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进入画中世界的清晨,餐桌前,如盼兮预料般,或者说是如原定剧情般,杨美树缺席了!
谭枣枣嘴里啃着面包,眼睛扫射周围事物的时候,无意中扫到杨美树的座位是空的,于是发出一声惊疑,“咦?杨美树怎么没来啊?”
住在杨美树隔壁房间的一个过门人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今早敲她房门的时候,一直没人应。估计是出门找线索了吧?”
盼兮用眉眼余光瞧了对面坐着吃早餐的熊漆二人,见他们一脸轻松的模样,就知晓他俩昨晚还击了。
再侧目看见阮澜烛想要起身去查看的时候,直接一把压住他准备放下刀叉的手,轻轻摇晃脑袋,“先吃完早餐吧,该出事的已经出事了,早去晚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待他没有继续起身的动作后,才缓缓收回手,继续享用着古堡内提供的精致早餐。
阮澜烛眼神微眯,宛如一只慵懒的猫,静静地观察着吃早餐的盼兮,不发一语,等她静静吃完一个鸡蛋后,才轻轻道:“好。”
一旁的凌久时似乎也察觉到他俩的暧昧气氛,将手中涂抹好果酱的面包一递,
“小兮,也吃点面包。”
对面餐桌的熊漆和小柯,见此一幕,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早餐后,除了盼兮他们,就只剩下熊漆和小柯,其他人要么继续寻找线索,要么就是回房间躲着,等其他人找到门和钥匙再离开。
阮澜烛与熊漆默契对视一眼后,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杨美树的房间。
几人站在杨美树的房间内,巡视一圈并没有发现杨美树的身影,房间大开的窗户外,不停地有雨水飞溅进来,一瞧,便知房间的主人昨晚就离开或者出事了。
抬头看向墙壁的画,发现画似乎被某种利器划破了。
“给—”
谭枣枣接过熊漆递来的纸条,摩挲着上面的纹理,跟第一个过门给的线索纸条,是同一个材质的。
谭枣枣小心翼翼地将纸条翻开,声音像潺潺的溪流一般缓缓地将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是,线索吗?”
相比已经拿到的线索,凌久时更好奇杨美树的失踪,是谁动的手脚。
若是他们这伙人,那还好;若是出现了第三批人,那就不那么好了。
凌久时偏头对着熊漆问:“你干的?熊哥。”
熊漆身子未动,但眼珠子却是转向阮澜烛,开口道:“我一直很尊重女性。”
凌久时皱着眉,眼神询问被熊漆看着的某人。
阮澜烛嘴角微扬,声音带着点小骄傲,“我就友情地告诉了他们,画框在哪儿。”
小柯见这两位大佬都装着傻的模样,感到十分的可爱,便直接笑着开口道:“是我。我也只是把她的东西,还给她而已。”
说完,转身从床底下掏出画框,展示众人面前。
一幅已经变成杨美树自画像的画。
谭枣枣还以为画框想要框住人,必须跟杨美树一样,在灌木丛里,将画框对准某人的房间窗户。
但她没想到,将画框放进床底,这方法也能行。
语气带着点不可置信,“这也行?”
小柯将变成画的杨美树随手扔到床上,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就试了一下,没想到,效果不错。”
说到效果不错的时候,小柯的嘴角扬起,眉眼含笑。
她对于这一效果,感到十分满意。
小柯瞧了一眼谭枣枣手上的纸条,缓缓道:“昨晚我进入我们房间的画,再从杨美树房间的画出来,当时她还做着美梦呢,我就偷偷将画框放进她床底,然后顺手调换她背包里的纸条。”
“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当她拿画害人的时候,她终将也栽在画上。”
盼兮的声音十分清冷,辨析度很高,即使未见其人,但闻其声,足以让熟悉她的人,一听声音便知是她。
谭枣枣眉头微拧,手指着画中杨美树红色的地方,“这红红的是什么?看起来比杨捷的还要扭曲。”
凌久时环抱双臂,神色淡然地道:“估计是见血了吧。”
不知是在门内见惯了死亡,凌久时对于外人的死,已经是视若平常,尤其是害人者的死亡,更是牵不起他一丝情绪的变化。
阮澜烛盯着杨美树的自画像一会,道:“画就在这里,没有移动过,说明她没有离开过房间,变成画就说明她触犯了禁忌条件。”
随后眸中闪过一束光,急速转身,看着背后被人划开的画像,
“她对雨中女郎动手了!”
谭枣枣不免唏嘘了几秒,害人的人,自己先死了。
也幸好她死了,不然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她这颗可爱的小橘子了。
谭枣枣举起手中熊漆给的纸条,问:“那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熊漆:“我们看了一晚上,也没琢磨出来。”
凌久时试着从纸条上的文字和他们的处境,试着推理,
“我们就是那个风景,看风景的人就是女主人,画框装饰了我们的窗子,我们装饰了别人的梦。
纸条上的线索很明确了,只是最后,不知道是女主人将我们带到画中,还是什么?这杨美树的线索比我们丰富多了。”
眼睛调侃着看向阮澜烛,似乎在说,你一个过门界大佬,居然线索都没别人多,还差点在对方手里栽了跟头。
阮澜烛脸上微微泛热,眼神没刚刚那么锐利,似乎这次他搜集到的线索不是很给力。
“其实,我觉得,这梦,应该就是楼上那副十二苦。”
凌久时摇摇头,眼睛带着点试探和少年意气,“那幅画,看着就令人不舒服,要不,烧了?”
阮澜烛和盼兮很少见凌久时这么少年心性,居然想着去烧了雨中女郎正在制作的画作,他还真是不怕被雨中女郎追杀。
但见这次活泼的凌久时,盼兮和阮澜烛眼睛里都带着宠溺的笑意。
阮澜烛:“不怕吗?”
凌久时撅着小嘴,嘴上说着怕,但眼里不带怕的情绪,道:“怕啊,但总不能看着她画完吧。”
盼兮:“那就烧了吧。我记得阿烛口袋里就有打火机。”
三人互相对望着,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