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攻略 第18章 双重任务

温辞回到沈砚的别墅时，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有楼内灯光透出微弱的暖意。走进客厅，温辞看到沈砚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酒，酒杯中的红酒已经见底，显然他喝了不少。沈砚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疲惫，眉头微微蹙着，仿佛心情不好。

“沈总，您喝了不少。”温辞走过去，微微抬了下眉，开口打破了沉默。

沈砚轻轻晃动酒杯，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缓缓转动，他的眼神却没有聚焦在酒上，目光依旧远远地看着窗外。沈砚的声音低沉且有些沙哑：“见过了？”他没有问沈徵的状况，而是直接问温辞。

“嗯。”温辞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但心里却微微有些复杂。

沈砚的目光终于转向温辞，他突然起身，走到温辞面前，身上酒气扑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带着不安和压抑的情感。“你觉得他怎么样？”

温辞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不想评价。”

沈砚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苦笑，伸手捏住温辞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温辞的眼神没有逃避，也没有反抗，只是直视着沈砚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怯懦，反而带着一种冷静的距离感。

“你很冷静。”沈砚喃喃道，低声说道，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为什么？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吧。”

温辞心中一震，突然间他意识到沈砚并不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冷静而问这些，他的情绪有些失控，眼中隐约有种焦躁和压抑的感觉。

沈砚轻轻放下酒杯，伸出手，一把抱住温辞，力道强硬却又似乎带着一丝无意识的渴望。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吗？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一切能重来，我会不会做得不一样？”

“我失去了太多，我的爱人、我的弟弟……”沈砚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仿佛看清了自己内心的荒芜。他轻轻抚摸温辞的背部，动作有些迟疑，“你曾经离开过，而现在……我竟然不知道如何挽留。”

温辞感觉到沈砚抱得更紧，仿佛想把自己融入这份无声的依赖中。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但心中却依然是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沈总，我……”

沈砚的手轻轻托起温辞的下巴，靠近他的唇，低声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温辞的心跳突然加快，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砚。

“我认出你了，温辞。”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目光中透着深深的笃定，“你的习惯，你的眼神，还有你那故作无所谓的语气……我怎么可能忘记？”

温辞扯了扯嘴角：“沈总喝多了，我不是温辞，我是‘林沐’。”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沈砚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上温辞的脸颊，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惜和愧疚，“你知道吗？当我意识到你还活着的那一刻，我有多高兴，又有多害怕。”

“我害怕这只是我的幻想，害怕你会再次离开，害怕我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曾经的错。我太过骄傲，太过自以为是，以为一切都可以掌控，可最终却亲手将你推得越来越远。”

他的手轻轻滑下，停在温辞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挽留。

“我知道，我过去不够成熟，也不够尊重你的选择。”沈砚的声音微微颤抖。

温辞的喉咙微微一紧，面对沈砚的坦白，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温辞，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更不敢奢求你还会爱我。但只要你愿意我留在你身边，不管以什么身份，我都会尊重你，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一刻，温辞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看着沈砚那张疲惫而真挚的脸，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他忽然想伸手抱住他，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沈砚的肩膀时，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响起：“叮！目标爱意值上升至99%。”

温辞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的手指颤了颤，最终缓缓收回，垂在身侧。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掩饰自己的异样：“沈总，您可能误会了。”

“误会？”沈砚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直视着温辞，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执着，“温辞，你知道吗？我在失去你的那段时间，每一天都在反思。如果我能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承受那些痛苦。”

“可是没有如果。”温辞低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冷淡，“我也不是‘温辞’，早点休息吧，沈总。”

他说完，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却又显得有些匆忙。

温辞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喧嚣与情绪仿佛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有昏黄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映照着他有些疲惫的面容。

他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着膝盖，目光落在地板上，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力气。

沈徵和沈砚的身影在脑海中交替浮现。

沈徵的执着与疯狂，那深刻到几乎扭曲的爱意，让他无数次感到窒息。可同时，当他看到沈徵躺在病床上，眼神里流露出的脆弱与无助时，又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毕竟，无论再怎么恨，他依然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伤痛。

沈砚的成熟与稳重则像一道无声的洪流，将他慢慢包围。他的真诚、悔恨、与压抑的情感，让温辞一时之间无所适从。那低哑的嗓音，近乎祈求的眼神，竟然让他差点动摇了。

“怎么会这样……”温辞轻轻呢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明明已经习惯了作为旁观者完成任务，明明知道这些人不过是他任务的一部分，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动了几分真心。

他的手轻轻捂住胸口，感受到那微微加速的心跳，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系统。”他忽然开口，声音透着几分疲惫。

系统冷漠的机械音响起：“宿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之前你说过，可以在完成每一段任务后剥离情感，对吧？”

“是的，宿主。这是为了防止情感干扰影响任务执行，也是高效完成攻略任务的一种方式。”

温辞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窗外那片深沉的夜色中。

“我同意了。”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决绝。

“宿主，您确定吗？一旦选择情感剥离，将无法再恢复，您对攻略对象的任何情感都会被清除。”

“确定。”温辞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样，我就不会再被干扰了。”

系统短暂沉默，似乎是在运算与确认，随后回应：“好的，宿主。将在您完成本阶段任务后，进行情感剥离操作。”

听到系统的回答，温辞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可那轻松之中，却夹杂着一丝无法言喻的酸涩。

“这样也好……”他轻声说道，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眼睛合上的瞬间，沈徵躺在病床上的目光，沈砚在雪夜中的低语，却如潮水般涌来，冲刷着他原本试图封闭的内心。

温辞皱了皱眉，最终长叹一声，拉过毯子，将自己埋入柔软的温暖中。

窗外的风雪依旧，呼啸而过，像是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