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的黎明 第10章 “小屁孩”

闻晴川结束餐厅的工作准备回家，他身上穿着的是有些泛黄的白色衬衫，脚上的鞋子也有些褪色，表现出刚刚下班时的疲惫。

那是个寻常的夜晚，月色朦胧，城市的喧嚣在身后渐渐淡去。

为晴川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

突然，前方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闻晴川心中一凛，本能地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着那条巷子。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声音的源头，只见一群混混将一个少年人围在中间。

那些混混神色凶狠，手中还握着钢管等武器，而被围的少年人却身姿挺拔，气定神闲。

尽管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装，但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像极了某个有钱人家出来闲逛的小少爷。

“喂，你小子，把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

闻晴川定睛一看，心脏猛地一缩，被围之人正是他此次任务的目标——混沌。

闻晴川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下，就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入人群。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招式简洁而致命，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混混们的要害。

那些混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混沌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可还没等他将这个突然冲出来的少年看仔细，他的手腕就突然被人攥住，向着巷子外跑去。

“还站这干嘛呢？快跑啊。”

闻晴川一边跑一边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混沌被他拉着，一路小跑，眼前的这个少年好像很怕惹事，往外跑了估计得有几百米，他才停下来。

闻晴川停下脚步，微微喘着粗气，路灯昏黄的光洒在他泛黄的衬衫上，他看着混沌，眼中流露着关切的神情。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混沌撇了撇嘴，满脸不在乎，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

他用力挣开闻晴川的手，一边整理被拉皱的衣袖，一边嘟囔。

“没什么事，就凭那些小混混，你不出现，我也能解决掉他们，倒是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被人赖上啊。”

闻晴川无奈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心里清楚，混沌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刚刚的事，混沌心里肯定有数。

“对了，你叫什么？”

混沌双手插兜，歪着头看向闻晴川，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谢晴川，在前面那家餐厅打工。”

闻晴川如实回答，扯了扯衣角，表现出一些不自在。

“谢晴川？”

混沌重复了一遍。

“嗯，你叫什么名字？”

闻晴川反问。

“我？嗯...你可以叫我...百里枫。”

混沌回答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自己的名字还要思考吗？”

闻晴川有些疑惑地问。

“要你管啊。”

混沌说完，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可就别逞英雄了，不一定每次都像这次运气这么好的。”

“我才不是运气呢！”

闻晴川朝着混沌离开的背影佯装气鼓鼓的感觉喊道。

等混沌在视线中看不见的时候，闻晴川才默默转身回去。

回到家后的闻晴川立马就和夏鸿雁联系起来，他把今天遇到混沌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七哥，我和混沌搭上线了，偶遇了一下子，他问了我的名字，应该能记得我。”

“嗯，我本来还打算安排，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更方便一些，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七哥，那我的个人信息？”

“放心吧，他能查出来的只有‘谢晴川’。”

“那就好。”

第二天的时候，闻晴川按照惯例放学之后到那家餐馆里兼职。

他熟练地穿上围裙，准备开始工作。

“喂，你是小时工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百里枫，你怎么在这？”

闻晴川惊讶地转过头，看到混沌正站在那里。

“你都在这，我凭什么不能在这？你昨天为什么不说清楚啊？害老子等了你好久。”

混沌有些不满地说道。

“额...抱歉啦，可是这应该很正常吧，毕竟我还要上学呢。”

闻晴川解释道。

“上学？你还要上学啊？你多大了？”

混沌好奇地问。

“我今年16。”

闻晴川回答。

“哦，那你比老子大一岁。”

混沌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要你管。”

见混沌的这个样子，闻晴川也不想吃力不讨好，便不再搭理他，自己干自己的活了。

闻晴川熟练地穿梭在餐厅的桌椅之间，手中稳稳地端着盘子。

混沌看着闻晴川忙碌的身影，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无名火。

只见他几步上前，挡在了闻晴川的面前。

“喂，你别干这东西了，你陪我玩，一个小时后给你....5000怎么样？”

混沌怕一开始说个太高的价格吓着闻晴川，所以就估量着说了一个他认为差不多的价钱。

“真的？”

”闻晴川半信半疑地问道。

“肯定啊，我说出的话，绝对不会有假。”

”混沌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不信。”

闻晴川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想要绕过混沌。

“喂，你为什么不信啊？老子都说出来了，你还能不信？”

混沌见闻晴川不为所动，心中有些恼怒，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不信就是不信。”

“你别端你的盘子了！”

“嘘，小声点，你打扰到客人吃饭了。”

闻晴川急忙出声制止。“

“哼！”

混沌重重地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悦，他瞪了闻晴川一眼，似乎是在埋怨他，最后他只能气呼呼地站在一旁，看着闻晴川继续忙碌。

“喂，谢晴川！”

混沌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扯着嗓子喊道，那声音在嘈杂的餐馆里也显得格外突兀。

“我要你们店里所有的菜，赶紧给我上！”

闻晴川正端着盘子给另一桌客人上菜，听到混沌的喊声，脚步猛地一滞，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匆匆将菜放到客人桌上，快步走到混沌身边，微微俯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温和。

“百里枫，你别闹了，店里这么多客人呢，你点这么多菜，吃不完也是浪费。”

“我乐意，你管不着！”

混沌双手抱在胸前，仰着头，一副骄纵蛮横的样子。

闻晴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混沌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但又不能对客人发脾气。

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混沌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闻晴川，看着他在餐厅里忙碌地穿梭，心中有股奇怪的情绪愈发浓烈。

菜一道道地上来了，摆满了整整一桌。

混沌看着这些菜，拿起筷子，随意地夹了几口，就扔在了一边。

“这菜一点都不好吃，谢晴川。”

“是不合口味？”

“难吃死了，你们这什么破餐馆，做的菜还不如我家厨师的一半好。”

混沌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

“不过这做都做好了，浪费食物总是不太好的，你看这些菜能不能打包带走？”

“打包？我才不要。”

“百里枫，你别闹了。”

“喂，我和你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和你闹？”

百里枫有些赌气的说道。

“行行行，我知道我们一点都不熟，那么这位客人，看您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要是没别的需求，您可以慢慢起身，注意别落下东西。”

混沌的脸色微微一沉。

“你赶我走啊。”

“怎么会呢？”

闻晴川脸上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内心却有些无奈和焦急。

七哥呀，你不是说小孩儿是单纯吗？这不就是没事找事的小屁孩儿吗？

混沌看着闻晴川，心中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他觉得闻晴川的态度看似温和，实则透着一种疏远，这让他很不舒服。

混沌想着今天回家之后一定把这个叫“谢晴川”这家伙调查的底裤都不剩。

“我看你就是不想招待我，行啊，既然你这样，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混沌说着，直接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耍赖的模样。

周围的客人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起来。

“那客人你就坐这吧。”

随后闻晴川就真的不再搭理他了。

混沌就这样在冷板凳上坐了40分钟。

“谢晴川，结账。”

“好的，这边消费2480，请问怎么支付？”

混沌默默刷了卡之后就走了，来的时候还吵吵闹闹，走的时候又闷不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

回到家后，混沌径直走进了他爷爷的书房。

混沌的爷爷正坐在书桌前，脸色严肃地看着一份文件。

看到混沌进来，他放下文件，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外面吃饭了。”

混沌随口回答道，眼眶有点微微泛红。

“小枫，怎么哭了？快到爷爷这。”

混沌的爷爷心疼的说道。

“我才没哭。”

“没哭，怎么眼睛红了？”

混沌别过头，不想承认自己的异样。

“眼睛进沙子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