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同人文·墨兰传 第11章 利益大于一切

寿安堂内，老太太点燃了安神香，她整张面孔都被烟雾缭绕，表情也因此变得模糊不清。

她一边盘着念珠，一边想着心事，良久以后叹了口气：梁家，来得太快了！真不知是福是祸？

她当然希望梁家上门，但这个上门应该是百般艰难，通过她的努力和面子才换来的，而不是现在这样轻而易举，全程波澜不惊，毫无转折玄念，几乎如同儿戏。

梁家那么高的门第，就一点不在乎墨兰的庶女身份？就一点不在意墨兰品行不堪，无媒苟和？梁晗随便求一求就答应了婚事，吴大娘子这个准婆婆，竟这么好说话吗？

她原本打算和自己的便宜儿子好好聊聊：林栖阁成了盛家的祸根，连踩着盛家脸面往上爬的事都敢做，不能再这么姑息纵容！

但现在墨兰轻易嫁入梁家，搭上了永昌伯爵府，自己全程没发挥作用，盛家也没什么损失。

恐怕无论怎么敲边鼓，这个唯利是图、天性凉薄的便宜儿子也听不进去。

更糟糕的是，以梁晗对墨兰的偏宠，以吴大娘子对梁晗的偏宠，极有可能让墨兰在梁家得势，届时林噙霜得意忘形，必然要为害盛家。

自己苦守了一辈子的家，好不容易熬到翻身这一天，难道又要被这个女人毁了吗？

老太太长长吸了一口气，手指握紧了檀木念珠，指节微微发白，来日方长，她得打点起精神来。

暮苍斋里的明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舐犊情深》，有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失落，人真的不能和命争：那个飞扬浮躁的四姐姐，那个狠毒卑鄙的林噙霜，明明已经被套住了，居然就这么解套了！

她设计引墨兰上钩，又引大娘子撞破，就是为了逼着林噙霜上钩。

在她看来，林噙霜想让墨兰嫁进梁家，唯一的办法逼着其他人出力：用盛府的名声拿捏父亲，用如兰和自己的婚事拿捏大娘子和祖母，用长柏的前途拿捏海家，逼着所有人不得不为墨兰的婚事奔走。

有了盛家、王家、海家的多方助力，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四姐姐成功嫁入梁家，盛府最大的危机解除。

但被算计狠了的祖母、父亲和大娘子，也一定不会放过林噙霜！

而四姐姐也彻底和盛家闹翻，失去了娘家的助力和支持，别说替林小娘报仇，就是想在梁家站稳脚跟，都是千难万难！

但这一切计划，都因为梁家轻易上门成了泡影，既然盛家的核心利益没有受损，还得到了永昌伯府的资源，以父亲唯利是图的性格，恐怕压根不在乎四姐姐用什么手段吧？

“林噙霜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小娘和弟弟的仇，我一定要报！”明兰收拢了情绪，对着那幅《李娘子镇守娘子关》，跪下深深的磕了一个头。

另一边的墨兰，则和林小娘说起如何让梁家出聘礼，她的思路很直接：想求人办事，永远别说自己的难处，那和别人没关系，没人要听你诉苦！真正要说的，是自己能给所求之人带来什么好处。

墨兰以此次玉清观事件为例，分析为什么家里的几个长辈和姐妹都是一肚子火？

如果这事成了，好处全归墨兰和林栖阁，她们最多喝点汤汤水水；

如果这事不成，她们却要承受一切后果，男儿仕途受累，女儿婚姻受累。

一荣独荣，一损俱损，利在己而弊在人，这样的事情能不招恨吗？

而梁家肯上面提亲，也不是墨兰苦苦哀求换来的，也是很直白的利益交换。

如果不上门，墨兰无非一死了之，到时梁六的名声前途彻底完了，连老伯爷都会因“治家不严”被御史弹劾；

如果上门，非但能解决危机，从此还能搭上长柏的资源，为以后留个人情。

所以这次想要梁家出钱，也是一样的思路：得告诉梁家的吴大娘子，出了钱给墨兰，究竟能换来哪些好处。

墨兰的一番分析，成功说服了林小娘，她将自己名下的一处庄园，连带着周围的二百亩良田，以及后面的一座山林，做好地契和文书。

当天就委托周雪娘，送给了吴大娘子最信任的心腹陪房齐嬷嬷。

除了这些不动产，还对齐嬷嬷承诺“事成之后，再送五百两雪花纹银”，花这么多代价，只为让齐嬷嬷对梁夫人说一句：肉烂在锅里，送给墨兰的聘礼越多，梁六到手的好处越多。

齐嬷嬷收了墨兰的好处，又被五百两银子吊足了胃口，再加上墨兰即将成为梁家人，提前打好关系也是好事，因此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吴大娘子耳边敲起了边鼓:

“大娘子，我知道您不喜欢盛家四姑娘，可婚事已经定了，咱们六郎一辈子就娶这么一次亲，几个哥哥都是大操大办，唯独他草草了事，一来让六郎终生抱憾，伤了母子之情；二来也让外人小瞧伯府，说我们梁家今非昔比，不如从前了！”

吴大娘子听了这话，不由地皱起眉头，作为伯爵府的当家太太，这些年她没少见大家族的浮浮沉沉，最怕的就是永昌伯爵府，衰落在在自己这一代。

“咱们六郎出身勋贵，又长得一表人才，哪个高门嫡女不能娶？为什么只能找个小官家的庶女，还不是因为春小娘？那春小娘和大郎家的，是远到不能再远的拐弯亲，她凭什么替春珂出头？”

“无非是借此打压六郎，让他找不到好亲事，看咱们嫡出一脉的笑话！六郎的亲事越寒酸，他们越得意！”

吴大娘子哼了一声，想起大郎夫妇对六郎的算计，心中气愤不已。

“大娘子，说句不该说的，老伯爷这些年可是嫡庶颠倒了，他嘴上说嫡系为尊，其实处处偏心大郎！六郎可是您亲生的，您再不为他打算，就没人替他打算了！”

吴大娘子有些不解：嬷嬷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