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 第13章 第 13 章

季舒今早要见的客户是位女大佬叫苏敏，最早在国内做医美的，他们家的广告全国各地随处可见。季舒是无意间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苏敏的专访，才对苏敏这人跟医美这个行业有所认识。

苏敏的商业模式其实很简单，从国外拿到产品的代理权，同时发展线下门店。她刚起步时下面只有两家美院店，仅用不到五年的时间，她从两家美容院发展到两百多家，营业额每年都是以倍数在增长，去年销售额再创纪录高达三十三个亿，目前她名下注册的“倩丽医美”已在准备上市。

季舒还记得杂志上的访问。

记者问苏敏：这么高的销售额，那得花多少推广费？

苏敏说：做医美只要产品好，那么剩下的就是砸钱做广告，只要你肯砸钱做推广，很难不火。我自己也是女人，我了解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医美能让我们缓延衰老又能让我们变的更美，我想没有人能拒绝。

看完苏敏的杂志专访，季舒就去做了一些功课，做完工功课她有点懊恼，之前她怎么就没去关注这个行业呢，以前她眼里只有那些五百强，格局还是不够大。

那之后，季舒让人收集了好多有关“倩丽医美”的资料，也挖到苏敏每年砸在各大平台的宣传费高达四五个亿多，这让季舒非常的兴奋，那一刻她像是看到了好多人民币在向她招手。

为了约到苏敏，季舒费了好大的劲，几经转折，前前后后花了四个多月她才约到人，地点定在苏敏开的第一家美院。

季舒临出来门前特意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高雅又庄端的自己她才满意出门。她先是去公司，把准备好的材料又查看一遍，随后上网搜苏敏看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采访，接着搜索最近跟医美有关的话题，尽可能的多储备跟医美相关的知识点，到时才有话题谈。快到十点的时候，她又认认真真的补了个妆，随后拎上包包出发。

季舒刚下地库手机就响，见是顾凯打过来的她随手接了。

“季总，”顾凯带着骚骚的又有点兴奋声音叫道：“我查到对方的地址了。”

季舒脚步微顿，杏目上挑：“是公司里的人？”

“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顾凯又说：“不过我下午就得飞厦门，等我后天回来吧。”

“把地址发我。”

“你先说要怎么谢我。”

季舒拿着车钥匙转了转，说：“去玉春园随你点，总可以了吧。”

“没意思，”顾凯笑了笑说：“你就不能更有诚意一点吗。”

“大哥，玉春园，一顿没有四位数都下不来，我还不够有诚意呀。”季舒嗔道。

顾凯笑说：“不如你亲自下厨来的更有诚意。”

季舒冷哼：“我怕把你毒死。”

“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顾凯说她，“新房下来就没请我去，这都几年了也不给我补个家宴，我还给你立了这么大一功。”

季舒听他这意思要是不请他去家里坐坐，估计以后得天天念叨，便说道：“行呀，只要你不怕回家上吐下泄的话，这周六叫上陈珊跟林阳一块来。”

“嘿，”顾凯故意把话说的暧昧，“就不能来个两人的蜡光晚餐吗。”

“我一会要去见一个特别重要的客户，没功夫跟你在这扯嘴皮子，”季舒放狠话，“赶紧把地址发给我，到时我一定给你专门点根蜡烛。”

顾凯很是嫌弃的“咦”一声。

“真不跟你说了，拜拜！”季舒电话掐的非常干脆。

季舒上车时手机响了一声，她以为是顾凯发的，没点开看怕影响心情，她瞥了眼时间离约定的点还有半小时，从公司到苏敏说的那家美容院车程二十分钟就能到，她应该能早到十分钟，这个时间刚刚好。

**

程凛一晚上没睡回到宿舍他倒头便睡，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一点多，要不是室友回来他还能继续睡下去。

这段时间他三个地方来回跑，要不是他还年轻估计早累趴下了。

刘晖感觉他有小半个月没跟程凛说话了，虽然他们两每天晚上都住在同一间宿舍，但一个早起晚归一个晚起早回，两人完美的错开时间点。

两人点了外卖，难得在一块吃顿不算午饭的午餐。

“诶，你最近到底在干吗呀？”刘晖眯着眼斜视他，“许高说，你最近也没怎么去实验室，你到底在忙什么呀。”

程凛觉得也没必要再瞒了，把奶奶重病的事跟他说了说。

“我去，”刘晖重重的放下筷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吧。”

“我说了你也帮不上，”程凛低着头吃菜，“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情况，只会多一个人烦恼。”

“我是没钱，但我可以帮你借呀。”

“我哪能让你去为我借钱。”

刘晖啧了声：“那现在手术做了没？”

“前两周就做了。”程凛抬眼与他对视，说：“恢复的还不错，马上就能出院了。”

“那太好了，在那家医院，回头我去看。”

“不用。”

