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烛想着既然凌久时的朋友都来了,也就顺口问了凌久时,要不要也跟他父母说一下。
凌久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不用,我跟他们的关系比较淡。”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这又是一种怎样的关系,才会用平静的语气,说出父母子女关系浅薄呢?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阮澜烛也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勾起了凌久时的伤心事。,正当不知所措地思索,该如何道歉?还是先解释自己是无心之语?
“阿凌,那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如果是跟女孩子不方便说的话,那就跟澜烛说,你说对吧?澜烛。”
盼兮善解人意的话语,打破了客厅尴尬又安静的气氛,
“是啊,凌凌,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跟我说,我随时做好跟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
阮澜烛给凌久时抛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语气故作暧昧。
凌久时推了推,趁机靠过来的阮澜烛,
还没来得及升起的伤怀,就被俩人贴心的话打消了,
“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既然你都没意见了,我跟吴琦沟通下,什么时候带他来参观参观。”
说时迟,来时快。
第二天,吴琦就登门拜访了。
由于盼兮和凌久时都提前跟众人打好招呼,吴琦这一趟“探亲”之旅过得十分愉快,除了期间,玩心大发的程千里故意在吴琦面前,说处那套发展下线的话,但很快就被严肃脸的哥哥,揪着耳朵离开了。
吴琦离开前还依依不舍,一度想要住进来,和凌久时盼兮他们再次做舍友。
但都被凌久时以他女朋友做借口,说什么你这样子,女朋友就要走了,或者住进来后,女朋友跟阮澜烛走了之类的话,唬住了,立马打消住进来的念头。
盼兮知道,这是不想吴琦搅进这趟浑水,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目送吴琦上车离开,
“阿凌,你这样借澜烛吓唬他,你就不怕澜烛知道后生气吗?”
凌久时轻轻一瞥,满眼都是坏笑的女孩,就知道她在吓唬他。
“那你就不怕我生气吗?”
盼兮眼睛咕噜一转,“嗯?那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因为你居然打我小报告。”
凌久时食指轻轻地勾了勾盼兮小巧精致的鼻尖,就好像在逗弄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故作生气地道。
“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你们又在说我坏话吗?”
是阮澜烛的声音!
凌久时和盼兮抬头一看,不知何时来的阮澜烛,犹如一只慵懒的猫,正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俯瞰着他们。。
黑夜里的阮澜烛,如同暗夜之王,高贵神秘,总是在漫不经心中如猎豹般出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凌久时和盼兮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如同心有灵犀一般,异口同声答道,
“夸你人美心善。”
阮澜烛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俩人又在忽悠他,可这些话听着就是让人觉得倍儿爽!
“这还用你俩说。”
接下来的几日,阮澜烛频繁地带着“新人”庄如皎”过门,带着她去见了很多过门人,那些人大多数是盼兮和凌久时都还没来得及认识、接触的。
不明内里情况的程千里,都忍不住吃醋了,曾偷偷地跟盼兮和凌久时俩人,抱怨阮哥都不带他玩了。
已经知晓庄如皎身份的盼兮、以及被盼兮告知过庄如皎身份的凌久时,都在心里默默捂嘴乐呵。
盼兮心里偷偷地对程千里道歉,
“千里啊,不好意思了,你哥说不能告诉你。”
自从有一次出来后直接进了医院,没过多久,在餐桌上突然就没看到庄如皎了。
程千里虽然不是很喜欢庄如皎,但她突然不见了,心里还是挺担心的。
“那个庄什么呢?今天怎么没看见她啊?”
程一榭:“昨晚就跑了。”
跑了?!
盼兮明白且理解,谁都抗不过阮澜烛不分日夜的剥削。
幸好,他没这样对过她,不然她早就拉着凌久时去白鹿那边了。
程千里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啊,跑了?跑去哪了?”
陈非一边优雅地用餐,一边为好歹算是黑曜石团宠的程千里解释道,
“就字面上的意思,受不了阮哥的压榨,连夜溜走了,走的时候,我还碰巧遇见她在门外对着别墅手舞足蹈的样子,但她没看见我。”
(昨晚,庄如皎连夜打包包袱逃跑,当她踏出别墅门口时,越想自己这些日子的艰辛,心中的气愤就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她站在门外,对着里面住的人,来了一通无声版本的破口大骂,甚至还来了一套体操舞,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这才稍稍解气,转身离去。)
盼兮:“庄如皎是白鹿那边的人,算是来这里卧底,然后你阮哥就将计就计,抓她干活。”
程千里左顾右盼,发现整张桌子就他一人迷迷糊糊,他瞧向最纯善的凌久时,
“所以,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凌久时抿嘴憨憨地点了点头。
程千里:>_<
“凌凌哥,小兮姐,亏我当时我为你们打抱不平,结果,你们,看我笑话呢。”
凌久时、盼兮纷纷投来抱歉的眼神。
程一榭眉眼如剑,轻轻一抬,
“是我让他们对你保密的,怎么,有意见?那就憋着。”
感受到来自血脉上的压制,程千里不敢有任何意见。
“那我总能问问庄如皎卧底的目的吧?”
