张吗?值得这么多人津津乐道。
“我估计就是趁这个战后会议的时候偷拍的,也只有小队长们这么大胆了。我女朋友说,除了这个时间,道霆队长都没出过房间哈哈哈哈。”
“听说连平时花最多时间呆着的训练室都不去了,大家还想假装偶遇他的呢,结果大着胆子把所有训练室、武器室都逛了一遍没见到人。”
“哎呦我不行了,让我歇会,我要笑死了。”
“诶诶,你们知道是谁咬的吗?”
“哦嚯,这不就不得不说我朋友的男朋友就看见了!”
“别卖关子,赶紧说!”
“我朋友说她男朋友昨天刚好执勤,没想到就遇上翅目类的畸形种突袭,当时漫天……”
“你说重点!”
“哎呀别掐我!他后来就瞧见道霆抱着一个男向导突然出现,然后两个人就亲了起来!”
“什么!”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麻烦小点声,这里是病房不能大声吵闹。”护士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敲了敲房门。
“好的好的,我们会小点声的。”有人连忙压低声音道。
等到护士关门后脚步声远去,几人又连忙吃起瓜来。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着那么离谱呢?畸形种还在呢,两个人就亲了?”
“不会吧,这编的也太离谱了,道霆队长虽然挺可怕的,但是我听说他特别正经,怎么可能在战场上做这种事情。”
“哎呦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人家在做疏导!一群大黄丫头。”
“我男的好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向导是谁!”
“对啊,道霆不是不愿意做疏导的吗?宁愿硬抗着,只靠注射信息素撑过去。听说他是一个反向导主义者,连向导都不愿意靠近。”
“谁知道呢,可能他就是闷骚,嘴上说不要不要,私底下什么样子谁知道啊。”
“所以啊,我们基地哪个向导敢给他做疏导,也就那个新来的向导啥都不懂。”
“哦哦哦!是他!我知道,听说失忆了是不是?”
“那怪不得了,不是失忆就得是失心疯,才敢给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家伙做疏导。”
“我比较担心的是,你们说道霆会不会事后算账啊?害他丢这么大脸。”
“算什么帐啊,我朋友的男朋友说听他执勤的朋友说,那天道霆队长是特意跑回去救那个向导的!”
“哦~”一群人怪叫。
“有猫腻,怪不得呢,两个人在战场上就天雷勾地火。”
“那道霆队长亲了都不撒手,被人削了一巴掌呢!”
“哇靠!”几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完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病房内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在听护士的脚步声。
等到听到门外没有响动了,几个人正要继续吃瓜,就被几声咳嗽打断了。
“咳咳咳……”
秦怀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明明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疏导,都被描述成什么十八禁现场了!
而且不是说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的吗,怎么哪里都是监控!
“都叫你们小点声了,你看把人家吵醒了,等下投诉你!”
接着众人就看到角落的帘子动了动,被一只苍白瘦长的手拉开,露出一张英气俊美的脸,低垂的眼睛轻轻一扫,上挑的眼尾像把小刷子勾的人心一愣。
因为伤在背后,蓝白的病服只能反穿着,随着他的起身而落下,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线条流畅的脖颈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捻起衣服往上提,可能是牵扯到背后的伤口,他眉头轻蹙,红润的嘴唇微张。
“我、我去喊护士。”说着,有人支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出门,隐约听到他在喊:“护士、护士,有人醒了。”
“完蛋,我们好像吃瓜吃到正主身上了。”有一个人消息灵通,曾经见过秦怀川正脸,此时看到他走帘子后面出现,吓得心都差点跳出来。
“什么?不会、不会他就是那个向导吧!”
