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经过一夜的休息,盼兮的身体已经大好,前一晚还苍白如纸的嘴唇已经恢复成往日粉嫩如樱的胭唇。
提着一篮子水果来探病的谭枣枣,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气血都比她好的病人。
她是不是来晚了?
盼兮的自愈能力,这一次不止是谭枣枣目瞪口呆,就连他们黑曜石全体都惊呆下巴了。
上次弄伤手,原以为要半个月才能修养好,结果也是经过一晚后,就痊愈了。
这次,盼兮伤的比之前严重,结果还是经过一晚后,就几乎好了一大半。
程千里十分自觉地接过谭枣枣手中的水果,对床上的盼兮乖巧道:“小兮姐,我先去洗水果,你们好好聊一聊。”
终于从惊呆中缓过神来的谭枣枣,焦急忙慌地对拿着水果出门的程千里道:“先把荔枝挑出来,我特意买的最甜的。”
此时,凌久时正在为盼兮的手臂换药,谭枣枣看见经过一晚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还是忍不住惊叹道:“小兮,你这自愈力,说一句天选的过门人也不为过啊。”
结果下一秒,三人齐齐看了过来。
谭枣枣立马手动闭嘴。
“呜”
谭枣枣的这一夸,虽是称赞,但是,这话可不兴夸。
哪有人想要做天选的过门人,每次都要经历九死一生。
阮澜烛一个冷眼扫了过来,“谭枣枣,你是不是觉得在小兮面前,我不敢削你?”
凌久时刚好为盼兮换好药,也附和一句。
“你说,水果刀能不能削动?”
谭枣枣小嘴一撅,低垂眉眼,可怜巴巴地看向盼兮,光明正大地向盼兮告状:“小兮,你瞧瞧他们两个,一个说削我,一个还上赶着递刀子。”
盼兮自己也不敢动,因为她瞧见阮澜烛的视线望了过来,似乎在说:“我还没跟你好好聊一聊,你跟小柯的事情呢。”
盼兮学着谭枣枣眨巴着眼睛,“一比二,我也打不过他们。”
谭枣枣,卒!
刚好此时,程千里将挑好的荔枝,剥去半层外皮,留下一半,方便拿取。
“来了,甜甜的荔枝美人驾到。尝一尝。”
阮澜烛眼疾手快地从盘子里拿出一颗,递到盼兮的唇边,“来,我喂你。”
“来,小兮,这颗看起来更加晶莹剔透,一定很好吃。”
第二颗荔枝肉,也在凌久时的手上,递到盼兮嘴边。
盼兮左瞧瞧,右看看,她的小嘴,能同时吃下去吗?
确定不会噎着?
哦吼!!
谭枣枣和程千里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他们也很想知道,盼兮会吃下谁的荔枝?
他们在猜盼兮会选择谁?
而盼兮在想能不能同时拒绝?或者同时吃下去?
最后,盼兮两眼一闭,拿出赴死的勇气,直接一口将两边的荔枝肉咬下一半。
鲜嫩欲滴的荔枝在粉唇的轻咬下,汁水如泉涌般喷洒出来,残留在盼兮那如樱桃般诱人的唇上,被盼兮那小巧的舌尖轻轻一勾,抹去。
阮澜烛和凌久时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将手中剩下的半颗荔枝吃了下去,
“嗯~真甜”
“确实,挺甜的,这次水果,买的不错。”
盼兮傻眼了:................
一时间,暧昧的气氛在小小的房间中弥漫开来,除了两位快“溺死”的“狗”!
谭枣枣和程千里的瞳孔如铜铃一般瞬间放大,下巴仿佛脱臼一般快要掉到地上了,他们齐齐偏过头,看向对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程千里对着谭枣枣,眼珠子往门口方向一偏,眼神无声道:“要不,我们走?”
谭枣枣表情十分坚定,双眼用力一合再睁开,无声回复:“十分赞同。”
于是,谭枣枣和程千里俩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又一下子只留下了盼兮三人。
盼兮看着凌久时道:“听陈非说,这次,你要自己一个人进门?还要带一个女大学生?”
