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的人一齐拥了进来,最后一个绑匪也被制住,很快有人拨通了急救电话。楚凌烟脸上溅满了鲜血,胸口似有玫瑰盛开,白色发丝亦被染红。就好像被颜料污染的大理石雕塑。
他沾了满身满手的血,腹部的疼痛在此刻爆发,几乎没有办法站立,但是这种内伤反而是最没办法立刻有效遏制的。
岑寂将楚凌烟拉起,用随身的手绢帮他擦了擦脸上的鲜血。
“Merrito先生一定很幸福,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天使。”
岑寂一幅风流公子的模样让楚凌烟有点不适,但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
楚凌烟将手从岑寂手中抽出,跌跌撞撞走到Vale身边。已有随身的医务人员在给Vale做简单的处理了。
他半跪在Vale身边,Vale抬起手轻轻抚上楚凌烟的脸颊。泪水似珠玉璀璨,落了Vale满身。Vale银色发丝散乱,面色如纸,溅了满脸的血珠是他脸上仅有的血色。
楚凌烟金色的眼睛真的很亮很亮,Vale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仿佛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他沉入海底之中,五脏六腑都被海水塞满,知觉被尽数吞没,但他似乎还能在漆黑海底中看见阳光。特别暖,特别亮。他想抓住却终究脱了力。
而楚凌烟明明痛的头上都在冒汗还不得不努力维持着清醒。
岑寂此刻拍了拍绑匪说:
“你们干什么不好,非得绑他们,你看看这鸳鸯怎么能拆!不仅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还要跟着加班。”
绑匪被吓得半死,连忙点头称是。
“你有女朋友么?你今天早饭吃啥了?你生日几号?”绑匪一连回答了十几个问题,岑寂也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你老板是谁?”
“John·Conoti.”绑匪刚脱口而出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去查吧。”Vale拍了拍身边的小警员,他都看呆了。
“岑队威武。”他立刻拨通了技侦的电话。
救护车来时Vale仍在昏迷之中,楚凌烟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处理的很及时,患者由于大出血昏迷,目前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楚先生您的情况更严重些,先把这些药吃了吧。”小护士塞给楚凌烟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
“Vale先生有亲属么?他需要输血。”
楚凌烟被这么一问才发现自己对Vale的家人可以说一无所知。除了Vale逝去的双亲,他竟不知道Vale家里还有哪些人。
他飞快地拨通了自己还在松市的秘书的电话。
“麻烦你现在去我家隔壁的那栋房子一趟,找Yoram先生,电话不挂,我等你找到他。”
小秘书行动挺迅速的,在松市晚上11点还在公司里,她五分钟就跑到了Yoram那儿。
“把电话给Yoram。”
“Yoram先生,Vale他有哪些血缘比较近的亲属么?他需要输血。”
Yoram听起来快哭了,但仍然快速流利的回答了楚凌烟的问题。
“我不是他的亲属,但我和他的血型一致,老爷他,他还好么?不用验血型了,O型血Rh阳性,他还活着的亲属没人能给他输血。”
从松市飞来就算用直升机也要八个小时,况且航道申请还需要时间,Vale搞不好尸骨都凉了。还好这个血型的人在意大利很常见。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Yoram先生,谢谢你。”
楚凌烟和护士交代了一下情况后立马给佛罗伦萨的区域总管打了个电话。“麻烦您帮忙找一个O型血Rh阳性的人,我付十万欧元的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