“嘘嘘嘘,小点声,人家都听到了。”
小声交流的两人躲在人群后面,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看着其他还不太懂情况的家伙,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悄咪咪把头缩了缩,没让秦怀川看见他们俩的脸。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端着一盘药。
而她大概在外面也吃瓜了,进来后眼睛总是忍不住往秦怀川嘴上飘,被他一看,眼神又顿时闪向其他地方。
秦怀川叹了口气,事出紧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这里的人明明多人关系都能接受了,怎么看别人亲个嘴反应就这么大呢?他真的是不能理解。
其实正是因为这个世道的人们不得不搞开放关系,为了遮羞只会私底下接触,所以表面上大家会更加保守克制,连说“爱”字都羞于启口。
而秦怀川的行为仿佛把遮羞布撕开了,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再加上另一个的对象是基地里充满争议的人物,所以有关他们的话题才会更加有趣。
众人探照灯般不停扫视的目光让秦怀川忍无可忍,没等伤口好全,便要求离开了。
“秦怀川向导,你的伤口还没有好,最好在这里多住几天。”
顶着整个医疗部的人热切的目光,秦怀川坚定地表示自己一定要走。
再呆下去,这群人的眼睛都要把他解剖了。
于是医疗部的人只能把药递给秦怀川,然后略带着遗憾地目送他离开了。
正主刚走,剩下的人还在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不到这么生猛!”
而这边秦怀川刚走出医疗部,就注意到一个路过的人在看到他后眼睛一瞬间睁大,然后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般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只是走没两步那人就打开光脑,劈里啪啦地不知道输入了什么。
见状,秦怀川加快了脚步,拎着一袋药一溜烟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原本以为这里不会有人,可以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
结果没想到,因为畸形种破坏了整个外置建筑,这里来来往往都是维修人员。
而正在修补的走廊里,很多人正拿着工具在敲敲打打。
秦怀川一转角看到他们,有一瞬间想掉头就跑。
就在他呆在原地时,有人看到了他,没想到那人立马肘击旁边的人,示意对方。
而他旁边的人便抬起头,一看到秦怀川的脸,就立刻下意识提醒旁边的人。于是就这样你推我我推他的引起了连锁反应,不管吃没吃过瓜的,都抬起头、转过身看了一眼秦怀川。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秦怀川两步并做一步,一边暗示自己这些人都是长了眼睛的向日葵,一边疾走。
好不容易躲进房间,里面居然也有人!
拜托放过他吧!
“哦!”对方察觉到有人进来,回头见是他,立马惊了一声,“秦怀川向导你回来了啊。”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未经同意进入了别人的房间,他立刻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是后勤部的负责人,是过来检查房间的受损情况的。”
“你也看到了,整个外置建筑因为损毁的比较严重,这个房间也被破坏了,所以不能再住人了。”
“不过你放心,我刚刚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新的住处。”
秦怀川看了看自己曾经的住处,只见整个房间被畸形种砍的墙体外露,所有的家具都变得零零碎碎的,有些地方还有大片雷劈的痕迹,连大门都整个被撕裂。
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的状态了。
特别是想到这个房间死过畸形种,雪白的墙面上还留有畸形种被劈死后的印记,太膈应人。
“如果你想现在入住的话,我可以现在带你去,或者你还有什么物品需要收拾一下吗?”后勤部负责人体贴地让开了位置。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房间,连水杯都炸碎了,实在是看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是幸存的。
秦怀川赤条条的来,穿越的时候拎着的吸管糖和速食也都因为该死的畸形种全没了,在这里住了不到一个月,他什么私人物品都没有。
只不过白鸦他们送的书,他还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回来,毕竟是别人的好意。
于是后勤部的负责人就先出去了,把私人空间留给秦怀川。
秦怀川忍着后背撕扯伤口的疼痛,在一片狼藉中翻了翻,居然还真的捡回几本书。
只是老师留的那几本书可能是因为放在桌面没有收起来,全毁了。而白皮书因为太过羞耻,被他塞在柜子底下,却反而侥幸完好无损。
《命定之吻》:我以后用处大着呢,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呢[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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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唇上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