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佐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将照片给你?
其实,不是我选择了你,是他选择了你,所以是你,而不是别人。
或许一开始不是你,但给你的那一刻,就是你。
若你是我,经历这一切的不公,你会怎样做?
不可否认,我有自己的私心,因为我想知道,是你的话,你会怎样选择,如我原定那般?还是……
其实我更想知道你是否值得,值得他选择你,值得他喜欢你。
不过,无论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看法。
希望,希望如我们这般的人,也能幸运地遇见那么一个人,为他/她奔赴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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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盼兮睁开眼就瞧见了一位周身低气压的某人,正一脸怨气冲天地盯着她和凌久时。
就这样安静地圈着手,死死地盯着,没有惊动另外两个熟睡的人。
被盯得心里莫名发虚的盼兮,小心翼翼地扯开身上圈着的手臂,悄声无息地下床。
“终于舍得下来了?昨晚抱的舒服吗?睡得香吗?”
阮澜烛平淡的语气中,带着风雨欲来的低压。
明明她和凌久时没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怎么听着阮澜烛的语气就是他俩背着他偷吃,还被他抓奸在床了?
盼兮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甩了甩头,表情正色道,
“昨晚路佐子来了,给了一张照片和一个万花筒给我们,我和凌久时顾着看照片,后来或许太累了,就睡了过去。不信的话,你看。”
盼兮将床上掉落的照片递给阮澜烛。
在阮澜烛接过照片仔细查看的时候,其他人也陆续清醒了过来。
黎东源一睁眼便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心情甭提多开心了,那简直就是人生最开心的大事之一。
有之一,就有之二,那就是娶盼兮,生孩子!
〈凌久时:呵呵〉
〈阮澜烛:人丑,还想的挺美的。〉
黎东源傻呵呵的笑着道,“盼兮,早啊,这么早起,昨晚睡得好吗?”
听到黎东源问盼兮昨晚睡得如何,刚发现的新线索也不看了,抬眸冷视过来。
“当然睡得好啦,佳人相伴。”
庄如皎还以为阮澜烛夸自己呢,“我吗?嘻嘻嘻,没想到祝盟有一天你也会夸人!算你有眼光。”
保持沉默是金的盼兮:…
昨夜佳人·凌久时:脸红ing
继续保持低气压的阮澜烛:呵呵呵 →_→
阮澜烛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另外一张照片,与刚刚盼兮给的照片对比。
庄如皎还在床上,很快就发现阮澜烛手中两张一样的照片,好奇道,
“祝盟,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张合照啊?”
从庄如皎的角度看,第一眼就觉得这两张相片是一样的。
阮澜烛只抬眸冷冷地瞅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
“既然都醒了,那就下来看看,昨晚门神路佐子给我们的礼物。”
一听到是门神亲自给的,庄如皎和黎东源瞬间来到阮澜烛身边围着。
此时,所有人都围看着阮澜烛手中看似一模一样的两张合照。
庄如皎:“这看起来好像啊,就是这张有路佐子,那一张没有。”
凌久时昨晚仔细观察过了,回忆之前的合照,这张新合照,多了一个路佐子,但少了两个人,分别是江信鸿和牟凯。
阮澜烛看着白鹿组织那俩人凑过来的脑袋,眼神颇为嫌弃地将手中的照片一递,递给了黎东源,“去一边看。”
“就如刚刚凌凌所说的,想来每死一个同学,新的照片就会多一个人,现在新照片就只剩下江信鸿和牟凯两个了,现在我们要快点把这俩人找到,我猜,当这俩人出现在照片上的时候,钥匙才会出现。”
凌久时眉头紧锁,“看来她是真的要着俩人的命啊。”
庄如皎恶狠狠地瞪了旧照片上的俩人,“我倒是觉得,他俩活该,虽说昨天江信鸿说的未必就是真相,但起码有一半是真的,他们确实伤害了路佐子。”
阮澜烛余光扫了一眼桌上放置的万花筒,挑眉邪魅地看向凌久时,
“新照片给了小兮,而万花筒则给了凌凌你,我说,凌凌你怎么每扇门都这么招女门神的喜欢啊?你也教教我呗。”
凌久时第一时间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转头看向盼兮,瞧见盼兮脸上神情毫无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抿唇满脸不开心地道,
“私家秘诀,不方便教授。”
听着突然间冲起来的语气,阮澜烛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心中比了个耶,心里娇哼道,“哼,谁让你俩昨天一起睡,都不喊我。”
阮澜烛拍了拍外套的褶皱,随后站起身,“走吧,想来我们的刘老师已经喊了牟凯回来了,见一见我们这位小同学吧。”
教师休息室
里面等待的盼兮几人,大老远就听见了牟凯的声音。
“为什么还叫我回来啊,不知道我快出国了吗?”
