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绝色 第6章 第六章 为了你

赵文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季晴川，你居然帮她！”

泪水在眼眶打转，终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文静，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

赵文静狠狠甩开季晴川的手，泪眼纵横。

“你向着她！”

季晴川的眉眼笼罩着浓浓的雾气。

“我只是觉得，她说得没错，我是该长大了。”

“你喜欢她？”

赵文静忍痛问出这句话。

“没有。”

季晴川果断否决。

“你就是喜欢她！你不用骗我！”

赵文静咬牙切齿啐道：“婊子东西！我跟你拼了！”

“你疯了！”

季晴川拦住冲向乔霜的赵文静，而乔霜眼中露出危险的神色。

“乔霜你快走！”

乔霜深深望了一眼死死抱住赵文静的季晴川，漠然离去。

“赵文静，你怎么回事？你简直不可理喻！”

赵文静猛地推开季晴川，声嘶力竭道：“对，我是不可理喻，她乔霜什么都好行了吧。”

“没有，文静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赵文静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摇头，拍掉了季晴川再次伸过来的手。

“季晴川，从今以后，你我势不两立！”

甩下这句狠绝的话后，赵文静头也不回地跑了。

仅留着季晴川停在原地，心碎了一地。

“赵姐姐。”

季晴川蹲在地上，痛哭流涕，强忍着不放声。

她小声呢喃着。

“我还是被抛弃了，我没有家的，我本来就是个孤儿，命该如此。”

幼年时被嘲笑的阴影笼罩着季晴川，一切都回到了原地。

她还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连她觉得最亲近的人，也会放弃自己啊。

“真是罪孽呢，天煞孤星。”

季晴川哭着自嘲一笑，又痛苦地嘟囔着。

“我会长大的，赵姐姐，等我长大了，我就懂你了。”

“你等我。”

.....

季晴川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属于赵文静的地方，已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脸上的泪痕还留着，心酸着，自己像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

乔霜伸出手想要拍拍季晴川，却被她敏锐地躲开了。

“你到底目的是什么？”

乔霜哑然，嘴角露出苦涩意味。

“我先前说的话，只是碍不下面子。”

“故意气赵文静的。”

“我没有把你当猎物，你放心，也别误会。”

季晴川松了口气。

“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我季晴川欠你多少人情，我永远都会记得。”

乔霜只觉得心里更苦了。

“乔霜。”

“嗯？”

季晴川认真地说着。

“一个人，到底怎样才算长大？”

乔霜一愣，眼中闪烁晦涩。

“这个问题，需要你亲身去体验。”

“我要怎么做，才能长大。”

哽咽着，季晴川复又红了眼。

“首先不哭，勇敢面对现实，就是长大的一部分。”

“好。”

季晴川嘴角一勾。

“我要快快长大，等我长大了，我就找赵文静去和好。”

.....

乔霜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地抽疼。

接下来是许久的沉默，似乎步入了永夜。

“好了，你别难过了，下午还要上课。”

“你落下了半个月的课程了。”

“嗯。”

乔霜嘱咐道：“你收拾一下心情，我下午有事，不去上课了。”

“你若是心里难过，需要开导。”

“你新交的那个朋友，你可以找她陪你去教室。”

这时候，季晴川才想起那个平凡孤单的身影。

那个面善的，胖胖的女孩子。

巧慧。

“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不在，她是不是还是一个人。”

“我可是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再孤单的。”

我不能让她跟我一样，沉寂永夜。

我淋过的雨，也想温暖和我一样的人。

不知道，这段时间，她会不会被人欺负。

念及此，季晴川冲了出去，来到巧慧寝室。

“请问，巧慧在吗？”

“季晴川，你找她干嘛？”

季晴川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名女生腼腆一笑，却被抢话了。

“哎呀，你打架的事，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然后呢？”

懒洋洋躺在床上擦面霜的女生，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学校换校长了。”

“是啊，季晴川你家干嘛的啊，怎么那么厉害？”

季晴川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她话题一转。

“巧慧在哪里，我找巧慧。”

几个女生我望望你，你望望我，眼中都露出了嫌弃又不可思议的神色。

房门嘎吱一响，巧慧捧着一摞书出现在季晴川面前。

“巧慧，你这是，去图书馆了？”