凌久时侧头对程千里说,
看似说悄悄话,实则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她啊,是来找阮白洁的。”
盼兮补充一句,“黎东源喜欢阮白洁!”
所有人,包括当事人“阮白洁”:什么???
程千里刚刚还未来得及咽下的玉米粒,因这个惊天巨瓜,惊得直接喷了出来,喷到对面坐着的程一榭脸上,得到了一枚他哥的死亡凝视!
程千里:>_<
阮澜烛放下碗筷,
“小兮,你从哪听来的,这种不实消息。”
盼兮实话实说,“其实,这是小庄主动跟我坦白的,她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封信。”
凌久时不解,“她为什么要给你留了一封信?还跟你解释了一切的事情。”
程千里想起当初白鹿的老大黎东源的原话,
“人皮鼓的时候,那个白鹿的黎东源还骗他们说是,他们成员想认识阮白洁。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无形中连自己也骂了进去。
在座的除了雪姐和盼兮俩人,其他性别为男性的都莫名中了一箭。
阮澜烛深邃的瞳孔倒映着安静吃饭的女孩,
“是小庄看出了黎东源那小子,对你的心思。她吃醋了,就自爆了黎东源的小秘密吧。”
盼兮见阮澜烛都替自己解释了原因,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便大方点头。
“想来应该是这样的,但黎东源这样的人,不知是该说他三心二意,还是说他赤诚,起码他敢爱敢恨,这样的人相处起来,想来会很轻松。”
盼兮的一席话,不知牵动了桌上多少人的心。
凌久时的眼神一暗,试探着开口,
“那小兮你,会喜欢这类人嘛?”
盼兮垂眸认真思考,最后给了一个算是准确的答复,
“会吧,因为跟这类人相处,会很轻松,不用你猜我猜,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会主动出击的人,所以啊,如果我真的会谈恋爱的话,这种主动出击的人,成功的概率会大很多。”
“大很多嘛?”有心听着的阮澜烛喃喃低语,摩挲着手中的筷子,微微一咬唇瓣。
“叮铃叮铃”
一阵手机的来电铃声从阮澜烛的黑色大衣口传来,
阮澜烛看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黎东源”!
秉着压榨了他组织成员的一周劳动力,心生的那点点内疚,接通了电话。
没等阮澜烛开口,电话另一边就传来了黎东源狮吼声,
“你们太可耻了.........”
“白洁也在。”
阮澜烛冷静的话一出,手机另一头先是一阵沉默,他们都以为对方见阮白洁在场,会压制点自己的脾气。
结果,
“她在不在,关老子什么事,我告诉你阮澜烛,你耍我的事没完!!!”
所有人:“!!”
所有人有疑惑,他们白鹿的人都写信说,黎东源喜欢阮白洁,还特意派了他的人潜进了黑曜石打探消息。
现在又是什么一种情况?
就连手机的主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望了过来。
盼兮摆着无辜脸,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黎东源,你不是喜欢阮白洁吗?”
清冷的声音从阮澜烛的手机,传到黎东源的耳朵里,引得黎东源耳朵一阵酥麻。
“小兮也在啊,我刚刚,不,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刚刚没吓到你吧?还有,我不喜欢阮白洁,我上次不是说了,是我组织的成员想要认识嘛。”
这次黎东源的声音,如同蚊蝇振翅一般,不敢大喘气一下,唯恐惊扰走了最重要的人。
盼兮:“那应该是我记岔了,不好意思啊。而且,之前我们也不知道小庄是你的人,这些天也确实累着她了,什么时候方便,我们请她吃个便饭,了表心意?”
如果忽视桌上人,一脸的淡定自若,但说出的话,就像是真的对劳烦到人家而感到十分抱歉一般。
程千里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无声做了一个口型,
“兮姐,厉害!”
三言两语就化解了黎东源的怒气,没说几句,对方就直接将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黎东源:“没有没有,年轻人多干点活,当做是多锻炼了嘛。也应该是我请你吃个便饭才对,多谢你,们,这些天对她的照顾和指导。”
阮澜烛没等盼兮回复,他直接将手机从盼兮那边收回,贴近自己耳朵,直接道,
“饭就不必了,我们已经吃饱了,挂了。”
没等黎东源说,自己已经快到黑曜石了,就听到手机那边的忙音“嘟嘟嘟”。
黎东源心态,“嗯,还好,起码终于跟小兮说上几句话了。”
阮澜烛收起手机,看着已经吃完饭,正在喝茶消食的盼兮,
这时,一旁的凌久时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了,“他说不喜欢阮白洁,谁信啊,我看他这是转移目标了。”
“所以,凌凌是觉得,阮白洁不好吗?”
桌上的人,吃饭的手都不自觉慢了下来,就连已经吃完饭菜的盼兮,也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扫射过来。
凌久时继续夹菜,嘴里是应和的话,
“好,挺好的。”
阮澜烛:“那是阮白洁好?还是我好?”
哇哦,终极致命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