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文·墨兰传 第66章 渐渐认命的如兰

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个父母之命决定儿女婚姻的年代，如兰的抵抗注定徒劳。

大娘子让几个姐妹劝如兰，华兰说起嫁给顾家的种种好处，明兰也在一旁帮腔，但墨兰却没怎么说话。

她看着从小和她针锋相对的如兰，如今落得这副模样，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五味杂陈。

姐妹劝说以失败告终，但父母和祖母同意她嫁给顾家却是定局，如兰在闺房又哭又闹，许多过去珍爱的首饰也被处乱摔，服侍的丫鬟们都吓得要死。

大娘子知道如兰的心思，女儿心里还想着那个穷书生，但作为过来人的她，虽然没有林噙霜的脑子，却也知道不能让女儿跳穷坑：华儿嫁个破落伯府，把一大半嫁妆被填了进去，如儿再嫁个穷门小户，怕是整个嫁妆都要赔进去！

更别说墨兰嫁的是永昌侯府，文言敬是她嫌弃不要的，主君把文许给明兰，老太太也嫌弃不要，两个庶女都不要的，一个嫡女拿来当宝？

一想到这点，大娘子就气得浑身发抖，绝不能让女儿犯糊涂：宁可如兰恨自己一辈子，也不能让如兰受苦一辈子！

又一次劝说失败后，大娘子终于忍无可忍：你个死丫头，再这么盐油不进，我告诉你父亲去，叫他来收拾你！

她曾经用盛紘恐吓过女儿许多次，但每次都停留在嘴上，唯独这次她说到做到，连最心腹的刘妈妈也劝不动。

盛紘听大娘子告状后，当即把如兰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盛紘满脸怒色：你个忤逆不孝的孽障，要气死是老子吗？这些年的书，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什么时候到你一个姑娘家自主，你可知廉耻二字？我都替你害臊！这盛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两个姐姐挣下的好名声，也要被你给毁了!

几个女儿里，盛紘最不喜骄横任性的如兰，从小到大没少责罚，如兰又不肯嘴甜奉承，因此向来畏惧父亲，如今被他疾言厉色一顿训斥，不禁羞惭交加，掩面大哭而去。

华兰又一次看望如兰，却见往日神采飞扬的妹妹，如今神情呆滞，一言不发，再无昔日的活力。

她心中十分难受，但想到顾家的泼天富贵，说什么也不能让亲妹妹失去，当下轻声问明兰道：如儿还是没想开吗？

明兰叹了口气：五姐姐前几天被父亲狠狠责骂了一顿，回来哭了一场，背起了《孔雀东南飞》，说今天才知道刘兰芝被兄长胁迫高嫁的滋味，她大约这会儿还没转过弯来，母亲和大姐姐再多劝劝罢。

谁知华兰摇了摇头，低声与明兰耳语：没多少时间了，顾将军与你大姐夫说，他大哥眼瞧着身子不成了，做弟弟总不好兄长尸骨未寒就娶亲，最好早些能成婚，你和她走得近，也想想办法，好歹叫五妹快些答应。

听着华兰热忱的语气，再瞧瞧正在卖力劝说如兰的大娘子，明兰唯有苦笑：亲娘和亲姐都劝不动的事，指望我一个庶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顾廷烨将和盛家结亲的消息，渐渐在汴京传开，也不知是从盛顾袁哪一家出去的。

老太太得知后，把大娘子叫到寿安堂叮嘱一番：在没有下聘定亲之前，绝对不要先露了口径，让人以为我盛家女儿急着嫁人。

第一个对顾盛结亲的传言，做出反应的却是小秦氏：二郎不认我这个母亲，我却不能不认他这个儿子，不然老侯爷泉下有知，也是不得安宁。

她立刻张罗着要为顾廷烨挑儿媳妇，虽然顾廷烨是不是小秦氏生的，但从礼法上来说，她是顾廷烨的母亲，继子的婚事她有很大话语权，尤其是老侯爷已故的情况下。

盛家的婚事如果她不认可，那就算是未禀父母，属不合礼，两家结亲也要受人非议。

但顾廷烨早就想到这点，直接问官家讨了一封圣旨，想娶盛家嫡女为妻。

官家听后龙颜大悦，当即准了：顾廷烨既是老牌勋贵出身，又是禹州帮的重要代表，他能与文官清流结亲，而不是和老勋贵走在一起，对权力结构是大好事。

消息传出宫外后，所有人都知道木已成舟，顾廷烨开始一箱箱地往盛家送隆重的聘礼。

虽然墨兰结亲时，大家已见识过梁家的豪富，但顾廷烨的厚礼，还是让他们感叹不已：金银珠宝、玉器古玩、绫罗绸缎、玛瑙象牙……

一直暗中关注事态的墨兰，让林噙霜接着帮海氏管家之便，统计下聘礼价值。

林噙霜虽然答应了，却不忿如兰的高嫁：那是人家的富贵，送得越多越难受，何必寻干醋吃？

盛紘是典型的封建士大夫，讲的是道德文章，想的是仕途经济，虽待孩子们比一本正经的老学究宽些，但依旧是遵从君臣父子的宗族礼规矩，他在家里拥有绝对的权威。

当年以华兰之受宠重视，也不敢置喙婚事，墨兰曾是盛紘最心爱的女儿，但自从她不顾家人，自私谋算差点断送了盛府的名声后，盛紘对她再不假辞色，满满的嫌弃与失望。

虽然后来父女和好如初，但所有人都清楚，那是因为墨兰站稳脚跟，能给盛家带来利益，盛紘不敢得罪她，干脆顺水推舟。

如兰既没有墨兰的贪婪，更没有墨兰的狠劲，不敢真的自作主张，得知大势已去后，渐渐开始听天由命，只是情绪依旧低落。

大娘子和华兰反复述说顾廷烨的种种好处，还要求明兰一起出力，以表示对家庭决意的支持。

明兰知道大娘子的心结，淡淡说了一句：五姐姐你想想，要是你只嫁了个寻常夫婿，那岂不叫四姐姐高你一等！

如兰一直无神的眼睛，陡然一亮，自打出了娘胎，她就和墨兰结下了深深的纠葛，虽然有过缓和，但过去的龌龊并不能随风而去。

既然注定嫁不了敬哥哥，若能让墨兰吃瘪，那也算个补偿。

大娘子和华兰受明兰启发，也改变了策略，每夸顾廷烨三句后，就会卖力渲染一下，如兰嫁了顾廷烨后，能在墨兰面前多么风光的情形。

墨兰在盛家有耳目，这消息很快传到她耳中，她冷冷一笑：顾二叔，你再不登台唱戏，我可要找小公爷了！这泼天富贵，我那六妹妹不好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