“好了,好了一会就没事了。”
牟凯一推开门,便如踏进了狩猎场般,只见里面或坐或站着几个人,他们宛如一群饥饿的猎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门口,而他自己,则恰似那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脚不自觉地后退,结果“啪—”,门已然被刘老师关上。
门外刘老师:“牟凯同学,他们就问你点事,你老实回答就好,老师有事就先离开了。”
声音听着就越来越小,想是说话的人,是一边说,一边快步离开才导致声音渐小。
牟凯心里愤怒地想着,如果真是如刘老师自己说的那样,你干嘛还惊慌失措地离开?还锁门?真当我傻?
这下子,牟凯再也不能淡定了,没有刚刚在外面的傲气,一手扭动门把手,一手握成拳,拼命地捶打着门板,嘴里骂骂咧咧地道,
“姓刘的,你干嘛呢?快开门,开门,给你几分眼色就开染坊啊,知不知道我爸是谁啊,信不信我让他把你炒了............”
阮澜烛几人见牟凯已然是无路可走,无所谓他发疯,但就是说,这噪音真的很扰民。
黎东源大喝一声,“好了,省省力气吧。我们就问你点事儿。”
敲打的手一顿,牟凯狐疑地转过身,观察着眼前几个陌生人,看他们的样貌衣着,以及周身气质,都不像是警察或者侦探之类的,也绝不像是他以前戏弄过同学的家长们。
惊慌下生出的愤怒,渐渐地趋于平静。
牟凯:“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盼兮手托着下颚,眼神冷淡地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未成年人,
“说说你们是怎样对路佐子了,嘘,别想着撒谎,江信鸿都跟我们说了喔。看到你刘老师脸上的伤了吗?”
牟凯想起刘老师脸上的猪头妆,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江信鸿是怎样说的?是说我害的路佐子吗?”
阮澜烛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下火算是被拱起来了,极端情绪的驱使下,牟凯一秃噜嘴地将他心中的真相说了出来。
牟凯和江信鸿二人所言如出一辙,他们都如手持感情利刃的恶魔,一刀又一刀地残忍地扼杀了少女的天真。
唯一地区别就是,故事中主导这件事情发生的主人公不一样。
这就证明了他们曾经施加在路佐子身上的事情,是真的,只是是谁主导而已。但都不重要了,现在路佐子想要拍一张班级合照,他们俩人都必须到场。
盼兮踱步走近,在牟凯半米距离停下,看着他的眼睛,道:“当初路佐子被车撞了后,你和江信鸿都在现场的,对吧?”
牟凯眼神闪躲,脸上的肌肉因惶恐而抽动了几下,“你在说什么,什么我俩在现场,如果我和江信鸿都在现场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报给老师喊救命啊。”
说话间,手不自觉地抖动,腿也快软趴在地上。
盼兮见他依然在说谎,对路佐子的死毫无愧疚,也不想多说什么,昨日她给了江信鸿一个过肩摔,今日也同样给他一个飞踢。
“砰”
牟凯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被人甩到墙壁上,再从墙上滑下来,整个人因冲击而陷入短暂的昏迷中。
后面见到这一幕的几人,瞬间静若处子。
怎么感觉,这个副本的盼兮,有那么点点暴力?