“嗯，季晴川，你伤养好了？”

巧慧的脸红扑扑的，还带着日头晒出的汗液，挂在鼻头。

“嗯，养好了。”

“那太好了。”

巧慧甜甜一笑。

季晴川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看见巧慧，有种安心、轻松的感觉。

“巧慧，下午一起去上课吧。”

“好哇。”

季晴川见巧慧将一摞书放在书桌上，她的书桌很整洁，都是书。

不像乔霜书桌上都是化妆品。

季晴川也喜欢看书，她有点小开心。

“巧慧，你在这个寝室会不会不太方便。”

“那个，文静搬出去了，你要去我们寝室吗？这样我们一起去上课也方便。”

季晴川话音刚落，巧慧眼中闪出希翼的光芒。

“那个，乔霜不会介意吗？”

“我邀请你来，跟她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收拾收拾，我们一起走吧。”

“嗯。”

季晴川帮巧慧收拾了行李，搬到了301寝室内。

她们打开门的时候，乔霜已经不在了。

季晴川顿感心头一松。

整个寝室就只剩下她和巧慧两个人了。

她帮助巧慧收收捡捡，两人一起铺了床，吃了午饭，又坐在一起看书。

“巧慧，你也喜欢仓央嘉措的诗吗？”

“嗯，我很喜欢。”

季晴川来了兴趣，坐在了巧慧身边，笑得一脸兴奋。

“我也是。”

“那你喜欢仓央嘉措的哪首诗？”

巧慧圆胖的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目光。

季晴川怅然道：“我喜欢那首...”

“我背给你听。”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在你手心里，不舍不弃。”

......

“还有我最最喜欢的一句话。”

“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巧慧见季晴川的双眸藏着些许忧伤，她小心翼翼地问。

“那你知道这首诗的含义是什么吗？”

“我的理解是，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

巧慧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爱一个人，不在一起呢，爱一个人就是要在一起啊。”

“有时候，限于很多因素，无法在一起。”

“所以留着心中爱，好好地活下去。”

季晴川灿然一笑。

“爱意本身就是能够促进人成长啊。”

“就像《小王子》那本书里面故事，即使小王子很久很久以后才明白，玫瑰花的爱意。”

“即使玫瑰花，最终枯萎，小王子也死了。”

季晴川的眼中布上了忧伤。

“但她们的爱，就像狐狸眼中的那片金色麦田。”

“只要狐狸看见麦田，就能想到小王子，这就是爱啊。”

季晴川笑得伤痛又温柔。

巧慧只觉得心软了一块，她轻轻道：“其实我觉得，你就是故事中的小王子。”

“那你找到了你的玫瑰花了吗？”

季晴川扯了扯嘴角，笑道：“我怎么会有玫瑰花，因为我是条狗啊。”

“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巧慧握着季晴川的手，斩钉截铁说着。

“你很闪亮，温暖如旭日。”

“你有一种很独特的感染力。”

“你的魅力，只要发现它的人，都会沉沦其中...”

巧慧的声音越来越轻，因为季晴川的眼眶红了。

“谢谢你，谢谢在你心中的我，如此美好。”

“其实，我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罢了。”

季晴川低着头，感到心口闷闷的。

“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

季晴川自嘲着说。

“想知道？”

“嗯。”

“看过《大话西游》吗？”

巧慧眉头深锁道：“看过，不过，我可以再看一遍。”

“看看吧，有些故事再揭开来看，就是啰嗦。”

“我从小就想成为像孙悟空那样英雄般的人物，但最终发现，我不过是一条狗。”

季晴川低头，悠悠道：“你看看吧，我累了睡一觉，等会上课喊我。”

巧慧打开笔记本电脑，将《大话西游》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再结合季晴川的话，她最终还是哭了。

她在日记本里写道：

季晴川。

其实你是我心中，那个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大英雄。

而我，会是你故事里的玫瑰花吗？

我们的结局会是晴空白云，如你一般，闪耀着光芒。

你是我的甜心baby。

这是我的秘密，也会成为真实。

老天，我祈祷。

就让我们。

我们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

结尾处，巧慧落下这么一句话。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最终合上日记本，将它锁在最下面的抽屉里。

最后，她深深看了一眼季晴川，带着柔情缱绻的笑意。

为了你。

我要成为更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