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古思岁的泪水不断的流下,夹带鼻音的止住顾年的故事。
顾年表情略带疑惑,用手轻轻的擦掉古思岁脸颊的泪水,然后拿过床头柜的纸巾,问:“嗯?”然后笑着说:“怎么哭了。”
古思岁看着一脸平静的顾年,忽然用力的抱住她,“对不起……怪我我遇见你的这么晚,没有在最难的时候陪着你,对不起……对不起。”
顾年笑意更浓,哄道:“岁岁,你不用自责,也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这些经历很苦,相反,我很感激这段生活,它让我变的更加坚韧,人总要在成长中不断丰翼自己的羽毛,铸就自己的宝剑,所以,岁岁,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的到来,让我淬炼出更加完美的铠甲。”
古思岁握着顾年的手,坚定的说:“你又何尝不是我的铠甲。”
顾年怔然,而后柔声一笑。
“后来呢?后来你怎么过来的?”古思岁问。
顾年看了看手表,劝道:“三点了,小朋友,该睡觉了,明天你该起不来了。”
古思岁在顾年怀里讨好的蹭了蹭,认真的说:“不,我不困,我想多了解了解在没遇见我时,那个过去的你。”
顾年心里一软,靠在床头,大概的说:“就拿着老头的钱去了另一个城市,进厂干了一段时间,然后又换了很多的工作,挣了二十多万,第二年跟着味闻到地产项目,开始挣了点钱,成立个公司,说起来我都觉得好笑,招聘人时候只招聘到大学还没毕业的赵月,那时候赵月勤勤恳恳的跟我四处跑,结果后来公司倒闭了,亏了一百多万,还欠着赵月好几个月的工资,赵月这个人倒真是心大,我这样了,还愿意跟我重新来,第三年我一边还债一边成立个公司,也许运气好再加上经验也足,一笔大生意挣了很多钱,把债换上了,赵月的工资也填补上了,后来公司做大做好,就有了现在的我。”
古思岁知道这些轻而易举说出的一年又一年很难熬,她看着顾年,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声音颤抖的笑着说:“顾年,你真的厉害,我为你自豪。”
顾年愣了半刻,给古思岁又擦了擦眼泪,其实她自己真觉得没什么的,那些苦也只是当时比较苦比较难而已,没想到她的小姑娘这么能共情,于是逗她说:“这么干净的眼睛,别再哭了,我心疼。”
古思岁哽咽的说:“我也心疼那时候的你,如果……如果我……要是让我知道那些年你这么难,我一定豁出了这条命也要帮你。”
顾年笑出声来,笑的胸腔起伏,“哈哈哈哈,可别可别,你这样做,我怕丈母娘和岳父大人先将我大卸八块。”
古思岁被她逗笑,撅嘴说:“放心,我爸妈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顾年真的很期待也很好奇。
古思岁难得傲娇的说:“真的!但是得先过我这一关呀,所以,顾年你得先对我好,让我先满意。”
顾年一坏笑:“好,那我就好好的对你。”
顾年用手遮住古思岁的眼睛,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吻缠绵眷恋,不舍分离。
古思岁抱着顾年的纤细紧实的腰,加深这个吻。
夜,古思岁看着熟睡的顾年,唇角温柔的勾起,内心深处小声述说:“顾年,冥冥中我也参与过你的19岁啊,那份祝福语,原来你还记得。”
自打初二病症越发剧烈折磨她,古思岁父母强制古思岁回家,古思岁最后看见顾年是在校园榜单上,她的名字在高三年组那一栏上赫赫然位居第一名,只那一眼,古思岁便有了念想。
庄园的生活漫长的看不到尽头,房间里,花瓶中的花从未枯萎,却也时日不多。
古思岁向父母提出想继续学习的念想,父母也深知她的心中无助,于是请来知识渊博的张老师。
张老师为人严厉,始终都是蹙着眉,也很少笑,却见古思岁第一眼时,面露悲色,小姑娘坐在偌大的床上娇小的可怜,明明家世显赫,不愁吃不愁穿,却穿的一条没有一点修饰的白色连衣裙,瘦的骨头尽显,及肩短发梳的流顺,唯一有点生机的是那巴掌大的脸上镶着那一双又大又圆发亮的杏眼,张老师心想:这个孩子……怎会病成这个样子。
良久,张老师才说:“古同学,你好,我是你的家教老师,姓张,你可以叫我张老师,如果可以,今天就可以开课。”
古思岁起身相迎,礼仪规矩,声音温婉。
“张老师好,这边就可以开始,烦劳了。”
就这样,张老师连着教了古思岁两年,16岁那年,古思岁已经将高中知识大半学完,张老师对她这个爱徒可谓是欢喜又视若珍宝。
一次,张老师对古思岁说:“最近,我给一个快高考的高三学生补课,那个小姑娘也很聪明,和你不相上下,但也可能是高三压力大,我感觉她心态上似乎有些不稳。”
古思岁淡淡的笑了笑,言:“老师不妨多开导开导她,这个时候最是急不得,若是不小心钻了牛角尖,可是悔不当初的。”
张老师叹了口气说:“我本不是一个擅长开导的老师,相处时间也不是很长,真叫人为难。”
古思岁思索片刻,笑着说:“老师现在桃李天下,不妨举几个励志例子,这或许对她有所帮助。”
张老师畅言:“真不愧是你,年岁虽小,心事与你一说,竟皆都消散了。”
古思岁但笑不语,从小至大,她一直都是自疏自导,自我慰藉,早已习惯了……