凌久时的身子一下子缓缓立直,他此时的关注点只在后半句“带女大学生”这一点上。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就随机挑选的第三道门人选而已,如果你不喜欢,我立马换一个。”
一旁的阮澜烛正笑嘻嘻地看着结结巴巴解释个不停的凌久时,
盼兮拧眉看着一脸紧张兮兮,说话也结巴的凌久时,声音尽量平缓道:“阿凌,不用那么紧张,我就是想确认,这一次,你真的要一个人进门吗?不需要我或者阿烛?”
阿凌深呼吸一口,将紧张的情绪平缓下来,道:“嗯,我想着既然要陪阮澜烛进第十二道门,那就趁这之前,自己试着独立过门,长长经验。
而且我已经找陈非了解了一些带人过门的经验了,你们总要让我试着飞出去一下吧。”
盼兮见凌久时已经下定决心了,既然凌久时不想她跟着,那她就跟另外一个人进去吧。
盼兮转过头,看向疗养院门神给的娃娃,“阿凌,你将那个娃娃也带进去吧,看起来,那个娃娃应该能预警一些危险。”
她记得娃娃在白天的时候,别人一动它就立马放声大哭,惊动全部的人,但一旦到了晚上,护士出现,娃娃反而不会哭,这跟它仿佛知晓夜晚是他母亲现身的时间一样,孩子会有有安全感。
阮澜烛附和道:“将道具都带上,还有人皮鼓拿到的本子,虽然是青龙等级的第三扇门,但任何门都不要轻视,人往往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切小心,我们等你回家。”
盼兮点头:“等你回家。”
凌久时忽然感觉眼眶微微滚烫,似乎有眼泪要从上面掉落,“嗯!等我回家。”
回家,他也是有家的人了。
凌久时独立进门当天,餐桌前接受陈非几人的送别。
凌久时忽感有一种他们是来为他送死的既视感。
程千里环视四周,皱眉问:“咦,怎么不见小兮姐啊?难道她不知道凌凌哥今天要独立进门吗?不可能啊,以小兮姐对凌凌哥的紧张程度,她肯定是会来的。不会出事了吧?”
陈非面容有点点抽搐,看着程千里这小子,越说越无厘头,还诅咒人家小兮,拳头握紧,瞧见阮澜烛暗示的眼神。
“咚——”(听声音,是个好头!)
“啊——疼”
程千里捂着额头的小包,撅着嘴哭诉,“陈非哥,你干嘛敲我额头?”
陈非摸了摸因为敲程千里额头而敲疼的手,心中暗道:这小子的头是练了铁头功吗?这么硬,我手都被敲疼了!
“不敲你,难道听你越说越离谱吗?”
凌久时打着圆场道:“千里啊,其实小兮有事出去了。”
程千里疑惑道:“是什么事,居然让小兮姐抛弃为你庆祝独立过门的送别宴?”
说起这件事,凌久时心里头也有点小情绪,什么时候狗崎早不吵晚不吵,偏偏这个时候和女朋友吵架,这不,为了哄回女朋友,急匆匆地喊走了盼兮,也不是很差那一天半日的时间。
听完盼兮离开的原因,身为单身狗的程千里十分不理解,但能体谅。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嗯——,为了人类的繁衍,确实情有可原的。”
陈非:“身为一只单身狗,就别装得特有经验的模样,女孩子的手你摸过吗?”
原以为被陈非这一点明,会自残形秽的某人,立马昂起高傲的头颅,道:“谁说我没摸过,你都不知道小兮姐的手,有多嫩多滑.......啊痛,痛,痛——谁,是谁袭击我?”
被人拿三颗狮子头砸头的程千里,立即睁大双眼,环顾四周,似乎除了在座的四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阮澜烛、凌久时、陈非三人挂上统一标准的笑脸,盯着不知死活的某人。
程千里立马认怂,“嘻嘻,那啥,狮子头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砸人的,看我不吃光它们,嗷呜,嗷呜。”
程千里一口一个狮子头,塞进嘴里,面容狰狞地咽下去,差点没将自己背过气去。
呜呜呜,小兮姐,他们欺负我,你快点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