刘晖“拍”一声又把筷子拍在桌上，喝道：“你奶奶动这么大的手术而且就住在市内，离我们学校也不远，你的同学没一个去探望，那只能说明你这人在学校人缘很差，你说你奶奶该多伤心。”

“我本来人缘也不好，”程凛无所谓。

“啧，”刘晖又拿起筷子点了点他，“你不是人缘不好，你是太高冷了。”

程凛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很认真的问:“我有吗？”

“你可以很自信的把那个‘吗’字去掉，”刘晖横了他一眼，“上大学那会要不是我死皮懒脸的跟你套近乎，你估计也不会搭理我，咱们关系也不会这么好。你这人吧就是太闷，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你说兄弟是用来干吗的，不就是有事的时候一起扛，既便扛不动也能一起想想办法，好歹也有个人替你分担一些，你倒好，遇到这么大的事瞒着滴水不露。”

“好好好我错了，”程凛笑道：“以后我没钱就找你。”

“不管什么事，”刘晖挺起胸膛又拍了拍胸口，“兄弟愿为你两肋插刀。”

程凛嘴角噙着笑，端起可乐示意他干一个。

刘晖很是豪气的端起可乐，与他重重的撞了一下，笑道：“这才对吗。”

两人很愉悦的解决完已过点的午餐，随后一个在电脑前打游戏，另一个去冲澡。

**

季舒没见到苏敏真人之前有在杂志上跟他们官网上看过她的照片，知道她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但当她见到苏敏本人时还是被她大大的惊艳到。

苏敏今年有四十好几但保养的非常好，看起来就三十出头的样子，皮肤超好，季舒感觉自己皮肤都没有她好，这就是医美的厉害之处，虽说之前她对医美也有点了解，但没想到效果能这么好。

苏敏的性格很直爽，典型的女强人。季舒感觉她们两性格跟秉性都很相似，因此两人都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本助理说苏敏最多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后面苏敏不仅带着她参见了美容院还留她一起共进午餐，一顿饭两人吃到下午两点才散。

初次见面，季舒给苏敏的印象非常好，道别时苏敏还开了句玩笑，说他们公司现在就缺像季舒这种敢于开拓市场的人才，还问她有没有兴趣来她这里。

季舒没想到初次见面能得到苏敏的肯定，走时苏敏还主动提出加微信的请求让她很是受宠若惊。

回公司的路上季舒有点兴奋，浑身细胞都在彭胀，她想她要是拿下“倩丽医美”明年一半的推广项目，那总监的位置就十拿九稳了。不想她刚回到公司就收到一个让她堵心的消息，于青将调回总部。

一听到这个消息，季舒就没控制住自己直接冲上二十楼总裁办，她上去的时候，于青正跟陆涛述职她被秘书拦在了外面。

季舒站在秘书台前，刚刚回来的兴奋劲已然消灭殆尽，心情犹如两重天，若说刚刚她对自己的工作充满了热情跟斗智，那么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工作……有种错付的感觉，胸口火苗遏制不住腾腾的往上串。

她等了大概有十分钟，总裁办公室的门才从里打开。

“陆总，那我就等着您请客了。”于青一身灰色的职业装，妆容一如既往的精致，笑的跟朵花似的从里面出来。

陆涛亲自送她出来也是满脸笑意，“等我定好时间，给你发信息。”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竟然都没看到季舒站在秘书台边上。

那一刻，季舒心头涌上各种情绪无法形容，有一种遭人背叛的失望与愤然，很复杂。

各种情绪允盈在她胸口，堵的她上来气又下去，憋闷的很。

于青转身时瞥到季舒，笑的越发得意：“哟，季总怎么也上来了。”

陆涛对上季舒满是戾气的眼神，脸上笑容微僵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说：“刚刚于青说让我请她吃饭，我还想着叫你一块呢，没想到你就来了。”说这话时陆涛没跟季舒对视，像似有点心虚。

“算了，”季舒嘴角挂着冷嘲的笑，“我要是真去，这饭你们估计都吃不下。”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陆涛笑着装傻，又说道：“忘了跟你说，于青从分公司调回总部来了，这下你们两又能并肩作战。”

“我可不敢高攀季总的肩，”于青笑意如春，“季总只要不把我当成眼中钉就好了，我那敢有别的想法。”

“你有那个自知自明就好，”季舒懒得跟她演戏。

气氛陡然降到冰点。

陆涛朝季舒挤了挤眼，季舒全然无视，他又战术性的咳了两声，问：“你上来是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季舒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你们继续。”说完她扭头就走。

“陆总，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呀。”于青嗲着声抱怨，见陆涛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又挑拨道：“她现在都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吗。”

“行了行了，”陆涛只能各稀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那个脾气。”他拍了拍于青的肩，“回头我把孙总也叫上，让他给你挑个机灵点的助手。”

“陆总，还是您念旧情，”于青达到目的笑可开心了，“以后您可要多顾照顾照我。”“

陆涛应付式的笑了笑，其实他心里也很不爽，这个调令并不是他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