踢完人后,心情稍微平复点,转身喊了黎东源去托着牟凯一起去找江信鸿,现在校园里已经看不见几个学生了,很多学生都是家住本地,昨天早早就提前放假回家了,剩下的都在宿舍里整理行李。
原本江信鸿也是昨天就回家了,但他们的刘老师“乐于助人”,找借口挽留江信鸿在学校多一天。
打开门便瞧见了站在门外听完全过程的刘老师,此刻他脸上的愧疚之色十分真实,看来他这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失责,自己的一个不作为,就害了一条鲜活生命。
盼兮:“刘老师刚刚应该已经听清楚了吧,我们现在要带他去江信鸿对峙,晚些时候,你再去曾经的高一二班找他们吧。”
刘老师神色呆滞地看着他们带走了牟凯,没有出声阻止。他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一如当初那些所谓的“贵族学生”对待她一样。
说来还是凌久时带着他们在档案室找到了龟缩在此的江信鸿。
阮澜烛手挨靠在木架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如老鼠般缩在阴暗处的江信鸿,
“哟,找到一只小老鼠。”
黎东源如扔垃圾般将肩上扛着的牟凯甩到地上,像是在扔一块恶心的垃圾般。
原以为牟凯被人如此粗鲁对待的,应该会苏醒过来,但他们都忽略了盼兮那一脚的威力。
江信鸿声音颤抖着,“你们要干嘛?你们这是绑架。”
凌久时双手交叉,环抱手肘,俯瞰着将自己努力缩小的人,开口道:“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带他来跟你对峙。他说的,跟你昨天说的,可不一样喔。而且路佐子已经找到你们了,此时,你们还不说真话吗?”
江信鸿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多的隐瞒都于事无补,错了就是错了,即使当年他是无心的。
脸上的惧色归于平静,眼中闪过一丝光,缓缓向他们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他和路佐子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亲密关系。
他们都没有想到,原来江信鸿和路佐子是如此亲密的青梅竹马关系,即使最开始因家庭环境缘故,而分别就读两所不一样的学校,也没有阻挡他们关系的延续,甚至通过江信鸿平静的描述,当时他和路佐子之间已经产生了少年少女之间青涩懵懂的感情,就差捅破了那一层窗纸了。
可他和路佐子也没有想到,这一层窗纸的捅破是因为牟凯为主导,以恶作剧形式开始和毁灭的。
更令众人心寒的是,在事情被捅破后,路佐子就发生了意外,而他在现场却无视了路佐子的求救。
或许因为心底最大的秘密已经被勘破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江信鸿还说出了路佐子父母的死,也是因为牟凯,因为是他撞死路佐子的父母,害得她失去双亲的爱护,害得她的爷爷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
事情最初的起因和源头,都是牟凯。
但悲剧发展的推手,却是眼前人。
听完整件事情的众人,都恨不得直接替路佐子教训了这俩人。
此前,庄如皎就对路佐子的事情身同感受,此刻,她已然满脸泪水,眼里的血丝,根根都凝聚着她的怒气,
“你,猪狗都不如,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从小与你一同长大,她最信任你了,你却狠狠给了她一刀。我现在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
此刻,凌久时的眼神都是冰冷的,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完整件事情的发生后,依旧心痛难耐,他很难想象,路佐子当初是如何扛过来的,直到她终于扛不下去了。
“其实,那首讽刺佐子的歌,也是你写的吧。”
江信鸿抽噎着,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本本子,翻开歌谣的那一页。
“我写的那首歌,其实不是用来讽刺她的,我是想怀念她。但后来被牟凯发现,他改了里面的歌词,后来,几乎班里的所有人都唱了那首讽刺佐子的歌谣,结果你们都知道了。”
凌久时接过那本写着真正歌谣的本子,看上面的笔迹时间,确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绝非这段时间才写的,江信鸿的话是真的。
盼兮:“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她在等你们,她一直都想和班里的同学拍一张完整的合照。”
江信鸿瑟缩着,“不,我不去。”
凌久时将路佐子给他的万花筒,放到江信鸿手心,“这个万花筒,她一直带在身边,她很爱惜它,现在她只是想和你们合照这个小小的愿望,难道这次,你还要忍心拒绝吗?”
潜台词是,路佐子都如此珍惜你给的万花筒,她又怎么忍心伤害你呢。
最终,江信鸿点头,表示自己愿意跟他们去见路佐子。
由于江信鸿一直低垂着头,瑟瑟缩缩地跟随在他们身后,便也看不见盼兮几人嘴角诡异勾起的笑容。
是啊,曾经路佐子是多么珍惜你给的万花筒,可是,忘记告诉你,昨天路佐子就将万花筒送给凌久时,这样代表着她将你也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